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長沙大戰,蜀軍損失也不輕,入城前被偷襲損失的人馬就不說了,入城后雖然勢如破竹,戰況很順利,但是,在這么大規模的戰斗中,一定的損傷是不可避免的。
這場大戰,蜀軍死傷七千多人,其中有兩千多人犧牲,大部分是藤甲兵,也有幾百的火槍兵。火槍兵雖然沒有沖鋒在前,不過他們身上也沒有任何護甲,只要一支箭矢或一把砍刀就很容易gameover。
長沙大戰后,劉厚派出兀突骨帶領他的第二師去收復各個縣城,其他部隊則就地休整。入城戰中,第二師基本上沒出什么力,而因為前期被偷襲導致大量的減員,第二師被充入了大量新兵。
這些新兵沒有經過實戰的洗禮,現在正好趁此機會,讓他們在收復各縣城的低烈度戰斗中,取得實戰經驗。也算是以戰代練吧。
火槍兵第六團也是新兵,是后備團,這次劉厚將他們也派出去,配合兀突骨攻打各縣城,讓他們也取得一些實戰經驗。第六團是沒有火槍配備的,不過現在其他團都在休整,人要休息,槍可以不休息。
劉厚讓第一到第五團各自騰一些槍支彈藥出來,臨時配備給第六團,讓他們先拿去戰斗,等戰斗完畢再還回來。
劉厚已經打算好了,等第六團經過戰火的洗禮后,再從中挑出表現好的幾百人,補充到受了損失的各團去,將各主戰部隊重新補充滿員。
然后按照老規矩,這次戰損的各支部隊都從朱褒的第四師,也即輜重隊中挑選人手補充至滿員。而輜重隊也不怕人手受到損失,這次俘虜了三萬的東吳兵,只要等他們身上的傷一治好,就可以配給朱褒使用,只怕到時候輜重隊要嚴重超編了。
這樣一來,輜重隊有五萬多人,后來劉厚看著不對路,決定重建第五師。原來的第五師被交給了趙云守備桂陽,關索這個第五師師長根本沒當幾天正經的師長就變成了光棍司令。現在兵源充足,正是重建第五師的時候。
于是,劉厚就讓關索到輜重隊去挑選精壯的士兵,重組第五師。由于是純冷兵器部隊,劉厚依然給他兩萬人的編制,剩下3萬人留給朱褒做輜重隊。那樣一來,趙云那邊的部隊就只能改名叫桂陽守備師或者第六師了。
話說趙云這個桂陽守備師這些日子也沒有閑著,著實打了幾場大仗。以陸遜之能,不可能想不到抄敵人后路的好處。
可惜偷襲后路的東吳軍遇到了趙云,統統沒有好果子吃。以趙云這樣天下有數的猛將,只要報上名號,基本上都能將人嚇得屁滾尿流,一旦交上手,少則一、兩招,多也就十招八招就能結束戰斗。
加上有步騭幫忙收攏士兵的人心,桂陽守備師的軍心沒有出什么亂子,基本上能發揮出正常的戰斗力。所以,那些戰斗基本上沒什么懸念。東吳軍抄后路偷襲糧道的計策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一個月后,蜀軍的整編基本完成,第五師也基本上重組完成,當然,要形成戰斗力還需要漫長的訓練時間。劉厚打算揮軍北上,繼續往荊州進發。至于長沙,他思前想后,終于下定決心,準備抽調步騭過來任長沙太守。
以步騭之能,任州牧都沒問題,當一個太守有點屈才了,關鍵的是,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劉厚發現步騭真的大徹大悟了,真的變成了一個處處為老百姓著想的好官,對自己的忠心也是毫無疑問的。這樣一來,有他任長沙太守自己也能放心了。
長沙的局勢已經穩定,不需要張仲景再出面震住場面,所以,可以放心任命步騭為太守,當然,張仲景依然做他喜歡做的事情,那就是衛生事業。
長沙的戰略位置非常重要,劉厚打算將關索和他的第五師留下來鎮守,這樣,步騭負責民政,關索負責軍事,就算步騭想作亂也作不起來。
就在劉厚安排好一切,準備出發北上荊州時,趙統過來找劉厚,向他匯報審問欽差的結果。時間過了一個多月,劉厚都已經忘記了這回事了,現在趙統過來匯報他才想起,自己曾經下令趙統嚴刑拷打審問欽差。
看來趙統真的不適合擔當逼供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趙統進來后,先向劉厚行了一禮,接著匯報起他這長達一個月的逼供生涯。
趙統一開始先勸說,勸說了三天三夜無效后,接著鞭打,鞭打了三天也無效,接著又開始勸說。趙統給他講政治,講道理,可這個欽差就是不肯松口。
這個時候,趙統想起小時候趙云對他的懲罰措施:不給飯吃。趙云對趙統兩兄弟從小要求就很嚴格,如果沒有達到他要求,動不動就不給飯吃,他覺得那是世界上最難以忍受的事情。
所以,他認為,只要拿出這一招,這個嬌生慣養的欽差一定會屈服。結果,欽差被餓了三天三夜,直接被餓暈過去了也沒有招供。
趙統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小時候就算被餓一頓也是難以忍受的事情,怎么這個人被餓了三天還能撐得住?
接著,趙統又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用羽毛去搔欽差的腳底癢癢。這是他小時候和小伙伴們玩過的游戲,他認為那也是不可忍受的一件事情。
結果,這個欽差經過這些天的反復折磨,感覺有點遲鈍,竟然沒有如趙統預料的那樣,被搔得咯咯笑。
這令趙統感到很喪氣,之后,他還想了幾招自認為很好用的逼供辦法,無一例外不是小孩子氣的東西,結果折騰了一個月也沒有結果。
一天,趙統又到牢房里對欽差進行逼供,由于長期的逼供沒有取得效果,他有點垂頭喪氣,任憑手下施為,他心不在焉地坐在一旁把玩著一塊鵝卵大的玉石。
這是一塊緬甸翡翠,是郭攸之在南中時從孟獲的老巢繳獲的,劉厚將它隨手賞給了趙統,趙統也很喜歡,經常拿出來把玩,那塊玉石被他把玩得光滑潤澤。
“冰……冰種黃楊綠?這是冰種黃楊綠!能,能給我看看嗎?”身旁傳來一聲微弱的驚嘆聲。
趙統轉身一看,正是正被自己手下修理著的欽差大人。
“哼!你懂什么,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惦記什么玉石,趕緊招供,要不,一會有你好果子吃。”趙統罵了一句。
其實他的心里是很好奇的,他只是覺得這塊石頭很漂亮,卻不知道它有什么名堂。不過有一點他是知道的,那就是這塊石頭一定很貴重,否則不會進入孟獲的寶庫,還被珍而重之地收藏起來。
“這是冰種黃楊綠翡翠,我絕對沒有看錯,只有云南以南的洪沙瓦底(緬甸)才有出產。不過就算是翡翠,冰種黃楊綠也是極罕見的種類。這塊東西足可以稱作價值連城。”
“真的?這塊東西真有那么值錢?”趙統被他勾起了興趣,忘了這個欽差是自己的階下囚,主動問起來。
“當然,冰種黃楊綠本身就很珍貴,但是同是冰種黃楊綠也是有等級差異的,這就要看它的‘水頭’、顏色、種坑、地子、光澤、翠色布局等等。”欽差道。
趙統一聽,這家伙說得頭頭是道,好像真的懂一樣,于是,將手中的把件遞給他看。
欽差這一看,就舍不得放手了,將這塊鵝卵樣的玉石翻來覆去把看著,一邊看還一邊喃喃自語:“真的是,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冰種黃楊綠,還是極品的冰種老坑玉。水頭長,里面沒有一絲雜質,光澤潤滑,極品啊,極品。”
欽差看著看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趙統一把將玉石搶過來,說:“哼!什么世間罕見,這樣的石頭,我家太子多的是。這不過是他隨手扔給我的玩意。”
“你一個小毛孩懂什么,這翡翠越鮮陽價值就越高。冰種黃楊綠就是翡翠中最鮮陽的一種,當然也是最貴重的一種。而且這塊玉石深得正、濃、陽、均的精髓,乃極品中的極品。價值無法估量。你若將這塊翡翠拿去一些小國,那些國君甚至愿意拿一座城池跟你換。”
其實這塊翡翠不是冰種而是更珍貴的玻璃種,不過古人沒有玻璃這種概念,只能說是極品冰種。
“哼!那又怎么樣,再珍貴的玉石還不是石頭一塊,我家太子從來不將這些東西看在眼中。要是立有功勞,再珍貴的東西說賞就賞了。你還是趕緊招供吧,否則我還有十八般辦法對付你。”
這趙統嘴里說著威脅的話,可是他這些話都說過無數次了,一個月過去也沒能把人怎么樣。
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欽差聽到這句話眼前一亮,吶吶地道:“要是,要是某說了,你,你這塊石頭,可不可以給我?”他也敢開口,剛才還說價值連城的東西,現在就敢開口要了。
偏偏趙統也不是個識貨的主,他對這塊身外物也根本不在乎,聽到欽差這么一說,不由得也是眼前一亮,他道:“真的?你真的肯說?好,只要你好好交代問題,這塊破石頭就送你了。”說罷,趙統干脆將這塊難得一見的寶玉塞到欽差手中。
欽差哆嗦著雙手,接過這塊在他眼中價值連城,在趙統眼中不過一玩物的冰種黃楊綠翡翠,然后像竹筒倒豆子般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出來。趙統也沒想到,自己費盡辦法也沒能撬開的欽差嘴巴,卻被一塊破石頭撬開了。
這個欽差其實也算是個硬骨頭,不過他有一點不好,就是太貪財了。貪財通常和怕死聯系在一起,貪財而不怕死的人的確很少見,偏偏這個欽差就是這樣的一個奇葩。他就是這樣一個愛財如命的人,嚴刑逼供他抗得住,偏偏無法抵抗一塊極品翡翠的誘惑。
聽到這里,劉厚想起了國產凌凌漆當中,周星星被捕準備槍斃時,想了幾個辦法都無法脫身,最后拿出一百塊加一包好煙就被放了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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