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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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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謝如蘭如今的心情一起一伏,一時半會兒也是平靜不下來的。柳玉顏也知道自己是時候給她留出安靜的空間讓她好好的想一想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看你還是有些累了,待會兒過來看你,好嗎?”柳玉顏用輕柔的語氣問道。
謝如蘭一下子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聽了柳玉顏的話以后遲疑了一下然后就點了點頭。
看著柳玉顏站了起來,然后走到門口的時候,謝如蘭突然又開了口:“你叫我蘭姨吧!不過我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了?”
柳玉顏詫異的轉過頭來,對上了謝如蘭那雙溫暖的眼睛,柳玉顏突然展顏一笑,很是開心的說道:“蘭姨,我叫柳玉顏!你可以叫我玉顏!”
“恩!”謝如蘭也含笑的應了一聲。
此時此刻,謝如蘭終于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小姑娘就是王薇口中的那個鄉下丫頭。
看著柳玉顏遠去的背影,謝如蘭嘆了一口氣,然后喃喃自語著:“難怪薇兒拴不住黃豐的心,這樣知書達理卻不失去真性情的丫頭,不想喜歡都難吧!”
柳玉顏離開了謝如蘭住著的客房以后,很快就在果園里的酒坊里找到了林青云。
此刻的林青云仿佛一下子之間變得滄桑了起來,就連下巴的胡子也在很短時間冒了出來,配上那雙含著不敢相信又夾雜著痛苦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酒坊外面的水池。
那種場面,讓柳玉顏看見以后,滿滿的都是心疼,連眼淚都不自覺的跟著灑下而不自知。
也許是眼淚滴落的聲音,驚醒了林青云。
轉過頭來,看到已經哭得如同淚人一般的柳玉顏,林青云頓時慌了,趕緊問道:“丫頭。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這么傷心了?”
“爹爹,這么多年你是不是就是這么一直帶著滿滿的傷口,然后獨自一人藏在一個角落,用酒精開浸泡著你的痛苦的。你喜歡喝酒只是想要借助酒的酒勁。讓你能夠時時刻刻感覺到痛楚,所以才能一直挺過來,活下去了!”柳玉顏想到自己知道的信息,在看著眼前這一幕,一下子突然懂得了林青云的痛。
看著眼前哭得如同淚人搬的小姑娘,林青云突然覺得眼睛一酸,一股熱淚也抑制不住往外傾灑。原來這世上還有人能讀懂我的傷痛,明白我的心傷!這丫頭,懂事得讓人心酸,貼心得讓人如何能不心疼她!
嗚咽著的林青云忍著心中的痛楚。給了一個特別丑的笑容說道:“傻丫頭,你這是心疼你爹爹我么?”
“爹爹,在玉顏面前你不必如此的!你難過你就流露吧,你傷心你就發泄吧!玉顏只是希望過發泄過后的爹爹能夠真正的開懷起來!”柳玉顏看著林青云強忍著傷痛,然后說道。
這話。一下子擊中了林青云最脆弱的地方,再也抑制不住哀傷的釋放,然后仿佛失控一樣的大吼著:“丫頭啊,我當初看見她死在我懷里的,可是如今她卻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了!老天爺,你是在玩弄我嗎?既然她沒有死,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她不來找我了?”
多年的傷痛,今日突然相見的欣喜,再到滿滿的質疑,就是鐵打的漢子都已經無法再承受了。在加上柳玉顏突然闖進了林青云的小世界中,言談話語中帶著滿滿的關懷。一下子讓林青云崩潰了。
不遠處,李榮、邱明、杜澤、徐彪四個人站在那,全部都帶著滿心的關心和難過看著前面都是淚流滿面的父女倆。
李榮看著已經崩潰的林青云,饒是大老爺們也看得滿心的都是酸楚。這么多年,林青云是怎么過來。一直陪著他的四兄弟是一直看在眼里的。
今天發生的事情傳到他們的耳朵里的時候,眾人就知道要遭,所以急急忙忙都出來尋找林青云來了。
結果來的時候卻被柳玉顏已經搶先了一步了。
這一刻,無論是是李榮他們還是柳玉顏都沒有去打擾林青云,而是任憑他將多年的傷痛以哀嚎的形式發泄了出來。
此時的林青云已經是雙腿跪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泥土中的泥沙,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將他心中的憤怒和傷痛通過大地傳遞出去。
“如蘭,如蘭!當日你死在我懷里的時候,我已經是痛不欲生是,傷心欲絕了!可是就在我想要將你安葬的時候,卻被人打暈了過去。你知道嗎?當我醒來的時候你的十尸首都不見了,那一刻我就瘋了,徹底瘋了!”林青云繼續哀嚎著。
“我什么時候死在你的懷里了?”突然,一個滿滿的都是詫異嗚咽的女聲傳了過來。
林青云一聽到這聲音,哀嚎戛然而止,然后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慢慢的看向了聲音的來處。
柳玉顏和李榮他們也紛紛轉過身來,這才發現謝如蘭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眾人的身后,一雙眼睛也哭得通紅。
“我只知道,當我拋棄一切,拋棄了父母和家族來找到你的時候,你卻抱著一個半裸的女子,流著血淚,口口聲聲說著你是如何愛戀著她!”謝如蘭一字一句重重的說著,然后一步一步緩慢的朝著林青云的走了去。
“你知道嗎,當我聽到那些話語的時候,我的心有多么痛嗎?那一刻我就已經痛得肝腸寸斷,暈死了過去!”謝如蘭含著淚一字一句控訴著當初林青云對自己是何其的狠心,何其的殘忍。
林青云聽到謝如蘭說的這些話以后,一下子愣住了。
“醒來以后我已經回到了我的閨房,父親告訴我你已經帶著你深愛的女子浪跡天涯去了。那我了,我又能如何了?只能帶著全身的傷痕離開了這傷心之地,一去就是十年!十年里,任憑你如此絕情棄我而去,結果在我心底心心念念的還是你!放不下你,以至于蹉跎歲月至今”謝如蘭字字誅心,用那么絕望的眼神看著林青云,然后輕描淡寫般的述說著。
那輕描淡寫的語氣卻是更加的震撼人心,仿佛讓大家眼前看到了這樣一個場景:一個風姿卓越的美麗女子,不言不語,面帶哀傷,看著天邊的一個方向整日以淚洗面,然后一過就是十年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啊?
謝如蘭的話語,仿佛是一把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割著林青云的心,那樣的傷痛林青云也如同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
“不對,我終于明白了,明白了是哪里不對勁了!”柳玉顏突然出聲喊了出來。
這一聲,頓時將此時周圍凝結的悲傷的氣息一下子被打散,林青云和謝如蘭都看向了柳玉顏。
“父親你說看著蘭姨死在你的懷里,你確定你抱著的真的是蘭姨嗎?”柳玉顏直言問道。
林青云被柳玉顏一問,一下子愣住了,然后仿佛若有所思的想了起來。
柳玉顏見狀,又轉過頭來看著謝如蘭問道:“蘭姨,你仔細想想,你當日見到父親抱著一個半裸女子的時候,可曾看清楚那個女子的面容。可曾聽到父親叫她什么名字?”
被柳玉顏這么一說,謝如蘭也開始仔細的回憶了起來。
那日,自己滿懷歡喜的來到林青云的住處的時候,一進院子里就看見林青云抱著一個半裸的女子在那說著什么。
當時自己就如同被雷擊一樣的傻掉,本能的走進了窗戶邊,卻是清楚的聽到林青云正說著從今以后,要帶著那個女子一起,永不分離,下輩子,在下一輩子都要永遠在一起!
也是因為這樣的話語,讓謝如蘭再也承受不住心傷,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這邊林青云也在想著:那天等自己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如蘭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還沒等自己問怎么一回事的時候,如今就沒了氣息死在了自己的懷里了。
“我很確定,我當時的確是抱著如蘭的。我還清楚的記得那天她還穿著她最喜歡的那件紫色的縷金百蝶穿花洋緞衣衫,手上戴著我送她的琉璃翠鐲子!”林青云很是肯定的說道。
說著林青云這番話說完,謝如蘭一下子大驚失色,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一行清淚一下子滾落而出。
“我想我是明白了!”謝如蘭痛苦萬分的說道。
“原來,一切的一切是這么一回事!”寸心如割的痛苦一下子將謝如蘭淹沒,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空,謝如蘭如同柳絮般一下子就要傾倒在地上。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一副遭受到了巨大打擊的樣子,林青云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也不去想過往是對是錯,一個箭步過去將謝如蘭的身子摟在了懷里。
“如蘭,如蘭,你這是怎么了?你別嚇我啊!十年前你就這么躺在我懷里死去,十年以后我又遇到了你,我再也不允許你就這么死去了!”林青云嘶啞著嗓子說道。
謝如蘭含著淚,看著眼前這個一直對自己年年不忘的男子,用盡了力氣用手輕撫著那林青云的臉,然后說道:“云哥,沒想到當年我們之間經歷的事情,會是一個圈套啊,一個活生生的拆散了我們的圈套啊!他們怎么那么狠啊,他們是我最親的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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