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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 掙扎


更新時間:2015年09月08日  作者:八月秋雨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家宅情仇 | 八月秋雨 | 醫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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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都市言情作者:八月秋雨本章:

姬凌宜清醒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在依次看過她的丈夫跟三個兒子后,便再次陷入了昏迷。

周玄毅坐在妻子榻龐,他想借機向他的兒子們傳達一些兄友弟恭的思想,卻又擔心驚到妻子。

這些年來,他習慣了對姬凌宜冷漠、無視,但當姬凌宜病入膏肓,即將離去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心中對她有多么不舍。

這些年,他將自己跟秦怡的分離,怪罪在她的身上,從未對她過完過半句,時至今日,他才意識到,有著一顆強大包容性的姬凌宜,才是最適合他的良人。

周長治跟周馳,早已經習慣了母親的昏迷,他們默默無語站立著,偌大的廂房里,只有周祐琨因不能接受母親重病,而不斷的啜泣。

在這難得的安靜里,崔凈彎腰,小心翼翼地進了房間,“皇上,宋將軍求見!”

周長治跟周馳,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一個眼里寫滿激動,另一個卻寫著迷茫。

周玄毅的手指在膝蓋上依次敲打,“讓他在外面候著!”

“是!”崔凈答,卻沒有立刻退出。

“怎么?還有其他事?”周玄毅看出崔凈的遲疑,追問。

“皇上,除了宋將軍,太子妃還有周四娘也一起,說是周四娘要親自為自己洗冤!”崔凈知道周玄毅對周萋畫是什么態度,聲音壓低,慢慢說話。

卻見周長治跟周馳的臉色又變了,一個糾結地皺起了眉頭,而另一個卻變得輕松起來。

周玄毅靜思,“讓他們去太極殿!”

“是!”崔凈抬手,示意身旁的小公公下去傳話。

周玄毅看一眼氣氛明顯不對的周長治跟周馳。“你們兩個也一起!”

兩人欠欠身表示明白。

周祐琨有點著急,抬頭看向周玄毅。

卻聽周玄毅吩咐,“老九,就留在這照料你母后,這些天,你兩位兄長會很忙碌,你暫住這里。照顧你母親的起居!”

周祐琨福禮接受。垂下的頭卻用力點的低著,他的眼睛斜看著床榻里的姬凌宜,為難的抿了抿嘴。在西山寺的日日夜夜里,周祐琨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母親,他心中一直有個疑惑,為什么母親不像喜歡其他的皇子一樣喜歡他。

可當現在他真的站在母親面前時。竟然突然不知所措起來,他知道母親病的很嚴重。他很心疼,卻不知道該什么。

“是!兒臣遵命!”周祐琨小聲回答。

隨著周玄毅帶著周長治跟周馳離開,蚊帳里的姬凌宜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其實早就醒了。

當她看到她生命里,四個最重要的男人。都再蚊帳外守候著她時,頓覺她這一聲,也圓滿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縱使病的這么嚴重,她也能從剛剛丈夫跟兒子那異于平時的神色里。感覺到什么,她微微移動一下腦袋,看到蚊帳外,只站著周祐琨。

她很想開口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僅剩的一點點母愛,卻讓她無法開口。

她已經欠周祐琨太多了,今天他第一次回宮,自己卻只關心他的兄長。

被冷落的滋味,姬凌宜感受了太多,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強加給周祐琨了。

她剛剛倘若沒有聽錯的話,是宋云崢來求見。

因為秦怡,她與宋云崢向來不合,但這一刻,卻因宋云崢的出現,她開始心安起來。

她一直擔心宋云崢會搶走周長治的皇位,但現在,她才明白,周長治若是喪失太子之位,與他自己的無能有關,與周馳的爭奪有關,唯獨不會是宋云崢。

微微探口氣,姬凌宜緩緩閉上了眼睛。

太極殿里,宋云崢等人早已經等候多時。

蘇寧眉身子太過虛弱,在藤椅上直接被臺來的。

因她特殊情況,在眾人施禮時,她被周玄毅免禮了。

“父皇,您一定要為我做主!”蘇寧眉倚在藤椅上,原本就因流產氣虛的她,又處在憤怒之中,她每說一個字,就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樣。

周玄毅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把目光看向宋云崢方向,他知道,宋云崢的身后站著周萋畫,于是直接說道,“周四娘,聽說,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可有此事?”

嬌小的周萋畫站在宋云崢身后,宋云崢那高大的身軀像一道屏障一樣,將她擋得嚴嚴實實,聽到周玄毅的問話,她疾步朝旁邊移動幾下,跪地行禮,“是,四娘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說來聽聽!”周玄毅的右手,又下意識地敲打了四下膝蓋,抬頭道。

“回皇上,此事影響頗大,四娘能否有個不情之請!”周萋畫抬眸,靜靜看著周玄毅。

“說!”周玄毅有點慵懶。

“四娘,求皇上屏退左右,只說給皇上聽,待皇上定奪后,再決定要不要公告眾人!”周萋畫抿嘴,為了表明自己不是玩花樣,她再次補充道,“此事影響頗大,求皇上三思!”

一聽周萋畫這么說,周玄毅第一反應竟是看向宋云崢,見宋云崢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放在身前,輕輕晃動身子,頭微微一點。

“好,都下去,留四娘一人!”周玄毅答應了。

“皇上,求做主啊!”周玄毅做出退步,讓蘇寧眉有種不祥的預感,縱使現在周萋畫什么也沒說,她已經確定,周萋畫最后肯定會安然無恙地離開,她哀嚎著,并要從藤椅上下來。

卻被周長治命人制止了,“別給我丟人!”

隨著周長治的訓斥,立刻有宮女上去把蘇寧眉按在躺椅上,隨后,周長治福禮,“兒臣退下!”他便第一個下去。

周長治都表態了。周馳自然知道自己也必須立刻。

周馳走到周萋畫面前,一臉心疼地說道:“畫兒妹妹,委屈你了!”

他還想做進一步的舉動,卻被宋云崢橫在身前。

“六皇子,請吧!”宋云崢醋意叢生,他怎么能看著周馳對周萋畫暗算秋波。

周馳抬眼看一下宋云崢,沒有搭理他。“畫兒妹妹。經歷此劫,我定許你榮華富貴!”

“!”宋云崢一下子瞪圓了眼,什么意思!

周萋畫將身子往一旁一側。“六皇子請吧!”

周馳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宋云崢看著他的背影,卻跟身旁的周萋畫說話,“他剛剛是什么意思!”

周萋畫白他一眼,不痛不癢地說道。“宋將軍,您也離開吧!”

宋云崢驚愕張嘴。一幅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還要離開的樣子。

“這是圣命!”周萋畫道。

宋云崢有點郁悶,甩袖離去。

主殿里,空空蕩蕩。只有崔凈遠遠地站在門口。

“周萋畫,既然你說你不是兇手,那兇手是誰。他為何又要對太子妃下手!”周玄毅開口便問。

“皇上,請聽臣女細細說來!”周萋畫對周玄毅早已經沒有了剛進京時的謹慎。

她抬著頭。看著周玄毅,“皇上,你可記得一年前的一年前海寧伊府案?”

“當然!”周玄毅干脆回答。

抄查海寧伊府是周長治做太子這些年,做的唯一一件讓他滿意的事,不但填充了國庫,也讓周長治一掃往日不思進取的形象,以鐵腕之態出現在朝堂之上。

“怎么?你的意思是說,毒害太子妃的事與伊府有關?”因為不安,周玄毅又下意識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膝蓋。

“的確,伊府一夜被滿門抄斬,樹倒猢猻散,卻仍有人心寄伊府!”周萋畫繼續說話。

周玄毅的眼睛瞇長一條縫,他俯視著殿下的周萋畫,眼神變得復雜起來,“我記得,伊府被抄查是因為是秦王的余黨!難道,你是說,此時是秦王余黨所下的毒手?”

他說這番話時,語氣很慢,瞇起地眼睛,看著周萋畫。

“不!”周萋畫抬頭對視周玄毅,“我只能確定兇手是誰,但不能確定他此次星星與秦王是否有關!”

聽到這話,周玄毅的臉竟然瞬間恢復了平靜,“兇手到底是誰!”

面對周玄毅的的追問,周萋畫卻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來,“伊府有三位郎君,大郎便是死狀很慘的伊刺史,二郎在十年前死在了老宅的槐樹下,而三郎在伊府的抄家里,不慎墜落山崖!”

周萋畫的無視,讓周玄毅顏面受損,但他卻沒做表露,面無表情看著周萋畫。

“伊三郎共有一妻三妾,卻有龍陽之好!”周萋畫一頓,“其院落里,從小廝到樂者皆是貌美郎君!”

“龍陽之好”四字一從周萋畫嘴里出來,周玄毅眉頭一縮,他已經明白周萋畫要說什么了。

“伊家被抄家后,家奴被遣,伊三郎養的那些貌美郎君也四散流離……”

“好了,不要說了!”周萋畫話沒說完,就被周玄毅打斷了,他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

“在這些貌美郎君里,卻有一人因卓越的舞姿跟悅耳的歌聲,被人當成尤物進了東宮!”周萋畫卻宛如沒有聽到周玄毅的話一樣,繼續用跟以前一樣的話說話,“起先,這人是想為伊三郎報仇,于是,他設計了他主子的墜馬,主人發現后,卻沒有責備他,反倒更加憐惜他,后來,他發現他也喜歡上了他的主人!”

“好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周萋畫自始至終都是一個音調,像是一支碾子,咯吱咯吱,挑戰著人的耳朵,周玄毅幾乎要咆哮起來。

但周萋畫卻并不搭理,“可是他的女主人,偏偏是個一孤傲自以為是的女人!于是有一天,他偶然知道了一種可以讓孕者流產的藥物鱉甲,他便想著懲罰一下他的女主人!”

周萋畫說到這里,終于停下了她那種磨人的聲音,“皇上,臣女請您允許宋將軍把人跟證物帶進了嗎?”

周玄毅長吁一口氣,怒視著周萋畫。最終卻只是抬手示意身旁的崔凈,出去傳話。

太極殿旁的廂房里,周長治、周馳正在焦急地等待著。

一個寢食難安,一個仇恨滿滿,反倒是宋云崢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很快就立冬了,寒風簌簌。這個冬天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處在饑寒交迫里。他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眸光落在周馳身上,他跟周萋畫說的。許她榮華富貴是什么意思?

“云崢啊,你跟我說實話,你知不知道是誰下的毒手?”周長治坐在宋云崢身旁,急切地問道。

“知道!”宋云崢沒有躲閃。他清楚地感覺到,當這兩個字從他嘴里出來時。對面的周馳立刻向她投來了炙熱的眼神。

而周長治也瞥了周馳一眼,然后再次追問,“那,那是誰啊?”

“不是六皇子!”宋云崢再次簡短回答。

“那。那……”周長治語塞,與周馳無關,那。那蘇氏兄弟彈劾周馳的事,后果豈不是要讓他來擔。父皇本就偏袒周馳,如此一來……

“云崢!”周長治拉住宋云崢,將他拉到門口,“云崢,你得幫我!”

“殿下?”宋云崢皺眉,看著周長治。

“你告訴我,兇手是誰,會不會影響我?”周長治拉著他的手,急切詢問,他是那名信任宋云崢,甚至說,他活在這世間,任何人都可以不幫他,但是宋云崢不可以不幫,從小到大,快三十年的友誼,縱使一個為主,一個為臣,但周長治從來沒有看低過宋云崢。

在宋云崢的認知里,他也尊敬著周長治,縱使他軟弱無能,縱使他搖擺不定。

但現在,宋云崢真的沒法給他承諾,因為是蘇寧眉再逼周萋畫,是他的女人再逼迫他的女人。

宋云崢知道,真相大白,太子一方必然遭此重創。

但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來傷害周萋畫。

“云崢,你說話啊!”宋云崢的沉默,讓周長治如臨大敵,他用力搖晃著宋云崢的手,“你要幫我啊,幫我!”

“宋將軍,皇上有旨,命您速速將兇犯緝拿歸案!”崔凈從主殿出來,看到在側殿說話的宋云崢跟周長治,也大抵能猜出兩人在說什么。

哎,誰能想到,在這場災難里,明明是受害方的周長治竟然要被懲罰呢。

他沒有向前,站在主殿門口,闊聲傳達命令。

“哎!”宋云崢長嘆一口氣,推開周長治,先是轉身朝崔凈點頭,表示明白,然后便闊步朝東宮而去。

也就兩柱香的功夫,宋云崢便再次出現在了長廊上,這一次,除了他,身旁還有一人。

“啊!伶睿!”周長治一甩袍服,疾步迎去,“云崢,你,你怎么把伶睿帶來了!”

“是啊,太子,這宋將軍好粗野!把人家的胳膊都弄紅了!”伶睿嬌嗔地朝周長治撒嬌,他想撲到周長治的懷里,卻被宋云崢強行來住。

“云崢,你,你這是做什么,不去捉拿兇手!把他帶來做什么!”周長治雖然疼愛伶睿,但也知道,這種龍陽之好是被皇上所詬病的,把伶睿帶來,豈不是直接讓皇上動怒,“云崢,你不幫我也就罷了,怎么能將我的短處揭露在父皇面前!”

周長治松開伶睿,想將宋云崢拉到一旁說事,但宋云崢卻不為所動。

“宋云崢!你這是要置我于死地嘛!”周長治幾乎怒吼出聲。

“太子殿下,并非我要為難,事情本不會變成這樣,但你身邊的人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云崢是心有余而力不從心,有心搭救,卻無能為力啊!”宋云崢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若不是蘇寧眉威脅周萋畫的生命,他定然會循序漸進,不動聲色,為其開脫。

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站在周長治身旁,他不想奪他的皇位,他希望他能安心當他的太子,可偏偏,他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殿下,得罪了!”宋云崢朝周長治抱拳,用力一拉,將伶睿徹底從周長治身旁拉走,再一用力,便將他推進了太極殿。

周玄毅對這個名叫伶睿的男寵,早有耳聞,但他一直秉著不聞不問地原則,但現在這伶睿竟然對皇家子嗣動手,而且還引起了皇子間的陷害與爭奪,周玄毅豈能饒他。

“你就是伶睿?”周玄毅威嚴出聲,“抬起頭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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