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汴梁風月
第一卷汴梁風月
安多城里,趙有恭對吐蕃人增兵達木城的事情反應并不激烈,就好像早就知道吐蕃人會增兵一般。◎,哼哼,吐蕃人能增兵,定**就不能增兵了么?達木城的兵馬越多越好,這樣也方便畢其功于一役了,直接在達木城附近和吐蕃大部分兵馬展開決戰,也免得后邊麻煩。烏爾圖可一直盼著定**攻打達木城呢,現在兵多將廣,糧草充足,還怕別人攻城么?可惜,定**一點動靜都沒有,仿佛滿足于占據安多城一般。
這一日,大雪停了,許多吐蕃士兵窩在城頭上曬著太陽,一個個吐蕃人懶洋洋的,漢人不攻城,有閑著沒事,那就看看雪后的風景吧,雖然看得多了,可此時除了雪后風景,還有什么可看的?巳時剛過,太陽已經老高了,這就是吐蕃高原的特色,太陽永遠比別的地方升的早,升的高。陽光成束,像一條條光帶灑在雪地上,遠處山巒起伏,白色銀裝,風景秀麗。安靜的暖陽雪景,突然間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片寧靜,一個吐蕃士兵啊的叫了一聲,隨后呆呆的站在城垛后,只見他張著嘴巴,倆眼瞪的溜圓,左手向后,右手抬起,手臂平伸,那右手還不斷打著哆嗦,“活了....活了....是活佛,是活佛,你們快看,活佛顯靈了!”
一聲驚叫,許多人都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看去,眨眼間,城頭上一片驚呼聲,緊接著聽到許多人都在倒抽涼氣,有的人甚至手扶胸口。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之間城墻以東幾十丈的地方。一個身披袈裟的高僧坐在雪地中。那高僧一動不動,雙手合十,雙目微閉,高僧的年紀看不出來,只看得見那兩條白眉垂到了脖子間。突然間一股狂風吹來,這股狂風很奇怪,只圍著那高僧大賺,城頭上卻感受不到一點肆虐之意。一股黑煙慢慢纏繞在高僧四周。猶如妖氣纏身。漸漸地,一個由黑色煙霧形成影子出現來,那黑煙看上去像是一名女子,可那女子又沒有腿腳,只有一條長長的尾巴。
是雪地魔女,絕對是雪地魔女,吐蕃人從了,有時不聽話的時候,老輩人都會拿雪地魔女來嚇人。傳說雪地魔女沒有面貌,只有黑乎乎的形狀。她似人形,卻長著一條尾巴。她看似善良,卻吞噬一切生靈。黑色身影越來越大,隨后膨脹開來,朝著地上的高僧撲去。
嘶,城頭上的吐蕃士兵緊張壞了,高僧會不會被魔女吞了?顯然擔心的有點多余了,就在黑影將要接觸身子的時候,只聽一聲“呔”,高僧身子四周突然迸出萬丈金光,那光芒奪目耀眼,有一些金光甚至射到了城頭上,映著吐蕃士兵震驚無比的面孔。高僧手里多了一件物什,看山去像一座佛塔。這不是用來鎮壓魔女的大昭寺佛塔么?
大昭寺佛塔,并不是大昭寺建立后修筑的,而是一件傳說中的神兵利器,早在文成公主和松贊干布修建大昭寺之前,早已經流傳千年。相傳佛塔出,可鎮世間萬千邪魔,誰能擁有佛塔,誰就是吐蕃國至高無上的神,任何人都要臣服于他。在漢人有傳國玉璽和氏璧,在吐蕃有神靈圣王佛塔。多少年了,為了尋找佛塔,不知出動了多少人,可今日出現在了達木城外。
佛塔出,黑影漸漸消失,可讓所有人震驚的是,當黑影雪地魔女被收走后,那席地而坐的高僧也不見了蹤影,這下許多吐蕃士兵都大叫起來,有的人已經跪在地上哭訴起來,“活佛,你不能走,點化你的子民吧!”
吐蕃人真的很迷信,迷信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烏爾圖正陪著幾個將領聊著,突然親兵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烏爾圖大人,活佛顯靈了....場外活佛顯靈了,剛剛活佛用佛塔收走了雪地魔女,是佛塔....烏爾圖大人,真的是佛塔啊。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當時城頭上的人都看到了。”
親兵太激動了,幾句話都說不利索,但大體意思還是聽得明白的。佛塔?活佛?雪地魔女?搞什么鬼,烏爾圖和那些將軍們自然是不信的,活佛顯靈,開什么玩笑,多少年了,還從沒聽說過那個地方有活佛顯靈呢。不過烏爾圖感興趣的是佛塔,如果真的是佛塔,那取之交給卓瑪一贊,豈不是好事一件?大贊普現在就怕別人說名不正言不順呢,但只要有了佛塔,誰還會質疑他呢?
烏爾圖匆匆來到城墻上,聽城頭士兵一個個說的信誓旦旦的,他也就信了一半,不過心中多少有點疑惑的,怎么佛塔出現在的這么蹊蹺?該不會是漢人的陰謀詭計吧?就在烏爾圖猶豫不定時,城頭上又有人驚叫了起來,這次不用別人說,烏爾圖自己就能看,只是朝東邊看了兩眼,立馬就呆住了。就在達木城東邊兩三里的桑日坡上突然射出萬丈金光,這真的是佛塔?金光四射,意味著佛塔在用佛光普照世人。
定**的詭計?不太可能吧,如此金光擺明了就是神跡,漢人再有能耐,能創造這萬丈金光?沒有猶豫,烏爾圖喊來幾個親兵,讓他們出城去桑日坡打探一下。親兵們走后,從烏爾圖到普通吐蕃士兵都在焦急的等著,大約一刻鐘后,幾個親兵騎著馬回來了,“烏爾圖大人,金光確實是從桑日坡發出,至于圣物,我等未能仔細搜尋,因為...因為阿杜瑪大人也領著人朝桑日坡來了,我等怕出事,才趕緊回來。”
阿杜瑪也來了?烏爾圖不由得吃了一驚,如果讓阿杜瑪將圣物搶去,再先給小王子宗贊,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吐蕃子民可以不認大贊普,卻不會不認圣物佛塔,必須想個辦法將圣物搶到手才行。烏爾圖還有點猶豫不決的。因為他實在擔心會不會是漢人的詭計。雖然這種可能性非常小。烏爾圖猶豫不決,可其他人不會,幾個將領自告奮勇道,“烏爾圖大人,快快下令吧,圣物佛塔決不能落入阿杜瑪之手,否則大贊普怪罪下來,我等誰都擔待不起啊。”
被一幫子人聒噪一番。烏爾圖也有點加不住了,當即點了一名將領帶著幾千人出了達木城,在桑日坡上,烏爾圖的兵馬和阿杜瑪的人撞到了一起。雙方自然沒什么好說的,不管阿杜瑪說什么,別人也不會信的,從烏爾圖下到普通士卒,都把阿杜瑪當成了前來搶奪圣物的不速之客。阿杜瑪冤枉得很,稀里糊涂的跟烏爾圖的兵馬打了起來,桑日坡是個小地方。根本就施展不開,雙方打了好半會兒。才想起佛塔還沒收呢。阿杜瑪也不是傻子,雖然他起初只是按照宗贊王子的命令領兵出來兜圈子,但是既然知道了圣物的存在,那就必須搶一搶了。
吐蕃人都是一群虔誠的信徒,為了圣物,他們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桑日坡殺聲四起,可當一場惡戰結束,金光消失了,佛塔自然也找不到的。烏爾圖的兵馬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達木城中,阿杜瑪也領著人灰頭土臉的跑了。烏爾圖有著自己的疑惑,就是為什么阿杜瑪會出現在桑日坡,這混蛋不是該滾回桑野城或者邏些城么?
圣物沒有找到,對于城內的吐蕃人來說是非常郁悶的事情,許多人唉聲嘆氣的,唯有十幾個士兵湊在一個火堆旁,嘀嘀咕咕的嘮叨著些什么。
臘月十四,又是一個晴日,這一天依舊是像往常一樣守城,不過所有人都忘不記昨天發生的事情,往日傳說就在眼前一點點發生,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不到五十,城頭再次躁動起來,在那不遠處的雪地上活佛再次出現了,他就那么憑空出現的,坐在雪地上,活佛的身子慢慢騰空而起,那姿態空靈而優雅,同時四周還想起了裊裊梵音。
不知是誰,直接跪在了地上,口中更是高聲喊道,“活佛顯靈,活佛顯靈!”
更不知道是誰放開了城門,許多吐蕃士兵一窩蜂的沖了出去,他們每走一步,匍匐在地叩拜一下,這就是最虔誠的信徒,他們走著自己的朝圣之路。當烏爾圖知道城外的情況后,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許多百夫長和千夫長也加入到了朝圣行列。
烏爾圖幾欲吐血,這幫子蠢貨,他們就不怕這個時候漢人打過來么?到時候朝圣之路,就要變成殞命之路了。
朝圣,有著嚴格的儀式,身子要匍匐在地,方能表達對神靈的尊敬。莫說現在,哪怕是后世,藏民祭拜大昭寺的時候,依舊保持著原來的風貌,他們虔誠叩拜,每一步每一次觸地,都飽含了深深地憧憬。每個人都有信仰,沒有人會那神圣的活佛開玩笑,不過偏偏碰上了最罔顧神靈的趙有恭。鄭彪端莊無比的望著那些匍匐而來的吐蕃子弟,心中卻是震驚得很,殿下的法子真的管用了?
當然,這么多吐蕃人出城叩拜,也少不了那些無間道份子的功勞,要不是他么領著頭叫嚷著出城,吐蕃人也不會輕易放開城門。烏爾圖有心阻止那些朝拜的子弟兵,可有個聲音一直再告訴他,決不能硬來,必須想辦法才行,硬來很容易引起士兵們反感的。烏爾圖在苦思冥想,而城外的朝拜的吐蕃人卻越來越多,更為詭異的是,明明看著活佛就在前方幾十丈遠的地方那個,可不斷朝拜,活佛還是離著那么遠。臨近午時,場面終于發生了變化,在達木城西邊,一支兵馬緩緩走來,這支大軍身著銀甲,屏氣凝聲,氣勢威壓。就在這個時候,活佛的手里多了一把嘛呢輪,梵音響起,佛號在曠野之中顯得沙啞和莊重,右手握著嘛呢輪,遙遙指著達木城西方,“惡魔來臨,勇士當奮勇殺敵,天地方可清明!”
梵音之后,活佛消失了,只看到眼前金光一閃,一團火焰在活佛身前燃燒起來,火焰消失,活佛也沒了。活佛不見了,那些朝拜的吐蕃兵立馬亂了,他們尋找著活佛。最好看到了西邊天際頂著暖日本來的銀色洪流。是漢人。漢人攻打過來了。幾個吐蕃人高聲吶喊了起來,“活佛說了,漢人都是惡魔,我們必須殺了惡魔,活佛才會降下福澤。”
活佛的影響力是巨大的,至少現在許多吐蕃士兵對活佛剛才說過的話是深信不疑的,于是無數吐蕃士兵列起陣型,迎了上去。他們還扯著嗓子嗷嗷直叫,仿佛與魔鬼交戰的圣徒。烏爾圖看到城下的情況,氣的直跺腳,任他如何叫喊,城下的人就是不回來,“蠢貨,蠢貨,為什么要出城?快,快調兵支援城外,一定不能讓漢人沖過來。”
聽了烏爾圖的話。幾個百夫長和千夫長頗為不悅的哼了哼,活佛都說了。漢人就是惡魔,咱們剿滅惡魔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本來吐蕃將領對烏爾圖這種龜縮戰術就頗有微詞,如今又有了活佛之言,就更有倚仗了。烏爾圖大人就是太膽小了,達木城有上萬騎兵,步卒不下四萬,近六萬大軍需要怕安多城的漢人么?聽所那漢人的騎兵不太適應高原長途跋涉,已經送回納木錯關隘了,如果六萬吐蕃勇士面對兩萬漢人還要慫,那以后別打仗了,干脆都回家喂牛羊算了。當然,這些話千夫長們不敢明著跟烏爾圖說,不過執行起軍令來,就大打折扣了,就因為百夫長和千夫長們的懈怠,很快吐蕃大軍就跟定**撞上了。
兩軍一旦交鋒,就不是烏爾圖想怎樣就怎樣的了,近萬大軍和定**對峙,不打也得打,這個時候再草草的下令讓大軍撤回,那些勇士們聽不聽話是另一回事,就是定**也不會放過追擊的機會的。烏爾圖暗罵一聲晦氣,籌劃了這么多天,就等著如何消耗定**呢,可那些不懂事的偏偏要跑出去跟定**打。百夫長們和千夫長們的心思,烏爾圖也了解一點,不就是想跟漢人打上一場,好撈點功勞么?當然,大多數人也沒把漢人當回事的,如今達木城兵馬明顯比安多城的漢人多得多,也著實有理由有自信能勝了漢人。
既然要打,就必須贏,如果在城外有著人數優勢還贏不了,這對吐蕃勇士們的士氣無異于沉重的打擊,烏爾圖下令將五千騎兵調出了達木城,同時幾個千夫長領著兩萬大軍也出城參戰,短短時間內,吐蕃人已經在達木城城外聚集起了三萬五千大軍,而反觀定**卻只有可憐的一萬五千余人。此戰由吳玠坐鎮中軍,楊再興和劉錡分居左右,史文恭為先頭。接觸一開始,定**就擺開了陣勢,吳玠一聲令下,居于最前方的史文恭所部三千余人漸漸后撤,與左右兩翼組成一軍,盾牌手相互交錯,滿滿的整個大陣分成了十幾個圓形陣。盾牌手在外,長槍手居中,這圓形大陣定**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了,所以用起來得心應手。圓形陣有一個優點,就是互為犄角,能夠有效阻擋騎兵。
吐蕃人與定**交手次數還是太少了,明顯不知道破圓形陣的竅門,破圓形陣,不能往里沖,只能在外圍攻,逐個破去外圍陣勢。可吐蕃人不是如此,他們依舊是騎兵開路,步卒居后掩殺,騎兵沖鋒很順利,根本沒受到像樣的阻攔,可當一部分騎兵沖起來后,原本溫和的大陣變得肅殺起來,十幾個圓形陣逐漸靠攏,轉眼間吐蕃騎兵們就感受到了一股壓迫感,他們發現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馳騁了,再加上步卒跟了上來,一時間大陣縫隙中,騎兵和步卒混在了一起。
眾所周知,騎兵不能與步卒混雜,因為步卒往往會影響騎兵的沖擊力,而此時,吐蕃步卒,就成了騎兵最要命的絆腳石,要是漢人擋著路,那一刀砍了就是了,可自己人如何下得了手?沖鋒陣勢亂了,而定**的大陣卻不會客氣,長槍不時地探出,一下將戰馬刺傷,有的步卒去沖擊外圍盾牌陣,也被長槍刺死,還要防著時不時從暗處飛來的箭矢,也就一刻鐘的時間,剛剛還英勇無畏的吐蕃人,變得焦躁不安起來。他們想要沖出去,而外邊的人又想沖進來,就在騎兵想要拼命破路的時候,大陣之中燃起了濃濃黑煙,要弄出大量黑煙,真的太簡單了。平常有濃煙,感覺不到什么,但這個時候大陣中冒起黑煙,最嚴重的后果就是吐蕃人的視線受到了影響,很多人已經分辨不清方向了,更別提沖出的大陣了。騎兵們如無頭蒼蠅一般亂竄,卻遲遲找不到突破口,隨著時間推移,更多的戰馬和吐蕃士兵倒在了大陣之中。
呼,烏爾圖站在城頭上遙望著整個戰場,看著吐蕃勇士們被打的如此狼狽,額頭上也見了冷汗。總覺得塞勒班太無能,現在看來并非如此啊。吐蕃人的傷亡越來越嚴重,烏爾圖卻遲遲沒有下達下一步軍令,因為到現在太還沒看出破陣的竅門。
整個戰場上濃煙滾滾,一聲聲慘嚎響起,烏爾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終于,他動了,冷著臉急聲道,“傳令達吉克,將所有騎兵集中起來,全力沖擊東南角!”
經過長時間觀察,烏爾圖發現東南角那個圓形陣雖然盾牌厚重,可弓矢非常少,而且運轉緩慢,說不得要破漢人的大陣,就要從東南角入手了。騎兵千夫長達吉克得到烏爾圖的命令后,立刻領騎兵出城,繞著大陣一圈,來到了東南方向。達吉克這個人打仗非常直爽,既然烏爾圖大人下令破了東南角圓陣,那就直接打,他也不講究什么策略,直接將四千多騎兵分成四個千人隊,輪番對著東南角的陣勢展開猛攻。
吳玠居中,一直留意著戰場變化的,當看到東南角的情況后,他原本輕松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但凡騎兵掠陣,都是循序漸進,稍有一窩蜂沖上去的,這種戰法,那無異于莽夫之舉。而那吐蕃蠻子恰恰就這么干了,領著四千多騎兵對著一千多人的步卒大陣輪番沖擊,這個蠻子是個瘋狗。可不得不說,達吉克的做法恰恰切中了圓形大陣的軟肋。圓形大陣就怕這種瘋狗似的打法,對別的地方不管不顧,就對著其中一個分陣下手,逐個擊破的方法,是圓形大陣最忌諱的,整個大陣十八連環,少了一個,就會產生一連串的反應。
吳玠想要調史文恭坐鎮東南方,可下令的時候有點晚了,達吉克瘋狗似的打法,竟然很快就重創了東南方陣勢,盾牌手被沖開一個口子,許多吐蕃人一擁而上。整個大陣就靠盾牌防護的,否則步卒們哪里是吐蕃騎兵的對手?有騎兵在前,又有被壓制許久的吐蕃步卒咬牙切齒的沖上來廝殺,東南分陣頃刻間土崩瓦解,一千三百多名定**士兵一個都沒逃出來。一下子去了一千多人,吳玠心里流血一般的疼。
不能再這么糾纏下去了,吳玠當即拔出佩劍,揚聲道,“眾軍聽令,靠攏眾軍,方陣搏殺。史文恭領后軍,向桑日坡撤!”
一聲令下,整個大陣迅速發生了變化,剛剛取得一陣小勝的吐蕃人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們就看到惱人的圓形陣不轉動了,盾牌手慢慢展開,從內向外,組成了一個不算太完美的方形。三層盾牌在外,長槍撐起,就像刺猬一樣將吐蕃勇士們推到了外邊,不過居在大陣中央的吐蕃勇士可就遭了秧,短時間內定**利用人數優勢,一口氣將鎮中的吐蕃殘兵一口氣吞掉。(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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