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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粽子飄香。
京城的天氣酷熱難耐,卻擋不住大家過節的熱情。
文昌胡同的東齊更是熱鬧非凡。
清晨一大早,府門大開,穿著簇新衣衫的小廝們喜氣洋洋的里外張羅著。
日頭漸漸升高,受邀前來拜壽的賓客們絡繹不絕,各種規制的馬車將東齊門前的巷子堵了個嚴嚴實實,正門旁邊的一溜拴馬石上拴著好幾匹賣相極佳的駿馬。
門房的管事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異常興奮的指揮小廝們迎客,心里嘀咕著:唔,瞧今個兒這架勢,一點兒都不比西齊賞花宴來的貴客少呢。
齊家已經許久沒有這么風光了,京中排的上號的權貴們全都來了,瞧著曾經熟悉的面孔,管事激動得差點流出淚來。
點頭哈腰的迎上去,管事討好中又帶著些許自得,將宋國公及其世子父子兩人請進了正門。
上臺階的時候,管事故意瞥了隔壁一眼,暗道:你們做夢都沒想到我們東齊也有今日吧。
兩個多月前,西齊一場賞花宴,請了京城絕大多數的權貴,剩下的權貴不是不想來,而是想入不得其門。
一時間,西齊在京城的上流社會出盡了風頭,連門下的奴婢們也都抖了起來。
東齊的下人瞧了,嘴上說著酸話,心里卻各種羨慕嫉妒恨,還隱隱生出了悔意,覺得當初選錯了主人——明明都是齊家的家生子,憑什么那邊風光無限,自己這邊卻凄凄慘慘?
現在好了,老祖宗拿回了大長公主的誥封,東齊再次成為了京中權貴們追捧的目標,管事等一干世仆,頓覺前途有望,竟是比主人們還要高興。
管事還有點兒小得意,西齊算得了什么,不過是靠著妙真大師謀得了一時的風光。
哪里能與他們東齊相比?他們這邊有大長公主這尊大佛在,就能保有一世的榮華富貴咧。
“國公爺,世子爺,留意腳下的門檻。”管事殷勤的將兩位貴人引入前庭,卻將剛剛下馬的壽春伯父子三人丟在了身后,任由幾個小廝招呼。
壽春伯徐繼業年近五十的模樣,因常年沉迷于享樂,身體橫向發展得厲害,在兒子和隨從的攙扶下才勉強從馬背上爬下來。
“父親,那賤奴分明就是狗眼看人低。”
壽春伯世子徐善禮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算不得太老,卻已經有了乃父風范,身體癡肥,行動遲緩,一雙因酒色浸染的眼睛有些渾濁。
他憤憤的盯著那管事,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大哥,禁言。”徐善仁好容易把父親從馬背上弄下來,出了一腦門的汗,這會兒聽了大哥的抱怨,不由得變了臉色。
大哥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站在東齊大門前罵人家的奴婢,他們父子是來結善緣,而不是來拉仇恨的呀。
“難道我說的不對?那廝分明看到了我們,卻故意轉身走人,打發幾個上不得臺面的小崽子來應付咱們,這不是狗眼看人低?”
徐善禮原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這會兒又被弟弟搶白,愈發氣惱,沒好氣的罵道:“見到宋國公就舔著臉討好,看到咱們就——”
徐善仁聽大哥越說越不像,而他口中的‘小崽子’已經朝他們父子三個迎了上來。
為了不令大哥惹出什么麻煩,徐善仁趕緊捏了捏父親的手腕。
徐繼業掃了徐善禮一眼,涼涼的說道:“咱們是來賀壽的,不是來跟下人置氣的,怎么,還是你覺得跟那奴才吵一架便能讓人家高看你一眼?!”
國公府本來就比伯府尊貴,且人家宋國公還是世襲罔替的爵位,與四大國公府聯絡有親,在京里也是數得上號的人家。
反觀他們壽春伯府,是大齊最低的勛爵,當年高祖隆恩,許徐家五世榮華,他這個壽春伯亦是第四代了,兒子則是最后一任,再過個三五十年,徐家便會絕跡于京城的上流社會。
這樣一個注定沒落的家族,如同大海中的小舢板,怎能跟宋國公這樣的遠洋寶船相比?
徐善禮不服氣,到底不敢跟父親頂罪,硬是忍了下來,可臉色卻不怎么好看。
徐善仁心里嘆息,父親沉迷享樂,大哥越來越不靠譜,徐家,已經走上了下坡路啊。
另一邊的垂花門前,姚希若領著幾個管事媽媽,笑語盈盈的迎接各家的女眷。
她本就是個活絡的人,如今重活一世,又有宅斗系統做外掛,愈發變得八面玲瓏。
不管是哪家的貴婦、貴女,姚希若都能得體的應對,半個時辰忙碌下來,得了不少人的稱贊。
原本因為流言而對姚希若心生不喜的貴婦們,見她這般周到伶俐,也都暫時壓下了偏見,雖說做不到心無芥蒂,但至少能回以笑容,更沒有冷言嘲諷。
然而凡是都有例外,姚希若正為自己今日的完美表現而暗自得意的時候,找茬的來了。
“你母親呢?今天這大喜的日子,怎么讓你一個剛過門的新婦獨自應酬?”
說話的是個年近五十的端莊婦人,身上穿著時新的月白描金花淡色長衫,下配一條湖藍色十二幅湘裙,腕子上帶著拇指粗的嵌紅寶石赤金鐲。
婦人因有了年紀,頭發不如年輕時濃密,便戴了個金絲髻,髻四周遍插赤金嵌寶的壓鬢釵、花頭簪等,配上她銀盤般的面龐,顯得非常富貴福氣。
“兒請姨母安,”
姚希若認出這婦人不是旁人,正是婆母寧氏的嫡親姐姐、福王繼妃大寧氏。
她眼中閃過一抹厭煩,但很快又恢復如常,笑著屈膝問安,“好叫姨母知道,近幾日母親身體有些不適,太醫和回春堂的大夫都反復叮囑要好生靜養,母親也恐過了病氣,特意吩咐兒代她招待諸位貴客和各家長輩。”
“病了?你母親身體一向康健,怎么這兩年卻三五不時的生病?”
大寧氏說話很不客氣,言下之意竟是在懷疑姚希若是掃把星,寧氏生病也是她‘克’的。
彼時四周還有一些沒有走遠的女客,聽了大寧氏的話,不禁放緩了腳步。
姚希若感覺到眾人或探詢、或嘲諷的目光,愈發惱怒,臉上卻還要保持完美的笑容:“姨母說的是,這兩年家里多波折,母親上要孝順大長公主,下要主持中饋,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人打點,操勞太過——”然后就累病了唄。
雖然姚希若很不想幫那個蠢婆婆刷好評,可她必須這么做,否則大寧氏真會給她扣一個‘掃把星’的惡名呢。
大寧氏此人,姚希若上輩子就跟她打過交道,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過……姚希若忽的想起一事,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再有幾個月,‘那件事’便會鬧出來,與之相關的大寧氏,唔,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姚希若掛著標準的淺笑,滴水不漏的應付著大寧氏,心里卻開始籌劃起來。
大寧氏挑了幾次茬兒都被姚希若不疾不徐的擋了回來,不覺有些氣悶。但思及今天的目的,她還是忍了下來,僵著一張保養得宜的臉,轉身進了內院。
幾個兒媳婦慌忙跟上,打頭的世子妃在匆忙間還給姚希若遞了個抱歉的眼神。
“她倒是個好的,只可惜嫁錯了人家!”
姚希若望著福王府的一堆女眷,嘆了口氣,但很快又把世子妃丟到了一邊,繼續迎接、招待貴客們。
大長公主的壽宴辦得極為盛大,京中能來的權貴悉數到場,男賓那邊勛爵、宗室、朝臣齊聚,比大朝會還要熱鬧。
堂客這里皇家嬌女、世家貴女云集,衣香鬢影,端得是花簇錦攢、富貴滿堂。
大長公主非常高興,右手邊坐著英國公府的太夫人,左手邊坐著內閣首輔季博衍的老母親,四周也皆是一等貴婦環繞,大家紛紛向大長公主恭賀壽辰,各種吉祥話兒不要錢一樣的散出來。
清二太太小秦氏和兩個兒媳婦、一個女兒悄無聲息的坐在角落。
東齊負責待客的卻是姚氏和大小姐齊慧之。
坐在的貴婦都不是傻子,見此情景,便都心中有數了:看來東齊的中饋少不得要著落到姚希若頭上啊。
拜流言所賜,姚希若過去兩個月里過得非常不好,不管是出門還是回家,沒少受人擠兌、遭人白眼,名聲跌至谷底,連趙國公府那邊都對她頗為不滿。
但是,經過今天的壽宴,眾貴婦們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對她卻極為客氣,有一些落魄勛貴的女眷還主動湊上來巴結姚希若。
還是那句話,在強權面前,一切都是渣兒!
當年的平陽、永嘉,做了那么惡毒的事,京城誰人不在背地里罵一句‘毒婦’、‘賤人’,可當面碰上了,卻還要笑臉相對,有時甚至還要低三下四的討好人家。
權利,果然是個好東西。姚希若暗暗握緊了拳頭,更加堅定了她的那個‘計劃’!
千里之外,也有人在暗中計劃著。
“阿娜依,這、這法子成嗎?”阿卓聽完朱氏的計劃,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怎么不成?阿卓,你就放心吧,反正她也不懂咱們這里的風俗,”朱氏無比自信的說著。
阿卓皺眉,提出了一個問題:“那女人不懂,可她身邊的那個姓段的女人懂啊。”
朱氏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殘忍,篤定的說:“段氏就是懂得太多了,所以才會明白什么樣的話該說,什么樣的話不該說。”
段氏有一雙兒女,只要拿住了他們,便拿住了段氏的命門。
沒了段氏在一旁提點,顧伽羅就是個瞎子聾子,收拾起來再容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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