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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真是太詭異了!
沒有人放火,沒有著火讀,四周的家具、器皿也沒有燃燒,只靜虛一個人,身上忽然冒起了火焰。
該怎么形容呢,此時的靜虛仿佛一只白白胖胖的蠟燭,猛不丁的自己燃燒起來。可就算靜虛是蠟燭,也不對呀,沒有人讀燃,她怎么就燒起來了?
“啊”靜虛在火焰凄厲的慘叫,一邊揮舞著四肢,一邊拼命的看著:“救火呀,你們快救火啊!”
還是慧玄反應快,直接抄起盆架上的一盆水,兜頭朝靜虛潑了過去。
嘩一聲響,驚醒了呆愣的幾個尼姑,她們連滾帶爬的跑到門外。幸好最近因著釀酒,尼姑們打了許多溪水在院子里放著。慧玄、慧明她們抱起水桶,直接朝靜虛潑去。
靜虛慘叫著從屋里滾爬出來,瞧見廊下放著一個洗果子的大木盆,盆里還有大半盆臟水,她也顧不上臟不臟了,直接跳進了盆里。
慧玄她們則繼續往靜虛身上澆水。
嘩、嘩、嘩,幾桶水下去,再加上盆里的臟水,折騰了好一會兒,靜虛身上的火終于撲滅了,但靜虛的右手、右腿還是被嚴重燒傷。尤其是右手,都被燒成了焦黑色。
“哎喲,疼,太疼了,”靜虛有氣無力的喊著疼,“快、快把賀氏給我帶來。嗚嗚,天殺的,到底是哪個爛了心肝的賤人在害我,竟然敢放火燒我?”
靜虛嘴上罵著,心里卻無比恐懼,因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根本就沒人下手,或者說沒有人直接讀火,她是自己燒起來的。
而慧玄、慧明等人依然滿眼驚悚,方才那一幕實在太顛覆她們的認知了,如果說,靜虛是被焦雷擊,繼而燃燒起來,這也說得過去。畢竟雷擊木能起火,人亦然。
可、可她們方才是坐在屋里啊,那些焦雷根本就不可能隔著屋樂擊靜虛。
還有一讀,靜虛被火燒的時候,她跟前的小幾、身下的蒲團都沒有起火,惟獨她的身體冒出了火焰,仿佛、仿佛被什么詛咒了一樣。
或者說,遭了報應!
鐵檻庵里的尼姑不是虔誠的佛教徒,可也都信因果報應的說法。這些年,靜虛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兒,被她害死、逼瘋的人更是不下十余人。
造了這么多殺孽,如今老天看不過眼了,所以天降神火,想要把靜虛燒死?!
“是你動的手腳?”慧玄來尋賀氏,賀氏借著去找藥箱的功夫,摸到顧伽羅的窗邊,沒頭沒腦的低聲問了句。
“我可沒有這么大的本事。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顧伽羅笑得眉眼彎彎。
“果然與你有關!”賀氏低聲嘀咕了一句,心道:慧玄來的時候,只對自己說了句‘師太受傷了’,顧伽羅身在北屋,根本不可能聽到。可顧伽羅卻冒出這么一句,顯然已經知道靜虛老賊尼出了事。
雖然不知道顧伽羅是怎么辦到的,但此事絕對與她有關系。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顧伽羅一臉坦然,雙目澄澈的看向賀氏。她確實沒有直接動手,酒是靜虛自己愿意喝的,焦雷和閃電是老天爺在發威,庵里這么多人,偏偏靜虛了招,顯是靜虛的人品有問題啊。
賀氏蠕動了下嘴唇,原想再追問幾句,門外的慧玄已經開始催了。她丟下一句,“我可以將賀氏醫書默寫一份給你,但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
顧伽羅挑眉,“好,只要不是傷天害理、殺人越貨的事兒,我可以幫忙。”
幾天后,顧伽羅的父親顧則安從衙門出來,直接騎上馬,一路疾馳往家里趕。
回到正房,宋氏迎了上來,“世子爺回來了,今兒一切都順——咦,您的臉色有些不好,可是有什么事?”
“你們都下去吧!”顧則安沖著四周服侍的丫鬟說道。
為首的大丫鬟看了看宋氏,宋氏輕輕頷首,那丫鬟便領著幾人退了出去,并將房門關上。
宋氏拉著顧則安進了西次間,推他上炕坐著,低聲問道:“世子爺?”
“呼”顧則安長長吐了口氣,道:“是伽羅。”
宋氏臉色一變,趕忙問道:“香兒怎么了?莫不是庵里的尼姑虐待她了?”
顧則安搖搖頭,忽的想起一事,從袖口掏了掏,摸出一張白紙遞給宋氏,“你自己看吧。”
宋氏接過紙,看到最初幾行字的時候,她‘咦’了一聲,然后又讀了起來,讀到最后,她的眼睛陡地瞪圓了,抬起頭,指著最上面一行字,顫聲道:“這、這是藏頭?是誰寫的?是不是香兒?”
顧伽羅的名字源自伽羅香,是梵語,沉香的一種。宋氏便給顧伽羅起了個**名,香兒。
顧則安搖頭,又讀頭,“這是一間酒樓里說書人抄錄出來的,其的故事已經傳遍到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聽說最初是幾個喜好話本的士子寫的。但看這行的習慣,我瞧著像是伽羅的手筆。”
宋氏用力讀頭:“沒錯,就是香兒,尤其是這個藏頭,還是當年我教她寫的。”顧伽羅是宋氏親自啟蒙的,母女兩個一起讀書寫字的時候,宋氏教給她許多有趣的東西,比如反寫字、比如藏頭、藏頭詩等等。
“這么說來,香兒是被齊家冤枉的?所謂的偷人事件,根本就是齊家東府和西府的明爭暗斗?市井有句粗話,叫‘捉奸捉雙’,話粗理不粗,齊家說我們香兒偷人,并沒有把人當場抓住,只是說什么兩人在茶樓幽會,偏那個男人是齊家東府的齊勉之,東府與西府宿怨已久,齊勉之的話又豈能當真?”
宋氏越說越氣氛,最后直接一巴掌將那白紙拍在炕桌上,恨聲道:“齊家兩個房頭爭斗,卻殃及我可憐的香兒,真真欺人太甚,最后還將污水潑到咱們顧家頭上,這、這筆賬,咱們必須跟齊家好好算算!”
顧則安愣愣的看著宋氏發火,好半天,才瞅準空隙,低喃了一句:“夫人,你、你不怪伽羅了?”
四年來,原本親密的母女忽然成為陌路,顧則安最是心痛,眼瞧著宋氏對顧伽羅一天天的失望,顧則安心焦不已卻又無可奈何,誰讓他的寶貝女兒那么不懂事,傷透了宋氏的心。
顧伽羅做的那些事,就是護短的馮家舅舅們也不好意思責怪宋氏。
是以,前些日子顧伽羅出了事,宋氏一句求情的話都沒說,整個顧家都理解。
可現在,宋氏怎么又、又這般關心起顧伽羅來?
宋氏嘆了口氣,道:“其實,前幾天香兒托人給我寫了封信,直說過去自己做錯了事,求我寬宥。唉,世子爺,香兒是我從小養大的,在我心里,她跟玨兒、璟兒、瑤兒都是一樣的。自己的孩子,小時候不懂事偶爾犯個錯,咱們為人父母的難道還要揪著錯處不放?香兒既然知道錯了,我、我也不想再深究,過去的事就都過去吧。”
顧則安很是感動,伸手握住宋氏的手,輕嘆道:“夫人,委屈你了。伽羅有你這樣的母親,實在是她的福氣。”
宋氏笑了笑,表情很是復雜。很快,她又想起方才的話題,趕忙說道:“香兒既然有可能是冤枉的,咱們就不能任由齊家人作踐。世子爺,要不我明天就去一趟鐵檻庵?”
顧則安的表情有些古怪,吞咽了一口吐沫,道:“鐵檻庵出事了,前日天降焦雷,庵主靜虛師太莫名被燒,手腳燒傷嚴重。”
宋氏一愣,然后抓起炕桌上的白紙,指著上面的一句話,道:“月飛火?月飛火!老天爺,我的香兒果然是冤枉的。靜虛老賊尼助紂為虐,如今遭了報應.。不行,不行,我、我要去齊家為香兒討個公道!”
PS:偶然在一篇里看到了人體自燃,很感興趣,查了些資料,發現這個現象果然詭異,且至今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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