張泰岳的八十五歲大壽，并沒有大張旗鼓的去操辦。
張家如今已經是烈火烹油、鮮花簇錦了，不需要再以此來彰顯力量。
因此，這次大壽，完全就是家宴。
除卻幾家確實推脫不了的人家，比如幾家親家外，外客大概也只有蔣家老三和他那兩個兒子了。
燕青羽自然不會在張泰岳老爺子的大壽宴上和這人起什么風波，但有的時候，人作死攔都攔不住。
“四兒，蔣老三說晚上在北投聽松閣宴請我們哥倆，還說若是看的起他，還請務必赴宴。怎么著，咱兄弟給他個薄面？”
壽宴結束，蔣小勇離去前拉著張太北一陣嘀咕后才離去，而后張太北才轉到燕青羽身邊說道。
燕青羽瞥了他一眼，道：“他有什么面子？”
張太北干笑了兩聲，道：“四兒，三哥知道你精明，我也不瞞你。前頭三哥炒股的時候，欠過他一個人情。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圈子里，錢不錢的不算什么，就講究一個面子，也最怕欠人人情。這個……”
燕青羽有些震驚的看著張太北，用驚奇的語氣道：“三哥，你欠他人情？”
張太北這下就不是干笑了，一張老臉霎時漲紅，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后，一把摟住燕青羽的脖子，恨聲道：“你個臭小子，給我小聲點。咱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些內幕消息還傳不到我這里。他們老蔣家虎死不倒架，爛船還有三斤釘呢。怎么著，我欠他一個通風報信的人情就那么丟人？你說。到底去不去？”
燕青羽哈哈一笑，道：“成、成，今晚我給三哥一個面子，倒也看看這個落魄王孫想要做什么？”
張太北咂摸了下嘴，道：“還能干什么？無非是想打個秋風？四兒。你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我也知道你的錢寧肯捐出去做好事，也不肯給這種人。但你得聽三哥一句話，哪怕是當做喂狗，舍他兩個子兒，也用不著死守規矩。有的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啊。”
燕青羽呵呵一笑。道：“放心吧三哥，我不是迂腐不化的人。只要不過分，弟弟我就當喂狗了。”
張太北嘿嘿笑道：“放心，蔣老三多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而且他也不是真的不明白現在的形式，他就差把老爺子叫相父了。”
燕青羽聞言。啞然失笑。
相父？
姜子牙是周武王的相父，霍光是漢昭帝的相父，諸葛亮是劉禪的相父。
可周武王、漢昭帝和劉禪都是人主，他蔣老三算是很什么？
鳳凰電視，總經理辦公室。
徐小明、李壯烈和簫聲鳳凰三大巨頭，一個個眉頭緊皺的吸著煙。
偌大的辦公室內部，跟火災現場一般，煙霧繚繞。
“你們說說。燕生這是什么意思？火鳥衛視的開臺大戲居然是部美劇，六個主角里只有一個華人，說的還是英語。他不是……這算什么事兒嘛？”
李壯烈的性格和他的名字差不多。都比較烈性，要不是被徐小明狠狠的瞪了眼，說不得直接就開口噴起燕青羽了。
就連簫聲這種以陰柔和算計聞名的人，此刻也沉著一張臉，沉聲道：“你瞪他干什么？有什么不可以說的？上次開會的時候，明明說好了是要傳播中華文化。做中華電視。可現在呢？要早知道如此，還開什么會？耍人嗎？”
“慎言。慎言！你們兩個真是……小心隔墻有耳啊！”
徐小明被這兩人的話給嚇了一跳，跳起身把辦公室沒有關嚴的門給關緊后。回身對兩人抱怨道。
“怕什么？我不止要在這說，我還要到燕生面前去說。不然，這樣下去，我們香港鳳凰的電視制作部門，就徹底成路人甲了。美國那邊的一群青皮小子，懂個屁的中華文化。”
李壯烈得到簫聲的支援后，聲勢大振，大聲道。
徐小明把隔音效果很好的大門關閉后，似乎膽氣也壯了些，道：“唉，誰說不是呢？不僅這部開臺大劇的制作完全沒有我們什么事，就連挑選唯一一個華人演員都沒我們什么關系。你們說說，這算怎么一回事嘛！你們瞧瞧，以前看到我們恨不得當祖宗供起來的那群人，現在看我們的眼神都變了。我算是明白什么是世態炎涼了，挑他老母的，我們還沒落敗呢，居然就有人敢……嘿！”
簫聲和李壯烈兩人聞言面色一變，顯然，這種事不只發生在徐小明身上。
簫聲沉聲道：“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這些年我們兢兢業業的做事，不計報酬，甚至連名利都沒有考慮多少……喂，你們兩個這是什么眼神？”
徐小明苦笑道：“蕭大總監，你這話說的，不是讓人笑話嗎？咱們三個哪個不是百萬級別往上走的年薪，加上分紅就更多了。而且這件事前，整個香港娛樂圈，比我們三個更有權勢的人，加起來都數不滿雙手十指數。你……”
簫聲恨聲道：“我知道！可我們這般用心做事，難道就是為了這些咩？打拼了這么多年，我們誰沒攢上一輩子花不完的家底？這些名利有固然好，就算沒有，我也還是會在這里做事。為什么？還不是當初燕生給我們畫的那個餅？
哼！構建大中華傳媒圈，整整十數億的忠實觀眾。我們每一個動作，都會影響到十數億人的觀感。嘿，名垂青史，多么偉大的計劃，多么吸引人的名頭。為了這個目標，我真真是舍了老命在工作。
不說我，你們也一樣！為了保證一部戲的精良，我們哪個人沒有連續半月以上的待在影棚里監工？
為了保證公司的資質純潔，我兒子想要進公司謀個事我都不允許！
我是真的把鳳凰電視當家當命一樣的對待，可是，可是，可恨燕生負我啊！”
說到最后動情處，簫聲雙目通紅，面色猙獰。
徐小明和李壯烈兩人聞言，都是唏噓不已，搖頭嘆息。
“事已至此，我們又能怎么樣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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