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聯軍的前方、兩側和后路都有精干的斥候探路,每過一處的水源糧食都有人事先準備與打探,昨天一戰衡山和寶相寺都受重創,今天的行軍則由武當弟子們打前站,走在前面,而澄光這組排在了整個隊伍的最前方。品書網
一路行來,正派聯軍如臨大敵。魔教遭重創后,一路上也再無大的行動,一天趕路下來,大軍到了川西巫山派外。
此時太陽將近落山,澄光等人都點起了火把趕路,舉目四顧,只想找一處能容得下數千人歇息的地方。
李滄行聽師父說過,這巫山派乃是處在巫山之中,地形險要,易守難攻,三面環山,只有一處進峽的通道。
當年林鳳仙練成天狼刀法后,以絕世的武功收服了江南七省的綠林豪杰,尊其為盟主,聽其號令。
而林鳳仙本人則用打劫來的銀兩在此建立了巫山派,收養或者搶劫了許多孤兒,教其武功。
近些年來巫山派的勢力越來越大,甚至開始越過大江,插手兩湖一帶的**勢力,與魔教向北發展的勢力也多有摩擦。所以本次正派滅魔行動,巫山派的動向是見性和紫光最為關注的。
李滄行跟著澄光又向前走了一段,只見前方人影隱隱綽綽,似是有人阻路,走近才發現,原來是數百披甲蒙面的兵士,身形卻比起平常山賊要矮小瘦弱一些。
最前面乃是一隊少女,前面四人,提著碧紗燈籠,后面四人,左右分列,擁著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頭上系著高高的紅色雙環結,大紅披風,犀皮腰帶,眼淚蕩漾,雙眉斜飛,雖然美艷之極,卻透出一股英氣,笑盈盈的一步步走來。
李滄行自下山以來,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人兒,感覺她就象畫中的仙女一般,一時不由得呆立在了原地,說不出話。
只見那少女走到近前,一陣野菊花的香氣迎面而來:“各位想必是武當的道長吧,晚輩乃是巫山派屈彩鳳,奉家師之命,在此恭候多時了。”
澄光回了禮,說道:“貧道乃是武當澄光,紫光師兄與見性大師還在后面,請容貧道遣人通報。”言罷向李滄行使了個眼色。李滄行心領神會,急施輕功向后奔去。
李滄行匆匆向后趕,每經過一個分隊都要向帶隊的長輩們詢問紫光與見性的位置,就這樣一路向后,等到他經過黑石那隊時,只見黑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沐蘭湘始終低著頭,躲在人群里,目光一直不與自己接觸。
李滄行心中不由一陣難過,匆匆向黑石行了禮,就向后奔去,又奔了四五隊后,發現紫光、見性、公孫豪等人都行走在一起,忙上前行禮,告之前面發生的事。
眾人皆沉吟不作聲,片刻,見性對紫光道:“道長,你怎么看?”
紫光面沉如水,說道:“巫山派態度不明,但似乎并不愿與我等為敵,不然也不至于由首徒親自出面,如果他們想下手的話,應該是埋伏偷襲。”
見性點了點頭:“老衲也是這樣的想法。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而且林鳳仙自己始終不現身,卻要她的徒弟約我們去見面,有違常理。這樣,貧僧讓智嗔去探探他的虛實,紫光道長是否也派一位高徒前往?”
紫光低頭沉吟,卻不言語。李滄行本以為這種外交之事讓徐林宗出面,是沒有任何疑問的,突然想到昨夜師父提起過那徐林宗愛上巫山派屈彩鳳之事,不由虎軀一震,手中舉的火把差點沒掉到地上。
火把的火光一晃,眾人均轉頭看著李滄行,公孫豪突然道:“李少俠,你的臉是怎么了,昨天的打斗中可有受傷?”
李滄行想起自己昨夜被黑石誤會,加之頂撞于他,三個耳光打得自己是七暈八素,頓時羞得面紅耳赤,低下頭,不知如何回答。
公孫豪料想他定是碰上了對方高手受辱,也有點后悔揭了人的短,立馬打個哈哈,王顧左右而言他。
剛才一直沉吟不語的紫光突然抬起了頭:“滄行,你和少林的智嗔師父去會那屈彩鳳一會,只說我正派聯軍途經寶地,無意叨擾,自會繞道而行。此次要事在身,改日紫光一定親自登門,向林老前輩問好。”
說到這里時,紫光又把李滄行拉到一邊,耳語道:“若是巫山派的人問及任何與武當有關的事,只說你不知,尤其是問及你徐師弟時,只說他還在武當,這次未來,切記、切記!”
李滄行等到智嗔來時,與其一道前行。那智嗔比李滄行大了三四歲,乃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僧人,看上去不是那種肌肉發達的外家高手,但舉手投足間異常沉穩干練。
李滄行曾聽徐林宗提過此人,說智嗔號稱正派年輕一代弟子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二十歲出頭即練成七十二絕技中的二項,是少林建派千年來少見的天才。
徐林宗去年走訪少林時曾與他有過切磋,回山后坦言其武功比自己尚高了半分,自己使出了兩儀劍法仍然輸了他半招,當時便驚得李滄行咋舌不已。
但此刻李滄行心中一直想著徐林宗與屈彩鳳的事,一路與智嗔并肩快步而行,竟未顧得上與其說話。
路過黑石那組時,李滄行突然被黑石從后面叫住:“滄行,前方出了何事需要你與少林的師父一路同行?”
李滄行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而且他也實在不想再跟黑石多廢話:“這個,是紫光師伯交待的事。”
“隨我過來一下。”黑石把李滄行拉到邊上一處無人背風的角落,而智嗔則與黑石組中眾人一起在原地等著。
李滄行看了一眼黑石那組,徐林宗始終無精打彩地一人獨處,游離于眾人之外,而沐蘭湘則完全沒了平日的活潑可愛,也是一言不發地埋在人群之中。
李滄行看她的時候,她也正向李滄行這里觀望,四目相對,馬上就把頭又低了下來,只是擺弄自己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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