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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千里……呃,萬里迢迢從京城趕往‘花’城,就為了從這棵大樹底下挖出一封信?”
唐承念的表情越發‘迷’‘惑’了。
“也許這封信是原家特殊的聯絡方式?”杜子荀的想法比較簡單,也跟切合陸家利益。
“說不準……或許,原巖辛真是被原家派來拿信的。”陸秋恩在馬車上被唐承念洗腦完畢后,也學會了杜子荀簡單直截的思路。
然而這回唐承念依舊沒有夸贊他,而是搖了搖頭。
“不,子荀師叔,你看他的表情。”唐承念仔細地盯著那兒,認真地看著原巖辛側面的笑顏,再一次鄭重地搖了搖頭,“這笑容里可不曾摻雜著什么復雜的情緒……跟利益之類的事情,更是沾不上邊。我倒是覺得,也許這封信是……情……嘶……不,也不一定……”
唐承念自己先把自己還未說出口的話給否定,倒是‘激’起了陸秋恩的好奇心。
“什么不一定?”
“我還沒有想好……”唐承念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原巖辛這種‘花’‘花’公子……啊,把那種事情套在原巖辛的身上,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
“我剛才是怎么想的,可都跟你說了……”陸秋恩別扭地看著她抱怨。
“……好吧……我只是覺得,也許這封信是他喜歡的人寫給他的。”唐承念尷尬地吐出了自己的猜測,“這想法很詭異吧?明明就是個‘花’‘花’公子……像他這樣的人,有誰能夠留得住他的心嘛……哎,你們干嘛這樣看著我?”
“不,我只是覺得……你說得有道理。”杜子荀若有所思地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原巖辛,“如果這封信是他喜歡的人寫的,那么,他‘露’出這種笑容,可就太有說服力了。”
“……嗯。”陸秋恩盯著原巖辛的笑容看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愿地點點頭,“他笑得真惡心。”
末了也忍不住譏諷一句。
杜子荀似笑非笑將目光投向陸秋恩,“我倒是覺得他笑起來和某人半斤八兩。”
“某人?”唐承念耳朵極為靈敏地轉身,“‘某人’是誰?”
“啊,他又拿了什么東西出來!”陸秋恩飛快地轉移話題。
“什么什么什么?”這招對唐承念還真有效果。
“那好像還是一封信。”陸秋恩無視了杜子荀了然的笑。瞇起眼睛仔細打量。
原巖辛完全不知道就在五十米開外。有三個人正盯著自己。
他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信,幾乎是顫顫巍巍地看了一眼,而后他緊張無比地再次拿出筆墨。將硯臺放在地上,沾染幾下,就趕緊在那封已經寫好的信箋上,又加了幾句話。原巖辛簡單地處理了一下這封信,以確保它的墨不會暈染開,然后,他神經質地站了起來,極目四顧,東張西望。甚至掏出了一個奇怪的法器晃了幾下。
“他不會發現我們吧?”唐承念也幾乎被原巖辛這神經質的表現給嚇得緊張起來。
“放心,別小看我。”杜子荀半安撫半埋怨地說道。
“是嗎?”唐承念緊緊地盯著原巖辛,直到確定他真的沒有察覺到自己這邊三人,才松了口氣。然后她伸手想要拍一拍原巖辛的肩膀,可是原巖辛躲開了,不。確切地說,他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移動到了離她頗遠的地方。
“你蹲得離我們那么遠做什么?”唐承念有些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唔……我只是……不想被某人怪罪。”原巖辛不動聲‘色’地回答道。
“……‘某人’究竟是指誰啊?”唐承念再一次疑‘惑’不解地發問。
而陸秋恩,也抓緊時機,再一次成功轉移話題,“快看!他好像……”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這招依舊對唐承念相當好使。
事實上。原巖辛只是重新蹲下來,把信封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剛才那個坑。
他笑容古怪地將自己得到的信箋收進懷里,雙手捧著,喃喃自語。
“嘖,這笑容可真的有夠惡心。”唐承念吐了吐舌頭。
坦白說,原巖辛現在的笑容完全就是地球上說的,極為標準的,標準得如教科書般的——癡漢笑。
在此之前,唐承念絕對不會認為原巖辛也能‘露’出這種笑容。
為誰動情,為誰動心,死心塌地,就連一封信箋也抱在懷里珍而重之。
“他好像要走了。”注意到原巖辛正在填土,唐承念忙低聲說道。
“我們先躲開一點吧,剛才他拿著的那個法器似乎是用來探測的……我們差一點就被發現了。”杜子荀有些擔心地看著原巖辛,說道。
“嗯。”唐承念揮揮手,帶頭先朝后面退去。
三人躲得遠遠的,以讓原巖辛能夠找到機會離開。
當原巖辛離去之后,三人也沒有顯‘露’身形,免得被原巖辛發現他們躲在這里偷看。
誰知道那人會不會留下后手?
“他絕對是在利用這種手段跟某人通信。”唐承念篤定地說道。
“坦白說,這里頭的風險太大了。”陸秋恩抱著手臂淡然說道。
“簡單地通過對他的表情的觀察來做推測,似乎會出現過大的誤差。”杜子荀平靜地說道。
“嗯。”
“嗯。”
“嗯。”
連續三聲若有所思的直覺發音后,三個聲音忽然同時道:“不如我們去看看他的信里寫了什么吧!”
遙遠的‘花’城中,正在尋找陸秋玫蹤跡的杜子若狠狠打了個哆嗦。
“沒有我照看著……他們三個不會做出太幼稚的事情吧……”杜子若深沉地思考了半晌,搖了搖頭,自己否定了被自己認為太美安全感的想法,“不可能的,公子和唐姑娘又不是那種真的毫無心眼的小孩子,還是‘挺’有理智的。何況還有子荀在呢。”言下之意,就算唐承念和陸秋恩犯蠢,至少還有杜子荀收拾殘局。
可杜子若很快狐疑地自言自語道:“……子荀……也許子荀倒沒有那么靠得住……”
還是趕緊找到陸秋玫,然后趕緊去跟他們三個會和吧!
杜子若茫然間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睛猛地瞪圓了,趕緊拿出傳音法劍,呢喃幾句,便將它送了出去。
傳音法劍一路朝城外飛去。
正跟著唐承念和陸秋恩一起朝那棵樹走去的杜子荀猛然停下腳步,伸手接住了朝自己飛快的一柄小劍。
“那是什么?”唐承念好奇地看著杜子荀捏住了那枚小劍。
“是傳音法劍……子若傳來的嗎?”陸秋恩先回答了唐承念的疑問,繼而向杜子荀問道。
“對啊,子若那兒有消息了。”杜子荀檢查完傳音法劍里的信息,順手將它遞給陸秋恩。
“這東西要怎么看?”
“得用神念……”
陸秋恩一邊跟唐承念講解傳音法劍的用法,一邊對杜子荀吩咐道,“聯系子若,找地方會和吧。”
“他說他才剛看到七姑娘所在,現在應該還跟著她,待會兒才能跟我們見面。”杜子荀回答道。
“那就等我們進了‘花’城再見面吧。”陸秋恩走到剛才原巖辛埋信的地方,指著那片泥土,問道,“子荀,你有沒有辦法,能挖出這里頭的東西,而不被人察覺?”
“簡單。”杜子荀‘露’出自信的笑容,蹲下了身體。
唐承念只覺得杜子荀的手用詭異的角度揮舞著,然后地面的泥土就隨著他手掌的揮舞而飛揚。
泥土被一層一層掀開,落在兩旁,堆砌起小土堆。
大約兩個土堆是最顯眼的,看起來自然無比,沒有絲毫人為痕跡。
信箋就躺在已經被挖開的坑里,杜子荀快人一步,先將它拿到了手。
“喂,干嘛自己先偷看?”
唐承念沒有杜子荀高,他拿到信封以后就犯規地高舉起手,以至于唐承念只能無比憤怒地跳起來搶。
當然,她根本搶不到。
就連沾邊也不行。
“杜、子、荀!”
“喂,直呼長輩的名字是不對的!”杜子荀笑著指了指自己。
“哦?偷看就是對的嗎?”唐承念語氣‘激’憤地道。
“呃。”杜子荀啞然,弱弱地道,“但,偷看這事兒……難道不是我們共同決定的嗎?”
“才沒有,在此之前可能是,但是你一個人偷看就是不行。”唐承念抱著手臂無比得意地道。
“……這不公平!”杜子荀很不開心地大吼。
“拿來。”唐承念直接伸出了手,“不許一個人偷看。”
“嘁。”杜子荀想反擊,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他只能非常不甘心地將信封‘交’還到唐承念的手中,無奈地瞪大自己的雙眼,任誰都能看得出,他正絞盡腦汁,拼命想要從腦袋里翻出一個能瞬間擊倒唐承念,令她能‘露’出和自己一樣羞愧的表情的臺詞。
“剛剛你不是還說偷看不對嘛?”
結果,當他看到唐承念打開信封,也只是弱弱地吐出這么一句。
可惜唐承念就連這點便宜也不愿意被他占。
“這不叫偷看。”唐承念理所當然地展開信紙,一目十行地掃視著整封信,“我這是光明正大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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