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何妙云表情瞬間轉變,屋內的氣氛也開始急驟直下緊張到了極點,面對空洞的槍口,秦方內心直發顫。
“你……冷靜點,有話好說。”秦方勸道。
何妙云卻愈發的瘋狂,“唰”的站起來將槍口一直頂到秦方的腦門,“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么過來的么,你知道每天深夜我一個人偷偷流了多少眼淚,你知道我對你的恨究竟有多深么!”
秦方霎時間明白,原來起初何妙云嘴里說的什么吳天華待她不好,什么家暴之類的都是子虛烏有。
何妙云杜撰這些目的就是接近秦方,找機會為吳天華報仇。
本以為自己除掉一方社會敗類安定一方就是積德行善,可是他們的家屬……
秦方這樣的想法本是不對的,但是與何妙云相處兩年時間,何妙云為了他所做的一切都使得他如今再面對何妙云的時候心存愧疚。
何妙云看著秦方,冷冷的笑笑,“你不必為此自責,我知道你是對的,吳天華不死難以平民憤,這些年跟在他身邊他做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我也知道總有一天他會有這樣的結局。”
看來何妙云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秦方暗自松了口氣。
可說道此處何妙云再次發飆,用槍口狠狠頂了秦方腦門,嚇得秦方連連退后。
“既然你知道這些,那你為什么還對那些無辜的孩子下手?”秦方強行鎮定的說道。
何妙云露出苦笑,“其實我也不想,跟你兩年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多少次我都曾勸自己放棄,可是我做不到……”
一提到此何妙云突然像渾身脫力似得慢慢癱坐在地上,捂著臉不住的哭泣。
雖然她心里有恨,可是僅存的一絲理智與善良不允許她那么做,這樣的人在經受兩年煎熬之后往往都會痛苦不堪。
秦方見何妙云有些放松警惕,想去安慰她并借機奪槍。
但是秦方剛一挪動腳步,何妙云又站了起來,用槍指著秦方,“離我遠點!”
秦方尷尬的笑笑并雙手舉高,慢慢后退。
接下來何妙云就是一次次的訴苦,不斷重復著,她內心早已經做好死的準備,正是因為這樣她才無限重復著那些話。
她還想多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一秒,好回憶起那段很美好的往事。
秦方就那么靜靜的聽著,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勸慰,畢竟面對的是自己曾今十分信任和依賴的人之一。
臨了何妙云淚流滿面的對秦方說道:“秦方我不怪你,真的要怪就怪命運怪緣分,我很喜歡你,可是你卻偏偏殺了我的丈夫,你不知道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是他幫助了我,照顧我……”
說著說著何妙云又開始失聲痛哭,她與吳天華感情可見一斑。
秦方不知道他接下來究竟要面對一個什么樣的結局。
“秦方你能抱著我嗎?我害怕。”何妙云突然抬起頭,表情可謂我見猶憐。
秦方沉默片刻后點點頭,他慢慢的張開雙臂,何妙云則慢慢朝秦方靠攏,直到兩人零距離接觸。
這種感覺可以說很美妙,秦方從未有過這樣摟著一個女人而且還滿心清純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回歸到自然一樣。
“何姐你跟我回去罷,醫院的事情我想辦法處理,你以后就在我身邊好不好?”秦方將臉緊緊的貼在何妙云凌亂的秀發上。
何妙云卻搖搖頭,“我回不去了,妖怪就怪我們沒緣分,秦方我們下輩子再見!”
正當秦方為此話感到疑惑之一,突然間一聲刺耳的槍響劃破屋內原本的寧靜。
秦方抬頭一眼,何妙云已經用槍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打了個血窟窿,人當場便失去生氣。
“這難道就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么?”秦方抱著何妙云的尸體慢慢放在地上,嘴里同時喃喃自語。
何妙云畏罪自殺,自己身邊一個曾今最為信任的人就這么離開了,秦方陡然感覺到一陣失落,他甚至開始質疑他這么活著究竟有什么意義。
今天是何妙云,那明天又會是誰。
當然這只是秦方腦中一個瞬間的一閃即逝的想法,他其實就是因為何妙云的死而傷心,緣分他們兩人之間終究還是有緣無份。
緣分也是人們在最無奈的時候的最好托辭。
秦方一個人在屋子內摟著何妙云的尸體一直發呆,直到夜幕降臨何妙云的尸體已經失去了溫度變得冰冷他才慢慢的站起來。
撥通秦明寬的電話說出恩澤村發生的時候,不多時秦明寬便帶人趕到現場,秦方將情況說明后便離開了。
到平山村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秦方剛打算直接回別墅,可是姚青云的電話就打來了,說醫院有事請秦方過去看看。
猛然想到還有一個刀疤男周立山逃脫,秦方深怕他到醫院找麻煩于是趕緊把車開到醫院。
見了姚青云事情果然與他所料不差,周立山離開恩澤村便來到職工醫院企圖殺死陸庭芳。
不過好在秦方早有察覺把姚青云叫過來,否則陸庭芳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只受到一些驚嚇了。
看陸庭芳沒什么大事,姚青云把秦方拉到一旁。
未等姚青云開口,秦方就先開口道:“有煙么?”
姚青云有些懷疑自己的耳力,疑惑的看著秦方,他一度認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自己的老板向來是不抽煙的。
“老板你說什么?”姚青云再次問道。
秦方無奈的回答:“我問你有煙么?”
姚青云再次確定,急忙點頭從口袋里拿出煙幫秦方點上,秦方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圈,“說罷,叫我來不是為了看陸庭芳的罷?”
姚青云訕訕的笑笑,“這個只是一方面,對了老板何妙云那邊怎么樣了?”
秦方面露苦澀,沉默半晌才一臉沉重的說道:“畏罪自殺了,你明天配合秦隊把這件事情處理一下。”
對于何妙云的死姚青云也不覺得有多意外,只是一時間他也有點接受不了。
“知道了老板,那個刺殺陸院長的人跑了,我追了好久沒追上。”
秦方點點頭,“是那個刀疤男罷,這件事情你麻煩秦隊幫忙,現在他已經可以被列為通緝犯了。”
姚青云點點頭,又問道:“老板還有就是何院長原來那個助理怎么辦,交給警方么?”
“這話怎么說的?不叫給警方難道你還想自己留著不成?”秦方有些不理解邀請的話。
姚青云嘿嘿笑道:“不是我還以為老板你……”
這個姚青云雖然是個當過兵的,大多數時候都很嚴肅,可有時難免會出洋相。
他剛才問那話的意思就是老板你不是喜歡美女么,那雷嫙不留下來干嘛。
秦方有些無奈,忙活了一天秦方覺得身心疲倦,囑咐姚青云一定要照看好公司的安全后便去別墅了。
秦明寬行事是出名的雷厲風行,在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周立山的通緝令便已經在整個云江下發,同時還向西南省各市發出了協查通告。
但是在恩澤村的時候秦明寬聽了秦方敘述整個事件經過后就已經將云江市境內全部控制起來,周立山潛逃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他曾信誓旦旦的要為吳天華報仇,如今何妙云的死訊也已經傳開,他更加不可能離開云江,現在他的首要目標就是秦方。
行刺陸庭芳不成,而且被姚青云打傷,周立山一路潛逃直至云江市郊的水庫邊上。
他托著疲憊的身軀跑了一夜,現在已經是饑渴難耐,好不容易在水庫邊上發現一幢極致奢華的別墅。
劉文靜和英純良自打上次在云江市會議廳吃癟之后,兩人一直躲在別墅里想辦法伺機報復秦方。
白云雖然不在,可是臨行前放下話要他二人不惜代價找秦方麻煩。
但是秦方不是那么好惹的,劉文靜和英純良都先后吃過秦方的大虧,再加上會議廳那么一鬧,二人可謂顏面掃地,整日蟄伏不出。
雖然心里想把秦方千刀萬剮,可現實卻充滿了無奈。
“我說英少這西南可是你的地盤,怎么對付區區一個秦方都要費這么大力氣?”劉文靜手里把玩著高腳杯說道。
英純良白了劉文靜一眼,“你說的好聽,上次在會議廳你還嫌人沒丟夠?”
劉文靜立刻不高興了,立馬坐直身子不悅道:“英少,你這是什么意思,上次的事情你以為我會就這么算了。”
英純良笑了笑,“劉少那是你的事情,我本與秦方沒什么深仇大恨,現在毛毛也不在他身邊我犯不著跟他較勁,你劉少可不一樣,討好了白小姐你們浦東地產可就發達了。”
“你……好了好了英少,你我兄弟一場我發達了還能忘了你,你就別較勁了,咱們還是一起想想辦法對付秦方罷!”劉文靜妥協了。
英純良露出得意的笑,“劉少這可是你說的,發了財可不能忘了我。”
“好,一言為定!對了英少你聽說了么秦方那小子的醫院出問題了。”劉文靜鄭重其事的說道。
英純良點點頭,“聽說那個院長原來是武黃縣一個黑勢力大佬的女人,為了報仇已經死了,但是她的一個手下逃了,現在正在全市通緝。”
劉文靜接過話來,“如果能把這個人好好利用一下,說不定會給秦方帶來麻煩!”
就在這時,別墅院子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