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21340)
作者:薩琳娜
“父親,京城的事情都被辦完了。”
齊謹之匆匆的走進書房,低聲回稟道。
齊令先坐在書桌后,身子靠在椅背上,點了點頭。他們費了這么的心思,連老祖宗都驚擾了,若此事再不能成,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手指輕輕敲著椅子扶手,齊令先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趙耿既然信了,咱們索性把戲唱得更圓滿些。這樣吧,你再去買兩個鋪子或是田莊回來。還是老樣子,須得是東齊名下的產業。”
齊謹之卻有些不解,“父親,再買個小鋪子就好。何必這般大張旗鼓?”
他們齊家首要的目標不是蟄伏嗎,處事越低調越好。
世人都覺得齊家敗落了,經濟窘困是應當的,齊家也習慣了裝窮的日子。
猛不丁的拿出大把的銀錢,豈不是要招人懷疑?
齊令先聽出兒子話里的深意,笑著說:“你在西南做了三年官,謝家的商隊每隔一個月就從西南往外運送大批的貨物,若說你什么都沒撈到,傻子都不信哪。齊家要低調,這是肯定的。但也不能裝過了頭。博衍啊,宮里那位最是個多疑的人,咱們若是遮遮掩掩的反倒引他懷疑,還不如主動露出一些。”
齊謹之一點就透,忙道:“還是父親想得周到,兒子明白了。兒子這就去辦。有人問起,兒子就說父親回鄉后見祖塋荒寂,深覺對不起先祖。咬牙將家中所有的余錢都拿出來,專門用以贖買齊家的祖產——”
這正好與齊令先‘做噩夢’的說辭遙相呼應,真真假假的才能迷惑世人的視線。
齊令先很滿意。又補充了一句:“不拘鋪子或是田莊,隨意挑選兩個,買下后交給齊令濤打理吧。這幾年,祖塋多虧他們照料了。”
雖然齊令濤貪財又膽小,不能共患難,但到底是同姓兄弟,只要在自己能力的范圍內。齊令先并不拒絕幫他們一把。
再說又不費幾個錢,只要齊令濤守好洛陽的族人,多督促小輩們讀書、習武。齊氏宗族能繁衍昌盛,齊令先也就滿足了。
“……是,兒子省得。”
齊謹之對洛陽的族人說不上喜歡也稱不上討厭,對他而言。這些人都太過陌生。但看在同是姓‘齊’的份兒上,他也樂得大方。
畢竟,齊謹之真心不缺錢,借用他家阿羅的話來說,‘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
齊令濤平庸,算是個小人物,可有時小人物也能掀起巨大的風浪。
這個道理齊謹之明白,很多聰明人也都明白。
比如楊繼業。
“哦。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他端坐在自家的堂屋里,面前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年輕女子。
“好、好叫大人知道。婢子所言句句屬實,如有一字半句的謊話,婢子便天打雷劈、不得善終,”
那女子抬起頭,姣好的面容上涕淚縱橫,配上她纖細的身段兒,愈發顯得楚楚可憐。
“婢子的妹妹無故慘死,臨死前她曾經偷偷告訴奴婢,說她不小心聽到了主人的秘密,擔心會被滅口,結果、結果沒兩天,婢子那可憐的妹妹便被發現在井中。”
女子哀哀的哭泣著,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恨意,“他們說婢子的小妹是失足墜井,是意外。但婢子不信,明明就是有人害死了她。”
楊繼業蹙眉,忽的問了句:“你想要狀告主家?”
女子眼中閃過一抹猶豫,掙扎了良久,方用力點頭:“沒錯,婢子、婢子不能讓妹子死得不明不白。”
楊繼業冷然說道:“那你可知道,《大齊律》有規定,奴告主,無論孰是孰非,奴婢都要先被杖二十。”
這個‘杖’可不是居家小戶用的木杖,而是正兒八經的軍杖,二十杖打下去,慢說是個柔弱的女子了,就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也挺不住。
所謂‘杖二十’,不過是‘死’的代名詞罷了。
女子果然被嚇得變了臉色,但很快,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直直的看著楊繼業,一字一頓的問道:“但若是主家居心叵測、意圖謀逆呢?”
“什么?你說什么?”
楊繼業猛地站起來,疾聲厲色的問道。
京城安定沒幾天,怎么又弄出個‘謀逆’?
今天這女子當街攔阻他的車架,口口聲聲喊冤,楊繼業原以為牽扯的案子無非就是受到權貴逼迫或是貪官欺凌,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被卷入了這樣大的是非中來。
是誰?到底是誰想要害我?
還是有人想借著他楊繼業去算計英國公府?
楊繼業是英國公府的旁支,雖不是嫡支,卻因為聰慧好學,從小就受到了英國公的重視。
這些年更是靠著英國公府一路升至正四品的僉都御史,仕途一片大好,絕對稱得上京城數得上號的青年俊彥了。
楊繼業與英國公休息相關,自然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了家族。
他死死的盯著那女子,眼神很是不善。如果必要的話,他一點兒都不介意殺人滅口。
女子仿佛豁出去了,抬著下巴,堅強的說:“婢子見識淺薄,但也知道,身為朝廷命官,窺探百官**,并以此為要挾,勒索、甚至控制百官,絕對是大忌諱。大人,您說是也不是?”
“窺探百官**?竟有此事?”
楊繼業的神色愈發凝重。
這確實不是件小事,一旦披露出來,定會在朝堂之上引起軒然大波。
事情就是這樣,圣人想控制百官,先是弄了個錦鱗衛,接著又暗地里設了個錦衣衛,但錦鱗衛也好、錦衣衛也罷,都是暗探的代名詞。
這些人無孔不入,時刻監控著官員的一言一行。
文武官員對此深惡痛絕,即便圣人強勢,眾人私下里也多有微詞。
圣人也知道錦衣衛不得人心,對于偶爾跳出來彈劾錦衣衛的耿直之臣,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圣人是君,都不好理直氣壯的窺伺群臣的**,如果有臣子敢這么做,那絕對是罪大惡極、圖謀不軌!
罪名一旦落實,不但圣人想要此人的性命,就是滿朝文武也不會放過他!
楊繼業心思百轉,他既想知道那人是誰,又恐此事牽連自家或相熟的人家。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女子已經恨恨的說道:“確有此事。婢子妹妹出事前特意告訴婢子的……還交給了婢子一封血書,詳細說明了曲進財收集百官秘密的渠道……”
曲進財?
京中有姓曲的權貴或是豪族嗎?
楊繼業瞇起眼睛,大腦飛快的運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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