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什么領命?怎么啦?你們打什么啞謎?
唐承念一頭霧水。
不過明月初卻沒有回答她,事實上,她壓根兒沒有把自己的疑惑問出口。
他將雙手背在身后,一如往常,眸色淡然從容:“既然你答應了,就不要反悔,否則無論是我,還是他,亦或是小倩,全都不會放過你。”
杜遮一直淡定,直到聽見“小倩”兩個字才顫抖了一下。
他拱起手,依舊不改恭敬的表情:“是,杜遮會記住的。”
“既如此,你便回去吧。”明月初輕輕揮了揮長袖,便將杜遮送出了洞府。
直到此時,唐承念才敢把心里的疑惑問出聲:“究竟怎么回事?”
明月初與明月晉對視一眼,而后明月晉率先道:“我來說。”
“唔。”明月初點點頭,示意唐承念聽明月晉解釋。
“簡單地說,你不需要再為杜遮一事煩憂了,我們已經警告過他,不許再對你有危險的想法。”明月晉一臉正直地說完這一句,然后就閉上了嘴。
這是什么奇怪的警告啊?
“等等,您……”她看看明月初,又看看明月晉,頭疼。
警告?
難道這二位不知道,有些人,就是越不讓他做什么事情,就非要去做什么事情嗎?
之前,她還可以暗暗防備,可如今,明月初與明月晉卻是將事情擺到了臺面上,等于告訴杜遮,他們已經懷疑其他,而且也知道了他的圖謀。別說之前杜遮只是有事沒事整她一回,以他這等極端的個性,說不定就干脆一條路走到黑了!
可是,唐承念卻也知道面前兩人都是好意,實在沒有理由去責備他們,也因為此,她就更覺得心里堵得慌。明月初呀。明月晉呀,兩位舅舅,你們難道不能仔細想一想嗎?——唐承念腹誹的時候稍微回憶了一下這兩人曾經的作為,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是明著來一派,從暗地里勾心斗角,似乎確實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可……可……這回她真是被他們害死了!
“他要是偷偷陰我,我豈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唐承念無奈地問道。
明月晉拍拍胸膛,“你放心,我與大哥都會監視杜遮。如果他敢對你下手。大哥一定替你好好教訓他!”
“可是。他自己不親自動手呢?如果他叫別人來對付我呢?”唐承念實在不能不害怕,要知道,杜遮可是元嬰境界的老祖呀,可能明月初和明月晉并不怕他。但是,哪有防賊千日的道理?唐承念只是一個脆弱的筑基修士,杜遮如果來真的,一招就能將她打成粉末,風吹就散,那時候,就算明月初和明月晉愿意替他報仇,又有什么用?她還是死了啊!
“唉……念兒,你放心。一切有我們呢。何況,我們不能總讓你在我們的羽翼之下躲著,你需要歷練,只有歷練,才能讓你強大。人生需要波瀾。”明月晉忽然深沉地吐出了這句話。然后望向洞府中央懸掛的夜明珠,就仿佛凝望著夜空中月亮,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目光深情而又誠摯。只是唐承念一點兒都沒被他感動,她恨不得掐他,或者狠狠地撓他一爪子。
多謝您,多謝你們,大舅舅,小舅舅,辛苦你們如此費盡地為我找來了一個小宿敵呀!
杜遮可是元嬰境界的老祖,有他做宿敵,真是我的光榮——你們真是想我死呀!!!
唐承念幾乎快要被氣死,然而,無論是明月初,還是明月晉,都無比嚴肅地看著她,她就知道,他們已經做出了決定。這或許是一場歷練,或許是一場考驗,但這就是為她準備的,她逃不掉了。
“那么,我先回我的院子去,她們都知道我回來的消息了,一定都在等我。”唐承念靜默半晌,終究果斷地一拱手,告辭。
臨別前,明月晉無比欠扁地吐出一句:“或許你運氣好,杜遮真不想報復了呢?”
“……借您吉言。”唐承念的語氣就像是磨碎了滿口的牙。
“還是讓我送你一程吧,萬一你一出門,就跟杜遮遇上了,也說不定。”明月晉繼續不怕死地刺激唐承念,笑嘻嘻地走到她身邊,伸出了一只手,“我載你一程,免得叫你的小朋友們都等著急了。”
唐承念恨恨地抓住了明月晉伸出來的手。
“這才乖”明月晉笑了笑,帶著唐承念沖出了洞府。
別說,他們竟然真的與杜遮撞見了,杜遮居然也真的守候在洞府外。
這下尷尬了。
最尷尬的莫過于明月晉,他剛才雖然一直在打趣,卻終究還是相信自己和大哥的影響力一些。可如今杜遮守候在洞府外不遠的地方,而且一看姿勢就知道他是在埋伏,這豈不是當面打臉?于是明月晉的臉色立刻變得黑漆漆的,仿佛有人往他臉上抹了一手的墨,“杜長老,你守在這里,是不是不將掌門的話放在心上?”他的語氣相當嚴厲,卻又還帶著三分慚愧——這慚愧自然不是對杜遮的,而是對唐承念的。
明月晉抬出明月初的身份,杜遮自然不能馬虎了。
他撣了撣膝上衫衣的灰,從自己躲藏之處站起,禮數極全地拱手:“明月長老誤會了,我只是在這里看風景。”
真是從地上隨手撿了個理由就敢說啊!
“對付我這樣一個筑基修士,都需要讓你藏起來,您真是高看我一眼。”唐承念忍不住出言譏諷。
“你們的確誤會了,我只是在這里看風景。”
“杜長老自小長在明月崖,這里的風景,還看不夠?”明月晉毫不猶豫地拆穿。
杜遮并不在意,表情從容地繼續解釋道:“宗門中有仙靈之氣環繞,山山水水,一日一新,這里的風景,于我而言,實在陌生,我的確是在看風景,無論二位以為我在做什么,我也只能說一句,你們猜錯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道,“雖然此處的確美麗,可惜看風景的氣氛已經沒了。明月長老若是舍不得讓人看這里的風景,那么我這就離開便是。”
說完,直接飛走,連聽明月晉的一聲允準都欠奉。
“他無視你。”唐承念指出重點。
明月晉點點頭,半晌后爆發:“我去抓杜遮,竟敢不將我放在眼里!念兒,你坐這個自己回外門去吧!”說完也立刻跟隨著杜遮迅疾追去。
“這個?”唐承念疑惑地看則會明月晉丟出來的一團紙。
不,似乎并不是普通的一團紙。
在唐承念的眼前,這團黃紙浮在空中,慢慢展開,折疊,沒一會兒便自己噴出了一道濃煙,待濃煙散盡,這張黃紙便已然成了一只紙鶴。
紙鶴在半空中拍打著兩翼,漂浮著,并不前進。
莫非這只紙鶴是在等待她騎上去?
唐承念不敢再遲疑,連忙爬上了紙鶴,然后,這只紙鶴才更快地拍打起兩翼,飛到了空中。
這只黃紙折成的仙紙鶴似乎已經定好了目標,只朝著一個固定的方向飛去。
沒多久,唐承念便覺得景色越來越眼熟。
再飛過一座山,便是她所居住的院子了!
遠遠的,她就看到自己的院子里張燈結彩,擺出一付相當浩大的陣勢。
這是誰的手筆?羅遺珠?
唐承念院子里只有三人,楚良玉,羅遺珠和薛月盈。
薛月盈才剛剛上手,楚良玉則是全然的封閉派,唐承念思來想去,都只覺得能夠布置出這一切的人,恐怕只能是羅遺珠了。她畢竟曾經是宗門中一家重要店鋪的掌柜,唐承念估計,也只有她,才能著手控制這么大的場面——的確大場面,遠遠地她就看到滿院子烏泱泱的,全是人,摩肩接踵,她看著都替這群人覺得熱。
院子里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來那么多仆役,丫鬟,全都殷勤至極地服侍著每一名來客。
想來,這些人應該就是外門弟子了,不過她一個都不認得。
陸秋恩也不在前院,她同樣沒見到杜子若和杜子荀,難道,他們把自己歸來的消息告訴楚良玉三人后,便回去了?唐承念疑惑地操縱著紙鶴再又向前飛行了一會兒,于山腰處停下,然后拾階而上,順著上山的小路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大門口早就擁擠不堪,唐承念想了想,繞了一條路,由后門入,誰知被人攔住。
“這里不能通行。”那小丫鬟一板一眼,“薛姐姐說了,要進來做客的,都要從正門進來,這兒封門了,不能進。”
唐承念哭笑不得,都已經到了自家院子外面,怎么還被攔住?
只是這個名為嚴昱的小丫頭實在條理清晰,唐承念便是反駁,也找不到借口。
“小昱,這是此家的主人,你怎么把最重要的人攔在了外頭?”一個忍笑的聲音響起。
唐承念循聲望去,見著一個熟面孔,嚴子戎。
“你也在?”
“我在這里,有什么稀奇的。”嚴子戎笑,指著嚴昱道,“這是我妹妹,嚴昱。”
然后指著唐承念,對那嚴肅古板的小丫頭道,“這是此家的主人,唐承念。”
嚴昱恍然,露出些許崇拜的神情:“原來你就是唐承念!”
新書推薦:
內容由網友收集并提供,轉載至啦啦文學網只是為了宣傳《》讓更多書友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