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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蘭思襯了一路,小姜怎么會無緣無故中毒?才一夜竟然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可現在即便她這心底百轉千回,也不及她親自看一眼診治個明白。
踏進墨潤堂,小姜的屋子里已經聚集了一些人,待聽到側妃娘娘到是,那波人頓時都自動的推到了一旁,這才露出床上躺著半死不活的小姜,此刻的小姜嘴唇烏青,一雙眼緊閉著,額間滲出的汗珠足有黃豆大小,伴隨著時不時身體的抽搐,本就上了年紀,老眼昏花的大夫更是舉著金針顫巍巍的無從下手。
仔細一瞧,這老大夫因為緊張和棘手,后襟已濕了大片。
“病情如何了?”嬌蘭被簇擁著進了屋,那老大夫怕是因為全神貫注的救治,沒有聽到外面通傳誰來了,被人叨擾了倒顯得有些脾氣。
“誰在這大呼小叫的?”老大夫說完怒意還未消,山羊胡的尾須還不經意的抖了抖。
官宦人家的生意不好做,何況還是皇族的!這要是治著治著有個閃失,提頭來見是小,禍及家室那就是滅頂之災了。不過皇子皇孫們有個什么病痛都是請宮里太醫就診的,這老大夫還是頭一次進王府給人瞧病。本想著是位主子,一路還提心吊膽惶惶不安,沒想進府后才知曉原來是個小書童。
朗親王里怎么有個書童,這老大夫管不著,可是他心里頭明白,王爺親自讓人請的大夫,可想而知這書童可不比府里平常奴才。萬不可大意,一大把年紀丟了飯碗。
可是他沒想到,這書童居然中毒甚深,毒已進入五臟六腑,回天乏術,就吊著最后一口氣。老大夫深知大事不妙,深知自個這次是攤上事兒了,可他還是要竭盡所能,他一家老小的命可全系在他的身上。
老大夫凝神猶豫再三,最后還是異常堅定的要下針,只是又是那道女聲,一句“慢著!”再次打斷了他。
“你這是...‘
老大夫剛想斥責讓他分心的人,沒想一個抬頭,愣是被眼前的人給怔住了。
這小女娃長得也太俊了...
俊俏的讓人真真的移不開眼了。
“寄芙,把我的金針拿過來!”今兒出門就診,嬌蘭也象征性的準備了一個醫藥箱,正好下車就直接來了墨潤堂,到省得再跑一趟。
寄芙點了點,迅速從隨身攜帶的藥箱里取出嬌蘭常用的金針。
沒想到原來是同門!
還是小丫頭!
老大夫有些斥鼻,唏噓不已。
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么能耐,他行醫數十載,雖比不得皇宮里太醫們精湛的醫術,不過有句老話說得好,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即便他比不過宮里的太醫,可相比這小丫頭,她一來沒閱歷,二來沒太多經驗,他怎么會比不過。
只是,轉念一想。
這本就是個燙手的差事,現在有個傻子要插手,他到是可以全身而退了。到時候這小書童出了什么問題,可就與無甚關系,全賴這小丫頭,他本想施針,是她攔著的。
老大夫思定后,便兀自起了身。
他倒要看看毒傾五臟精髓之人,她還怎么救!
“寄芙,清場!”
嬌蘭神情冷峻說道。
這老大夫剛起了身,準備在一邊“觀戰”,沒想這毛還沒齊全的丫頭就要趕他們出去。
難道還有什么秘技不成?
小姜病情緊急,嬌蘭對于這老大夫的異樣,全然不予察覺,即便察覺不想理會。現在蘆瞻與她已是同一戰線的人,那么他的書童自然也是自己人。
起初不熟悉時,她可以全力相救,何況現在。
“去,吩咐下面人燒一桶熱水來,再去藥廬拿我前些日子調制的清心玉露。”嬌蘭一面吩咐,一面即已為小姜施診護住心脈。
一下子,墨潤堂幾個奴才就忙活開了,待寄芙去藥廬取來玉露時,隔壁小廚房的丫頭立馬來喊水開了。于是幾個奴才又是進進出出的搬運浴桶,又是遞水的,愣是將堂屋里候著等待結果的老大夫給搞的頭暈眼花。
故弄懸疑罷了!
最后結果還是一樣!
他篤定的別過腦袋不再受這些奴才們來回穿梭帶來的暈眩。
臨近晌午時分,所有的人都已經按賴不住焦躁的心情,就連軒轅朗都已派人來查探了多次。另一邊,小姜的屋里早已被水蒸氣蒸得霧氣繚繞,屋里一切靜的可怕。
嬌蘭一直凝神注視著木桶里那人面部肌肉不住的抽動,就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因為,她自己也在掐算著時間,如果到了午時,毒素還未必出體外,她也無能為力了。所以現在的她只有等,這種聽天由命的感覺,讓她甚是不安。
只是這毒到底從何而來,這是除了要救醒小姜后,首要查明的問題。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都在等最后一個結果。
可就在這時,府里突然來了大動靜。幾個官差模樣的人直往王府里進。然后為首的一個府尹模樣的人含著笑恭敬的上了前。
接待他的是常管家。
“常管家,好久不見,最近王爺身子可好,小的來給他請安了。”鄭府尹一臉諂媚的笑。
“請安?”常管家目視著兩路七八號官差,斥鼻道,“您老來請安的架勢還真不小啊!最近是不是又撈了什么山珍海味,把膽兒給吃撐了吧!”
鄭府尹聽著常管家的話,訕訕笑了笑,道,“小弟我這只是來例行公事,例行公事而已!”
“公事?”
“您是進錯門兒了,還是自個刨錯坑了,也不看看這是哪里!”
鄭府尹臉色沉了沉,嘴里暗罵道,這老家伙這么多年,嘴巴的毒功仍是不減當年,一個臟字沒有,卻能讓你氣個半死。
“師兄,您就知道欺負我這實誠人,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小弟我真的是來辦差事的。”鄭府尹壓著怒意,不與他計較。雖然他倆一個現在是平步青云,一個貌似看來只是個普通的管家,可鄭府尹卻是心知肚明,這常四郎可是上頭指派給朗親王的,這府里上上下下得罪誰,也別得罪他。
常管家懶得與他閑話,便直接問道,“所來何事?”
鄭府尹立馬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道,“有人投了匿名信,說貴府上有大夫治死了人。”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