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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5年12月20日06:20[字數]4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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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阿羅,你在生氣?”
句式是疑問句,但語氣卻甚是篤定。
齊謹之皺眉,不解妻子為什么會生氣。他回來了,家里也沒有因為那人而造成什么損失,正可謂皆大歡喜,阿羅為何卻一臉的不開心?
顧伽羅瞥了齊謹之一眼,涼涼的說了個名字:“蕭罡1
那個惡心巴拉的偽娘,自以為俊美超凡的自戀狂,顧伽羅每每想起蕭罡的眼神就反胃。
更不用說,‘齊謹之’還曾經跟蕭罡勾勾搭搭、曖昧不清,雖然明知道芯子不是一個人,可到底是齊謹之的身體。
顧伽羅聽了蕭十三的密報后,發現她很難心平氣和的面對那段過往。
齊謹之怔愣了下,旋即臉上有了片刻的扭曲。
嘔慢說顧伽羅了,就是齊謹之也十分惡心蕭罡的行徑。
當初齊謹之被困在意識海中,眼睜睜看著齊勤之頂著他的皮囊去胡作非為,那真是無比的憋屈、憤懣。
不過,蕭罡的事倒是可以解釋一下。
齊謹之擺著一副便秘臉,木然的從腰間荷包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拔開木塞,倒出一粒玉米粒大小的丸藥在掌心。
他將手掌送到顧伽羅跟前。
顧伽羅不解,“這是什么?”
話說他們不是在討論蕭罡的事嘛,怎么一下子就跳躍到藥丸上來了?
齊謹之用下巴點了點藥丸,解釋道:“齊姚氏給的奇藥。人服用后會產生幻覺。那日在快活山莊,齊勤之為了取信蕭罡,故意裝出被他迷惑的樣子。但齊勤之本人并不是個斷袖,所以就悄悄給蕭罡的酒里加了點兒料。”
這是齊謹之‘親眼’看到的,他說起來也分外理直氣壯。
“姚希若給的藥?”
顧伽羅一怔,她沒想到事實居然是這個樣子。
如此說來,她家大爺的‘清白’還在?
齊謹之點了下頭,嘆道:“齊姚氏人品低劣,但醫術還是很靠譜的。她的藥。來歷不明卻藥效奇特。蕭罡喝了那杯酒之后,便睡了過去,不知夢到了什么。臉上滿是春色,醒來后對齊勤之各種曖昧、挑逗——”
后頭的話齊謹之沒說,但顧伽羅完全想象得出來。
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趕忙一臉受不了的打斷他的話。“好了。不要再說了,你沒碰那死人妖就好。”
“人妖?你是說蕭罡?”齊謹之眼神有些古怪,似是不明白顧伽羅為何對蕭罡如此反感。
他雖不明白‘人妖’的真正意思,直覺告訴他,這個詞兒絕對不是什么好話。
顧伽羅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不男不女,不人不妖,說他是人妖還委屈了不成?”
自戀到腦殘。最令顧伽羅反感的是,她與蕭罡只見了兩次面。結果次次都看到他在勾引自己。
麻蛋,他當自己是香餑餑?會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還是以為她顧伽羅蠢笨,會被他那點子手段騙到?
“不委屈,阿羅罵他什么都是應當的1
齊謹之趕忙出聲附和,只把蕭罡說成一個一無是處的小白臉。
最后更是拍著胸脯保證,“這樣的貨色,白送都不要埃就算齊勤之自己沒有下藥,我拼著神魂受損也定會阻止他。阿羅,你是知道的,我可不好什么男風。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知。”
齊謹之就差詛咒發誓了。
他的話卻提醒了顧伽羅,她忙問道:“對了,我正想問你呢,那日齊勤之想要對我下殺手,是不是你在阻止他?”
顧伽羅說話的時候,手不禁撫上了脖頸,事情已經過去三天了,她仍忘不了鞭子纏繞在脖子上,呼吸困難,險些窒息的痛感。
那一刻,顧伽羅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齊謹之收起玩笑,“是我。阿羅,你知不知道,那時你有多危險?你為什么要故意暴露?”
齊謹之比任何人都清楚,齊勤之對顧伽羅是真的生出了殺心。而且也付諸了行動。
齊謹之急得不行,冒著被齊勤之吞噬的危險,他拼死跳了出來,努力搶奪身體的控制權。
或許是人在危急關頭爆發了所有的潛能吧,齊謹之一直被齊勤之打壓、控制,但在那一刻爆發出來的威力,竟瞬間突破了齊勤之的圍困,成功奪回了意識。
可惜只有短短的一息,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來不及說完就被齊勤之搶了回去。
齊謹之不意外自己的失敗,他在意的卻是妻子的‘莽撞’。
顧伽羅勾起唇角,“因為我猜到了一種可能,卻無法確定,所以只好試一試。”
齊勤之占據了齊謹之的身體,他的神魂漸漸跟身體契合,那么在某種程度上,齊勤之就是‘齊謹之’。
顧伽羅忍不住猜測,如果‘齊謹之’身體受傷,那么他的神魂會不會也受到傷害?
兩方對決向來都是此消彼長,‘齊謹之’神魂受傷,真正的齊謹之便有可能奪回主動權。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明心道人施法的成功率便能增加一倍——顧伽羅只需將‘齊謹之’狠狠揍一頓,讓他神魂嚴重受傷就可以了。
隨后的事實證明,顧伽羅的猜測是正確的。
齊謹之第一次清醒,是他死力對抗的結果。
但第二次、第三次的暫時清醒,卻是因為蕭十九的那一記手刀。
“阿羅,你,唉,以后不許這樣冒險。就算是為了救我也不行。”
齊謹之明白顧伽羅的心意,無聲的嘆了口氣,將妻子擁入懷中。
顧伽羅沒有抗拒。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懷中。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顧伽羅莫名的感到心安、踏實。
至于齊謹之的話她并沒有在意。齊謹之是她的夫君,他們夫妻生死與共。只要能救他,任何風險她都不怕!
所以,她不后悔那日的行徑,也不敢保證以后不再‘魯莽’。
齊謹之見她這般,哪里還有不明白的,伸手捧住她的臉,額頭抵住她的。輕聲喟嘆:“阿羅,我的好阿羅,你怎么這么傻?”
顧伽羅沒說話。唇邊綻開一抹淺淺的笑。
被齊謹之夫婦討論、嫌棄的蕭罡,此時正眉頭緊鎖的坐在外書房中,與父親議事。
“父親,這是宮里傳出來的消息?”
白皙纖長的手指間夾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只有略略幾個字。表達的內容卻讓蕭氏父子十分為難。
“沒錯,確切來說,是‘軍方’安插在宮里的眼線發出來的信息。”
蕭道宗眉頭緊鎖,身體靠在椅背上,雙眼向上看著屋頂,語氣中滿是疑惑:“問題是,近五年來,京城接連發生大事。宮中的眼線折損殆荊據為父所知,宮中已經沒有能直接與我聯系的眼線了。”
‘軍方’講究資歷和等級。蕭道宗是根正苗紅的‘軍方’子弟,在組織中的地位并不低。
放眼整個京城,能有資格與他對話的‘同伴’,寥寥無幾。
宮中更是一個都沒有了!
‘軍方’規矩,唯有等級相同、或是高等對低等的時候,才能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和聯系方式。
而蕭道宗卻收到了一個不可能存在的眼線發來的信息。
“父親,您說這是不是錦衣衛?咱們暴露了?亦或是他們在試探咱們?”
蕭罡向來驕傲、矜持的面龐上寫滿擔憂,遲疑片刻,他小心的問道。
“應該不是趙耿1
蕭道宗想了想,搖了一下頭,“丹陽公主身染怪病,現在雖然康復了,卻生出諸多麻煩。圣人因此對趙耿頗有些不滿,趙耿忙著處理這些還來不及呢,哪里有閑工夫試探?”
暴露就更不可能了。
他們進京還不到半年,一直都沒有采取什么行動。
“那到底是誰在作怪?”
蕭罡猜得有些煩了,將紙條丟到書桌上,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蕭道宗橫了兒子一眼,顯是不滿他的沉不住氣。
蕭罡忙坐直了身體,表明自己受教了。
蕭道宗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淡淡的說:“我猜對方可能是宮中眼線的后人。”
‘軍方’繁衍幾十年,除了父子相承、同袍推薦,還有一種吸納新成員的辦法。即收徒。
蕭道宗收到這張紙條后,反復研究了許久,唯有這種解釋最合理。
蕭罡沉吟良久,方道:“有可能。紙條上說她想見您,還說有重要的事情商量。父親,您要不要去赴約?”
蕭道宗抄起那張紙條,又細細的讀了一遍,“去1
不管對方到底是什么人,蕭道宗單從紙條的字里行間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野心!
‘軍方’的同伴們,大多都是不甘于現狀的野心家。
蕭道宗太了解這種感覺了,憑直覺,他就有種預感:這位應該是志同道合的同伴。就算現在不是,蕭道宗也有信心將他吸納入組織。
最要緊的是,“大皇子逼宮失敗,咱們在宮中的眼線損失大半,自此,我們便很難得到宮中的消息。”
確切來說是有價值的消息,‘軍方’很難探聽得到了。沒辦法,如今留在宮中的眼線大多都是底層的宮女、太監,他們無法接觸主子一級的人物,得到的消息自然也高檔不到哪里去。
蕭道宗慢慢將紙條團成一團,“或許這個人能給咱們一個驚喜。”
蕭氏父子討論的神秘人有沒有帶來驚喜不確定,但有人卻在給他們父子制造‘驚嚇’!
趙耿拿著新調查出來的資料,急匆匆的進了皇宮。
圣人與太子商議了一下午的政務。父子兩個相處的十分融洽。
圣人強勢而果決,太子穩重而敦厚,在處理政務上,一剛一柔,非但沒有什么大的沖突,反而有種莫名的契合。
圣人是越來越滿意太子了。這才是他想要的繼承人哪。
“父皇,趙國公不日就要抵達京城了。此次遼東風波得以蕩平,趙國公居功甚偉埃”
太子態度謙和,說出的話極為客觀。
圣人眸光閃爍了一下,笑道:“是啊,幾個老家伙里,顧崇最是個聰明的1
聰明,不是能干?也不是厲害?
太子面上不顯,心里已經有了猜測。看來父皇還想繼續打壓四大國公府、進一步收攏兵權埃
太子點了一下頭,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圣人的看法。
就在這時,外頭內侍回稟:“錦衣衛指揮使趙耿求見1
太子聞言,見父親沒有其它的吩咐,便起身告辭。
圣人也沒有挽留,擺擺手打發兒子出去。
太子走出御書房的時候,剛好與趙耿迎頭碰上。
趙耿規矩的心里。
太子溫文而笑,“趙指揮使有要事回稟,孤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父皇正等著你呢,快進去吧。”
趙耿再三點頭,恭送太子離去,方轉身進了御書房。
“啟稟圣人,微臣有要事回稟。”
趙耿跪下行了一禮。相較于平時的隨意,今日的他分外莊重。
沒辦法,圣人對他已經有了不滿,他若是再不收斂,‘不滿’便會升級為‘不喜’,直至徹底失寵。
趙耿能在京城呼風喚雨,靠的就是圣寵,一旦圣人厭棄了他,他離死也就不遠了。
“什么事1
圣人沒有叫起,而是直接詢問。
趙耿的心微微一沉,得,圣人還沒有消氣呢,看來他要繼續裝孫子埃
心里吐著槽,臉上卻異常恭敬,“好叫圣人知道,微臣已經查清丹陽公主昏迷一事,特來回稟。”
“小九昏迷之事不就早就有定論了嗎?”
圣人的語氣有些不善。他已經說了,丹陽是心憂母喪、悲傷過度才昏迷不醒。
趙耿卻跳出來說‘已查清此事’,他什么意思?是不服氣圣人的決定?還是妄圖為自己怠慢丹陽公主而找借口?
趙耿聽出圣人話中的深意,慌忙叩頭不止。
咚咚的聲響在御書房里回蕩,不一會兒,趙耿的額頭便青紫一片。
“好了,有話說話,不必做這些面子事兒1
圣人不耐煩的說道。
趙耿愈發謹慎,“啟奏陛下,丹陽公主確實是因為母喪而傷了心神。但公主昏迷后卻一直未能蘇醒,微臣覺得可疑,便命人查了查,結果發現有人竟歹毒至極,用巫蠱邪術詛咒公主。”
巫蠱?
這還了得!
圣人頓時變了臉色,“何人竟如此膽大?”
皇帝的注意力總算轉移了,趙耿松了口氣,道:“兵部侍郎蕭道宗……”未完待續。
目錄(: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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