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網友正在看:
文章名稱
作者名稱
戰后年多,府寺逐漸形成了規模龐大的商隊,內地的糖、酒、鹽巴、茶葉等物銷往廢待興的燕云十六州,往來的賬目龐雜,一時半會的不容易理清爽。
府寺是皇帝還做的時候完善起來的,卷宗很齊備。
青鈺查賬不得要領,記在明面上的帳都是平的,有這么多賬目,他總不能一筆一筆的重新算過吧,要想為姨母辨明冤屈不容易。
涼月跑過來抱著哥哥的腿,“哥哥父皇呢,涼月想父皇了。”
青鈺只好哄她,“父皇過兩天就來接你了。”
“父皇不來接涼月,哥哥抱抱涼月。”
周蘊悠閑的坐在鳳儀宮,“你兒有苦頭吃了。”
嗔他一眼,“有你這樣當爹的嗎?青兒剛多大了,你讓他帶著涼月。”
“我七歲就帶著謹哥兒,青兒都多大了。”
周蘊振振有詞,一邊抓回往玉沁身上爬的小柳灣,“等你肚里頭的這個生了,明州港口那邊的船隊也該了,傳信的人說這回到了阿拉伯,才到了阿拉伯就不敢往前走了,帶回幾個頗璃杯就滿足了,琉璃廠那邊十來年也沒進展,做的杯還是易淬,想要大塊的更做不出來,高溫那一關過不了,這是他們獻上來的琉璃釵,你玩個新鮮吧。”
周蘊拿回來的蜻蜓眼、琉璃壁、琉璃杯不知道有多少了,他瞧著都不滿意,馮天意挨了罵就回去罵手下人,皇帝不肯要仿玉的琉璃,工匠只好試著來,這一套琉璃釵簪環制作及其精美,依玉沁看這就是好的了。
玉沁笑道,“這琉璃釵還不夠好?一邊說什么國庫空虛,一邊往琉璃廠扔銀,這都十來年了。琉璃杯、蜻蜓眼也造出來不少,你瞧著還不喜歡,你這人真難伺候,也就馮天意那個小人肯順著你胡鬧。”
玉沁挨近了笑道。“你省省心吧,大臣又該有話說了。”
“他們說什么朕又不肯聽了。”周蘊伸手攬住她笑道,“你放心朕有分寸的,不會留下不納諫的名聲。”
玉沁也就不往下說,擺弄著幾樣琉璃掛件。“這幾個蜻蜓眼賞給青兒吧,還有你該把涼月接回來了,兒在外面養著,女兒也想放養不成。”
周蘊又去那個小院落。
青鈺喜出望外,涼月撲過來哭了,“父皇不要涼月了。”
周蘊笑呵呵的抱了涼月,看著青鈺問道,“那些帳都查明白了嗎。”
“賬目實在龐雜,不要說兒一個人,就算一個人。也得清理好幾個月呢,兒清理出了總賬,都城這邊的銀錢出入與那邊回來的貨物大致相符,貨物往來還有損耗,牛羊還會死的,姨母還接濟老姓了。”
青鈺聲音都低了幾分,有些沒有底氣。
“朝廷拿不出更多的賑災銀,右藏庫的存銀耗費巨大,調撥的十萬兩銀還是在江南富庶之地強制征收的,民間怨聲載道。說朝廷好大喜功的也有,十六州在遼國手里一多年了,若不好生安撫了容易激起了民變。”
周蘊淡淡的笑了,“朝廷調撥的十萬兩銀好做什么呢。分到人手就沒了,父皇這才派府寺往來兩邊做交易,為的是以商養戰,士大夫只看到府寺的商隊往來獲利,還說什么與民爭利,他們哪里知道所有的盈利都資助姓了。”
“原來是這樣啊。以商養戰,怪不得商隊年間不僅沒獲利還略有虧空。”
青鈺眼睛都亮了幾分,“不過父皇,把這件事說明白了不就行了,往來都有賬目可查,說明白了就沒有人冤枉姨母了?”
“誰讓你姨母是個女人了,母雞司晨就是一宗罪。”周蘊揉揉青鈺的腦袋,“你姨母為府寺辦事,府寺由負責,她有冤屈只能找說道去,父皇幫不了她。”
周蘊似笑非笑的看著青鈺。
“可是、可是,兒是方菂啊,兒又沒管過府寺。”
“你當然還是方菂,方菂不是協助辦案嗎?”
周蘊伸手敲敲青鈺的額頭,“有人冤枉了盛華夫人,身為判事還在無動于衷,與情與禮都說不通吧。”
青鈺緊抿了嘴巴,他該怎么做呢。
父皇帶著涼月走了,青鈺一頭扎進書房,父皇給他出了個難題。
他只是方菂,說的話有誰會聽了,就算他是也不行,連爹爹也叫他們難為過,皇爺爺說過那些大臣可惡,青鈺想皇爺爺了,摸了摸掛在腰間的小印,凝眉思著。
周蘊收到的上書。
幽薊險要之地自古為中原屏障,陷入胡虜之手余年,遺民長淮望斷,關塞荒草凄凄,中原沃土成氈鄉,曹御史六微末小官,平生足跡未至塞北,也敢妄議塞北之事,府寺為天下理財以商養戰,安撫戰后饑民,盛華夫人收養孤兒,贈衣施藥功在千秋,往來賬目都有稽考。
千余字的奏章,加蓋了璽印。
周蘊看過之后下發朝堂,很快引起了波瀾,消失六終于出現了,筆稍顯稚嫩,正因為如此,這才是親筆所書的奏章。
大臣看到希望,紛紛詢問,皇帝笑而不答。
“授命于天”的璽印終于頻頻出現了,的身影活躍起來。
明州港遠航的船隊回來了,皇帝命前去主持市舶司,恢復周青鈺的名字,尊方頎為尚父,李鳴唯培養的五有余的孤兒充作扈從。
同月,皇二出生,名青瓷。
轉眼間又是,周蘊御駕親征痛打二道販邦泥定國,命監國。
大臣拼命苦諫皇帝一意孤行。
邦泥定國截斷了大夏與西域的通商要道,截斷西域諸部向大夏的入貢,還禁止西域諸部向中原賣馬,春風不玉門關,大夏可知道玉門關在哪里?
周蘊一意的窮兵黷武,人馬齊頭并進,趙弘毅、方茞諸多名將跟隨,個月攻破了夏、綏、等地,奪回涼州城,李姓黨項政權灰飛煙滅,末帝出城歸降,從此永不稱王。
周蘊留守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不肯回去了,興慶府成為西都日漸繁華起來,邊境與金不時的發生摩擦,此時西遼國力暗弱,為金國所滅,不過丟失了幽薊險要之地,失去了黨項這個好幫手,他們想要飲馬黃河難上加難了。
又過了兩年,周蘊自稱上皇,傳位周青鈺。
青鈺接到詔書痛哭,他的爹任性了,好好的皇帝,說不當就不當了,青鈺還以的監國不肯繼位,苦勸父皇收回成命,大夏歷史上個多月沒有皇帝,都城留守的大臣接到上皇的詔命,沒奈何只能苦勸登基。
性情溫和,比那個好大喜功的上皇好說話多了。
皇后也勸登基,皇后不過十六歲,過完節就要去西都陪伴上皇,皇后留下來照管長公主涼月、柳灣。
周蘊實在不是個好父親,兩個女兒他都不肯管著了,二皇周青瓷也留給長教養。
周青鈺痛哭,父皇都是為了他才退位的,想起父皇當初說過的話,父皇送他到江南可謂用心良苦,都是他不好,一心想要回來,父皇是為了他避讓出去。
周青鈺守著中原的錦繡,西都政令皆出自上皇。
周蘊帝位,不是為了逃避責任,皇帝的身份束縛多,他有更多想要做的事,派出重兵守衛黑水城,掐斷了北方蠻族入侵中原的通道,力吉里寨也派重兵把守,打開了西域的門戶,阿拉伯的商人能過來了,中原的商隊也能出去了,青鹽銷往內地,牛羊銷往內地,絲綢、瓷器、糖酒通過府寺的商隊源源不斷的輸出,民間的商隊空前繁榮。
大夏財政好轉,封樁庫存入的各種雜稅收入不下五十萬,庫府豐盈,夏國劍鋒銳無比,神臂弓、旋風炮、勁弩、冷鍛鎧甲、看遠鏡讓武將艷羨。
其間少不了盛華夫人活躍的身影,盛華夫人的美名傳遍銀川,傳遍漠北。
李玉譚年過四旬,歲月就是把一把殺豬刀,她這個年紀美不起來了,穿了一件繡了全枝花的黑紫色團衫,下擺及膝,露出了里面的秋香色褲,腰間掛了一把彎刀,腳下是便于渋草的長筒靴,玉潭站在氈房前往遠處眺望,周圍的氈房住著她的侍女護衛。
遠遠的過來一支人馬,為首的男騎著一匹大黑馬,看著能有十幾許年紀,長身玉立,身材頎長,身穿墨色的短衣短褲,胡修剪得短,臉上頗有風霜之色,這男看著玉潭笑了,“盛華夫人,小的今晚要暫住在此,還望夫人收留。”
玉潭白了他一眼,“好好的日你不過,你就作吧,這回又是上哪?”
“這回啊,是找那幾個老鄉喝酒去,我姐夫呢。”
方意出來笑道,“啊,你還欠我們府寺四千斤雪糖,該想著還銀了。”
“你們找上皇要去,那老小最會打賴了,他要是不肯給你們找他兒要去。”
涼月從氈房里跑出來笑道,“爹爹我來了,小鳴沙也來了。”
小鳴沙是周雋的小名,皇才四歲不到,就被父皇派到邊陲服侍上皇了,周蘊想躲清閑門都沒有,教養的重任落在他的肩上。(未完待續。)
PS:完結了
其他網友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