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國和李明、王和等人來到東華門廣場的時候,在這里執行警戒任務的遠東軍各部隊,早已在這里組織了幾道嚴密的警戒線。
大家一路來到了崇禎的靈堂進行了一番悼念,跪在靈堂最前面的內閣首輔蔣德璟和幾名紫禁城內內廷老太監,也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物。
他們當然能看得出來,今天來的這幾位絕對不簡單。為了保護這幾個人,動員了千余遠東軍官兵進行警戒,如此大的排場,說明他們肯定是遠東的大人物。
高建國和李明等人結束了悼念,轉身離開前,分別沖蔣德璟和幾名內廷的老太監說了句:“節哀……”然后就離開了崇禎的靈堂。
身穿孝服跪在崇禎靈柩前的蔣德璟,面色復雜的看著高建國和李明他們的背影。
旁邊的一名老太監說道:“蔣大人,這幾位應該就是遠東內閣的閣老吧?看他們的年歲都不大,有幾人還是遠東軍的將帥,看來和大明還是有所不同啊。”
蔣德璟苦笑道:“我也曾聽人說起過遠東的官制,可以說是聞所未聞。直到現在還未建國,而是以公司之名據守遼東,至今也未見封王,僅靠幾人組成大明內閣的形式掌管國事。”
那名內廷的老太監聽了一皺眉道:“胡鬧……國不可一日無君,如此下去天下必亂。”
旁邊的幾個老太監也都是滿臉震驚,如今遠東實力強悍,或許天下會暫時平穩,可長久下去,天下必將四分五裂。
對于這個時代的人,有這樣的想法當然無可厚非,千百年來一家一姓的家天下思想,早就深植于每個人的骨子里。
數千年來的中央集權制度,一直實行的是高度集權的****型管理方式,在封建社會嚴重的宗法等級觀念影響下,根本孕育不出民主的土壤。
即便在現代社會,受這種傳統觀念的影響,常常表現為領導者的個人決策、家長制、一言堂。在這種絕對權威面前,“上有所好,下必慎言”。
整個社會任人唯親的現象比較嚴重,人們的智慧和潛能受到壓抑,權力的監督和約束機制難以形成,官僚主義、以權謀私等腐敗現象更是難以杜絕。
究其原因,根源還是在思想上,這些東西已經深深的銘刻在我們骨子里,融合在我們的血脈里,不是從西方世界照搬幾套先進制度就能徹底解決的。
在特定的歷史時期,雖然我們不能否認儒家細想的先進性,但也不能回避其中消極的一面,閉關鎖國、夜郎自大、故步自封、因循守舊、****獨裁、權力至上、官本位制等等現象,直到現代社會還依然存在。
歐洲的中世紀,比同時期的中國,更落后、更野蠻、更愚昧。可隨著宗教改革,文藝復興,啟蒙運動使西方人擺脫了愚昧,有了********意識,使他們意識到自己正受到君權神權壓迫,于是他們拿起武器推翻封建王權。
這也使得西方世界在近代幾百年一直稱霸全球,成為了這個世界當之無愧的霸主。而我們這個領先世界數千年的中央帝國,從世界上最富裕的天堂,變成了世界上最貧窮的地獄。
中國近代數百年所遭受的屈辱,也使得每一個中國人的心底,都有了一塊難以撫平的傷疤。
遠東公司來到了這個時代,雖然有著領先幾百年的先進科技,有著兩千多來自現代社會各行各業的精英,但是想要打破數千年來禁錮在中國人心里的那個封建枷鎖,依然是任重道遠。
如果無法轉變人們根植在心中的舊有封建思維,哪怕具備再先進的硬件,也無法從根本上改變民族的命運。為此,遠東公司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不惜打破一切瓶瓶罐罐破而后立,也要徹底改變這個現狀。
離開了崇禎的靈堂,李明領著大家參觀了這個時代大明紫禁城,并在歷代大明皇帝處理政務的乾清宮召開了遠東公司董事局委員會在中原的第一次常委會議。
乾清宮是紫禁城的內廷正殿,殿的正中有寶座,兩頭有暖閣。乃明清十六個皇帝的寢宮,明朝的十四個皇帝和清代的順治、康熙兩個皇帝,都以乾清宮為寢宮。他們在這里居住,也在平時處理日常政務。
參謀長林華早已在董事局幾個常委到來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乾清宮周圍也布置了嚴密的崗哨,共有幾道警戒線,顯得極為森嚴。
會場就在乾清宮宮殿內部,在大明皇帝龍椅前的大廳里布置了一張黃花梨的長桌,還有幾把紫檀的椅子。
李明和高建國他們先是分別在大明皇帝龍椅上坐一坐過了把癮,然后才在長桌前做了下來。
高建國用手摸了摸桌子,又把身體使勁靠了靠椅背,頗為感慨的說道:“這個桌子是黃花梨的吧?椅子也不簡單啊,若是拿回現代社會,這些東西可值老了銀子了。”
王和聽了高建國的話,笑了下道:“你以前看到的那些明代桌子,大都是民間流傳的東西。現在我們坐的是什么地方,這可是大明皇宮紫禁城。說句到家的話,隨便在紫禁城中拿個板凳,都是專門制作宮廷御用物品的部門,也就是皇宮造辦處作坊出的精品。”
大家聽了王和的話,都哈哈笑了起來。
這時,幾個年輕的小太監,分別捧著果盤、茶水走進了宮殿,弄得大伙面面相覷。別看這幫小太監年歲不大,可一個個手那個穩啊,無論是沏茶、擺盤沒有一絲聲響。
能不穩嗎?這可是大明紫禁城,若是給大明皇帝沏茶的時候,萬一要是弄出一丁點兒的聲響,他們腦袋可能就沒了。可以這么說,就算在這里端茶倒水,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營生。
這幫誠惶誠恐的小太監忙活完,一個個小心翼翼的離開了乾清宮。高建國皺著眉頭道:“這是誰特么安排的,弄一幫太監上來,老子心里怎么這么別扭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