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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病重,作為太醫院院正,杜太醫只在壽宴上露了個面兒就進宮了。
乾龍殿內,昭宣帝看了看身側一臉深沉的杜太醫,“朕這病如何了?”
“皇上,您體內沉珂已久,又有早年的毒素,如今是藥石無力了!”說著杜太醫撲騰跪在了地上,“還請皇上寬恕。”
“人之壽命本就有限,朕為何又要怪愛卿你呀。”
昭宣帝長嘆一聲,“朕聽說杜太醫早年曾跟隨鬼醫?”
杜太醫擦了擦汗,鬼醫乃是江湖流醫,只這一身醫術確實是神出其神,只可惜數年前就已經逝去了。
皇上這會兒問起鬼醫,該不會是覺得自己與他還有聯系吧?
“有道是醫毒不分家……”
“老臣萬死不敢……”
“杜卿家……咳咳……”
昭宣帝猛一陣劇烈的咳嗽,爾后喊道,“張況,你出來一下。”
杜太醫這才發現室內竟還藏了一個人,“張大人!”“嗯!杜大人。”
御前侍衛張況,皇帝最信任的人,這些日子他甚少出現,原本炙手可熱的人突然銷聲匿跡,連帶著自己這朝堂的老油條都沒有注意到,今日這么突然出現在皇上身側。
杜太醫一陣心驚,這就是帝王之術呀。
“杜大人!”張況的聲音有些冷硬,身上濃濃的血腥氣襲來,杜太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聽說杜家有一種秘藥叫碧落。”
杜太醫一抖,大約知道對方的意思了,“這種秘藥乃是老祖所研制,如今早已經禁令子孫研制了。還有一些也都在祠堂內存著,不曾外泄過。不過陛下這身體似乎也并不是這種毒藥所致,反倒是像一種食材,吃多了上癮,否則我等也不會到現在才發現。”
“食材?”
昭宣帝閉了閉眼睛,宮里的這些女人就是不消停,說不定皇后和莊妃也都有份。
而他亦是不想百年之后這群人會挾持自己的皇子。古來女子牝雞司晨者亂國者不在少數。張皇后雖然身體孱弱,可未必就沒有那樣的心,這寶座是誰坐上誰知道那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兩份碧落!”
昭宣帝眼皮輕抬。眼里寒光乍現,杜太醫后背就起了一身汗,祖宗廟堂里一共是三分這樣的藥,原本覺得是祖宗遺產。況且在醫毒大家看來,能夠研制出這樣的頂級毒藥。乃是少有的光榮。
可如今看來哪里是光榮,簡直是一把懸在頭上的利劍,若是別人知道了,說不定還要壞事。等回去以后還把多余的那一包也銷毀了吧。
這碧落乃是杜家一位老祖臨死之前研制出來的,擔心他的愛妾耐不住寂寞,想讓侍妾給他陪葬。卻又礙于那個侍妾家中勢力頗大,便下了這種藥。所謂碧落就是美人遲暮。
若是一個人的壽命有六十載,那么美人的壽命便是四十載,容顏加速衰老,外面的人根本不會查出半點不適,只會覺得對方是因為思念舊主而加速衰老。
“張況,你隨杜大人取一趟吧,唔,今日是杜老夫人的壽辰吧!”
“正是!”杜太醫頷首。
二人正要退下,云內侍卻是急匆匆闖入,“陛下,不好了,莊嬪娘娘薨了。”
莊嬪?
昭宣帝似笑非笑打量了云內侍一眼,什么時候自己這個貼身奴才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心眼了。
恐怕莊嬪的死,云內侍不在乎,在乎的他這個皇上給杜太醫與張況交代了什么吧。
“皇上?”
云內侍抬頭望去,心中一陣緊張,杜太醫卻是額頭滿是大汗,宮中妃子卒了,這個家里的壽宴自然是無法辦下去了,不過昭宣帝心情似乎并未受到影響,“告訴皇后此事暫且押下,等杜老夫人過了壽辰在說。”
“是,是!”
云內侍心中大大吃驚,莊嬪伺候皇帝最久,按理說就算是被貶了,但是雙方的情意依舊在呢。
杜太醫撲通跪下了,“皇上,使不得呀,莊嬪娘娘乃是宮里的人,豈是……”
話音還未落,就被皇上打斷了,“杜太醫何必自謙,老夫人乃是一品誥命,又豈是一個被貶的賤婢能夠比擬的。”
一品誥命。
杜太醫抖了抖,知道皇上這是要恩威并施了。
“咳咳……張況還不拿著圣旨去庫房將朕給杜老太太的壽禮送去。”說著便有些疲倦的擺擺手。
杜太醫只得認命的跟了出去,心里苦笑連連,皇上早就算計好了自己,等著自己往坑里跳呢,這圣旨怕是早就準備好了。
壽宴上這會兒正在唱麻姑祝壽,這戲每年家里有過壽的老人大家都要看上一遍,眾人聽都有些不耐,偏生杜老太太卻是看得津津有味。
這扮演麻古的姑娘俏生生的,只可惜唱調不夠好,眾人心中一陣遲疑,這杜家好歹是官宦大家,怎么會請來這樣一個不著調的戲子?
陳拂香眉心略忖,唱戲的人雖然努力演的生動,可樣子卻是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模樣,聽說杜家有個杜老七名喚明雪最是古靈精怪討杜老太太歡心。
“雖然這曲聲差強人意,可這感情卻是真摯動人,讓人聽了感動。挽春,看賞吧!”陳拂香說罷從袖里拿出一個白玉觀音來。
旁邊的幾個夫人都瞪大了眼睛,這樣好的玉質千金難求,也蕭夫人竟是連眼都不眨一下。
眾人嘻嘻哈哈中也多了幾分對蕭侯府和陳國公府的打量,兩位陳夫人也頓時被人包圍了起來。
“陳夫人,蕭夫人這賞賜個寶物眼都不眨一下,你們國公府很富裕吧?”
有人試探的問道。
陳大夫人臉色微紅,小姑子的東西自然是不少,老太爺賞賜的,世子爺和世子夫人給的,可如今自己還沒有分家,幾個兄弟輪流加起來也不如這位多呢。
最近聽丈夫的意思小姑子和莊氏的那場官司要是打贏了,莊氏辛辛苦苦賺了半輩子的錢可都要流到小姑腰包里,且不算人家最近幾個新起的買賣。
陳二夫人倒是利索,“你這么好奇,你怎么不去直接問問蕭夫人呢?”
見對方訕訕,陳二夫人才不滿地扯了陳大夫人一下,“我說大嫂,你也忒軟了些,別人怎么揉搓都不知道吱一聲,香香有錢,總比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有錢好吧。”
陳大夫人臉色一僵,她多少是有些小心思的,對陳拂香的做派也是很心疼。
總覺得人家錢袋子里的錢都該是屬于她家大爺的,可惜她不如陳二夫人精明,總是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兩人一時間有些無語,喬夫人見狀急忙找話岔開了,視線卻是不斷的往杜老太太那邊瞟,哪家里都有個這么得寵的,他們杜家也不例外,杜太醫寵著嫡親的閨女,那邊杜老太太就是恨不得將那杜明雪直接捧到天上去。
“哈哈確實唱得不錯,我這老太婆也來湊個熱鬧,看賞!”說著從身旁的仆婦手里接過一個精致的小木頭盒子,這盒子是用檀香木做的,眾人也不由得有些好奇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
杜老太太也不打算瞞著眾人,令人將盒子打開了里面是一個樸素的玉簪子,雖然不比陳拂香的玉觀音,可這檀香木的盒子裝著一定是意義非凡。
那邊兒喬氏早已經手一抖,將手里的茶盞丟開了。
那東西是杜老太太最鐘愛的一支簪子,是她和仙去的老太爺的定情之物,整日都是放在枕邊兒不離的。
可見老太太的重視。
喬氏順著老太太的視線往上瞧去,好嘛,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出來,這個杜老七忒能折騰,竟然扮作了戲子,這可如何是好。
若是杜太醫知道了,杜老七鐵定不會受處罰,到頭來肯定是自己要得一個監督不力的罪名,想想自己這么多年來為杜老七背了多少黑鍋,喬氏就覺得牙疼,看向陳拂香的目光也有些不喜。
陳拂香似有所察。
眉梢微蹙,說實話,她對杜家人如何并未有太多的感官,不過是感激杜太醫對清波的救命之恩,看得也是老太太的顏面,但是喬氏和這杜明雪若是將這戰火牽扯到她。
陳拂香移回眸光,上首的杜明雪已經演完了這出戲,大大咧咧的穿著戲服出現在了杜老太太跟前,一只手還扯著杜老太太撒嬌,旁邊的夫人看向陳拂香皆是側目,這份眼力或者這份洞察可不是別人能有的。
難怪能夠最后力挽狂瀾黑了莊氏一局。
那邊莊二夫人早就看不過去了,“還不是個馬屁精。”她倒是才知道自己小姑子莊含煙竟然是個賺錢的天才,暗惱早些時候沒有和小姑搞好關系,莊重和與莊重祥兄弟倆也是個笨的,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小姑子掙的錢被朝廷封鎖,屁都不敢出一個。
莊二夫人的話音未落,就被身邊的陳二夫人撞了一下,沒辦法她這個人最好面子如今陳拂香給她長臉,好歹是和她關系近的,反倒是個莊氏這樣搶人家男人的女人,不喜至極。
莊二夫人被她這一撞,一個沒站穩就栽了下去。
莊二夫人剛想破口大罵,就見對面常繡一直對自己搖頭,這么一看,發現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自己,臉騰的一下子紅了,暗暗地瞪了陳二夫人一眼,個不顧常繡一直給她使眼色,爬起來想找陳二夫人算賬。(未完待續)
ps:竟然忘記設置發文了下午要去接我家老夫人晚上見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