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事涉及明月崖,涉及孟合心,所以,大長老不得不謹慎處事。
甚至,不惜讓整件事情變得麻煩。
當監獄官問:“萬一弄錯了呢?”
“如果真是玉牌出了什么岔子,而人是我派去的,也沒關系,我不介意空跑一趟。”大長老嚴肅地說道,“但是,一定不可以讓外人闖進來,將他救走,明白嗎?”
接下來,當然就是留給監獄官表忠心的時間了。
他當即說道:“是,我明白了,我一定替您看好他,不讓他死,更不讓人將他帶走!”
大長老滿意地點點頭:“如果你真做到了,我自然還會再獎勵你一些東西!”
這是大長老的承諾,日月宗中,少有人敢不當一回事。
監獄官欣喜萬分,只覺得前方一片坦途:“是!”
當月亮落下,太陽升起的時候,云仲達終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雖然是暈厥,但因為時間問題,倒像是滿足地睡了一夜一樣。
別人為了安排他費盡心思,他卻滿足地睡了一覺,任憑誰來看他,都會覺得不爽。
于是云仲達剛一睜開眼睛,就挨了一鞭子。
“啪!”
抽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云仲達本來還不怎么清醒,只是剛剛醒過來就挨了一鞭子,經這一抽,腦子就更是暈乎乎的了,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對面站著個陌生人,穿著倒是干練,漂浮在空中,一臉嫌惡地盯著他,手里還拿著一條鞭子,剛剛那一鞭,顯然就是這個男人抽的。
這是哪里?
云仲達正恍惚間,聽到這個拿著鞭子的男人問道:“既然你醒了。我們就趕緊進入正題吧。”
可是云仲達雖然醒了,卻并不清醒,聽到這句話,也像是沒聽到一樣。微微側頭,于是這態度便使得拿著鞭子的男人當成是無視,立刻又抽了他一鞭子。
云仲達雖然不清醒,但痛感是真的。
他頓時昂起頭來,一臉憤怒地盯著面前這個男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爹就是在孟合心手上斷了修真之路的。他現在雖然活著,卻生不如死!你不想挨鞭子了?告訴我孟合心在哪里,我就放過你!”
云仲達一句都沒往心里去,只注意到最后一句。
原來這人是想要問他他師父的下落。
云仲達苦笑一聲,如果他知道師父的下落,如今還需要費盡心思去找云長信嗎?
云長信雖然是他的長輩,但在明月崖里,比起師徒關系,卻還是遠了點。
“我不知道。”這句話是實話。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孟合心的下落,所以并不需要說謊。只需要說真話就行了。
他的確不知道孟合心所在啊,孟合心帶他下山之后,就立刻將他送走了。
現在云仲達自己都想問問人家,孟合心人在哪里,千辛萬苦潛入赤金山,日月宗,甚至跑到內宗來,就是為了得到和云長信有關的消息,再順藤摸瓜,找到孟合心的下落。當初孟合心受了重傷。但過了這么久,也應該調養足夠了吧?云仲達和師父已經分開了這么久,早就想念無比了,但當初。孟合心根本沒有給他留下尋找他的辦法。
莫非就是料到會有這一天?
云仲達不禁想到,既然如此,孟合心的算計,倒也沒錯。
于是他心服了,對于拿鞭子男人的威脅,也沒有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又如何?他確實不清楚孟合心的下落。
何況。他難道還要幫日月宗的人去找他師父的下落,讓這些人抓住孟合心嗎?
云仲達想明白之后,便閉上了眼睛,隨便面前的人拿鞭子抽打,吼叫,威脅。
他全部都當成耳旁風,任其輕飄飄地吹過去,就當自己聽不見。
雖然被泡在水里,云仲達也不在意,他是冰靈根,雖然不是水靈根,但本身就是冰寒之體,即使泡在水里面感覺不舒服,但也不怕什么寒氣入體。加之他現在理智慢慢回來,也想明白了,現在他的處境,其實與落在鬼邪手中的處境差不多,當時他能想得通,現在難道就想不通了嗎?
日月宗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明月崖“余孽”,現在需要他。
既然需要他,就不可能殺了他。
只要不允許他死,其實,有許多事情就做不了。
所以,當這個拿著鞭子的男人又一次被他激怒,想要再抽一鞭子的時候,云仲達冷不丁吐出一句:“我現在可受了重傷,再挨一鞭子,說不定……就挺不住了。”
“你!”
“呵呵。”云仲達看著他笑,一臉無害。
他本來就失去了一條左臂,又一再受傷,不久前才受過一次重傷,如今又來,對他的身體的確造成了太嚴重的損害。
“你威脅我?”
“不是啊。”云仲達道。
雖然云仲達這樣說,不過他和對面那個男人其實都清楚,這的確就是威脅。
可是,哪怕他故意出言威脅他,那又如何?
他已經說成這樣,把一切都點明了,他敢賭嗎?
云仲達確定,如果自己死了,對面那個人只會拍手稱快。
可是,那個人又敢不敢親自為這件事情作保證呢?
如果云仲達死了,他愿意用自己負責嗎?
他舍得為了一個仇人,一個仇人的徒弟,搭上自己的前途嗎?
云仲達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人轉身就走,估計,他是怕自己留下來,忍不住出手。
想不到,日月宗的弟子,也仍舊如他預料的一樣好威脅啊。
這些宗門弟子或許離開宗門之后,行事大膽,因為干什么都有宗門撐腰。
但同樣的,這些弟子在宗門中,反而很守規矩。
因為不得不守,如若不然,恐怕,就要承受不守規矩的處罰了。
那時候,人人都是宗門弟子,又有什么特殊的呢?
除非某人有個長老父母,或者長老伯叔。
不過這人自報家門,已經說了他父親修行之路斷絕,想必,這些日子以來,過得都不愉快,甚至,他也作為其子,受了不少委屈?或許那位大長老就是故意找來這樣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不會心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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