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蕩看著一眾正在修行的洪洞世界的神明們,張易飛到方蕩身邊一臉好奇的道:“神思寶盒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方蕩看了張易一眼,指了指自己道:“就是這個樣子的!”
張易盯著方蕩看了看隨后搖了搖頭道:“也不怎么樣么。”
方蕩一笑,嘆息一聲道:“接下來的路恐怕不會太好走,說不定我們就要全軍覆沒!”
張易一臉無所謂的模樣道:“全軍覆沒就全軍覆沒,你問問這幫家伙,誰在乎這個?我們能夠走到今天已經夠本了,你又什么規劃沒有?我聽說追殺我們的是這個世界的意志后,就覺得腿肚子轉筋,又聽說五帝魔君還有無上神明也要追殺我們的時候,我就覺得腿一點都不軟了,反正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地方能硬起來了。”
方蕩點了點頭道:“我們還有最后一個地方可以去,但到了那里是不是就能夠躲過這個世界的意志的追殺,我也不清楚。”
張易奇道:“你說的該不會是躲到古神鄭的世界里面去吧,要是能夠去那里的話,我們也就不用這么努力修行了。”
方蕩微微搖頭道:“不是那里,是這個世界的鏡像世界,我覺得那里或許還有另外一個世界得意志存在,希望那個世界的意志不會對神思寶盒感興趣。”
方蕩說完伸手一抓,放出空間禁制,隨后施展空間壓縮,將洪洞世界的神明們全都收入掌心之中。
張易可看了看方蕩掌心,隨后有些悲哀的道:“我不進去行不行?我留下外面應該還有些用處吧?”
方蕩想了想后點了點頭。
張易的自尊心使得他不愿意事事都靠方蕩,他一直想要追趕方蕩,超越方蕩,但方蕩和他的差距卻越來越大,張易捫心自問,自認為自己絕對不是偷懶不用功,他和方蕩最大的差距就是他在洪洞世界中慢慢修行,而方蕩走出洪洞世界,經歷無數生死,在死生之地不斷修行這才提高的這么快,讓如果他想要追趕并超越方蕩的話,那么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效仿方蕩,也在死生之地搏殺一番。
這樣的話風險最大,但成就也最大,在生死之間游走一次,修為就能提升一大截。
換成是別人或許會選擇老老實實再方蕩掌心之中修行,這樣自己能夠安穩提高修為不說,也能夠盡量不給方蕩添亂子,但張易不同,他雖然很久沒有賭過了,但骨子里面的那種賭徒的冷辣性子卻從未或缺。
他將這當成是一場師徒之旅,雖然叫他承認自己是方蕩的徒弟他是不愿意的,但這一次他確實是打算跟著方蕩學一學,為此送上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對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問題的話,不要救我!”張易笑著說道。
方蕩看了望向無盡的虛空隨后依舊還是點了點頭,他身上有著整個洪洞世界其他的神明在,如果真的到了那種情況下的話,他會選擇犧牲張易。
“走吧!”
方蕩說著身形一動,朝著最近的混沌之河飛去。
方蕩有著三位神明的信仰之力不斷供養,還有不少的各種怪物的信仰之力,精神上的創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但他依舊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將洪洞世界的神明們全都送入混沌之河下面的鏡像世界。
不管怎么說,先去混沌之河旁邊再謀劃其他。
方蕩和張易兩個一路遁穿空間,因為行蹤詭秘,倒也沒發生什么事情。
當方蕩再次來到混沌河畔的時候已經是十三天之后,張易從未來到過混沌之河,對于這煙氣構成的混沌和水相當感興趣,掬起一捧煙氣來,再空中揮散。
方蕩環視混沌之河河岸,目光一閃就在隱藏的煙氣之中發現了一頭不知名的怪物,方蕩此時的修為已經完全恢復,再不是當初抓只蛇都要小心翼翼的情況了。
方蕩一伸手就將那怪物攝了過來。
方蕩也不必將佛像祭出,雙目一掃,就將這靈智尚未開啟的怪物度化,方蕩如此一連抓了上百只各種各樣的怪物,一一將他們度化之后,就等于再周圍數十里內散不了上百只眼睛,這一片區域發生任何事情他都完全知曉。至于他們提供的信仰之力,此時的方蕩已經看不太上了。
方蕩隨后開始望著混沌之河發呆。
張易不知道方蕩在想什么,也不會去打擾方蕩,他對混沌之河很感興趣。這是溝通真實與虛幻的河流,這是溝通神明世界與異種世界的河流,按照方蕩的說法,這河流下面還有一個與這個世界截然不同的鏡像世界,這條河才是整個世界中最神秘的存在。
方蕩沉思了許久他的腦子有些亂,需要好好安靜的想一想。
第一次進入混沌之河的時候,方蕩完全是誤打誤撞,但后來從混沌之河中出來的時候則是方蕩靠著自己的實力硬闖出來的,這一進一出使得方蕩積累了大量的經驗,方蕩現在考慮更多的是要不要在神明世界中留一個后手。
混沌之河下的世界意志怎么想方蕩是完全不知道的就這樣貿然將一切全部押在混沌之河之下的世界,怎么看都不是一件特別理智的事情。
方蕩打定主意,隨后呼喚張易。
張易從混沌河邊跑回來,方蕩張開手掌,指了指,張易隨即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身形一縱飛到了方蕩的手掌上方,隨后再空間壓縮的力量下,張易身形越來越小,最終化為方蕩掌心中的一個小點,被方蕩投入到盛裝其他神明的空間禁制之中。
方蕩將空間禁制丟入口中,存入道字頭顱之中,再方蕩看來,道字頭顱是最可靠的,即便他死了,道字頭顱或許還能夠繼續存在。
隨后方蕩身形一縱,躍入混沌之河中。
混沌之河的煙氣騰起老高,隨后就慢慢恢復如常,仿似什么都沒有發生。
不久之后一陣風氣涌過,吹遍整個混沌之河。
“那家伙究竟要干什么?進入混沌之河的家伙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來的!”
仇天帝君臉上顯現出一絲憂慮來。
枯老帝君枯瘦的面容上也顯現出一絲不解,那混沌之河我們也曾經親自去探究過,不過尚未接觸河面就會有一個巨大的意志力將我們彈出來,這使得我們這些無上神明們甚至還比不上一些剛剛踏足神明世界的家伙,方蕩潛入混沌之河下,確實能夠屏蔽我們的意志,但他進入混沌之河就不怕被淹死在河里?”
“別的不說光是那強大的能夠將我們彈走的意志,就非同小可。碾死方蕩如同碾死一只螞蟻。”
“不管怎么說,從現在開始,那小子徹底擺脫我們了。看來連這個世界的意志也抓不到方蕩了。”仇天帝君有些無奈的道。不得不說在方蕩準備侵入混沌之河的時候,仇天帝君想要親手阻止方蕩的,是枯老帝君阻止了他的出手。
仇天帝君對于枯老帝君的判斷還是比較信賴的。
此時在仇天帝君還有枯老帝君面前出現了點一個身形嬌小,看上去只有三四歲的女娃,小娃娃一蹦一跳的相當活潑。
仇天帝君還有枯老帝君齊齊望向小女孩。
“接下來是應該商討一下關于這個世界的意志的事情了,當初我們殺了她一次,現在看來,我們不得不再殺她一次。”枯老帝君本來昏濁的眼睛之中閃現出一絲精芒,能夠叫枯老帝君認真起來的人愛在這個世界上并不多了。
五帝魔君還有無上神明和這個世界的意志之間的矛盾的根本是對這一方世界的權利的爭奪,五帝魔君也好,無上神明也好,都希望自己是自己的這一方世界的主宰,但在他們之上還有一個世界意志,這個世界的意志和五帝魔君還有無上神明之間也算是相安無事很多年,畢竟他們之間本來是沒有實質上的沖突的!
但后來不知為何,世界的意志要求五帝魔君還有無上神明臣服自己,五帝魔君還有無上神明這樣的驕傲的存在怎么可能去臣服別人?哪怕對方是整個世界,他們也絕對不會屈服。
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上一次的五帝魔君和無上神明聯手擊殺這個世界的意志的事情。
當然這種擊殺并非是那種完全擊殺,畢竟如果這一方世界的意志被擊殺的話,整個世界也將一同殉葬。
他們保留了這個世界的意志的一縷神念,他們將這一縷神念上面的世界意志洗刷干凈,重新培養,如此一來,這個世界的意志就被他們重新塑造了一個出來,眼前這個不大的小女孩就是這個世界的新的意志。
也就是說,現在有兩個世界意志存在。
“為了她,我們也得想辦法將那個世界意志找出來!”仇天帝君眼中閃現出一絲慈愛來。
眼前這個小丫頭是他看著一步步成長的,所以仇天帝君對其有著如同父親一般的慈愛。
枯老帝君昏濁的眼睛之中顯現出一絲冷酷:“一個世界不需要兩個意志!”
方蕩從從混沌之河中鉆出,此時的他出現再上一次他出現的地方,這使得方蕩感到很是奇怪,要知道他上次潛入混沌之河的敵法距離這里可以說差了十萬八千里。
方蕩也沒想到潛入混沌之河竟然如此容易,畢竟他身上還帶著洪洞世界的十幾個神明,這一次為了小心謹慎,方蕩甚至連他新收的三個信眾都沒有帶來。
方蕩并不知道,道字頭顱是一個好東西,可以說是天地間的秩序之力的始祖,道字頭顱青光攝中的東西不光無法逃脫,也很難被外力侵擾。
方蕩在張易的要求下,將其放了出來。
兩人并肩而行,方蕩朝著當初他曾經去過的那個村落走去。
張易看著身后的蜿蜒曲折的小河一臉驚奇:“這就是我們之前所在的混沌之河?”
“是的,到了這里,寬闊浩渺的混沌之河就只有這么寬。”
此時一條大魚從水中躍出,噗通一聲濺起不小的水花。
張易更加驚訝了:“竟然還有魚?”
方蕩懶得理會這家伙的一驚一乍,說到魚,他倒是想起了那個在這河水上泛舟喂魚的女孩。
方蕩才剛剛想到那個小女孩,遠處的河水之中便傳來悠揚的歌聲。
方蕩循聲望去,就見一條小舟順水而來,船頭做著一個身披蓑笠的老者,船尾則是一個身著紅襖的女子。
女子此時正將一把魚食撒入河水之中。
整條船都被一尾尾的大魚簇擁著,遠遠看去,就好似無數條大魚捧著這艘小船在水中前行一樣。
船上的老者竹竿頂了頂自己的蓑笠,露出一只藏在陰影之中的眼睛,“小子,這么快就回來了?”
方蕩呵呵一笑道:“帶著一個朋友過來避難的,再那個世界被人追殺得走投無路,實在沒辦法了才潛入混沌之河中。”
老者聞言眼睛微微一亮,似乎對于被追殺這件事很是敏感。
老者身后的女子將手中的魚食盆放下,用白藕般的手臂擦了擦額頭,一雙眼睛望向方蕩:“這次還走么?”
女子的聲音很甜。
張易在一旁微微皺眉,暗暗提醒方蕩:“你可是有家室的,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這個妞我要了!”
張易最初還大義凜然,后面一句話直接暴露了他的不良動機。
方蕩傳音提醒道:“這里是鏡像世界,并不是我們熟悉的世界,在這里你最好夾著尾巴做人,千萬不要去招惹別人,天知道這個世界中藏著怎樣可怕的存在。”方蕩一邊傳音還一邊和女子說道:“這一次或許會呆上一段時間吧!”
“哦!”女子說完就轉過頭去繼續拋灑盆中的魚食。
反倒是那頭戴蓑笠的老者開口道:“最好不要在這里呆太久!”說完老者用力劃手中的竹竿,小船便越過了方蕩和張易,順水而下。
那女子站在船尾,望向方蕩微微一笑,伸手朝著方蕩擺了擺。
方蕩舉手會理的時候偏了偏頭問道:“你來說說,那老者的話是什么意思?”
張易一雙眼睛死死地定在女子身上,聽到方蕩的問話許久后才回答:“或許他并不歡迎你。”
方蕩沉思著不知可否。
方蕩和張易沿河而行,走了不久,就來到了村莊前。
上一次方蕩來到這里被這些村民們圍觀,這一次卻和上一次打不一樣,方蕩驚訝的發現,這個村莊之中所有的人他一個都不曾曾經見過。
方蕩的記憶力自然是非比尋常的,被他掃上一眼,基本上百年內是不會被遺忘的,但方蕩遍搜這座村子都沒有找到一張熟悉的面容。
這叫方蕩隱隱然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若不是這座村子和方蕩的意志之中的村落高度重疊的話,方蕩肯定會認為這不是當初他經歷過的那個村落。
村中的人對于方蕩還有張易這樣的外來者,并無太大的敵意,但卻充滿了好奇,正如當初方蕩來到這個村落中一樣,村民們用眼睛盯著他們兩個,眼中寫著大大的好奇兩個字。
村子不大,方蕩和張易很快就穿過了村落。
張易此時才長出了一口氣道:“好重的腥氣,這村落到處都是晾曬的咸魚,曬補的漁網,腥氣太重了。”
方蕩皺了皺眉低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村落有些不太正常?”
張易聞言微微一愣,扭頭望向那個村子,隨后有些不解的道:“你是說那些漁網?”
方蕩搖了搖頭,他這一路上走來,已經發現了這些村民們最大的秘密。
方蕩可以讀取人心,他感覺到這村落有些不太對勁的時候就開始施展讀心之術。
他從這些村民心中只找到了一條有用的訊息,其余的都是在想著方蕩是誰,從哪里來要打哪里去,這些思想對于方蕩來說都是垃圾。
而只有一個村民,腦子里面正想著一些古怪的東西。
這個村民正在考慮小舟上的女子事情。
顯然這個村民對于女子很是愛慕,所以一直都在偷偷觀察那個女子。
首先,這個女子不算是這個村落之中的一員,沒有人知道她居住在那里,為什么要在河上泛舟喂魚。可以說,這個女子是這個村落最大的神秘。
這個村民有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皮膚黝黑,面容很是端正,家境看起來比較一般,當然在這個的村落之中并沒有太大的貧富差距。
這個小伙子并不曉得,今日心中所思所想全都被方蕩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