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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第二更晚了點
“禁術,摘星換月,開!”
江勿言手腕一抖,劍鋒倒轉,背后的七閣寶塔,突然開始緩緩傾斜,而渾身的星力,也開始詭異得回流。
“星脈逆轉?江勿言,你……你想要干什么?趕快停下來啊……”
一直站在江勿言身后,雖然等階不夠,但依舊不屈不撓地使用各種蠱術在試圖幫助小糖他們撐住戰局的花盈袖,突然感覺到了身旁的星力流動有些不太對勁,等她將注意力從戰場上分出一小部分到江勿言身上時,卻看到了讓她無比驚訝的一幕。
星脈逆行,對武者造成的傷害和痛苦,都是非常恐怖的,甚至有些人,認為這種做法,比直接星爆還要對自己更加殘忍。
因為星爆只是一瞬間的痛苦,爆了,就一切化為虛無,多數時候,武者直接灰飛煙滅,只有少數才能茍活數日,除非擁有像唐小糖一樣的逆天星象天賦。
星脈逆行,則是一個持續的過程,而且整個過程還需要武者自己來不停的推動,相當于,在自己給自己施加酷刑,而且還是一場艱難而漫長的酷刑。
而且,星脈逆行,并不像星爆一般,無論是什么武者只要懂得星力基礎,愿意舍命一擊,擁有足夠的施展時間,都可以完成星爆并造成極大的殺傷力,星脈逆行本身并沒有什么攻擊作用,唯一的用途,就是配合一些世家或者宗門的門派禁法,來施展一些逆天的武技,難度要比星爆大得多。
“袖兒姑娘,我……記得。唐正說過,人這一輩子,總該要瘋狂一次。我,今天突然就想要用掉這次機會呢。所以……不能停,也沒有辦法停。”江勿言喘著氣,艱難地擠出了一絲笑容,答道。
他那張儒雅的臉龐上,已經被星脈逆行奪魂噬骨般得痛苦折磨得臉色蒼白,不見一點血色,豆大的汗珠,如同短線的珠子一般。從他的額頭滾滾而落。
這時,隨著星力在竅穴和星脈中一反常態地逆流而上,他渾身青筋聳起,肌肉抽搐,看上去虛弱而可怖。
而他背后的七閣寶塔星象,也已經漸漸由直立倒轉了接近九十度,已經幾乎和地面平行,再往下逆轉下去,那座七閣寶塔星象就會呈現一種倒立三角的詭異畫面。
可是,當七閣寶塔平行于地面時。無論江勿言如何努力,那寶塔都只是瘋狂抖動,怎么都無法逾越那道看不見的鴻溝。變成頭下腳上的倒懸角度。
隨著江勿言的停下出手,沒有了他生閣的恢復能力,以及各種劍芒支援,唐小糖和鄭前的境況變得更加岌岌可危起來,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被那四只極北妖蝶,徹底撕成碎片。
江勿言咬著牙,微微閉上眼,暗道一聲:“罷了,只怪我自己太弱。對不起了師傅,今天。您的希冀和期待,我可能永遠也無法再實現了。七星劍。助我一臂之力!”
他心念一轉,手中倒轉地劍鋒猛然向前,噗嗤一聲,鮮血飛濺,這一劍居然直接插入了他自己的身體里,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是刺入了渾身最大的一處星脈竅穴當中。
鮮血溢滿了佩劍的劍身,匯入劍柄,那劍柄上平日里被江勿言握得早已光滑無比,晦暗不明的七星紋路,在這一刻,突然綻放出血色的星光。
“喝啊——”江勿言手握劍柄,發出了一聲如同絕望的野獸般的嘶吼,將那閃耀著血色光芒的劍柄猛然轉動。
隨著劍柄帶動著劍鋒把江勿言的傷口剜出一大塊血肉,那處星脈竅穴內的星力,也被一股奇特的力量帶著迅速逆轉,而他身后的七閣寶塔星象,竟然終于突破了那不可逾越的鴻溝,徹底向著倒懸的姿態逆轉而去。
“寶塔百尺,手摘星辰,疾!”江勿言騰出一只手,帶著自己流出的血水,胼指作劍,斜指天空,隨著他敕令一出,背后倒懸的寶塔底座中,突然射出了三道極速星光,直射天穹。
原本還是殘陽晚照的黃昏,在這一刻,天空似乎突然暗淡了下來,七道明亮的星子,突兀地出現在了天空。
而那三道射向天空的光線,在空中一轉,直接化為一只巨手,朝著那七道明亮的星子,霸氣一撈,頓時抓住了三顆星子,繞回了倒懸的寶塔旁邊。
“貪狼、破軍、天相……運氣不錯,星子歸位,求閣,別閣,離閣,開!”隨著江勿言再一次的法決,那三顆從天而降的星子,紛紛沒入他背后那座倒懸的七閣寶塔當中,瞬間就點亮了最頂端的那三座閣樓。
每亮一座閣樓,江勿言的臉色就更加蒼白幾分,但渾身散發出來的星力氣場卻突然無比詭異和強大。
七閣寶塔的秘傳武技,生、死、愛、恨、離、別、求,最神秘,也是最強大的三閣秘法,在江勿言施展禁術,倒懸星象之后,居然在這一刻,同時開啟。
這時,唐小糖和鄭前,已經徹底撐到了強弩之末的階段,兩人看上去幾乎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純憑心中一股不泄的意志在支撐著身體不倒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江勿言終于出手了。
他手指往那四只極北妖蝶處遙遙一指,背后七閣寶塔中的剛剛接引的貪狼、破軍和天相三顆星子,如同得令的士兵一般,猛然朝著那四只極北妖蝶射去。
“離!”天相星子剛剛射進那四只極北妖蝶的附近,江勿言便漠然開口,言出法隨,那四只已經被唐小糖和鄭前纏得惱羞成怒的極北妖蝶,頓時感覺一股奇特的力量籠罩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力量似乎毫無攻擊性,但是卻堅韌無比地纏繞在了自己幾人身上,無論怎么掙扎轟擊,都無法奈何這無形的力量半分。
就在這股詭異的力量驅使下,它們發現自己居然離唐小糖和鄭前兩人越離越遠,怎么攻擊都無法攻擊到兩人的身上,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遠在天涯。
“別!”緊接著,破軍星子也加入了戰陣,剛才的天相星子的離閣秘法,讓四只極北妖蝶體會到了無法攻擊敵人的無奈,破軍星子一出,它們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根本感受不到同伴的存在了,甚至連不遠處依舊在被唐正暴打,瘋狂掙扎的妖蝶首領,它們也絲毫感受不到它離自己的方位和距離如何,仿佛所有的同伴族人,都被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割離了一般,被一種無邊的孤獨感,徹底侵蝕。
“求!”最后一顆貪狼星子殺到,四只極北妖蝶的眼前,突然閃過了自己從出生開始,所有的**,軟弱,無力和痛苦的場景,手下的攻擊,漸漸徹底停了下來,換成了在空中無意義得狂舞,仿佛眼前不斷飄舞著那些早已垂涎多時的目標,心系多年的愿望,只要此刻努力伸手,便能唾手可得一樣。
四只原本兇殘無比的極北妖蝶,前一刻還將唐小糖和鄭前徹底逼入絕境,眼看就要殞命當場,后一刻突然就像是沒頭蒼蠅一般,失魂落魄,暈頭轉向。
“小……糖,就是,現在……爆!”江勿言努力操控著三顆星子,一邊維持和忍耐著逆轉星脈的痛苦,一邊用嘶啞得嗓音奮力喊道。
可是他一開口,插在他星脈竅穴當中的劍鋒被突然牽動,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的星力為之一泄,那原本繞著四只極北妖蝶的星子,頓時亮度突然黯淡,那四只極北妖蝶頓時就猛然驚醒過來,馬上發現了自己窘迫的處境,瘋狂地掙扎了起來。
“可惡,還是……不行了么……”江勿言幾乎將自己一口牙齒咬得粉碎,鮮血順著嘴角汨汨地留了下來,可是同時控制住四只四星巔峰的極北妖蝶,這種近乎不可能的任務,即使是破釜沉舟,星脈逆轉開啟禁法,江勿言也依舊有些隱隱控制不住的感覺。
三顆控制住四只極北妖蝶的星子,已經是忽明忽暗,眼看離,別,求,三閣的強大控制力即將被破,一股暖流突然在江勿言的背后升起。
“別分心,這是我本命蠱的力量,最多只能幫你維持三息的時間,三息之后,我也再無絲毫戰力,是生是死,只能聽天由命了。”花盈袖溫柔軟糯的聲音,突然在江勿言的身后響起。
有了花盈袖本命蠱的加持,離、別、求三閣的星子再度明亮,四只極北妖蝶的掙扎頓時也暫時偃旗息鼓。
“不用三息,只要兩息,小糖就能徹底解決他們。”江勿言看著不遠處在聽到他的呼喊時,就已經強撐著身體,渾身星力收斂,那姿態,身為早已默契無比的隊友,江勿言就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戰術——在他用禁術控制住極北妖蝶后,給她創造出星爆的機會,打出完美配合,一舉潰敗對方。
小糖,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兩息之后,一陣劇烈無比的星力波動,伴隨著耀目的光芒,在山谷中驟然爆開,狂風肆虐,塵土飛濺,連大地都被轟擊得一陣震顫。
“袖兒姑娘,謝謝你。”感受到背心的暖流消失,江勿言也無力再度支持星脈逆轉,和離別求三閣的力量,聲線微小,氣若游絲,又恢復了他溫潤如玉的君子模樣,十分禮貌得轉身向花盈袖點頭頷首,露出了一個感激和歉意的微笑后,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往后仰倒。
花盈袖想要伸手拉住江勿言,但自己也已經脫力,只抓住了他的一絲袖裾,沒能將他拉住,最后眼看著江勿言倒在了一片塵土當中:“是我,應該謝謝你才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