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千二十（七章：最高級別的神祇之戰（六）
匠神是強是弱？
這個問題在歷史上爭議不斷，包括曾經聯手殺掉匠神的武者們也無法確定，歷代的匠神們到底屬于何種實力層次。在杜南之前，紫靈和青靈兩姐妹都曾經成為匠神，她們也跟無數人戰斗過。但是一代又一代的匠神永遠是同樣命運，在崛起之前就迅隕落了。
可以說，自從有了鋼輪之培劃分混沌宇宙，匠神就是所有界域，所有勢力，所有武者的共同敵人。哪怕跟隨匠神學習工匠技法的弟子，他們內心也同樣想要謀奪匠神的力量。
天下皆敵，說的就是匠神這種存在。
杜南知道匠神的存在有多少敵人，所以一直不敢宣說匠神的身份。即使到了今天，匠神也由‘藍橋’而不是杜南自己本尊承接了這個名號。實力到了這一步，杜南不是害怕有誰能謀害自己，而是不想給千年帝族莫大的壓力。
畢竟，匠神是‘天下皆敵’的存在。
此時此刻。
觀戰武者們聽到藍橋自曝‘匠神’的身份，他們便明白……眼前此人一定有所持仗，否則不可能有膽量公開自己匠神的身份。
看到炎食者暫遜敗退，大家才意識到：藍橋不止想象中那么強大，他比自己的想象更強得多。
“真不錯。”炎食者的聲音響起。
聲音不在遙遠的星空，反在鋼鐵泰坦的體內。
與此同時。
兩條黑色的手臂自鋼鐵泰坦的體內伸出，在它的胸膛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大裂口。然后，渾身燃著黑色火焰的炎食者爬了起來，順便將鋼鐵泰坦震碎，變得一堆堆零散的鋼之齒輪。
剛才，黑色的太陽是炎食者第一次展示的力量。
現在，黑色的巨型戰體也是第一次展示。
觀戰武者們心中震撼，同時也回憶起百杰榜前列榜員的戰斗。每當他們拼命之時，這些奇才怪杰總會拿出自己想象不到的手段，進行一場自己想象不了的戰斗。當自己認為他們已經盡力了之時，他們總有更強大的底牌力量。百杰兩個字就代表無限可能，越所有人想象的強大。
“藍橋，你不止這點力量吧？”炎食者化身黑色戰體，整個人更加淡然了。
有一種錯感。
仿佛現在的炎食者才算是真真正正進入了戰斗狀態。
杜南不答話。
只稍稍舉起匠神之錘一指，好像在示意什么。
眾人觀望。
此時，融匯了鋼水和鋼輪的漩渦中伸出大量手臂，隨之一個個鋼鐵泰坦慢慢爬了出來。它們都執著不同的兵器，有刀有劍，有槍有棒，有錘有鉤，相同的是這些巨型兵器全部都有一條鎖鏈牽引，似乎有隨時收回的功效。
“很好，看來我真要拼命了。”炎食者不怯反喜。
緩緩飄離退后。
然后，張開的雙臂如同兩扇無限擴大的黑色火翼。當火翼展開之時那些黑焰又紛紛卷成一團，如卵殼散，慢慢走出一個個跟炎食者一模一樣的巨型黑色戰體。
沒有多久。
黑色‘炎食者’的軍團誕生了。在數量上，遠遠勝于鋼輪之墻冒出的鋼鐵泰坦軍團。
雙方軍勢一成。
這時候再不是鋼輪和太陽的對決，而是鋼鐵泰坦和黑焰戰神的對決。
“小心啦，藍橋，這些分株火炎不比我本人差多少。”炎食者沒有親自動手。他不需要偷襲手段，他要堂堂正正戰勝對手。雖然炎食者從來沒有放過對手，但是，他尊重每一個對手。這些年來跟炎食者戰斗過的人強者，也沒有人認輸救饒的，一向是力戰至死。
杜南還是沒有說話。
真正的戰斗不用太多的言語，只是對付三蛇那種人物才有閑功夫瞎扯蛋。
瞬間。
鋼鐵戰神與黑焰戰神的軍團碰撞了。因為它們都擁有過太陽恒星的軀體，又有如此龐大的數量，雙方混戰起來就好像整個天空都擠滿了人群。那些崩碎瓦散的火焰與鋼輪，就好像是整個天空的星辰亂舞。當混戰進一步加劇，觀戰眾人只覺整個宇宙都震動了起來。
為了防止誤傷，他們也祭現了龐大的真神戰體守御自身。
但是，相比起來在。
這個戰場之中，他們依然像是停在一群大混戰的恐龍中間的一撮小蒼蠅。
一些觀戰者遠離退遠。
偶爾又現，很遠很遠的一些星簇和砂島都被力量漩渦吸引了過來。砂島在這個戰場中連一只螞蟻都不算，哪怕巨大的星簇在這里也只是一個籃球的大小。在軍團混戰中，這種‘籃球’經不起一腳一拳就崩散了。
觀戰眾人看到星簇粉碎，只有少許星獸族長和不損壞的虛空門飛離遁走，一時間不禁愕然了。
對于這樣的人物，神星有意義嗎？
最龐大的神星也只是太陽恒星的大小，這樣東西還不如它們一句拳頭。除了虛空門不損，哪里的神星能頂得住它們輕輕一句拳頭。
此時藍島上的人們也在觀戰。
雖然藍島被杜南‘吞放’嘴里，銀蜂卻將外界的影像轉映在它的巨大翅膀上，如同電影一般播放。看到戰況，這些凡人都無法想象外界的戰斗程度。對他們而言，過太陽大小的‘人體’已經是無法想象的東西了，更別說它與它之間的戰斗。
綠蝶也很震驚。
早在自己生活的神星上，她就聽杜南說過：整顆神星，再加神星上的武神和神祇也不敵他一拳。
以前，綠蝶不太相信這句話。
現在，綠蝶知道杜南一點都沒有夸張，反倒好像謙虛了。
這種乎想象的軍團對決，一開始炎食者占得優勢，不過很快就變樣了。鋼鐵泰坦戰損，再生，沒完沒了地抗御敵人。黑焰戰神一方漸戰漸少，在炎食者沒有增加數量的情況下，它們很快就折損了四分之一。此時更加令人意外的，鋼鐵泰坦軍團變多了。
在吞噬了黑焰戰神的能量之后，鋼輪之墻誕生了更多的鋼鐵泰坦。
沒有一會兒時間。
雙方數量持平。
再過一會兒，鋼鐵泰坦的數量戰了上風。
眾人未必驚嘆，戰況再一次變化。這些鋼鐵泰坦揮舞的巨兵都帶有鎖鏈，不知何時，它們看似‘胡亂’投擲悄悄形成了一張張的巨網。當它們收網之時，大半的黑焰戰神都被網裹其中。當其余的黑焰戰神試圖破網營救，早早有一些鋼鐵泰坦迎上，阻斷了它們的救援。
在這一刻。
戰力。
戰術。
戰陣……鋼鐵泰坦們展示了碾壓性的優勢力量，將炎食者的黑焰軍團打得潰不成軍。
“炎食者要輸了嗎？”
“不會吧，他還沒有親自動手呢。他本尊的力量，肯定比那些黑焰分身強大多了。”
“難說，藍橋也沒有動手。”
眾人正議論。
忽然間。
一小部分的鋼鐵泰坦身上泄出黑焰，不等壓抑，猛然爆炸開來。與此同時，鋼輪障壁上也有大量黑焰渲泄，隨后，如同白洞吐耀一般炸出無數碎輪。這種爆炸是連貫性的，沒等鋼輪之墻自我回復已經大量崩壞。再加上又有一半以上鋼鐵泰坦連連爆炸，這個不破之墻似乎要被攻陷了。
炎食者沒有多話，望著杜南，仿佛在說：我已經埋下了足夠的炸藥，你的防御壁能頂得住嗎？
眾人看到這變化也驚喜了。
“他故意的。”
“嗯，炎食者是故意的，他在算計藍橋。這些黑焰是隱藏能量，故意讓鋼輪之墻大量吞噬，其實是為了埋下的炸藥，為了炸毀這不攻破的鋼輪之墻。”
“包括那些鋼鐵泰坦，肯定也被埋了炸藥。”
“炎食者好手段，居然算死了藍橋。”
“這不止是好手段而已，炎食者也要擁有足夠的能量，否則不可能谷爆鋼輪之墻。我想，這鋼輪之墻的吞噬效果是有極限的，一旦過這個數字就要產生大量的鋼鐵泰坦，否則它本身容納不了。炎食者暗中測試，故意埋下大量的載能量，最后一舉引爆。”
眾人驚嘆。
此時，杜南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仿佛，這不關他的事一般。
鋼輪之墻連爆，鋼鐵泰坦連爆，眼前這不破之墻就要崩塌了。忽然，鋼輪之墻又冒出一個更巨大數十倍鋼鐵泰坦，它的眼珠也比一顆太陽恒星還要巨大。只見它雙手伸入鋼輪之墻中，猛地拉出一條巨型的鎖鏈。然后轉身反搭在肩上，舉起大腿，朝著混沌海洋的其中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眾人未會意。
此時又一個同樣巨大的鋼鐵泰坦冒了起來，同樣拉出一條巨型鎖鏈，朝著相反的方向邁步混沌海洋之深。
兩尊巨的鋼鐵泰坦現身，拉走鎖鏈，鋼輪之墻的爆炸減弱了。
未等眾人回神。
又有兩尊同樣的鋼鐵泰坦現身，分別從兩個方向拉伸一條鎖鏈，走向遠方。
然后又兩尊，再兩尊……
不到一會兒時間。
鋼輪障壁上已經拉出了八乘八的六十四條巨鎖鏈，走在最前的鋼鐵泰坦已經不見身影，早沒入了混沌海洋當中。令人意外的，這些鋼輪鎖鏈沒有被混沌風暴催毀。相反，當一百萬星等的混沌風暴沖擊，這些鋼輪反而極緩慢極緩分裂出一個個小齒輪，仿佛汲取了一點點能量，產生了新一個微小的齒輪。
當然，這種微小是相對而言的。
比起人類，這種‘微小齒輪’還能用‘大塊頭齒輪’來形容。如果砂島的增長一樣，這些鎖鏈上的齒輪也用同一種方法增殖自己。
這時候。
鋼輪之墻不再爆炸，仿佛所有的黑焰能量都融和平靜了。
“你想在混沌海洋織一張大網嗎？”炎食者看到自己的軍團敗亡，也知道自己的戰術失敗了。看到六十四條巨型鎖鏈延伸擴展，不禁伸手祭斧斬斷了其中一條。
“小混沌區域何其龐大，說織網可不適合。充其量，這只算織造了一些可以確認旅航的道路罷了。”杜南沒有阻止。
甚至沒有接駁。
因為……不需要！
斷掉的鎖鏈抽搐震蕩，只一呼吸間，兩個斷口的鋼輪迅組成了兩條人類前臂。如同兩位老朋友握手一般，兩條手臂緊緊回握到一起。
緊握接駁之后，慢慢再變回鎖鏈的模樣。
炎食者不再嘗試了，心里明白這些鎖鏈沒那么容易斬斷：“想制造導航道路？藍橋，只是六十四條能夠形成道路嗎？到了一定的遙遠距離，相鄰兩條恐怕是無限遙遠吧？”
“勉強開個頭，這事需要的時間太長了，幾千年幾萬年都只是一點點的小工程。”杜南伸手示意。
一個奇異的光影浮現。
畫面中。
一個背負巨大鎖鏈的鋼鐵泰坦走到一定位置，它停了下來。坐在原地上吸收好久的能量，然后化身新一個球形的鋼輪之墻，此時又有六十三鋼鐵泰坦冒了出來，拉著六十三條鎖鏈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看到這一幕大家都懂了。
這種吸收。
這種度。
如同藍橋所說，它們真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走遠。對無邊無際的小混沌區域而言，這一丁點距離渺太小了。不過，一旦形成這種網絡，大家在小混沌區域旅行就安全多了，也大概能夠確定目標位置。這些鎖鏈就好像海洋浮標，讓‘船’和人認知導標的道路。
“你故意盜取的我虛空火焰，開啟了這項計劃？”炎食者問道。
“不。”杜南否認，又說道：“這只是鋼輪之墻自己做的，或者說它根據萬魂劍，黃金圣蟲甲和天樞靈閣的知識智慧，在這兒做了最妥善的布置。從開始到現在，我僅僅將鋼輪之墻放了出來，一直都沒有動過手。跟你打的只是‘機器’，而且，你還贏不了它。”
聽到這話，眾人終于明白，為什么藍橋會說……面對匠神之時，你們會多么絕望。(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