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香第171章 劉府貓膩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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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劉府貓膩


更新時間:2015年05月18日  作者:衛榛  分類: 架空歷史 | 穿越重生 | 衛榛 | 歸香 

御香的手指還未落下,身后便有一男子從外面沖了進來,擋在了御香的身前,“你是誰?休想要傷害我的阿香半點!”

阿香?!

裴燁臉色陰沉,如此不堪的女人竟然也配合她同名?而且那個男人叫的真是惡心至極。

御香一直觀察著裴燁的神色見他如此心中一喜,莫非他也對自己有意,對于自己在媚惑男人方面的魅力,她御香可是十分有自信的。

整個桃花鎮最好看的張家女婿方若衡還不是被自己搶到了手,而且對自己忠心耿耿。

御香心中嗤笑,伸手就將方若衡撥到了一旁,笑話,區區一個方若衡,也配她御的小姐全新托付?

只不過是張暖那個傻瓜才會做的吧,在說整個張家能夠讓她看上的只有香方了。

可惜張老頭是個倔強的,這閨女又是個不爭氣的。

“阿香參見良王殿下!”

御香含情脈脈地看向裴燁,方若衡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二人也是海誓山盟過,方若衡自詡對御香深情一片,如今自己的女人竟然對著別的男人嬌羞示好,讓方若衡倍受打擊,一雙眼睛卻是陰狠地掃在裴燁身上。

挽春則是暗呸了一聲,這一路上,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良王與夫人有情,這良王在她眼里早就成了自家夫人的所有物,這會兒冒出一個不要臉的,不僅和夫人的名諱相撞,還要勾搭良王大人的。

挽春有些擔心,可惜良王在,壓根就沒有她說話的機會!

“你叫阿香?”

男子清涼的聲音煞是好聽,御香一聽雙眸放光。嬌羞地扯著衣擺道,“小女子御香,說起來家父與大人還是同朝為官……”

挽春心中惱怒,就要站出來,卻被身后的小丫鬟扯了扯衣袖,搖了搖頭。

也罷,她今日也要看看這良王殿下待主子究竟是怎樣的情意。

說著御香已經款款上前。水蛇腰十分妖嬈的想要靠近裴燁。身子更是經意地往裴燁身上靠去,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囂張霸王之氣。

“阿香!”方若衡又叫了一聲。

裴燁皺了皺眉,“聒噪!阿香豈是你這等俗人可以叫的!”

話音一落地。隱藏在他身旁的暗一就已經捏住了方若衡的下巴,不待眾人反應,又閃身消失了,而地上一塊舌頭卻是讓人驚心。

御香驚呼一聲。想不到良王對自己的霸占欲如此的強烈,她喜歡。頓時尖叫一聲撲向了裴燁的懷中。

裴燁一閃,御香便摔了個趔趄,趴在了地上,一張小臉滿臉凄色地看著裴燁。“大人,好狠的心腸……”

挽春覺得自己在呆下去肯定會吐血。

裴燁清泠的不沾一點煙火,“香這個字不是你可以叫的。傳令到御家,就說是我良王的命令。想要御香活命,就給她改名叫御……臭!吧!”

“什么?”御香趴在地上聽到裴燁的這句立刻跳了起來,這怎么可以,憑什么?

挽春噗嗤一笑,“就憑你這等不知羞恥的樣子還敢冒犯我們夫人的名諱,香這字讓你叫,真是對不起這么好的字眼了。”

挽春解氣地道,從剛剛到現在,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直在囂張跋扈。

御香帶來的人這會兒也傻了眼了,堂堂的良王大人在此,他們哪里還敢亂動,連著這桃花鎮附近的小縣官也趕了過來,一進門就聽見了良王大人給隱世家族御家的大小姐改名叫了御臭!就是一臉的憋笑。

不過他的笑容未落,良王手下就已經有人命令他現行在衙門的戶籍上給御香改名字了,總之,御香叫什御臭,是叫定了。

堂堂的良王大人賜名可是千古恩寵呢。

按理照著裴燁的性子,殺了這御香都是不眨眼的事情,可偏生香香這次的任務是去鳳族去取傳說中的那件寶物,而那件寶物之所以會出現和御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不論是御家內部之爭,御老頭想要借機奪回兒子的權力,還是就是針對香香,他裴燁都不會讓他們如愿的。

至于這個御香,暫且關押到大牢吧。

“這……大人,這御香好歹是御家的人,也并未犯什么大錯,還不夠關入牢中的……”那縣令戰戰兢兢地道,畢竟這兒是御家的地盤,賣給御家一個面子,他這個小縣令將來也好做事。

可惜對面是鼎鼎有名的良王,地上還躺在一個得罪了良王的人,這小縣令,額頭上的汗珠不斷的落下,心中就期待著裴燁是忠勇王府的人,這樣的人最是心善了。

可惜,他這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誰說她未犯什么大錯!勾結有婦之夫,圖謀我張家的財產與香坊,還想偷盜我張家的祖傳制香方子,逼死奴家的老父,私闖奴家主人的宅院……難道縣令大人也說她無辜的嗎?如果那樣,我父親又有何辜?”

句句發自肺腑的譴責聲讓那縣令有些慌張,當初張家告到縣衙,他就曾偏袒過御家,更是得了不少好處,沒有想到這個張暖竟然如此大膽的鬧到了良王殿下跟前來。

“大膽!”那縣令喝道,話音未落,便有一個黑衣人給了他一巴掌,然后消失不見了,還伴隨著刻板的聲音,“在良王面前竟敢大聲喧嘩,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生硬的聲音,見鬼般的身影,讓好不容提起一口氣的縣令一下子又軟了下來。

張暖這會兒從外面走進來,穿著一身青色的蓮花圖樣的對襟長裙,頭發微微挽起用一根別致的簪子簪住,她原本生得小家碧玉,如今歷盡滄桑,一雙眼睛像是洞悉一切,整個更多幾分沉淀。顯得大氣內斂,因著從小制香的緣故,身上還帶著淡淡地香氣,讓周遭的人不由得呼吸一窒。

雖不如御香長得甜美,卻是宛如風中荷,這氣質早將那咋咋呼呼裝單純的女子甩了十八條街出去。

方若衡下意識的抓住了對方的裙角,他雖然被對方割掉了舌頭。可不知道對方用了什么手段。他竟然能夠活下來,而且嘴巴里也不流血,若不是偶爾的疼痛感和地上的那截舌頭。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永遠不能說話了。

如今看到張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發生如此變化,原本他今日就是想找到她,哄騙她拿到香譜的。可惜她人沒見到,反倒是被御香給撞了個正著。他這才想起聽人說張暖背后的人就在此處,所以才有了后來的那一幕。

方若衡一副苦兮兮的樣子,眼目含情,可惜張暖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伸手將自己的裙裾拽了出來,跟在她身后的鄒嫂子瞪了方若衡一眼,“方先生如今您已經是御家的姑爺了。還請自重!”

她這么一說話,那御香不干了。若是讓良王知道她嫁過人,該如何想她?!

御香剛想要反駁,裴燁已經不耐煩和他們糾纏下去了,而且香香還在里面休息。

那縣令觸及到裴燁冰冷的眼神,瞬間一個激靈,大手一揮直接讓人架住了御香,御香見那縣令竟敢讓人對自己動手,不由得破口大罵,“你可不得好死的貪官,得了我們家的好處還想來對付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呢……”

那縣令因著御香這一句話臉色變了幾變,果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平日里這個御大小姐看著也挺精明的,怎么會做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帶走!”那縣令哼了一聲,一個眼色過去,立刻有衙役塞住了御香的嘴巴。

“嗚嗚……”御香用力的搖了搖頭,就見一個白衣女子神態慵懶地從室內懶懶地走了出來,“這是發生了何事?”

吵得她頭疼。

挽春立刻上前,低聲附在陳拂香耳邊一陣低語,那縣令聽到這聲音身子就有些酥麻,這一回眸就見一個女子慵懶而立,那神情像是一只頑皮的小貓,讓他也跟著百爪撓心,再看這張臉,我的天呀,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

不說別的就這一身的好肌膚就如上好的白玉,不沾絲毫瑕疵。

讓人恨不得藏起來,就別說那張天道寵兒的臉了。

察覺到良王不悅的目光,那縣令干咳的縮了縮,心道難怪良王會發這么大脾氣,這被人打擾了好事兒,肯定是不舒暢。

只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竟然讓素來潔身自好不沾惹女人的良王也會珍之若寶。

那縣令有心想要打探一番,那邊兒御香已經吱吱呀呀的叫囂了起來,果真被她用力一扭,嘴巴里的破布就掉了出來,“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賤人,你不好好的在蕭侯府當你的夫人,竟敢勾引良王大人?!”

夫人?!

原來良王好這一口,那縣令詭異的打量了裴燁與陳拂香一眼,心中暗道乖乖,這女人果真是有紅顏禍水的資質,也難怪良王會打破以往的慣例,有這么個大美人,回去就是讓他將家里的妻妾都遣散了也愿意。

不說旁邊已經呆掉的眾衙役與方若衡,方若衡原本見過陳拂香一眼,但是當初御香家占了優勢,他哪里敢看別的女人一眼,如今再看陳拂香,只覺得一顆心宛如擂鼓。

“小人張暖參見夫人!恭喜夫人喜封長平候!”張暖說著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好幾個頭,身后更是帶著一個紫檀木的匣子,如今被她捧到了陳拂香跟前。

眾人不由得呼吸一頓,尤其是方若衡與御香,只見張暖緩緩地將這東西打開,里面赫然是張家的傳家寶香譜。

淡淡地梅香從陳拂香的身上傳來,張暖輕盈一笑,“主子果真是與香譜有緣,身上這香氣冷幽,令聞者安神。”

主子……一詞的變化,別人沒有捕捉到,裴燁卻是眉梢輕揚,走了幾步站到了陳拂香身前,幽幽地梅香傳來,這是她的體香。根本就不是什么香料。

素手翻看過那本香譜,所有的人呼吸一震,張家就是靠著這個東西每年都有往皇宮乃至其他各大國家皇家送香的資格。

不過這個過程各種神秘,外人不得而知,如今她認了陳拂香為主,又將這為張家帶來災難的東西直接貢獻給了陳拂香,也省的方若衡與御家惦記。

張暖的盤算很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御香與方若衡早已經瞪大了眼睛。當年御家就是想要靠這個東西打通通往宮中的官路,而與他們不同的是那個縣令,他久居官場。京城官場的變動也算是熟悉的,沒有想到大魏國鼎鼎有名且心狠手辣的女侯爺就在眼前,剛剛自己還對她起了非分之想。

在想到良王剛剛警告的眼神,這下自己肯定是撞破了什么奸情。

“張暖。你這個賤人,竟敢將我們御家的東西送人!”御香呼喊道。驚得那縣令更是冷汗淋漓,快速地揮手,待手下的人將御香帶下去了,才跪下對著良王與陳拂香道。“下官不知道二位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大人贖罪!”

“贖罪?”陳拂香的聲音像是著鉤子一般輕聲挑起。“你只要秉公執法就可以了。唔,現在就帶著無關的人從我這小院里滾出去吧。”

絲毫不留情面。那縣令也不以為杵,畢竟這位的陰晴不定在京城也是大大有名的,自己能夠保住小命才是,至于御家,呵呵,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這個道理,他一直懂的很。

看著安靜下來的院落,陳拂香才將那本香譜丟給了張暖,“這東西你好生收著,如今我既然給你坐鎮,必是說話算數,況且如今張家屬于我的產業,你要好生經營才是,動心眼的事情,少往我頭上做!”

張暖起了一身冷汗,裴燁皺了皺眉,“還不快帶人下去!”

裴燁的聲下得張暖旁邊的鄒嫂子就是一驚,急忙將張暖引了出去。

“這個御晟軒看人的眼光可真差,難怪會被御家那些見不得光的人壓得死死的。”裴燁看向陳拂香,他并非要說御晟軒的壞話,可是……他好不容易和香香有個相處的機會,竟然被這么一群人給破壞了,而且那糟心的事情關他們毛事。

裴燁很不爽。

陳拂香皺了皺眉,“御家為何要這香譜,這東西雖然能夠賺不少錢,可御家并不像是缺錢的。”

“那可未必,不過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如今的御夫人似乎是來自西域漠國。不過不管她想要做什么,如今她在我們魏國,不管她想做什么,恐怕都不會那么容易,只是我擔心這次風族的事情,似乎是在針對你。”裴燁一雙美眸灼灼地落在陳拂香的身上,“香香,你不會有什么事情隱瞞著我吧!”

陳拂香一愣,鳳族那是傳說中的存在,不知道為何,竟會讓她想起當日在慈靜庵下面的小鎮遇到的老婆婆,陳拂香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感覺迎面撲來。

“怎么了?”裴燁見她神色不對,不由得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我……”

陳拂香不由得按住了腦袋,一只手撫上了胸口的“溯回”!

劉家,邱瓷雙手顫抖的摸向了劉曜的臉,劉曜眉眼微皺,從來還沒有女人和自己這么親近過,雖然這個女人即將成為他的“生母”。

不過劉曜卻是咬著牙沒有躲開,任憑邱瓷的雙手在他的臉上蹂躪,一旁的劉子熙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你真是我的曜兒?”邱瓷雙手顫抖,如同小獸般的模樣,讓劉子熙有些心虛,自從那個孩子掉了之后,他從未去想過他,可這一會兒,他心中更是深深地后悔,至于為何后悔,他也說不出來。

邱瓷對他似乎并沒有太多的感情。

“曜兒!”邱瓷驚呼一聲便將劉曜摟入了懷中,邱瓷這么猛的一動作,劉曜也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就這么撲進了邱瓷的懷抱,軟軟噠,身上似乎還帶著母親的味道,讓劉曜的心一跳,整個人不由得推了邱瓷一把,然后驚恐地看向了劉子熙。

劉子熙顯然沒有想到邱瓷會這么大膽,竟然敢直接抱住大皇子。伸出去的手到了一半,又不知道如何攔著了。

邱瓷好像沒有注意到二人的變化,“我知道,你在怨娘,是娘對不住你!”

說著邱瓷抹了抹淚兒,“曜兒,娘欠你的。會努力補貼你的。你不要嫌棄娘好不好?”

“好!”鬼使神差的劉曜吐了這么一個字。

那邊邱瓷已經破涕為笑,話音還未落,劉子熙就已經岔開了話題。“對了,我待你去看看你的房間吧!”

劉子熙一片好意,畢竟如今看在劉曜和老太太的面子上都不可能讓邱瓷住的地方太差,而且他本想就有彌補的意思。

但是邱瓷卻是搖了搖頭。“不了,還是住以前的院子吧。我不習慣人多。”

一句話讓劉子熙不由得變了臉,“阿瓷,我知道你在怪我,我……”

“沒有!”邱瓷驚恐后退了一步躲開了劉子熙的大手。“我不想住在這里,你只要讓曜兒每天去看看我,我就滿意了。”

她的曜兒分明就死了。被她親手埋葬的,怎么會活。他就在自己院子里的那棵大樹下呢,她怎么能夠讓他如此孤單。

劉子熙既然你這么想要演戲,不管你想要要從我身上獲得什么,我都會好好配合你,拿回該屬于我曜兒的一切。

說完邱瓷就抬眸望向了劉曜,一雙眼睛好像突然之間亮起。

劉曜深色復雜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當真是可憐,可是宮中那么多可憐的女子,他都沒有動過惻隱之心,面對這個所謂的生母,他竟然有些不忍心。

罷了,以后等他事成,大不了好好照拂她,畢竟是他占據了人家兒子的位置。

劉曜望向劉子熙,劉子熙閉了閉眼,算是同意了。

劉管家不解的看了這位夫人一眼,心中有些詭異,而她身后跟著的嬤嬤與于寡婦也是眼觀鼻鼻觀口,根本絲毫不插手這位夫人的事情,這樣的三人組合,在劉府能否立得住腳?真是讓人擔憂。

在京城的府中素來不缺陰謀詭計,但是劉家尤甚,不說別人就說常繡母子三人慣是會做戲的主兒。

劉管家為這新夫人鞠了一捧淚的同時,卻也沒有虧待她,畢竟這位有這么一個能干的兒子,將來肯定會越來越好,而且如今看將軍,分明是對這個女人很是虧欠。

劉管家叫了好幾個下人過來幫著打掃屋子與院落,這里就是邱瓷曾經住過的地方,宛若冷宮,到處都昭示著主人曾經多么不受寵。

荒蕪的雜草被拔出,那些破舊的家具被一一擦拭干凈,這屋子里也終于出了個樣子。

于寡婦不知道夫人為何要如此做,但是夫人做事從來都有她的道理,于寡婦不懂,看看旁邊嚴肅的宮中嬤嬤,只管學葫蘆畫瓢,倒是有模有樣。

劉府的下人原本會以為這位夫人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肯定會拿一把,對著他們下人發泄一番,誰知道,人家壓根就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還和他們一起做活,而且做事利落大方,絲毫不讓人感覺到對方因為做這些雜事而掉身份,就連劉管家也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不愧是當年老將軍選中的兒媳婦呀。

這院里的仆人都散了去,邱瓷才笑著對劉管家道,“不知道這劉管家可能弄來一些花草和瓜果的種子。”

邱瓷這小院子不大,卻是自成一體,院里還有一口井,她曾經就是在這小院里渡過了三年。

劉管家微微一愣,隨即想到這位夫人在長平侯那的時候似乎在正在整理菜園子,似乎經常做這樣的活計,心下同情,“夫人,其實您不必……”

“劉管家謝謝您的好意,只是我習慣做這些事情了若不是不做,我會很不舒服。”

“那好吧!”

劉管家同意了,“我過幾日就給夫人帶些來。”

邱瓷欣喜地的點了點頭,還讓于寡婦給了劉管家一錠銀子,劉管家有些驚愕,想到對方也許是給的買種子的錢,便要推辭,可不知為何還是沒有說出口。

于寡婦很是奇怪夫人為何要選這么個破地方,但是那王嬤嬤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于寡婦也不敢問出來。

三個人也算是踏實,邱瓷這些日子。就當忘記了外面的世界一般,每日也不出院子,整日在院子里折騰個這個,弄個那個,小院也是一天一個模樣,劉府的人也并未因為這位夫人的到來而有什么變化。

倒是劉老夫人因著劉曜的事情多關注了邱瓷一眼,見邱瓷如此知趣。心中竟是覺得有些憐憫。想到這原本就是自家那老不死的訂下的婚事,如今那人已經死了許多年,她與那老不死的恩恩怨怨一輩子。這會兒竟是觸景生情,心中對這個邱瓷不知道說是悲哀還是同情了。

子熙喜歡常繡,她是知道的,當初因著那個老不死的也經常故意偏幫著他們兩個。如今邱瓷卻是為了孩子安安穩穩一點事兒都不找,讓劉老太太提著的心放到了肚子里。這會兒越看她越順眼,心中對那老不死的也感激了許多。

劉家需要嫡子,只一個曜兒還不夠,再想想這幾日常繡總是各種借口將子熙留在她房間里。老夫人就覺得一陣氣悶,兒子是自己的,自己也不過是想每日見到孩子一眼。可偏生這個常繡總是和自己對著干。

“走,帶著我老婆子去邱氏那里瞧瞧!”

劉老夫人發令誰敢不從。而且這邱氏和長平侯關系匪淺,聽說當初長平侯也是在慈靜庵,而邱氏經常護著長平侯,如今眾人看來,恨不得當初是自己和長平侯關在一起,哎,誰知道人家小姑娘會有翻盤的一日。

劉家常繡的房間知道,劉老夫人竟然去了邱氏哪里不由得怒氣沖沖,連著摔碎了好幾個青花瓷的杯盞,連著她的貼身大丫鬟也跟著挨了訓斥,所有的人都能夠感覺到常夫人這幾日的不正常。

尤其是常繡身邊的大丫鬟翠芙,這幾日夫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似乎像是看一個獵物,讓人心顫。

翠芙也不敢反駁,只得任憑常繡捏著她的下巴。手來回看,甚至有時候常繡還會惡狠狠地在她胸上掐一把,讓翠芙疼的滿眼淚水。

與常繡這般的緊張不同,邱氏那邊就顯得越發的寧靜了,如今院里的瓜果都開始冒頭了,而移過來的花草在邱氏的打理下十分的茂盛。

邱氏也算得上心靈手巧,更是搭了移過架子,一些花草就順著這架子開始瘋狂地生長,竟是形成了一種天然的小花屋,邱氏在這小花屋下搬了一張桌子,旁邊放著兩把椅子,而另一側則是一個秋千。

這秋千做在大樹下,不過都被邱氏收拾的也很精致,甚至還親自縫補了一個棉墊子墊到了坐凳上。

這讓于寡婦很不解,每日夫人勞作完了總是要在這個秋千上坐一會兒或者對著這個秋千發呆。

哎,這外面的人不進來,里面的人也不出去,于寡婦很是擔心邱氏,覺得有必要夫人有必要和長平侯溝通溝通或者聯絡聯絡感情,否則等人家忘記了她,那劉家還不把夫人吃了呀,可惜那個王嬤嬤一點這方面的自覺都沒有,反倒是邱瓷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就差邱氏放火,這位遞火把了。

雅致的小院內花香彌漫,綠意盎然,連著那些破舊的家居都被邱瓷利用了起來,有時候,她也會坐在這里看看書,做些女工,那樣子一片恬靜。

劉老夫人帶著人進來的時候入目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心中不由得有些震撼,又不都不承認那個老不死的要比自己眼光好。

邱瓷一臉柔情地對著桌子上的青衫,好像是給劉曜做的,劉老夫人點了點頭,她不請自如,又不讓人出聲就想給邱氏來個措手不及,看一看她是不是裝模作樣的卻是沒有想到現實會是如此,所以劉老夫人小人之意之后對邱瓷也越發的看中了,這個邱氏果真是經過了這幾年的打磨內斂多了,勉強可以做個劉夫人了。

說著劉老夫人對著身旁的嬤嬤嘀咕了幾句,那嬤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回眸看了一眼正盯著衣服出神的邱氏,暗道這位不爭不搶,竟會讓老夫人主動出面幫忙,真是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別有算計了。

邱氏原本握著那布料發呆,就感覺眼前一片陰影。

邱瓷猛地一抬頭看向來人,站著嘴巴有些語結,當初這個老夫人一點都不喜歡自己。如今她是來找自己茬的嗎?

邱瓷的樣子讓劉老夫人有些不喜,自己是洪水猛獸嗎?不過后面的婆子倒是一直給老太太使眼色,劉老夫人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她以前確實對這個邱氏和惡劣,而且邱氏剛剛回家,自己就裝病未曾讓她去請安,就怕她仗著長平侯撐腰壓她這個老婆子一下。

這個時候于寡婦倒是聰明了。她本也就是精明的市儈人。這會兒已經將王嬤嬤泡好的茶送到了邱氏跟前,邱氏急忙接了茶盞給劉老夫人倒上了一杯,“母親。請喝茶!”

劉老夫人抿了一口,邱氏這院里花花草草已經震驚了她一番,沒有想到她這兒竟是拿著花開始泡茶,倒是獨特。

難不成是跟著長平侯學的?

明顯的長平侯人家在京城炙手可熱。如今和那蕭靖寒和離了,想要娶她的人可依舊是大有人在。若是能夠和長平侯交好,對如今地位尷尬的兒子來說絕對是有好處的,畢竟陳家一直都是文臣們的崇拜。

劉老夫人收回神思,看看桌上的布。暗道邱氏真是好手藝,“這是給曜兒做的?”

邱氏點點頭,臉色有些羞赧。然后于寡婦又將一個小布包拿了過來,遞給了邱氏。邱氏當著老夫人的面兒打開,拿出一雙鞋,一個抹額來,“這是做給母親的一直沒有機會送給母親!”

劉老夫人這下也有些受寵若驚了,這邱氏曾經的手藝就很好,可惜因為當初關系惡劣,她可是沒有得到過一件邱氏親手做的東西,劉老夫人很是歡喜,看了看桌子上給劉曜的衣服,這會兒算是看出點貓膩來。

這個邱氏如今竟是一心撲到了曜兒身上,一點爭寵的意思都沒有了。

否則也不會不給自己兒子做一套衣服了,真是傻,這后院說白了還不是男人的天下嗎?這些日子外面的人是如何在吃食上為難邱氏的,她老婦人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想看看這位的做法,沒有想到她竟然自己開了小廚房,一切食材都是從這院落里的瓜果花草取材。

若不是她每日定時給曜兒送一盤花樣點心,她老太太還不知道原來這花花草草還可以這么吃呢。

劉老太太拍了拍邱氏的手,“你這個傻得,怎么不知道給子熙做一套,他也不是不念舊情的人,而且當初常氏冤枉你的事情,他已經查清楚了,如今正對你愧疚著呢,只要你好好利用,咱們劉家不出多久就會又有一個嫡子了。”

劉老太太說的很興奮,邱氏半垂著頭洗耳恭聽,心里卻是冷笑連連,又一個嫡子,虧著她也說得出口,她可憐的孩子,如今埋骨在這大樹下,還不能夠進入祖墳,這就是他們劉家給自己的交代。

查清楚?

哼,那劉子熙壓根就沒有提過這件事。

劉老夫人也是心虛,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無意之中說出來的,不過看邱氏這樣子好像自己那寶貝兒子壓根就沒有說過這件事兒,這會兒也不由得有些懊悔,喝了幾口花茶,便告辭了。

劉老夫人走得浩浩蕩蕩。

可關上門邱氏這小院卻是沒有絲毫的波瀾,邱氏冷冷地坐在桌子前,想著曾經和陳拂香說過的話,這會兒才緩緩的做出了那副毫不在意又溫柔的模樣。

于寡婦看得心驚,可心中卻是十分支持邱氏的,邱氏是她的救命恩人,而這老夫人雖然是來看求實的,可總是一副施恩的模樣,真是讓人很不爽。

天色漸黑,邱氏的小院早早的關門熄燈,可是外面卻是已經因為她鬧得天翻地覆了,劉老夫人在吃飯的時候囑咐劉子熙要雨露均沾,要他常去邱氏那里走走。

母命不可違,況且如今大皇子在外面人看來是他與邱氏的孩子,所以看在大皇子的面上,劉子熙也必須要給邱氏面子。

這話從老夫人那說出不足一刻鐘,常繡就得了消息,“這老妖婆,那個小賤人的罵道!”要說邱氏在慈靜庵呆了那么久,她也曾經偷偷去看過,可沒有想到再見的時候,邱氏竟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不禁氣質變了,就連那粗糙的肌膚如今也是水嫩可**,讓常繡一陣嫉妒,畢竟邱氏要比她小許多,年齡對女人來說是看不見的敵人。

常繡有些擔心,看了看眼前的翠芙,冷哼一聲,“便宜你這個小賤人,若是不能夠抓住將軍的心,讓邱氏勾走了將軍,看我不剝了你的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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