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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璇——”“璇姐——”“姐——”“姑姑——”……
顧不上接住阿福后在甲板上翻了好幾個滾的愿愿，看到這一幕的莊淵等人驚呼。
祁莫期更是心肝欲裂，想都沒想，跑上前一個翻越緊跟在千璇后面跳入了江里。
“毒豹子——”“祁大哥——”“頭——”“祁哥——”……
千璇的身體因從高處墜落而直直地往江底沉去，好一會，等感到稍稍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千璇就打算趕快游出水面，想辦法回到船上。她不敢耽擱，要知道她的身上還有傷，先不提傷口在水中會不會潰爛發炎，光是被血腥味引來的喪尸魚就能要了她的命。
奮力游到一半，正覺得有些力不從心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腰。千璇的身體猛地僵住，腦中充斥了各種以往看得關于水鬼的故事。等到整個身體被拉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千璇才松了口氣，身體慢慢放松了下來。
祁莫期，你怎么也下來了？她想要開口，卻因為充斥在耳鼻間的江水只能轉頭用力瞪著他。
似乎看明白了千璇眼中的疑問，祁莫期伸手指了指她，然后便攬著她向江面游去。
他的動作簡單，千璇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跟著她跳下來的嗎？一瞬間，千璇不是不感動的，畢竟，祁莫期不會不知道跳入江中后會面對什么，白天那幾個跳入江中的人的下場還歷歷在目。可是，她更多地還是覺得糾結，如果是她一個人，她完全可以在危及生命前躲到傳承之界。可是多了一個祁莫期，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畢竟她不可能放著他丟下他在外面，可是傳承之界又只接受她的進入。
就在千璇腦中各種思緒的時候，祁莫期抱著她就快要浮出江面了。只是，就在這時，兩人卻感到了危險的預兆，幾乎是同時，成群的喪尸魚蜂擁般向他們游來。
見狀，祁莫期一把將千璇抱緊。向著江底游去。千璇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是如今她心中一點成算也沒有，也只能指望他了。
在水里，祁莫期的速度到底比不上那些喪尸魚。沒多久就被追上了，千璇雖然被他抱在身前看不到，但還是聞到了絲絲的血腥氣，可即使知道他的后背受傷了，她還是什么忙也幫不上。她抬頭看去。祁莫期的神色如常，好似受傷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越是看不到，千璇就越擔心他受的傷重不重，急得淚水一串串從眼中流出來。因著在水里，祁莫期的注意力又都在逃命上，并沒有發現懷中的人正在流淚。
自己最近還真是越來越沒用了。感到眼眶中不受自己控制的眼淚。千璇有些自嘲地想到。
事到如今，千璇再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不論自己還愛不愛這個男人，她至少是在意他的。不論兩個人是不是還在一起。她總是希望這個男人好好的。她不能，也不想這個男人為了她丟掉性命。
從來。從以前到現在，這個男人都沒有對不起過自己。在感情中。是她，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不堅定，動搖的也都是她。從頭到尾都是他在付出，而她只是被動地接受，這次，難道要連累他連命都保不住嗎？
千璇搖了搖頭，她不要那樣！鼻尖聞到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千璇探頭看去，祁莫期仍是面無表情，卻一點也沒有氣餒和放棄的意思，仍在奮力往江底游去。
千璇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已滿是堅定和決絕。
這一次，就這一次，就當是回報他對她的付出，由她為他做點什么。
千璇努力回憶前世老師從上古遺跡中弄出來的卷軸上的內容，仔細在腦中過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任何錯誤后，才放空自己的腦袋，讓自己的精神漸漸處于物我兩空的境界。
祁莫期很快發現了懷中的人的不對勁，低下頭去，看到千璇的兩眼放空，正當他要伸手搖她的時候，她的嘴突然開始動了起來，明明似是在無聲的蠕動，他的耳中卻聽到了晦澀難懂的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語言，就像咒語一樣。
咒語！？祁莫期一驚，璇璇現在因傷根本不能用魔法，他對魔法的了解也只有曾經看過的那些魔幻小說，難不成是類似書中所說需要付出代價的禁咒？他努力回憶，似乎他看過的書中，凡是禁咒付出的代價都很大，不是生命，就是靈魂之類的。
這樣一想，祁莫期的臉徹底白了，眼中也滿是恐慌。他想要打斷千璇口中的咒語，但手伸到一半就又縮了回來，他記得似乎還有反噬的說法。
祁莫期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得了，卻對千璇目前的狀況束手無策。此時，他甚至已經忘了身后的喪尸魚，停下了游動，只專注地注視著千璇的情況。同時，他也忽略了在千璇口的的咒語念出起，那些喪尸魚就只圍在他們不遠處，觀望著不再攻擊他了。
聽著千璇口中在他看來完全是催命曲的咒語，祁莫期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后已經有了淡淡的絕望。
就在這時，千璇的咒語似乎念完，周身爆發出一陣刺目的金芒，絲絲縷縷地對著祁莫期纏來。祁莫期一臉灰敗，根本就沒有掙扎，就這么任那些金芒纏上。
最后，在昏迷過去之前，他想著，能陪著璇璇一起死，也好。
晨光破曉，下了半夜的大雨已經停下，和喪尸魚的戰斗也已經結束。
巫萬豪在甲板上氣急敗壞地走來走去，過了一會，對著莎莎問道：“怎么樣，找到了嗎？”
莎莎滿臉蒼白，沮喪地搖頭，“沒有。”她的異能都已經透支了，卻連人影都沒找到。
“該死的！”巫萬豪啪地一聲拍在船艙的門上，眼眶卻是紅了。
“璇璇……”說著，巫萬豪一個大老爺們竟像個孩子般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嚎什么嚎！”巫萬里板著一張臉從船艙走出來。要是不看他同樣紅的眼眶和眼中的血絲，那句話還是很有氣勢的。
巫萬豪也不理他，兀自哭得傷心。
見此，巫萬里對著剛從船尾走過來的周琳問道：“怎么樣，那些水系異能者有感應到什么嗎？”
一旁的巫萬豪也稍稍停下了哭聲，支著耳朵聽周琳地回答。
周琳疲憊地搖了搖頭，“沒有，方圓近幾米內，什么都感應不到。”
聞言，巫萬豪哭得更傷心了。
巫萬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又問道：“阿福呢？”雖有些怨怪他不該亂跑，連累千璇為救他出事，但到底也是親孫子，哪有不關心的。
“哭累了，被小雪哄睡了。”之前，一貫好脾氣的千從難得生氣，誰的勸都不聽，將兒子的屁股打得皮開肉綻。平時寵兒子寵上天的嚴雪也難得得沒有護著阿福。
“那媽怎么樣了？”之前劉芫剛知道千璇掉進江里就昏了過去。
周琳揉了揉眉心，“掐了人中就醒了過來，只是眼淚不止，也沒心思吃飯，我勸了好久才吃了兩口。”
“爸呢？”
“也還好，也肯吃飯，就是不怎么說話，臉色也有些不好。”周琳眼中露出一絲喜悅道：“對了，爸說他沒感應到祁莫期出事，璇璇和他在一起，他應該會保護好璇璇。”
“但愿吧。”巫萬里淡淡地道。作為一個父親，他不信任任何女兒身邊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甚至還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猜測對方會不會乘人之危占自己女兒的便宜。只要這么一想，他的心就怎么也定不下來。
船上一片混亂，眾人都想盡辦法想要找到落江的千璇和祁莫期，可是卻只是徒勞，一無所獲。停了半天，到最后，船還是不得不開始航行。
“也不知道璇姐現在在哪里。”路芝靠著船尾的欄桿有些哽咽地說道。
路琛摸了摸她的頭，“沒事，有祁大哥在，他會保護好璇姐的。而且，他們知道我們是去S市避難所，等他們脫離危險后會來找我們的。”
“我們為什么不再等兩天啊。璇姐他們即使逃過了喪尸魚，沒有船要怎么上岸。”原崇趴在欄桿上看著離得越來越遠的江面抱怨道。
楚狂、任江和任月三人也眼巴巴地看著遠處昨晚激戰的江面，奢望著祁莫期下一刻就能從江里冒出來。
“沒辦法，”莎莎的眼神暗了暗，“我們等不起。光是一晚上我們就已經死了近五千人，再耽擱下去，全軍覆滅也有可能，停半天就已經是冒險了。”
原崇無力地蹲到甲板上，其他人也面露不甘。莎莎說的，他們都知道，可是，八大氏族從來都是護短的，從來不會對族人的安危棄之不顧，這次雖然是事出有因，但還是如一根魚刺般卡在他們的喉嚨，不上不下，難受得要命。
“璇璇會活著吧？”良久，莎莎有些忐忑的問道。明知道得到的答案不能作準，她還是希望能從別人口中聽到肯定的答案。
“會的。”莊淵攬住她，“我們八大氏族的人從來沒那么容易被打倒。”他這樣告訴眾人，也這樣告訴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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