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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晉知道這是明月初有些私隱話要和小侄女說,當即一拱手,立刻便退出了這一處。
不過他與明月初關系親近,自然不用守候在洞府之外,而是往里頭走了進去。
等到明月晉離開此間,明月初方將目光投向了唐承念。
“你且坐下說話。”
明月初袍袖一卷,將唐承念放在了離自己不遠的座位上。
唐承念原本還想推辭,哪里知道眼前一花,便已經坐在了位置上。
看來,自己這個大舅舅是個并不喜歡應酬的人,直來直往。然而,這也是因為他有著足夠的底氣,他的底氣便是自己的修為,唐承念不禁欽羨,若是自己也有一日能擁有這般大能,那該多好啊!
不知不覺中,她的向道之心更加堅定了一些。
明月初讓唐承念坐了下來,方才繼續開口。
“念兒,你與你兄長,在唐家過得如何?”
雖然明月初的表情平淡,然而聲音卻仿佛滾滾轟雷一般,唐承念只覺得耳膜被這雄渾之聲震得發疼。
她一時有些恍惚。
等她找回了理智,也依舊作出仍不清醒的模樣,頭腦運算得飛快。
該不該說?
唐承念會猶豫,只因為她自己很是清楚自己要說的,十有三四都是虛妄之言。
明月初會不會信,她根本忐忑無決。
半真,半假,倒不如就賭這一回吧。
即便唐承念思索了許多,但時間卻只不過剛過去三息。
唐承念露出茫然神色,似乎還沉浸在那股震撼之中。
她余光瞄到明月初并未露出疑惑的神情,便推斷出自己的表現是正常的。
過了一會兒,她才眨了眨眼睛,如夢初醒一般開口說道:“舅舅問我什么?”
“你與你兄長,在唐家過得如何?”明月初極有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唐家?”
唐承念仰起頭,露出思索的神情,繼而落寞地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明月初皺了皺眉,不由得開口催促道:“念兒?”
“舅舅,娘親不讓我說的。”唐承念差一點直接將心里所想的話說出來,只是很快將自己的神情都壓蓋下去。她如今畢竟只是一個七歲,并且剛剛回到唐家的女兒,便是聰慧,也不該失了太多童真,反而教明月初懷疑,好不容易才演出了這別扭的神態來,儼然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子模樣。
“你說便是,如若有人想要怪罪于你,教那人來找我便是。”明月初斷然說道。
似乎,這個大舅舅是個值得依賴的人?
這個想法,頓時在唐承念的腦海中轉了一轉。不過,她也相信,以明月初的身份和品性,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幫助她,不過此時既然他當面答應了一次,將來有機會的話,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唐承念將這件事情默默記在心中,面上只露出遲疑的表情,她猶猶豫豫地欲言又止一般,卻又搖了搖頭,十分遲疑地說道:“我真的不可以說。”
“說。”明月初聲如震雷一般,驚得唐承念駭了一跳,這驚訝的表情可是十分真的。
待她冷靜后,便用驚魂未定地表情看了一眼明月初,她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驚嚇,立刻將心底里埋藏的話“吐露”出來:“舅舅,您不要逼我了,娘親真的再三跟我說,這些事情,不可以讓您知道的。”
這話與前言對應,卻又有了微妙的不同。
明月倩不讓她講,自是她編造出來的,明月倩哪有這么敏感?可是落在關心妹妹的明月初心中,這句話便有了九分真,明月倩慣來都是隱忍的性子,雖然個性直爽,但若是自己受了委屈,卻總是埋在心里,尤其是嫁給唐奇后,這性格便變本加厲了。
小倩倒是很可能說得出這句話。
“你繼續說,若是你們受了什么委屈,我自然會替你們做主。”明月初雖然是冷清的個性,卻是極為護短的,他與明月晉不同,為人冷漠,行事便狂妄許多。人家看來,他這樣的個性,做了什么出奇的事情都是個性使然,也不會覺得奇怪。
唐承念雙眼一亮:“真的嗎?”
明月初不再說話,只是點點頭。
落在他眼中,唐承念便仿佛得到了鼓勵,有了天大的勇氣,情急之下,立刻淚眼婆娑,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似的。
不過,唐承念很快便堅強地用手臂抹掉了眼淚,抬起頭來看著明月初,神情堅定:“舅舅,我和娘親在唐家實在過得太難熬了,您能不能將娘親接回來,接回明月崖來?”
她一開口,第一句便是這,倒教明月初有些棘手。
明月倩到底是唐奇的夫人,人家家中出了什么,都是自家事,只有自家解決,他可以從旁協助,卻并沒有插手其中的道理。——如果他是明月倩的親哥哥,那也就順理成章了,可他只是明月倩的堂兄,血脈算是淡薄,尤其他現在身份特殊,若是刻意將明月倩帶回來,別人還以為是他代表明月崖與唐奇決裂呢。
如今,唐奇畢竟是云澤大陸中炙手可熱的人物,好幾個大人物都在看著他,連明月崖中,也有一位太上長老一直盯著唐奇,卻是善意的,明月初雖覺得明月倩受了委屈,只是自家牽一發而動全身,卻不能真用這簡單粗暴的法子。
他原本只想要搞清楚明月倩的處境,慢慢計議,卻不曾料到唐承念會如此決絕。
現在也只好先安撫一下小侄女了。
明月初搖搖頭,嘆息一聲,他到底還是修為不夠,否則,若是突破到了家族秘傳中所說的那個境界,有了強大的實力,怕得何來!
他低頭凝望著唐承念,道:“你先且住。你與你娘親,還有兄長,在唐家的處境究竟是怎樣的,且與我說一聲。”
唐承念點點頭。
她剛才之所以那么急切,只是為了表達一個七歲女孩的正常反應,不理后路,只顧自己的心思,想到便說。當然,她說這些也是有把握的,她看過《霸執云澤》這部小說,非常清楚,明月初雖然是化神境界,卻也有許多牽絆,是不能隨心所欲的。
“舅舅,您不知道……”唐承念承繼了明月倩的容貌,此番含淚哭訴,可憐得緊。
她將六年后初次回到唐家一事說了出來,唐奇對她的冷漠,對唐承眷的寵愛,全是發自真心的,并不俞被明月初找出破綻。
然后,她才悄悄夾雜一些私貨到話語之中。
唐奇寵愛了其他女人,對明月倩越來越冷漠,繼而,又因她六年后初歸,是被馮無許送來的,有人搬弄唇舌,繼而懷疑她的血脈,之后雖然證明了真相,只是她內心依舊很受傷云云。
這些雖然是她編造的,只是除了唐奇有過這樣的想法,唐承念卻實在想不出他為何要那么厭惡她的理由。
此番說來,九分真,一分推測。
七分演技,三分真情,說到動情處,唐承念淚水漣漣。
明月初一直平靜地聽著,鐵面一般。
只是,待到唐承念說完,明月初忽然大喝一聲:“你說得都是真的?”
唐承念稍怔,即刻拜伏于地,大聲說道:“舅舅,我怎么會胡言亂語來唬您!”
她伏在地上,頭低著,掩住了面色。
事實上,唐承念的心里十分緊張。
自家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她是知道的。
能夸大的往死里夸大,不知道的也通過邏輯來推導幾句,她還混雜了幾句從第二部中看到的消息,雖然不知道她這只由異世而來的蝴蝶刮起了多少風,事情變成了什么樣子,但唐承念推斷,自家的判斷應該是**不離十的。
只要明月初信,她這回便算是埋下了一顆暗子。
雖然不知道是否可以起到作用,然而于將來反出唐家時,這枚暗子絕對能助她一臂之力。
唐承念很清楚,在修真界,別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占得一個理字。
便是魔道,也不敢做得太絕,若是喪盡天良,不說玄門,魔道人自家就先料理了。
只要此刻她先張揚出唐奇苛待她的道理,再埋下明月初對唐奇的恨意,將來就算明月崖礙于唐奇的身份,以情面,她也不用擔心這位大舅舅不會幫她。只是,一切都有一個重要的前提,便是明月初當真能夠相信她,不懷疑她。
編造虛言妄語抹黑長輩是什么下場,唐承念太清楚了。
然而,既然已經說了,她便不可能后退了。
她并不知道,其實明月初已然信了。
他方才那一聲吼,事實上是一門名為《震懾術》的道法。
若是化神境界以下的修士,以及神術不正者,在震懾術下,都會心虛。
尤其是唐承念這樣的煉氣境界修士,若是說了謊,她必定會在震懾術下現原形。
而現在明月初觀她神情鎮定,顯然她剛才說的都是真話。
他并不清楚,唐承念有隨身游戲系統,由于系統構造特殊,天生免疫震懾這一類的法術。
唐承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莫名其妙地過關,猶自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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