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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刀爍爍/
叭——”韓虎將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朝馬背抽去,馬嘶鳴一聲,撒開四蹄,跑得更快了。
進入山林后,悠揚婉轉的簫聲卻忽然停下,不再響起。剛才的簫聲似乎是他們的幻聽。
綠森森的山林中,在已徐徐降落的夜幕下,顯得肅穆而陰森。
農歷十七的月亮依然明亮,月光從密密屋屋的樹葉縫隙透過,照射著延伸在山林中那條淺灰色的小路上。路極窄,僅容一輛馬車通行。
“咻——”一個細小的聲響從山林中的某處,由遠而近地向馬車襲來。
“噹——”韓虎將背后的斧頭摸出,隨意在空中一格,便將一件暗器擋開。
書琴聽到外面的動靜,掀開車前門簾,問道:“怎么回事?”
“快進去,別出聲。”韓虎壓低聲音說道。
馬車依舊快速飛馳。
“咻,咻,咻——”接連幾聲響過,暗器如一串憤怒的小鳥,向馬車襲來。
韓虎將手中的雙斧掄起,左擋右格,那些暗器被他一一擋開。
書琴顫抖著身子,往馬車內挪了挪。
紫竹感覺到她在害怕,但輕輕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姐姐別怕,紫竹會保護你的。”
“韓虎,來者看似不善,卻又手下留情。是否是故人?如若是,我們在蔡國行動,你們遲早會碰到,不如現在便與他面對,將事情解決。”雪容在馬車中緩聲道。
韓虎輕嘆一聲,不情不愿地將馬馭停,收起他的那雙黑色寒斧。
忽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一棵高大的樹枝上,宛若一片樹葉,抑或說是一朵雪白的花,緩緩飄落,無聲無息,輕盈無比。
銀月透過樹葉的光柱下,只見那人一身白色衣袍隨著他優雅的動作,飄逸的像一片白云,綿綿舒卷。
當那人落到馬車前站定時,書琴的眸光便再也離不開他。
眼前之人,白衣勝雪。白袍的款式卻極為特別,不似男裝,亦非女裝,輕柔精致的面料,熨帖于他那嬌若芝蘭的身軀之上。墨黑的長發高高束起于頭頂,兩側額角捋下長長的劉海,將他白皙的臉遮擋住一半。束起的發上,綴有一小朵嬌艷盛開的紅花。
此人是男是女?
只見此人瓜子臉上,長有兩道青青柳葉秀眉,波光流轉的桃花眼勾魂攝魄,線條柔美的鼻子高而不挺,嬌艷浴滴的朱唇似櫻花花瓣,輕輕抿動,柔嫩而嫵媚。
雪容看清眼前之人,臉上的笑容稍微呆滯了一瞬間,嘴角隨后便彎了起來,黑色眸光中波瀾未起,肯定地說出那人的名號——“紀花美云!”
書琴聽到雪容叫出“紀花美云”的名號,終于將糾纏在那人身上的眸光收回,偏轉頭,望著雪容,疑惑地問道:“師傅認識這個女人?”
“女人?”雪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小琴,他是男人。‘紀花美云’是江湖上給他取的名號,真名叫紀云。”
書琴和紫竹、素蘭聽他這樣一說,都驚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又將目光齊刷刷地望向紀云。
但見紀云比一般女人略高的身材,胸部平平。手持一把碧綠玉簫,負手而立。優雅的站姿,似有一絲陽剛之氣。
剛才聽到宛若仙曲的簫聲,應該就是眼前的紀云所為。
站得近了些,一陣微風從紀云的方向吹來,他們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香味,溫潤甜膩,濃郁**,銷骨蝕魂,嫵媚妖嬈。完全蓋過了書琴身上,如蘭似荷,淡淡的天然體香。
舒芹見到這人時,腦中閃過四個字:“妖孽美男”。
聞到紀云身上的香味之后,立馬感覺這種味道非常熟悉,是一種名叫“蝕魂”的香水味。
當她仔細端詳此人的面容時,驚駭萬分,眼淚都快要忍不住從眼眶里溢出來,“明小雅?”
難怪覺得香味很熟悉,明小雅最鐘愛香水的品牌,正是“蝕魂”。
明小雅在古代怎么是個男人呢?在二十一世紀,明明是個非常貌美,且特別自戀的女孩呀,擁有34c,24,36的完美身材。跟舒芹一起長大,同吃、同住、同睡、同洗澡多年。明小雅不可能是變性人啊?這……什么跟什么?
隨后又想,也許有些人在前世是個男人,輪回很多次之后,變成女人也不一定。在輪回中變換性別是有可能的。
以前在網絡上搜索過前世今生的資料,有人在輪回中,變換性別、身份,甚至還有變為動物、植物的。
舒芹看著紀云,想起明小雅,開懷大笑起來。催眠回去后,一定要告訴明小雅,她在古代是個妖孽美男。
紀云一動不動地立于車前,略顯激動的眸光,緊緊盯著戴著斗篷的韓虎。
紫竹無邪的眼神,天真的表情,湊近紀云身前,目不轉睛,好奇地打量著他,然后想伸出手去摸他的臉。
書琴見將要紫竹做出失禮的動作,連忙將他拉住,“紫竹,休得無禮。”
紫竹疑惑地看著書琴,問道:“姐姐,他怎么是個男人?明明是個女的嘛!”
書琴瞥了一眼紀云,讓紫竹附耳過來,用手遮擋,小聲告訴他:“女人的胸部是高的,紀云的胸很平,所以他是男人。”
其實書琴剛才也被紀云陰柔的長相所迷惑,將他認成女人。雪容跟她說紀云是男人后,她仔細觀察到紀云除了胸部跟女人有點區別,便跟紫竹這樣解釋。
紫竹用眼睛瞟了紀云胸前一眼,然后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胸,再望向書琴的胸,還是有些疑惑,“姐姐,你是男的嗎?為何你的胸也是平的?”
書琴看到紫竹盯著自己的胸看,連忙用雙手抱臂護住,臉露羞澀之色,“我還沒長大,自然是平的。”然后眼角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雪容,低下頭,紅著小臉,小聲說道:“等我長大的時候就不是平的了。”
雪容聽著他們的對話,看到書琴的表情,黑色的眸光中,似乎沒起任何變化,臉上從容的微笑依然存在,內心卻有小小悸動。知道書琴想讓他看到長大時的美麗模樣,他自己也想看到書琴長大是什么樣子,可是……他能嗎?
紀云聽見他們的對話,原本不太平靜的神情,此時更是露出慍怒之色。
他一直在等韓虎先開口,奈何韓虎面對他時,站在一旁,看都不看他一眼。
紀云走到韓虎面前,仰視著斗篷下那雙眼睛,柔聲道:“韓虎,別來無恙!多年不見,若非做過虧心之事,為何要用斗篷遮臉,不敢以真面目與我相見?”
他細柔的聲線宛若一個嫵媚的女子,聽的人,頓時感覺全身酥軟,被他的聲音所魅惑。
他那嫵媚的形象,配上這把柔軟甜糯的聲音,倒還不失違和感。若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彪形漢子,有這種聲音,絕對會讓聽的人倒盡胃口。
韓虎緩緩將頭上的斗篷取下,露出他那張人畜無害,超級秀麗的美人臉。但見他,細長柔和柳葉眉,狹長丹鳳眼似水柔情,嬌俏的小鼻子,嫣紅薄唇嬌艷惹人憐。
盡管如此,相比之下,他的身形還是比紀云高上些許,精致柔美的五官也要比紀云硬朗一些。
書琴看著眼前這兩個妖孽般的美男,小聲跟雪容說著:“虎姐姐比紀云像男人。”
說完后偏轉頭去望著雪容時,感覺眼前的師傅,比那兩個妖孽美男更像男人了。
雪容輕聲笑了一下,并不說話。
紀云定定望著取下斗篷的韓虎,情緒似乎越來越激動,桃花眼中聚焦起一層水霧,突然張開雙臂將韓虎抱住,輕輕啜泣起來。
“虎哥,那件事我并沒有怪你。如果不是你殺死他,或許總有一天我也會殺了他的。”紀云抬起一雙淚眼望著韓虎,“虎哥,你是為了我,而去殺他的對嗎?”
韓虎聽到紀云提前往事,有些不耐煩地,卻又像在哀求,“別說了,別說了……”淚水從他臉上滑落。
“好,我不說就是,以前那些傷心往事,我們把它忘了吧!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你還是我的好虎哥。”
韓虎閉上滿是痛楚的眼眸,沒有答應他,也不愿意再說話。
舒芹看著紀云將韓虎緊緊擁抱著,他的頭靠在韓虎的胸前,晶瑩的淚珠隨著抽噎而滾落著,順著白皙的臉頰流了下來,打濕了韓虎胸前的衣服。“嚶嚶”的哭聲,怎么看怎么像個女人。
韓虎面無表情,僵硬著身軀,不敢動,像是怕打擾紀云哀怨的哭泣。
這,這,算什么?
兩男的。
他們是同志關系?
撿肥皂?
誰攻?誰受?
韓虎是小攻?
紀云是小受?
停……不好意思,想多了!
這是腐女們喜歡yy的,我又不是腐女,想這么多做什么。
舒芹甩了甩頭,隨后卻又夸張地大笑起來。如果跟明小雅說,她的前世是撿肥皂的,不知道她會有什么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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