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收了誰人好處？我們還沒有決定如何招納小鯤號，你居然風聞此事就跑到小鯤號說項？現在小鯤號要自建軍團，你還有臉回來訴苦？作為一個使者，首先不是要如何說服目標，而是先了解主人的心意。我們都沒有定論，你就敢自作主張……你滾吧！滾出天獄勢力，哪怕有什么貢獻，以后天獄也不準重新接納你這種自作主張的人物。”
使者跑回去訴苦，卻得到了最意外的回答：他被天獄踢了出來。
“首領，我……我……”使者想辨，卻又無詞可辨。
他知道自己被天獄踢出，神獄和海獄也不可能會接納他了。包括一些較大的神星勢力，它們也不想接納自己。在小混沌區域名聲非常重要，一旦名大壞基本無人敢用，只能跑到黑潮或海盜團打混去了。
私下收了一些好處。
沒想到，這成了自己的致命毒藥。
“本祖沒興趣聽你解釋。你吃得了毒藥，就要承受得了苦果。這里是小混沌區域，你也是大神……擁有無限的壽命，卻只有短淺的目光，這種不匹配就是致命缺陷。在小混沌區域有一句話叫做：寧可不做事，不可做錯事。我們是神，跟凡人相反，我們擁有無限時間。你可以懶，但是不能錯。因為懶是一時的，錯是永遠的。如果你們用‘凡人’的腦袋思考‘神’的行事準則，那你先自廢神力當一回凡人再說。”天獄的其中一位首領人喝斥，也算教訓在場的其他人員。
使者張了張嘴，無語退下了。
哪怕心中有怨恨之意，面對天獄這么大巨頭還能做什么。何況，他自己暗中收了好禮也是違背天獄的利益的。
一天之后。
天獄的一位首領人召見了各大神星的代表們。
開門見山：“本祖不知道你們大伙暗地里玩了什么花樣，也不想諸多打聽，現在只告訴你們：小鯤號要獨立成立一支遠征軍軍團。這件事情已經勢無可阻了，除非我們要將它逼到黑潮勢力去，否則只能坐看其成。本祖知道大家都想在小鯤號身上割一塊肉，可是，麻煩你們行事之前先跟司神們商量一下。哪怕你們不敢完全相信司神們，多問幾句，他們總比你們的豬腦袋要強十倍。”
聽到天獄首領人的說話，一眾首領暗怒，卻又不敢反駁。
小鯤號要獨立成軍，他們都聽說了。
本來以為。
自己耍耍手段能夠瓜手小鯤號，沒想到，一計不成反遭敵用了。
小鯤號上有司神學院，它是司神們的根基和歸宿……大伙都不敢完全相信司神們，至少在‘謀算’小鯤號這件事情上，大伙不想跟司神們商量。在他們心目中，自己跟司神們合作這么久，多多少少也學到了一點手段。沒想到，一用計就用糟了。
面對天獄首領的責罵，大家也不敢還嘴。
“每一次面對新生的事物，想入手，足夠的耐心是必須的。小鯤號發展迅猛，你們都看著眼饞，這不是過錯。錯就錯在……你們都太過自以為是，太過愚蠢，太過高估自己。明明沒有什么本事，卻想依靠‘神星聯合’來欺壓小鯤號。你們的豬腦子就不能動一動嗎？哪怕沒有黑潮勢力，你們咬得動小鯤號嗎？激怒了小鯤號，它直接拒絕加入你們又能如何，派兵攻打嗎？”天獄首領怒吼。
一眾首領心中不服。
在他們看來，神星聯合是所有神星勢力的綜合……力量最大最強！
區區一個小鯤號……
“本祖你們不服氣，本祖就想問一句：你們這些瘋狗連‘海盜’都咬不死，還想咬小鯤號這支海軍？你們它瑪的以為自己算什么東西？”天獄首領怒吼。
一瞬間，首領們都鎮住了。
突然一陣不安涌起，所有的首領都手足無措。他們紛紛想起：在小混沌區域，星簇，海盜和黑潮都是神星勢力的‘敵人’。自己連星簇和海盜都難以應付，居然就這樣對小鯤號下手了？神星聯合的力量很巨大，這沒錯。但是，神星聯合不是自己手中的棋子啊。
“你們的腦子轉過彎了？”
天獄首領還是怒氣沖沖的模樣，聲音極冷：“我知道你們的實力很強，但是，小混沌區域為什么需要司神？因為你們都是豬，明明是雙手有力，偏偏學人家用腦子。小鯤號不是神星，而是會移動的‘船’。如果我們雙方敵對，人家是大炮，而我們才是不會移動的靶子。你們聽過夜游神一人滅掉一顆神星，心里就以為小鯤號的庇護者就是夜游神……你們它瑪的都瘋了嗎？在小混沌區域，比夜游神強大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個！小鯤號的庇護者是誰……就它瑪是混沌海洋啊！”
聽著天獄首領咆哮，一眾首領終于震醒了。
在小混沌區域。
最強大是誰？混沌海洋。
最危險是誰？混沌海洋。
最無敵是誰？混沌海洋。
為什么各大神星奈何不了海盜們？因為他們可以逃入混沌海洋！當然，你可以追。不過，這很可能是一命換一命的結果。在小混沌區域沒有人想在混沌海洋里戰斗，因為每一分每一秒你都可能被海洋風暴致死。在激戰當中，只要稍稍一秒鐘回氣不及，小命就沒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凡人不敢在萬丈高空的鋼絲上跳舞一樣。即使真有這種奇葩人物，那也是萬中無一的特殊存在。
天獄首領說得沒錯。
自己連海盜都拼不了，憑什么對拼小鯤號？
一旦翻臉開戰。
自己打輸了，絕對被小鯤號殺光光。自己打贏了，呵呵，小鯤號只要脫離戰場，誰敢追上去……在混沌海洋里追擊一條船？你它瑪這種命令誰會服從，這跟送死有什么兩樣嗎？
“你們腦子清醒了？知道自己在‘對付’什么樣的存在了嗎？哼，自作聰明！本來小鯤號的事情還能想想辦法，現在好了，打草驚蛇，以后絕對沒有這種機會了。廢話不說，今次讓大伙過來也不是本祖想要訓一訓話，只是想警告一下諸位：不要再自作主張，你們再不經腦子就亂來，小鯤號就真的變成了黑潮的‘戰艦’。滾吧，本祖沒空跟你們拉交情。”天獄首領喝道，一副看你們大家不爽的模樣。
一眾首領起身，退出議場。
心中不爽。
但是，他們也知道自己打錯了主意……小鯤號這種存在，根本不可能威脅的了。
另一邊。
杜南召見慧樹，問話：“你說虛空門能夠逆向召集強人降臨，為什么我在攻擊雄戟神星的時候他們沒有這樣做？整整折磨了一年時間，他們應該會考慮這種方法吧？與死相比，加入黑潮并不算什么壞選擇對嗎，慧樹先生？”
慧樹笑了：“如果他們懂得，他們絕對會這樣做。”
杜南聽著奇怪了：“你是說……現在大部分人都不懂這種逆行召集的方法？”
慧樹點頭：“船長，不是大部分人，而是所有人。在黑潮出現之后，各大神星勢力就進行過幾十次大清洗，將這種逆向召集的技法徹底毀滅。最嚴厲的時候，一顆神星上只要還有一人懂得，整個神星都得滅絕。所以，這種技法漸漸煙滅了。現今，連我們司神學院也不曾聽聞還有誰人了解這種技術。在打壓方面包括黑潮也是一樣態度：凡知曉者，不問原由，一律格殺勿論。”
聽到黑潮也嚴禁這種方法，杜南不禁有點驚訝。
想想也對。
本地勢力取得了尊位，他們也不想外來人分享。終樂之地的強者畢竟是未知之人，黑潮坐大之后自然排斥這種‘外人’。
“慧樹先生，現在小鯤號要自立成軍，你認為三獄勢力會有何反應？”杜南心里不在乎。
表面上，他不得不借問司神智慧。
在小混沌區域，司神們確實是軍師的作用，比純粹的武者更懂得處理事務。
慧樹聽著微微笑起，應道：“船長，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阻力。比起一般的神星勢力，三獄勢力強就強在他們非常聰明。老實說，我們司神根本不擔心神星聯合能夠玩出什么花樣。他們團結起來無比強大，可是，真正戰斗之時能夠團結嗎？不可能！如果神星聯合真的團結，那就不需要遠征軍這種東西了。我敢說，我們小鯤號真要進攻一顆神星，它的援軍也不會來，其它勢力最多派一個兩個使者過來問話。沒有三獄勢力牽頭，他們連遠征軍都搞不起來。”
杜南真心奇怪了：“慧樹先生，神星勢力就這種‘散沙’模式？它們這樣子，居然還能夠對付黑潮？”
慧樹笑了：“黑潮比它們更‘散沙’呢，船長。其實，神星勢力說是司神協理，真真正正的依仗，它們還是‘力量為王’的模式。船長，好像雄戟神星這種勢力沒有超級強者，其它神星就未必沒有底牌了。一般遭遇外敵之時，神星勢力都不是想到‘援軍’，而是想到議和或者光憑自己的力量擊退。請援的話，付出的代價未必比議和低。”
“哪怕是黑潮進攻它們？”
“哪怕是黑潮進攻，它們一樣有議和的打算。在小混沌區域，因為輸贏加入黑潮，再重新加入神星聯合的例子數不勝數。在近戰接觸的區域，一個神星勢力一年換幾十次‘主子’都有可能。如果我們進攻某顆神星，只要稍稍找一下好借口，它們撐不住也會議和，比如讓出幾個首領人的位置，讓我們分享神星的資源。”
杜南聽懂了。
在小混沌區域，節操什么的早扔了。
拳頭夠大，你能稱雄。
拳頭太小，你只能左右搖擺了。
難怪。
自己干掉雄戟神星之時，大家的反應這么大……因為自己不按牌出牌。
在小混沌區域投降如家常便飯。
自己不讓投降，這反倒不合常理了。
“船長，這里是小混沌區域……無神力限制，有混沌海洋保護；無上下敵人入侵，有無窮無盡的能量修行。在這樣的地方，人們往往將‘保命’和‘保住地位’放在第一位。包括神星的‘獄牢’也是一種妥協，意思就好像在說：不管我們多大仇，總會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將來有一天我們慘敗，你們也得給我們一個機會。船長，連仇敵都能協商，默契合作，還有什么事情不能和談呢。”慧樹說道。
杜南點頭，他完全聽懂了。
在小混沌區域。
神星首領們的節操已經喂狗了。
當然。
這也跟他們擁有虛空門權限，能夠隨時借助虛空門進入終樂之地的‘最后一張牌’有關系。擁有這張牌，無論大家打得多爛，敗得多慘，只要‘老子什么都不要了’就能徹底離場。杜南也想到進入終樂之地未必是好混的，否則這些人早就離開往上了。
“船長，小混沌是個人武力的界域。哪怕大家都需要司神協理，最終發揮作用的仍然是武力。從最初的第一步攻占，到最后一步的力挽敗局，武力都是決定‘成功’和‘失敗’的關鍵因素。我們作為司神，我們發揮的作用是‘維持’和‘發展’本勢力。沒有武力奪取不了神星，沒有武力打不退入侵者……船長，老夫并不是干涉你制造偽神祇的事情。不過付出你自己的力量，這種方法并不可取。由始至終，小鯤號都需要一位最強大的掌舵人，越強大越好。”慧樹司神說到這里，終于小心勸說了。
杜南點頭微笑，也不反駁。
他知道慧樹司神不了解……自己越是這般反覆打磨自己，真正的戰斗力就越強大。
鐵百煅成鋼。
暴戾的神力……百煉則歸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