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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為個人經歷還是天生的關系,千璇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
她的矛盾不是表現在性格,也不是表現在外貌氣質上,而是一種遇事的態度。
就如她的前世所表現出來的,她是一個百折不饒,有著極強意志力的人,遇事從來都是愈挫愈勇,從來不知放棄為何物的人。但有一類事是例外,那就是與感情有關的事情。
通俗點講,一般人會受到兩種傷害,一種是身傷,一種是心傷。而千璇就是那種不懼任何身傷,卻在心傷面前不堪一擊的人。
所以,逃亡、追殺、圍剿、詛咒……這一切都沒有打敗她。但失去自己的孩子卻給她的心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更何況造成這樣后果的還是她原本掏心掏肺對待的好朋友。
對于這種愛恨情仇,她絕對是屬于那種越理越亂,最后讓自己迷失方向的人。一般人如果大仇得報,大概會放下傷痛,慢慢在時間的治療下開始新的生活。
但千璇卻不然,十年積累的喪子之痛讓她的精神處于一種非常微妙的狀態,她想要解脫,卻又覺得自己解脫后就是抹殺了那個孩子的存在,于是下意識的想要讓自己一直記著那個孩子,兜兜轉轉地,她就開始將失去孩子的一部分罪過加諸于自己身上。
她自己可能都對自己的想法不是太了解,但面對著祁莫期就下意識說了出來。
千璇得不到解脫是因為太愛自己的孩子,祁莫期因為太愛她所以想要讓她解脫。但是祁莫期不明白千璇的慈母之心,因為對他來說千璇才是最重要的,那個孩子可有可無,他沒有辦法真切體會千璇的想法,所以他一直不得其法。
于是,一時間,兩人之間就處于一種,剪不斷理還亂。
從那天早上不了了之的談話后。千璇就一直待在房間里研究魔法陣沒有出去過。開始,祁莫期還過來叫她出去吃飯,后來見她不加理會,就只好每天打了飯給她送進去。
這幾天,因為能夠自動駕駛的關系,飛行器晚上飛行,白天空降停駐。而銀星空的戰士們則是晚上休息,白天出去狩獵。這么一來。加上在末世里及其難得的各類蔬果肉類和米飯,倒是讓很多人原本有些惶然的情緒平復起來。再與原本在s市避難所的日子一對比,就更是覺得滿足了。
再者,銀星空打算建城的消息也開始在眾人間傳出。很多人都去和高層打探消息。發現他們雖然沒有開口表態,但沒有出面澄清,就已經說明很大的問題了。一時間,眾人就更有干勁了。
乘坐飛行器流浪的日子雖然也不錯,不缺吃不缺穿,但z國人骨子里都是非常戀家的,喜歡安定。而且,這些人中也不乏一些希望在末世中做成一番成就的人。
至于八大氏族的人,這幾天都忙翻了。既要和軍團的專業人士一起為建城做準備,又要在飛行器停駐時盡量吸收那些在外的幸存者,除此之外,還要每天擠出時間去狩獵,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時。
而祁莫期也不空,他的任務雖然不用像祝莎莎編撰教科書一樣翻閱海量的資料,也不用像莫泠泠和莫薇薇一樣和那些大部頭的政法文獻作斗爭。但問題也不小。
因為暗殺部隊和情報部隊的特殊性,他能選的除了楚狂三個原本的手下和少數特殊異能者,謹慎穩妥起見,他選的人大部分都是那些孩子,訓練起來自然是狀況百出。相比起來。原崇就要比他輕松多了。
不過,這些并不是真正讓他煩惱的事情。
祁莫期重重地嘆了口氣,想到這兩天乘著送飯時看到的千璇的狀態,就覺得煩躁不已。
不是說千璇目前的狀態有多么糟糕。看著似和平時一樣,祁莫期卻覺得不對。總覺得她好像把自己的心封閉了,對著他除了禮貌的笑還是禮貌的笑。
不要說是他之前感應到的羞澀、甜蜜、擔憂、氣憤,如今連無奈這種情緒都沒有了。如果要形容的話,千璇這會的心境就像那些七八十歲的老人,沉寂而無波。
一旁的楚狂和任江、任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嘆了口氣。已經連續好幾天了,他們隊長都是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狀態。
正當三人以為祁莫期又會因為心煩意亂而跑出去狩獵時,卻聽他似自言自語般道:“要怎么樣才能讓一個母親從失去孩子的傷痛中解脫?”
三人面面相覷,都猜到祁莫期口中的母親應該是千璇,但他們連戀愛都沒有過,對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楚狂對任月打了個眼色,意思是你是女人,你來說。
任月面色一僵,想了好一會,才一臉小心翼翼地道:“頭,那個……我是說……嗯,不是說治療失戀最好的方法就是談一次新的戀愛嗎?那個,我想……”說到后面,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祁莫期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想說什么?”
任月有些遲疑地道:“要不然你讓嫂子再有一個孩子?”她也就是從中得出來的一點貨,是不是有用,她也沒有把握。
祁莫期一愣,似乎對她的話有些意外,隨即還真的想了一下這事的可行性。只是,最后還是搖頭否決了。
他感覺的出來,十年的煎熬讓千璇的精神幾近崩潰,不怕別的,就怕“孩子”這兩個敏感的字眼會像最后一根稻草將千璇壓垮。他不愿賭那樣的可能性,也不敢賭。
見祁莫期搖頭,好不容易想出那樣一個方法的任月也沒轍了,給了剩下兩人一個“我已經盡力”的眼神。
楚狂急得抓耳撓腮,半晌眼睛一亮,“祁哥,你說我們給那個孩子建一座墳吧,給大嫂一個想念孩子時的寄托,能夠聊以解慰一下。“
“你傻了吧?”任江翻了個白眼,“頭的孩子不到一個月就流掉了,那就是一灘血水,連尸骨都沒有。那孩子根本沒有平安出生,連衣冠冢都沒辦法建。”
他們隨意的談話卻讓祁莫期一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沖了出去。
“怎么了?”三人因為他突然的動作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飛行器的一間小會議室中,祝莎莎正一邊翻書一邊奮筆疾書,在她的身旁是做著同樣事情的數十個從事教育事業的人士。
“嘭——”
就在這時,小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撞開,祁莫期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
“你做什么……”
祝莎莎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祁莫期拎了起來,不等周圍人有所反應就帶著人消失了。
“喂,你放開我!”祝莎莎一臉氣憤地在半空中掙扎著。
祁莫期打開一件小客廳的門,隨手將祝莎莎扔到了沙發上。
“祁莫期!我要告訴璇璇,讓她收拾你!”摔得暈頭轉向的祝莎莎掙扎著坐起來,嘴里不忘示威般怒喝。
祁莫期不理她,焦躁地轉了兩圈,突然轉頭問道:“你知道當年千璇的主治醫生是誰嗎?”
“什么主治醫生?千璇又沒生過病……”
說到一半,祝莎莎卻是愣住了,遲疑地道:“你是問千璇小產那次?”
祁莫期點了點頭,緊張地看著她。
“你問這個做什么?”祝莎莎一臉疑惑。
有門!
祁莫期眼睛一亮,急迫地道:“快告訴我!”他原本并沒有抱太大希望,但看祝莎莎的反應,她還真有可能知道。
見他一臉著急,祝莎莎原本想刁難刁難他,但想著這事有些不尋常,還是老實回答道:“是巫四叔。”
得到答案,祁莫期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問這個做什么呢!”祝莎莎先是一愣,隨即立刻追了上去。
祁莫期很快來到巫萬年的辦公室門口,這次,他沒有向之前一樣不管不顧地闖進去,深吸了口氣,抬手敲了兩下門。
“進來——”巫萬年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祁莫期打開門,抬腳走了進去。
剛追上來的祝莎莎原本想開口問什么,見狀,也只能按捺下來,跟在后面走了進去。
“怎么是你們?”看到進來的是他們,巫萬年有些詫異,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待客沙發道:“坐吧。”
心里雖然急,但長輩吩咐,祁莫期也只能依言穩定了一下情緒坐了下來。
“找我有事嗎?”巫萬年將手中的一份文件簽好,抬頭問道。
祝莎莎立刻將目光看向祁莫期,祁莫期抿了抿嘴,“我想問一下,當年,千璇小產的那次,你有沒有留下什么與那個孩子有關的東西?”一句話說完,他的手心已經緊張地滿是汗。
他在心里祈禱,答案千萬不要是否!要不然,他可能真的會束手無策了。
祁莫期的一句話,讓祝莎莎瞪大了眼睛,隨即也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巫萬年。
千璇這幾天的反常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這兩天忙得焦頭爛額,本打算等稍微空下來再去關注的。如今看來,祁莫期似乎知道原委?
巫萬年聞言挑了挑眉,溫和地笑道:“我沒想到會是你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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