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良身上剛升起的那股氣息戛然而止,他驚恐的看著遠處的迷霧,只見其間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并越來越清晰。品書網直到看到那張冷如寒霜的臉時,他的心都顫抖了起來,猛然一回頭,看著秦墨,怒道:“你算計老夫!”“算計你妹!”秦墨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身形一閃,便來到了女子身邊,燦笑道,“表姨,他們罵你賤人。”這女子自然是姜寒霜,聽到秦墨告狀,姜寒霜哭笑不得,嘴上卻冷道:“本皇剛才聽的真切,你不是也罵了嗎?”“額……”秦墨頓時臉色不好,燦笑道,“這不是權宜之計嗎?”“等會再跟你算賬!”姜寒霜白了他一眼,隨即走向了姜良,道,“老匹夫,你剛才罵本皇賤人?”“這……這……這……”姜良連退數步,眼中全是恐懼,“姜寒霜,你休要猖狂,今日老夫……”“啪”的一聲,姜寒霜身形一閃,一耳光扇在了姜良臉上,打的他頭暈目眩,神魂顫栗,重重的砸入了海中。不等他起來,姜寒霜握著寒淵碧水劍,便是一劍斬下,整個海面立時被凍住,散發著森森的寒氣。姜良更是被凍在了海中,還保持羞怒之色,不過這寒氣自然是不會凍死一位至尊的,但凍傷卻是難免。“表姨威武!”秦墨豎起了大拇指。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姜寒霜掃了鎮壓著阿瞞的幾位帝尊,那幾位帝尊頓時渾身發毛,境界越高,實力的察覺便越大,以他們五人合力,加上混天傘,怕也奈何不得姜寒霜,更別說是戰勝她了。秦墨以為姜寒霜會暴揍他們一頓,卻發現姜寒霜并沒有這么做,她詭異的看了迷霧中一眼,抓起秦墨,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兇神島。“阿瞞,風緊,扯呼!”秦墨的聲音從迷霧的另一頭傳來。“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聽到這話,阿瞞直接化成一團白霧,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是四家的帝尊,還是被冰凍在海中的姜良都愣住了,顯然反應不過來。“轟隆”一聲巨響,姜良從冰凍的海面中跳了出來,卻是披頭散發,狼狽至極,但他起來的第一聲卻是喊道:“姜寒霜,你個賤人,吾不殺你,便……”不等他說完,突然感覺身后一股可怕的危機感襲來,而他身邊的幾位帝尊,都是顫顫巍巍,像是見了鬼一樣。姜良一回頭,只見一頭巨物從迷霧中沸騰而來,對他們是張口就咬。“九幽魔犼!”姜良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難看至極。這九幽魔犼顯然很憤怒,頭上的九只眼睛都散發著紅光,身上的龍鱗更是破碎不堪,其內還滲著血液。足足遁了數千里,姜寒霜在停了下來,見遠處有一暗礁,直接把秦墨丟了下去,而后緊跟著也落到暗礁上,盤坐養息起來。秦墨反應的及時,要不然當頭就撞在了暗礁上,剛一起來,便皺起眉頭,道:“你會不會心疼人啊。”“皮糙肉厚,又摔不壞。”姜寒霜閉著眼睛回了一句。秦墨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過了很久,才開口問道:“咱們不是兩清了嗎?難不成你要違背天道誓言?”姜寒霜一聽,睜開了眼睛,冷笑道:“本皇改主意了不行嗎?”“什么意思?”秦墨一臉古怪,眼中還有些警惕,風雷之翼震動,隨時準備逃走。見此,姜寒霜卻白了他一眼,道:“意思就是,本皇準備跟你一起去姬家,找那個姬家老頭好好嘮嘮。”“你要跟我去姬家?”秦墨實在不敢相信,更加警惕了起來,“給我個信服你的理由!”“你不是一直都叫本皇表姨嗎?大侄子要娶媳婦,本皇這個做表姨的,好歹也得表示表示。”姜寒霜說道。“你這個理由連你自己都不敢相信吧?”秦墨燦笑著道。“廢話這么多作甚,本皇跟你去姬家給你撐撐場面不行嗎?”姜寒霜慍怒道,“還有,你要娶的可是都靈殿下,這種熱鬧,本皇怎么可以錯過,這一定是驚動人族的大事了。”秦墨一臉古怪,心底盤算了許久,即便他不相信,卻也找不出其他理由來了,干脆伸出了手。“作甚?”姜寒霜奇怪道。“表姨不是說要表示表示嗎?我看那套乾元鏡不錯,要不這樣就給小侄子我當作聘禮好了,要不然那寒淵碧水劍也行,至于那九陰化血神刀,實在太陰毒,我了解我那個徒弟,她不會喜歡的。”秦墨盤算著道。聞言,姜寒霜笑了笑,隨即站了起來,說道:“你轉過身去。”“干嘛?”秦墨奇怪道。“你不是要表示嗎?本皇給你表示呢。”姜寒霜笑著道。見她笑容真誠,秦墨當即竊喜的轉過身去,誰知道剛轉過去,屁股就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整個人便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海中。姜寒霜踹了一腳,卻拍了拍手,道:“大侄子,這個表示怎么樣,還滿意吧?”等秦墨從海里爬起來,濕漉漉的落到暗礁上,卻是氣哼哼的盯著姜寒霜,道:“小氣!”姜寒霜也沒在意,見他那委屈的表情,笑的花枝亂顫,竟讓秦墨一下給看呆了,沒想到她笑起來會這么好看。突然,她收起了笑容,看向了遠處,臉色一變:“這幾個廢物,半刻都沒擋住,真讓本皇失望!”說完,她抓起秦墨便消失在暗礁上,朝遠處遁去。不一會兒,一道龐大的身影自海中浮現,直接撞在了礁石上,卻連片刻都沒阻擋,便化作了齏粉。有熊山。山腹處的一棟閣樓內,一名女子一手拿著畫筆,一手拿著銅鏡,正描著眉毛,可是描了好幾次,卻也沒描出她想要的效果來,一把的便將銅鏡和畫筆丟出了窗外。她一起身,就想要把桌上的東西都丟出去,可碰到那個精致的盒子時,卻停下了手,小心的放入了袖袋里,隨即把桌上的東西都丟了出去。過很久,她的氣才消掉,這時候傳來一陣敲門聲,道:“殿下在嗎?”“不在。”女子氣哼哼的回了一句。門打開,一名白發老者走了進來,見到她的神情,不由嘆了口氣,道:“殿下為何事這般生氣?”女子不言,但見老者臉上的關切,說道:“為什么他能做的這么好,我卻什么都做不好,離了他好像我什么都不是了。”老者聽了,卻鋝著胡須,嘆息道:“不是我不準殿下出去尋他,實在是這個世間越來越險惡了。”“你明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女子正是都靈,那老者自然是姬浩然。自從軒轅圣皇大行后,這有熊山便只有他一人,姬家的祖地卻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得了的。“殿下真的惦念他嗎?”老者問道。“他是個很討厭的人,還有那個老頭子,明明答應了我,要讓他忘了我,可他最后卻還是記起來了。”都靈氣道。姬浩然捋著胡須不說話了,男女之間的事情他自然經歷過,不過他們卻沒有這么多相愛相殺的事情,只是看對眼了,就在一起了,在一起了就一輩子了。見他不說話,都靈問道:“你干嘛不說話了?”“你真的討厭他?”姬浩然開口就問,“既然討厭,為何還要跟他離開皇城?我雖老了,卻也知道有些事情他辦不到。”都靈立時沉默不語,她本來沒有那種情緒,可自從聽了那個老頭子的話,去看了看他,這種情緒便滋生了出來,而且越來越濃烈。直到皇城那一日,他來找她,他說:我要走了。一輩子都不知道淚水是什么東西的都靈,卻為他流下了一滴淚。“我該怎么辦?”都靈突然一臉迷茫,她望著窗外的天,“真是斬不斷,理還亂啊。”姬浩然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靜靜的走出了房間,也看向了外面的天,那雙皺巴巴的眼眶里,卻都是憂愁。“這人族的天,到底是要變了。”姬浩然嘆息道。皇城。那處僻靜的院子里,老翁正喝著茶,目光有些迷離,在他身旁伺候的卻不是之前那名青年,而是換成了一個禿頭,長得十分清秀,五官精致的連女子看了都要羨慕。“我一直想問老師一個問題。”那禿著頭的少年說道。“為什么是你,而不是他?”老翁似乎早知道他要問什么,笑著道,“你終究還是問了。”禿頭少年笑了笑,道:“這世間一切皆有因果,老師收我為徒,是怕我亂了人族,所以放在門下,好管束一些,是嗎?”老翁一聽,卻鄙視的掃了他一眼,沒錯,那眼中的神情確實是鄙視,說道:“你亂得了人族嗎?”禿頭少年一臉愕然,不是被鄙視,也不是老翁話里的輕視,而是不解,問道:“何人能亂人族?”“不是你。”老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禿頭少年沉默了起來,這讓他更加不解,不解就要問,可他沒有問,而是自顧自的思考了起來,像是在尋找著答案。忽然外面的門打開了,一名中年書生走了進來,他拱手一禮,道:“老師,那件東西我給你取來了。”他拿出一個木盒,很普通,但他卻很謹慎的拿著,生怕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