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幾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領頭那位對幾人晃了晃腦袋。
隨后幾人竟是無比熟練地從自己的背包中拿出接駁儀,然后連接了當地異能所的檢測機器,還在不斷向上增長的數值開始停止,并逐漸恢復原來的指數,但是在他們連接好的接駁儀上,真正沒有作假的數值,卻是從100已經漲到了500。
領頭那人咽了咽口水,看著還在增長的數值,撥通了終端上的人。
“已經過了3s級,怎么辦?是,和顧將軍在一起,好,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男人對其他人道:“分流,把顧將軍的和葉將軍的分開計算。”
眾人點頭,同一時間,用他們的機器開始了精密計算。
電子光屏懸空停在眾人眼前,一道道或紅色或綠色的數值一一浮現在眾人眼前。
從一開始的零點幾,到后面的1、2,還有高的3、4,一直到最后,兩道直線筆直的沖上光屏的最頂端。
重新劃分區域,去掉那些雜七雜八的覺醒者包括異獸的低數值,光屏上最后只剩下兩條直線。
在以100為基數開始計算以后,兩道直線就逐漸拉開了距離。
再次撥通終端,看著逐漸平穩只偶爾有上下波動起伏的統計圖,男人微微咽了咽口水,汗水已經沾濕了鬢角。
“已經監控出來了,顧將軍的總數值大概在三百七十多左右,同比其他八級巔峰覺醒者,高出大概一百數值,刨除外界的影響,應該在五十到七十左右。”
“葉將軍,葉將軍的總數值是五千三百一十多,沒有對比目標,不確定是否為唯一情況。”
終端的另一邊,語音通話的那人也跟著沉默了。
屋子里,似乎只能聽見有人下巴上的汗水滴到地面上砸開花的聲音。
“我知道了,讓任何人不要打擾他們,明天,等恢復正常之后再報告。”
“好的。”男人有些費力的說出這兩個字,隨后掛斷終端。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苦笑和震驚。
知道葉將軍是如今新聯邦政府的第一人,可是他們卻從來都沒以為她居然會這么強,強到,讓他們一丁點想要戰勝的心都沒有。
那股龐大而又恐怖的威壓不斷地向他們靠近,任憑他們無論如何努力的放出自己的能量都無法與之一分一毫相抵抗。
終于有人抵擋不住了,“噗通”一聲的坐在地上,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淌,心跳也逐漸加快,只能這么難受的被困在這種威壓里面,卻是不能再做任何事了。
他是他們中異能最強的人。
威壓有多強大呢,就在這一天晚上,臨安市的所有覺醒者,都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放進了大蒸鍋里面的唐僧,不,甚至比那還要難受得多。
越是高級覺醒者就越是能更清楚的感受到那股恐怕的威壓,什么都做不了了,即使是在和異獸戰斗的覺醒者,也只能看著和自己一樣強壯的高級異獸倉皇而逃。
在這一晚上,正如同所長說的那樣,沒有人敢生事,沒有異獸敢在這時候找人類的麻煩。
或許就連有些警覺的普通人及低級覺醒者心中都隱隱有一個預感,不要在外面久留,回去休息吧,這個夜晚似乎并不適合出行。
臨安市的這個夜晚似乎格外的安靜。
越來越多的覺醒者感到心驚,他們惶恐,他們不安,他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可是越強的人這個時候就越是弱,心里的害怕仿佛無邊無際一樣,不斷地生長著。
他們知道,這是高級覺醒者,絕不是異獸,異獸的威壓不是這樣的。
可是又有什么樣的覺醒者有這么霸道瘋狂又囂張的能量呢。
只有那幾個人,或許就是他們中的一個。
縱使心里不安,害怕,可是所有的覺醒者眼睛里都散發著那種炙熱的光芒。
那些人的存在在他們的心中就像是一盞指明燈一般,為他們照亮前行的路。
論壇上,從最開始一個人類似無病呻吟一般的講述著自己的感受,到最后,越來越多的人附和他,以至于在這個夜晚,甚至有不少專程從外地趕過來的覺醒者就為了體驗一次那恐怖至極的威壓。
總之,在論壇里,這個帖子火了。
酒店的外面,昏黃色的外景裝飾燈仍舊不變的照亮著大樓的墻壁,漂亮的夜色仿佛吸引了許多觀眾一樣,就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漆黑的圍墻后邊,一些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有些腿軟的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
粗喘著氣,看著逐漸在空氣中顯露出身形的伙伴,都無奈的對視了一眼。
太強了!
在臨安市這一晚感受到那股威壓,以及時刻遍布在空氣中的那股狂暴能量的覺醒者,在事后都有一番不小的感悟。
但是要是讓他們說說這一晚上是怎么過得。
怎么說呢,威壓也不全是威壓,更多的是那股恐怖的可怕力量,可是又不是危險的感覺,好像,就如浪花一樣,一會將你深深地壓在海底深處,一會又高高的把你舉到天上。
潮起潮落,深深淺淺,起起伏伏。
其中蕩漾著瘋狂和激情,甚至有人因此濕了褲子。
愛情是一種什么樣的東西,又是什么樣的滋味?
有人懂,也有人不懂。
它可能是酸的,但甜蜜著你的內心,它可能是苦澀的,但卻能滋潤你干涸的內心。
第二天,從帶著一抹深藍色的黑暗中清醒過來,葉欞櫳倒是覺得神清氣爽,只是顧長崎卻覺得仿佛渾身上下的異能都被人抽干了一樣。
而事實上,他也確實遭遇了這樣的情況。
看著鏡子里眼睛下面格外大的黑眼圈,顧長崎呲了呲牙,怎么打量自己怎么覺得自己今天的臉色有些枯黃。
反而是那個人,面色紅潤有光澤,如同被滋養了一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
“今天有什么安排?”顧長崎穿好衣服,把墨鏡扣在眼眶上,問葉欞櫳。
挑了挑眉,葉欞櫳看著顧長崎,微微一笑:“聽你的。”
詭異的,顧長崎心里的那種幸福感和虛榮心得到了無比的滿足。
“我們,要不要今天回京城看看?”顧長崎和葉欞櫳商量道。
想了想,葉欞櫳點頭:“可以,然后就回自由之城吧。”她也該回去了。
商量好行程,還不等那些人恢復數據并重新跟上他們,葉欞櫳在終端上輕輕觸碰了一下聯系人金烏。
沒多長時間金烏就振翅一揮,鳴叫著落在酒店的天臺上。
街道上的覺醒者紛紛抬頭觀看著空中那只金色大鳥,有人突然記起這只鳥,不禁脫口而出:“這是金烏,那只a級異獸,葉城主也在這附近!”
高階覺醒者紛紛聚攏過來,有些是為了金烏,也有些是為了能夠近距離瞻仰這位民族的英雄。
自由之城和虛空戰隊在新聯邦政府擁有很多響亮的名頭,不僅是在華夏區,在整個新聯邦政府的所有覺醒者心里,葉城主和自由之城和虛空戰隊都是神一樣的存在,更是所有覺醒者心里奮斗和追逐的目標。
“快看,葉城主旁邊還有一個人,是個男人!”有人驚呼。
“那是誰?昨天晚上該不會是葉城主吧!我了個大去!!!!!!”有人震驚。
“到底是哪個小子這么好運,居然和葉城主!!!啊,不行,我一定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不會是我們臨安的小伙子吧,我去,到底是誰啊,葉大大你倒是和我們說一聲啊,別不聲不響的就給自己找好下家了啊!”有人哭喪著大喊。
葉欞櫳坐在金烏的背上,底下的聲音很輕松的就傳進她的耳朵。
這家酒店也不過才五層樓高而已。
聞言,葉欞櫳不由回頭笑著看了一眼顧長崎。
顧長崎對著葉欞櫳彎了彎嘴角,可是心里卻是在為底下這些小崽子暗暗憋著氣。
隨著金烏振翅,金色大鳥猛地飛上天空,底下的人和聲音快速的拉遠,變得模糊,顧長崎動了動手指,一絲冰冷沿著他的手指蜿蜒而下。
葉欞櫳回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一聲。
顧長崎對著她眨了眨眼睛,隨后微微靠近葉欞櫳,右手先是輕輕地攬著她的腰,隨后一點點的用力,直至將她徹底攬在懷里。
靠在顧長崎的肩膀上,葉欞櫳望著蔚藍的天空,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慢慢的閉上眼睛。
酒店樓下群情激奮的眾人還沒有發泄完心里的遺憾和悲憤,就突然感覺到一股涼意冷嗖嗖的襲來。
還沒等他們發現什么,就見整棟酒店突然被一層白色冰霜包圍。
淡白色的霜氣迅速的從下向上開始攀延,很快,整棟酒店就被一層白色堅冰包圍,在空氣中淡淡的散發著白色的冷氣。
而后,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見那表面一片光滑的堅冰,突然開始不斷流淌,竟是在眾人的眼前迅速化成一大片的玫瑰雕刻,如同被世上最好的匠人精心雕刻出來的玫瑰花墻,就在這家酒店的外圍墻壁上,躲開了所有的門窗,甚至空調外室,邊角勾勒出漂亮又繁復的美麗花紋。
而就在其中一間房間的窗口,大片的白色玫瑰花出現,堅冰在空氣中流動著,迅速凝結成一朵又一朵鮮艷欲滴的玫瑰花,從窗口一大叢一大叢的生長出來。
白色的冰葉不斷伸展,一片又一片,極薄,薄的似乎都能看見里面的花蕊。
眾人驚呆了,他們望著眼前這一面玫瑰花墻,甚至還有那大叢的野生玫瑰花,他們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異能可以造出來的景象。
它有多么的精致啊,甚至比起天然的,野生的還更有生命力也更加旺盛一些。
如果換一個顏色,恐怕誰也不會認為這是假的吧。
但如今,那表面上的一層冰霜正不斷地侵襲著他們的感覺,迅速降下來的溫度又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絕對是一名高級覺醒者。
“剛才在金烏上面和葉城主在一起的,不會是顧長崎顧將軍吧!”有人突然驚問。
眾人這才紛紛醒悟,望著眼前這一大片的玫瑰花墻,其中隱含的高級覺醒者的威壓有些讓他們不寒而栗。
戰爭即將打響,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了。
在簡單的看過京城那邊幾個必須要去探望的老人一眼,隨后顧長崎就跟著葉欞櫳去了自由之城。
在自由之城,他們已經等待了這位城主好一段時間了。
剛一回去之后,葉欞櫳就召開了一個集體會議。
看著會議室內眾多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葉欞櫳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那么一些感慨。
沒有一一的點名去熟悉所有的人,她只是大概的看了一眼在場的各位,然后對他們點了點頭,道:“我在這里,或不在這里的很長一段時間,感謝大家的努力付出,自由之城能有今天,離不開大家的努力,我還是要謝謝你們的。”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沒有過多說一些沒用的客套話,葉欞櫳直接說了最直白也是如今大家最關心的事情:“布尼爾和查理斯如今拼的是兩敗俱傷,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距離我們能夠給出迎頭一擊還差一些時候,就趁著這段時間,我們盡快的休息,然后補充精力,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即將要面對的是什么,對吧。
這一場可以說是世紀之戰的戰爭,我不要求你們每個人都參加,相反,我倒是覺得越少人去越好。
如果這一場戰爭可以以我一個人的生命來畫一個句號,那么我一定會義不容辭的去這么做,我甚至不希望你們每一個人,在這里的或是不在這里的所有人,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踏上那片戰場。”
深吸了一口氣,葉欞櫳看著室內的眾人:“如今坐在這里的這些人,有些是當時招聘招來的,也有些是自愿前來的,但是還有一些人,是當初我帶回來的。
我記得當時我在帶你們回來的時候我就說過,無論你們到最后選擇什么,走哪一條路,我都會為你們負責,并且負責到底,你們有困難,一輩子都可以來找我,你們的未來可以完全交給我,你們做到百分百相信我,我也絕對不會辜負你們的信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