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干什么?”武則天剛一走進公主府大院,她便是抬頭瞪著院中站著的所有放聲厲喝。
本來她都想要睡覺休息的,可是突然被武攸暨匆匆忙忙的趕來打擾,武則天本就心里不爽,再一想肯定是太平公主又給她闖禍了,所以她是半點不敢耽擱,立馬就跟著武攸暨出宮來到了公主府內。
太平公主和武三思見武攸暨竟然把武則天給叫來了,兩人頓時心里恨不得將武攸暨大卸八塊。
武則天則是和武攸暨一起走上前來。
低頭往地上一看,武則天瞬間驚呆,怔道:“他……他這是怎么了?”
“皇上,請替我做主啊!公主和梁王殿下竟然帶著公主府里下人,把我夫君給打死了,我夫君死的好冤啊!還請皇上一定要還我一個公道,不能就這樣讓我守活寡啊!”武則天話音剛落,蔚遲優優便是嗚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后砰的一下給武則天跪倒在地,抓著她的腿便是嚎啕大哭的哀求。
“這……”武則天瞬間傻眼,啞口無言。
親自走上前去,伸手探了探李遙的鼻息,武則天發現李遙真的是被打的趴在地上沒氣了,她心里立馬升起一股悲涼,畢竟她與李遙之間可是有著將近的十年的感情啊!如今李遙就這樣趴在她的腳邊,死狀凄慘,你讓武則天心里如何能不難受?
雙眼覆上血絲,武則天緩緩的走到太平公主和武三思身前,瞪著兩人厲喝道:“是不是你們叫人打死他的,說?”
“母皇……他……他酒醉跑來鬧事,我一不小心,就……”
“啪……”太平公主語塞著話都還不及說完,武則天便是憤怒的抬手啪一個耳光給她砸了上去。
一旁站著的武三思嚇的身體直顫,整張臉都煞白了。
武則天又是抬腳猛的一腳給武三思踢了過去,當場就將武三思踢的向后倒飛,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教訓了兩人一頓,武則天才揮手對著周圍站著的所有下人厲喝道:“給朕打,一人給他們一百棍。”
“是,皇上。”一眾下人哪里敢違抗武則天的命令,立馬齊齊應聲,沖上前來就將太平公主和武三思齊齊按趴在地上,揮起手中的長棍便是重重的給兩人砸了下去。
太平公主和武三思痛的在地上不停的哀嚎,武則天則是氣的不理不顧,其實她本意壓根兒就不想殺李遙,只不過是有些氣不過李遙竟然會找個跟她長的那么相像的女人,意圖來對付她而已。
現在李遙也受了銅烙之刑,她心里那口惡氣也出了,武則天想想也就沒那么生氣,正打算放李遙一馬,讓他安然的跟著蔚遲優優離開洛陽城,從此不準許他再踏足洛陽城一步,可沒成想,她還沒來得及下命令讓李遙走,太平公主和武三思就這樣帶著下人把他給當場打死了。
你讓武則天情何以堪?
站在原地氣了一陣,武則天這才轉身走到蔚遲優優身前,伸手將她給扶了起來,對她說道:“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便吧!”
“還請皇上勿必要給我一個交待。”蔚遲優優哭著哀求道。
“你放心,朕會著情處罰他們二人,你現在就將他的尸體帶回去,早些讓他入土為安吧!”武則天哀傷的回了蔚遲優優這么一句。
說完,她便是一臉落莫的抬腿朝著太平公主府外行去,她這一走,可把蔚遲優優兄妹三人給看傻了,三人沒有想到,李遙被打死以后,武則天臉上竟然會露出這般哀傷的表情,這實在是令三人有些驚訝。
回想起半月前,武則天要置李遙于死地的時候,她可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怎么反而現在李遙如她愿的死了,她還表現的這般哀傷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一時之間,三人都有些想不明白,武則天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武攸暨則是跟著追了上去,和武則天輕聲細語一陣之后,他才跑回來對蔚遲優優說道:“皇上心里也難受,這事兒她之后會處理的,夫人你還是趕緊的將大人的尸體帶回去,早日讓他入土為安吧!”
“謝楚王殿下。”蔚遲優優故作傷心的向武攸暨道謝。
“夫人你放心,我和薛大人可是在戰場上一起出生入死過的,這事兒我一定會幫著你,替他討個公道,只是現在皇上心情也極差,還得等皇上心情好些之后再說。”武攸暨低頭向蔚遲優優作下了保證。
蔚遲優優明白武攸暨的為人,所以她也不想再多說什么,立即俯下身去,將李遙從地上扶起來,與她兩個哥哥一起架著假死的李遙離開了太平公主府。
三人離開,武攸暨才冷起臉對著一眾下人吼道:“給我打,狠狠的打,皇上命我看著,不打完不許停。”
“你個該死的,竟敢這么對公主,本公主饒不了你……哎喲……”太平公主氣的罵起武攸暨,可罵到最后,她又是被打到痛的哎喲大叫。
武攸暨看得十分解氣,理都不理她,就這樣冷冷的站在原地看著一眾下人狠打太平公主與武三思,把兩人氣的肺都快要炸了。
另一邊的義府之中。
蔚遲優優兄妹三人早已是迅速的將假死的李遙帶了回來。
三人架著李遙進到義府以后,便是命令手下將士將義府外團團圍住,任何人不得將之放進來,而一進到大廳,蔚遲優優伸手拍了拍李遙的脖子,李遙便是突然睜開雙眼,張嘴猛的向外吐了一口鮮血,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了空氣。
喘了好一陣之后,李遙才終于是平復了下來,長嘶道:“這兩個狗東西,還真是把我往死里打,要不我命硬,恐怕還真就被他們打死了。”
“你后背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得趕緊包扎,否則會越來越嚴重的。”蔚遲優優著急的提醒起李遙。
“好,那兩個大舅,現在計劃成功了,就麻煩你們趕緊去召集起人馬,我們開溜吧!”李遙樂的應聲,轉而對蔚遲敬昭和蔚遲驍龍說道。
兩人沒有多言,只是靜靜的點頭,然后一起轉身走出了大廳。
蔚遲優優則是扶著李遙朝著后院的房間行去,兩人進到后院房間里,蔚遲優優趕緊的將李遙帶血的長杉脫下,給他后背上好金瘡藥以后,這才給李遙進行了包扎,直到小半柱香過后,蔚遲優優才停下手中動作,對李遙說道:“剛剛皇上看到你死了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好哀傷啊!看來我是一直誤會她了,她貌似不想你死。”
“女人嘛!不就是生氣的時候巴不得你死,氣消了就想通了心軟了嗎?我老早就習慣了,不用管她。”李遙不在意的回道。
可別看李遙嘴上是這么說,他心里卻還是十分感謝武則天的,畢竟武則天為了他流露出了那么哀傷的表情,這足以證明,她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就沖著她這一點,李遙心里都該感激。
不想繼續在武則天的話題上多做糾纏,李遙轉而問道:“現在什么時辰了?”
“午夜子時剛過一會兒,你想干什么?難不成你還想就這樣跑去皇宮見婉兒姑娘嗎?”蔚遲優優猜到李遙想干什么,她頗有些氣憤的質問李遙。
“現在就已經是12月25日了,時間還真是掐得巧,就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啊!”李遙沒有理會蔚遲優優的質問,而是自顧自的開口嘀咕起來。
雖說這個時代,算時間的方法不是像二十一世紀那樣的紀年,但李遙清楚的算過,昨天就是公元684年12月24日,而現在已過了子時,那就是說,他被后世歷史記載是死于公元684年12月25日這個時間,還是出入不大的。
就連李遙自己都沒有想過,他伴演的馮小寶這個角色,不管他做什么,至始至終都是在按照歷史的時間流行進著,雖說后世記載,與他真正經歷的相差甚大,但這一切在時間點上是沒有多大失誤的,這一點李遙還是不否認。
蔚遲優優見李遙趴在床上自言自語,盡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她不禁問道:“你是不是被打傻了,呆呆的一個人說些什么?”
“沒什么,我沒事了,就他們那幾棍還打不死我,你現在趕緊的跟著你兩個哥哥去召集軍隊吧!明天黎明時分我正好就能跟著你們順利的逃出洛陽城去……”
“你就想把我支開,然后你跑進皇宮去見上官婉兒是吧?”李遙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蔚遲優優便是搶先開口將之打斷。
李遙嘆口氣,無奈道:“婉兒畢竟幫過我,我這一走,以后或許都不能再和她見面了,我去和她道個別有什么不對,再說了,我又不是只去找她,我還得去找狄老還有婁老哥他們道別才是,難道這你也要阻攔我?”
“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只是去道個別啊!道完別就快回來,免得我又擔心你。”蔚遲優優聽他這般一說,她才松了口。
李遙樂的點點頭,立馬從床上翻身爬起來,換上一身兒干凈的長袍,然后套上夜行衣忍著后背上傳來的劇痛,悄悄的潛離了義府,朝著皇宮方向潛去。
蔚遲優優則是聽李遙話的去找她兩個哥哥,一起召集軍隊,就等著李遙趕緊回來做好準備,天亮以后便帶著他悄然的逃離洛陽城,從此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蔚遲優優并不知道,此時的李遙心里十分難受,只因他在這個世界結束馮小寶與薛懷義這兩個身后的日子,正好是一千多年以后二十一世紀流行的圣誔節的日子,李遙這時都不禁在心中暗想,他在二十一世紀的好兄弟呂蒙,現在到底過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