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面對三張高階符箓的攻擊,竊靈妖徹底慌了,哪還顧及得了如何逃跑,只得忙亂不已地與池桑落交手過招,可它的速度雖快,卻因失先機導致一再失手,越打越是狼狽。
空中混戰之下,他們的飛行方向也跟著紊亂,符箓潰散之后,竊靈妖的左肩右臂同時受傷,眼看著池桑落毫不停歇地飛射出俏音綾直接朝它手中的活物袋襲來,它一慌之下身子倒傾,控力不穩竟直接從上空栽落而下!
身周大風刮骨,遠處的山脈逐漸逼近,它連忙三個倒轉堪堪平衡翼膜,身子才方穩固下,不知驟然感應到什么,它霎時驚詫,旋即眼色一怒,顧不得傷勢便轟然朝四周沖擊亂撞。
這不沖不要緊,一沖便被四周無形的阻力抵擋,竟來來回回都沖脫不出,桑落見此眉宇微皺,卻沒有急于去對付它,而是靜觀其變,在她的視野中,竊靈妖在一番橫沖亂撞之后,竟直接沖入了下方山脈之中!
她微有思岑,還是跟隨而上。
隨著面前山脈在竊靈妖眼底逐漸成形,它心中深寒,這下完全可以肯定了!
迷途山,它竟誤闖了這樣一個鬼地方!
狠狠拽緊拳頭,感應到身后的動靜,竊靈妖也不再躲避,轉身冷冷地面對著池桑落,“現在你滿意了,窮追不舍,誰也討不到好!”
桑落眸色微閃,上下睨了它一眼,還是那句話,“我不想與你為難,把東西交出來。”
她直接攤開手。
竊靈妖見此冷笑,“交出來?就算我交出來。你也同樣脫不了身!哼,到了這個田地,我不止不會把東西交給你。連你,我也不會放過!”
它冷冷扶住傷口。與池桑落相隔一丈之距,明明自身已然受傷,可面對這位化液修士,它的眼中還是一閃而過貪婪,嘴畔含了口怨毒的笑意。
困在此地,它逃脫不得,光靠兩個白旦獸的力量已經遠遠不足,想要維持自身體力。除非加上這個化液修士,念及此,它也不打算再跑了。
此人的實力雖強,但總不能一直盯著它,而她又抓不住它,只得承受它的攻擊。論偷襲、論夜間作戰能力,這些修士都不是它的對手,到時候一場消耗戰下來,它確信能拖死對方!
桑落見它眸色變換,很快便了然了它的話中之意。既如此,她也冷冷一笑,“好。這一路下來我也疲了,你既讓我吃了虧,我也不該就此放過你,虧了多少賬,總得在你身上一筆一筆討回才是。”
“哼,你們這些修士總會吹牛,可往往都是死在自己的自大上,”竊靈妖冷笑道,“不過得了個飛行寶物。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就憑你的身手,根本不能和我相提并論!”
“那又怎樣?”桑落擇了一處大樹靠下。渾不在意地看向竊靈妖,“善假于物。還不是照樣讓你逃脫不得。”
不得不說,此話戳中了竊靈妖的怒處,它手臂微顫,瞄準池桑落的方向便團聚妖力閃電般朝她沖擊而來,可它的聲波緊接著就感應到了對方手中一股力量狂漲,在它沖向那樹干之時,身前卻再無池桑落身影,而便在此時,它的右側方,一道強烈勁力瞬時朝它激射而出,它心思驟轉,甩出手中妖彈后猛地一個身體后傾,如蛇一般從地面滑過,倏地竄入一丈之外,在妖力與完滿水彈術爆裂之下,再次與池桑落相隔而視。
這一切的動作發生不過兩息,兩個的速度幾近旗鼓相當,誰也碰不到誰,竊靈妖慣來自豪天生速度驚人,此番卻頻頻在此女手中吃虧,一雙眼睛不由怒得腫脹,而對面的女子,偏偏嘴畔含笑,一副欠扁的模樣亭亭而立。
試探七次之后,竊靈妖撈不到好,反而兩次被池桑落逼得狼狽,只好暫時停手,與那人依舊相隔一丈而立。
一個時辰之后,一個坐在地上調養療傷;一個游走四周,四下打探,這樣的狀態維持了近兩個時辰,不止竊靈妖,連池桑落的眸色也越來越冷。起初竊靈妖所說之言她并未全信,如今看來,這個地方還真是邪門,恐怕是設立了什么大型陣法,生生將他們困在了里面,莫說是人,很多道路就連神識都無法侵入,好似一個完整的密閉空間!
“我說你不用再折騰了,”竊靈妖冷淡道,“進入了迷途山,除非知曉那搗蛋巫大能當初是怎么制造出此地的,否則絕對無法逃脫,這個地方的關押期限是一年,你想要離開,那就得呆這兒一年!”
“一年!”桑落回眸,“這么久?”
“久?”竊靈妖冷笑,“久算什么,一年時間倒也不足為懼,可惡的是此處靈氣稀薄,到夜間薄弱至無,根本不足以支撐靈體需求,一年時間呆下來,就算不死,也會送掉半條命!拜你所賜!”
末地一句話它說得咬牙切齒,桑落垂眸,這才恍然過來,妖體只怕對靈氣的需求比修士更甚,這才會如此害怕,而她若要對付此妖,這期間也要消耗掉不少靈氣,那樣,很可能導致兩敗俱傷,甚至同時亡命于此!
一念到此她就目光凝然,深深地看了竊靈妖一眼。
此妖自開初便展露出貪婪心性,如果危及性命,它絕對會和她不死不休,這般消耗下來,她不可能活命!
兩個方法。
一個是盡快除掉此妖,可搗蛋巫內不許殺生,這是嚴禁!她身處其中,不知這搗蛋巫中到底有多少古怪,很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能出此下策,第二,那就是想出辦法直接離開此地,這也是一勞永逸的法子,畢竟讓她在這里面呆足一年,那顏冰所花費的上萬高階靈石等同白費,她也錯失了一次大好機遇!
但問題是,如何離開此地?
監視竊靈妖的同時,她尋思了無數個法子,可每個法子都無用武之地!
因為她發現,她根本看不出此地的任何異處!
也就是說,她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如何對癥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