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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我想起來了!


更新時間:2016年01月23日  作者:非10  分類: 古代言情 | 種田經商 | 非10 | 美食計 
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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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江櫻便道:“娘娘,我有一個朋友醫術十分了得,治得了各種疑難雜癥——冒昧地問一句,娘娘的眼疾是天生還是受過傷?若是娘娘不介意的話,待他回京,可以請他入宮幫娘娘看一看。()”

末了又補充道:“我也曾有過失明的經歷,那段時日,十分不習慣。”

太后聞罷,面上笑意越深。

“你的心意我明白。可這些年來我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看不見那些紛紛擾擾的東西,對我而言,卻也是一種難得的清凈。”她微微笑著說道。

這僅僅只是不打算醫治了的意思嗎?

江櫻望著她平靜的面容,猶豫了一番過后,到底也沒有問出內心真正的疑惑。

她似乎沒有理由莽莽撞撞地去打破別人的平靜。

江櫻和冬珠從未央宮出來的時候,迎面卻遇見了前來未央宮看望太后的殷稚潼。

他乘著龍輦,小小的人兒穿著龍袍,頭戴珠冠,被一群太監宮娥前后擁簇而來。

江櫻在他那張緊緊繃起的小臉上,似乎看到了無法適從的緊張。

見到江櫻,他忽地露出了驚喜的笑,讓駕前的太監停下,下了龍輦,快步朝她走了過來。

“孔姐姐,你也來看母后?”他來到江櫻和冬珠面前,制止了江櫻要行禮的動作。

而根本沒有打算要行禮的冬珠,只是低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個小男孩。

在他們西陵,這么小的孩子連被立為王儲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是登基做皇帝了。

“是。”江櫻笑著向他點點頭。

“孔姐姐,那天晚上謝謝你救了我……我都沒來得及跟你道謝。”殷稚潼仰著腦袋看著她。原本特屬于孩童的天真眼神里,此刻卻溢滿了沉重,他話罷微微低下了頭,又道:“可父皇再也回不來了。”

這些天來,他很想哭,但身邊的人都不許他哭。

他聽他們的話,做著許許多多還不能理解的事情和規矩。

江櫻忍不住拿手輕輕撫了撫他的后腦勺。輕聲說道:“先皇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陛下和太后娘娘……所以陛下更要堅強起來。不能辜負了他的寄望。”

殷稚潼聞言適才抬起頭來看向她,微有些發紅的眼眶中藏著淚光。

“我會的。”他攥了攥小小的拳頭說道,“我也會保護好母后的。”

江櫻心下有些酸澀。卻心知眼下的時局也非她所能控制得了的,小小的孩子就要承受這些,固然極可憐,但在活著面前。并也沒有別的退路。

“外頭風大,陛下快進去吧。”

“孔姐姐慢走。有空記得常來宮中。”

江櫻應下來,與冬珠并肩離去。

長而筆直的甬道上,夕陽余暉中,二人的身形漸行漸遠。殷稚潼卻一直站在原處目送著。

直到江櫻的身形徹底消失在視線當中,他方才轉回了頭去。

寒風吹得眼睛有些發澀,卻并不想再哭了。

孔姐姐說的對。他不能辜負了父皇的寄望。

江櫻和冬珠回到榆樹胡同之時,天色剛好完全暗了下來。而讓江櫻哭笑不得的是,莊氏竟是等在了大門前——

“我方才還想著若是你們再不回來,我便讓你梁叔去看看來著……怎么回來的這么晚?”莊氏走過來,將江櫻扶下了馬車來。

冬珠提著手中的兩包糕點,笑著道:“回來的時候讓馬車拐了個彎兒,買了些吃的回來。”

莊氏往她手上看了一眼,也沒有說什么,只道:“晚飯已經做好了,在鍋灶里保著溫。大郎早就回來了,就等著你們倆呢。”

江浪為求方便,暫時住在了外頭的酒樓里,莊氏勸他過來同住,他只道不習慣,加之來回辦事出入也不方便,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好在住的酒樓并不遠,來回很近,若是手頭上沒什么要緊事,倒是一日三餐都趕得及過來一起吃。

有心多陪陪自家妹妹的江浪,自然是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過來蹭飯的機會。

晚飯后,莊氏帶著新來的小丫鬟熟悉環境,梁平則帶著方大方二兄弟二人去了書房,這兄弟倆自從認了梁平做干爹之后,倒是十分上進,白日里在酒樓里忙活,回到家中還不忘學著認字兒算賬。

云璃還歇在房中,江櫻過去看了一趟,她要下床,卻被江櫻制止了。

“奴婢真是沒用……還比不得姑娘半分。躺了這么些天,不僅不能伺候姑娘,還頓頓讓夫人親自送飯過來,這哪里還有個做奴婢的樣子……”云璃倚靠在床頭,面色十分羞愧地說道。

從宮中回來之后,她整日不是頭疼便是冒虛汗,身上一丁點兒力氣都沒有,還總是心神不寧的,大夫給她開了藥,說她是驚嚇過度了。

“當時情況兇險,刀都架到脖子上了,換誰能不后怕。”江櫻忍不住笑了兩聲,說道:“你盡管靜下心來養著便可,今日可覺得比昨日好些了嗎?”

云璃聞言這才微微露了些笑意,對她點著頭說道:“勞姑娘掛念,奴婢覺得好多了。再歇上一晚,明早就能去姑娘房里伺候了。”

“不必著急,得真養好了才行。”

“是。”

江櫻又囑咐了她兩句好生休息之類的話,見時辰已經不早,便讓云璃早些睡下,自己則替她掩好門,走了出去。

她回到花廳的時候,江浪正與冬珠坐在那里吃著茶,不知是說到了什么,冬珠哈哈大笑了一陣。

“你那丫頭怎么樣了?”

見江櫻回來,冬珠隨口問道。

“瞧著面色是好得差不多了。”江櫻本想坐下,但見時辰實在是不早了,便問道:“你們還不回酒樓歇息去嗎?”

“這就開始趕人了?”冬珠笑著看向江浪,‘挑撥’道:“瞧瞧你這是什么妹妹——”

江浪不以為然地笑了兩聲。點頭道:“確實該回去了,明早還有些事情須得我去處理,待晚上再過來一起吃飯。”

說著,便站起了身來。

冬珠見狀,也放下了手里的茶盞子。

江櫻笑著送二人出去。

“對了,下回你若是再進宮去看太后娘娘的話,記得再喊我一起與你同去。”剛跨出花廳的門檻兒。冬珠便說道。

“你何時竟也這樣熱心了?”江浪看向她。

江櫻則取笑道:“你去了也坐不住。凈是在宮里四處的竄。”

“那我也想去瞧瞧她。”冬珠有些莫名地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素來不愛與生人來往的。可見著那位太后娘娘,總覺得十分親切。仿佛很久之前便認識了一樣。”

“親切?你是見太后娘娘長得好看吧?”江櫻又取笑道。

“跟你說不上來是怎么回事兒……我也說不明白,總之我還挺樂意往她那里去的。反正我跟阿烈這回是要在京中待一段日子,等晉然回來的,左右也閑著無聊。有個去處打發打發時間不好么。”她不以為意地說道。

江櫻聞言只有笑著答應下來。

江浪卻忽地朝冬珠正色問道:“你也覺得那位太后娘娘有些熟悉?”

冬珠聞言一怔,看向他。

“你也有同樣的感覺?”

“那晚宮變。我與她匆匆見過一面,當時便覺得十分眼熟,卻又記不起是在何時何處曾經相見過。”江浪道:“我前幾日還特意問過阿櫻可是家中的故交——”

“故交?”冬珠的眼睛閃了閃。

“可若當真是故交的話,你之前又不曾出過西陵。怎也會覺得似曾相似。”江浪皺了皺眉,推測道:“難不成她去過西陵不成?”

他一人覺得眼熟也罷了,可冬珠也有同樣的感應。那便必定不會只是巧合那么簡單了。

江櫻聽到這里,不由搖頭道:“太后娘娘入宮多年。一直未有離開過皇宮。她曾對我說,這十多年她唯一一次離開皇宮,卻也不過是去年除夕夜時,隨同先皇登城樓罷了。”

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面貌,又不是什么大眾長相,怎會平白讓她身邊接連兩個人都覺得眼熟呢?

江櫻也莫名覺得有些古怪。

“那若是這樣說的話,想必確是不可能有過什么交集了。”江浪想了想,終于釋懷下來,笑著道:“大約只是恰巧與某位夫人或是小姐長相神似罷了。”

除此之外,似乎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興許是吧……”冬珠低低地喃喃道,一雙眉頭卻不肯舒展,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

若是與人相似,那究竟是與何人相似呢?

江浪卻已不再去想,轉而與妹妹說起了話來。

“今日我去晉國公府之時,倒隱約得到了一個十分有趣的消息——”他看向江櫻,笑著問道:“你想不想聽一聽?”

“什么消息?”江櫻聞言也看向他。

“短短時日內,晉國公府里的正經主子沒了一半,這樣石破天驚的大事,天下四方都為之震驚,可據我所知,你的那位晉大哥,似是沒有打算回京守喪——”江浪饒有興致地說道:“晉家似乎也不指望他能回來了,今日我上門拜訪之時,見他們已經開始籌備下葬事宜了。”

江櫻聽罷當真有些驚愕。

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晉大哥現下作為晉家唯一的公子,竟然不打算回來?

這合適嗎?

江櫻擰了擰眉頭,總覺得晉起此舉應是為了盡快為她找到離魂草。

關系疏遠的親人過世或可以不聞不問,但有著兩輩子血海深仇的仇人斷了氣,怎么也得回來看看才算結束吧?

她覺得自己的邏輯雖然有點怪,但設身處地去想,卻覺得很切實。

“按理來說,如今嫡長子喪故,他作為晉國公府唯一的庶子理應在這個時候好好表現一把,爭取一舉博得晉公的肯定才是,他倒好……”江浪雖也知道西陵長公主死的不明不白,晉起心中對晉家一直有著隔閡,更清楚晉家與晉起之間的相互算計,但在這個關頭,他仍然不贊同晉起這么做。

長公主去世的真相固然要弄清楚,可表面上的功夫也不能一點兒都不做吧?

再怎么著,還姓晉呢。

見江櫻沒說話,江浪的面色又松緩了一些,笑著道:“怪不得義父說他是頭倔驢。罷了,不管他了,他既然胸有成竹,想來必是有萬全的打算,咱們就不跟著操心了。”

江櫻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忽然聽得一直沉默著的冬珠突兀地尖叫了一聲。

“啊!”

兄妹二人被她嚇了個夠嗆。

“你這是做什么?”江浪哭笑不得地看向她。

“我想起來了!”冬珠顯得有些興奮,似是終于攻克了一道縈繞在心頭多日的難題。

“想起什么來了?”被她方才那么一遭嚇,江櫻尚且有些‘驚魂不定’地看著她。

“我想起太后娘娘究竟是長得像誰了!”

江浪一聽也重新來了興趣,忙問道:“何人?”

“長公主啊!”冬珠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莫名的驚喜。

“長公主……?”江浪怔了一下。

西陵國的長公主,那不是晉大哥的母親嗎?

太后娘娘長得像晉大哥的母親?

滿腦子裝滿了她的晉大哥的江櫻,注意的重點儼然是與冬珠和江浪來的不同。

“是啊!祖閣中有她的畫像,每逢去祭拜祖先,都能見著她的畫像,怪不得覺得眼熟,卻又總也想不起究竟是哪里眼熟呢!”冬珠恍然道:“我說怎么總覺得與她透著股親切呢,原來是像了我姑母的模樣——”

西陵皇室族人,死后都會將其畫像懸掛與祖閣之中,而在云莎決定嫁給晉家那位名揚天下的儲公子之時,便已經被西陵皇室視作已故之人了。

只是那張畫像,尚且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模樣。

所以冬珠與江浪縱然覺得似曾相似,卻也一時無法將兩者聯系到一起。

“面相確有些相似之處。”江浪心頭的迷霧也終于散開,笑了道:“只不過氣質還是大為不同的,你我雖未見過長公主真人,但看其畫像,確也是個巾幗女子。”

至于那位僅有一面之緣的太后娘娘,留給他的印象則是極為沉靜且柔弱。

ps:大家看到冬珠想起來的那一刻,是不是想說:踏馬的終于有人想起來了233

打賞感謝:我我我m、書友160108010120215、熱戀,謝謝可愛的你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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