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醉第647章 攻打西夏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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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攻打西夏


更新時間:2015年06月23日  作者:少穿的內褲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少穿的內褲 | 風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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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五,一直駐防武州城的韓世忠突然領兵突然出現在德州西南的豐鎮,韓世忠這一招斜刺里殺出,可是出人意料,一時間耶律沙大軍被堵在德州與豐鎮之間,韓世忠和龐赫是何等人,又豈會給耶律沙突破的額希望?雙方攻擊六萬大軍,從左右兩個方向直接形成擠壓之態。直到此時,耶律大石才發現自己有多蠢,那韓世忠可是號稱定**第一帥才,他會老老實實待在武州城里?耶律沙的大軍保不住了,因為耶律沙一點勝算都沒有,就算依靠那六千鐵浮屠,定**也依舊有古鎮騎兵。

耶律大石算得上自耶律休哥以后,大遼有一位宗室軍事雄才,可面對這種局面,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來。這一次,趙有恭沒有刷任何陰謀詭計,就興堂堂正正之兵,這就是實力,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浮云,除非他耶律大石能有強悍的炮兵。可惜,這些年耶律大石費盡心機想要學定**建一支炮兵,但根本造不出那樣的霹靂火雷,尤其是所用投石機,笨重異常,太容易損壞。也不是沒想過偷定**的投石機圖紙,但派去的人大都被情報處的人給1▽抓了起來,有時候耶律大石甚至懷疑自己身邊是不是有內奸,否則為什么派出那些人,一個個都被逮住了呢?

耶律沙被困在中間,東西兩頭是龐赫跟韓世忠,南邊是長城一線,向北逃?可向北逃又有什么意義?對于耶律沙來說。這絕對是他平生遇到的最大的考驗。雖然手中握有八千鐵浮屠。又有一萬騎兵助陣,但依舊不可能贏得勝利,因為楊再興以及高寵隨時有可能率領古鎮騎兵從側翼殺出。

龐赫與韓世忠相互配合,一點點壓縮著耶律沙的生存空間,八月二十七,共計四萬遼兵被擠壓在德州到豐鎮不到十五里的地方,而定**東西兩側嚴防死守,同時楊再興和高寵也率騎兵游弋在焦山附近。隨時都能支援駐防豐鎮的韓世忠大軍。如此布局,定**可以說占據了絕對優勢,偏偏韓世忠和龐赫就是不主動進攻,定**不主動進攻,對耶律沙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遼勇士知會越來越不耐,斗志也會被慢慢消磨掉的。

耶律沙這里不知如何是好,耶律大石那邊也是不好受,此時耶律大石一心想著要怎么解救陷入重圍的耶律沙。還得防著趙有恭駐防朔州的兵馬突然北上,一時間左右為難。趙有恭可沒想過給耶律大石馳援耶律沙的機會。既然耶律大石將大軍帶出西京云中府,那就不能讓他們回去,要是任由這近十萬遼兵退回西京,那吞并云中府,制衡大金國的策略就徹底失算了。

按照原定計劃,一定要占據云中府奪取奉圣州才行,因為這兩個地方太重要了,奉圣州地域遼闊,百里草場,而西京云中府又是奉圣州西邊最堅固的城池。如此一來,就能以云中府為根,以奉圣州為緩沖地,構建抵御上京金國兵馬的第一道防線。雖然現在上京還在耶律乙辛手中,但趙有恭相信,隨著金國兵力逐步集結上京,最終耶律淳會讓耶律乙辛放棄死守上京的。之所以如此判斷,其實很簡單,中京大定府已經被完顏宗望占據,這位完顏二王子隨時都可以往西切斷上京與南京之間的聯系,到時候不用打,困也能困死上京兵馬的,耶律淳覺不會蠢到葬送幾萬大軍,拱衛一個已經失去了戰略價值的臨潢府的。

上京臨潢府雖然是帝都,但是繁華嗎?不,若論繁華程度,上京連南京都比不上,如今耶律洪基父子已經死去,還需要死守上京城么?

八月二十八日,定**兵出朔州,直逼耶律大石的中軍大營,眼看著一場大戰就要爆發,耶律大石已經準備好了迎接這場惡戰,手持佩劍,穿好戎裝,還未下達軍令,一名親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大帥....漢人停下來了,他們在懷仁以西停下來了。”

“嗯?”耶律大石心中一驚,那趙有恭到底在玩什么鬼花樣,為什么停下來?耶律大石本能的覺得此事由陰謀,一些遼將也忐忑不安的皺起了眉頭,一時間沒人敢亂說話。當年武州大戰存活下來的人,可是對趙有恭心有恐懼的,這個漢人詭計多端,一環扣一環,當初十幾萬大軍圍困武州,竟然他一點點吃,到最后吃的就剩下了幾千人。趙有恭的胃口太大了,他按兵不動,反而讓人覺得更加可怕。

耶律大石真的想多了,趙殿下這次可是真的沒玩什么陰謀詭計,他只是想讓人勸降一下而已。午時剛過,耶律大石領兵離開大營,將近兩萬遼兵于左云城東面展開陣型,靜待定**前來。耶律大石不想一直被趙有恭吊著鼻子走,這讓他很窩囊,上次武州大戰被打的滿地找牙,要是這次還不吸取教訓,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耶律大石倒是等來了人,可等來的不是大批的定**,而是一名身著華貴紅色輕衫的女子,那女子束著蠻腰,長發挽起,有著一張絕美的瓜子臉,一條紅色系帶拖到膝蓋,看上去嬌柔,又有著幾分英姿。耶律大石張著嘴,一臉的錯愕,怎么來的會是蕭觀音?

對蕭觀音,耶律大石有的只是尊敬他與耶律余睹性情耿直,時常有得罪陛下的時候,那時皇后娘娘可沒少說好話。現在陛下亡故,她去了關中,說來也是天意弄人,可今日為何趙有恭讓皇后娘娘來到這里?突然間,耶律大石有點明白為什么趙有恭遲遲不動手了,原來他真正的殺手锏是皇后娘娘。

耶律大石領頭,眾遼將翻身下馬,全部跪在地上。嚷聲道。“臣耶律大石。率西京僚屬,恭迎皇后.....皇后萬福金安!”

聽了耶律大石的話,蕭觀音略有些苦楚的蹙了蹙眉頭,從始至終她就沒想過當什么皇后,只是命運推著她一步步走上這個位置。其實她并不想管太多事,但那壞男人要她來,當然,她也不是不明白。趙有恭肯要她,收服西京兵馬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翻身下了馬,蕭觀音虛扶一下,淡淡的苦笑道,“耶律大帥請起吧,自此已無蕭皇后,所以這以后也不要稱什么皇后了。”

“這....娘娘,你這次來....”耶律大石抬眼看著蕭觀音,心中萬分復雜,蕭觀音逃往關中。委身趙有恭,說起來可恥可氣。但又怪得了誰呢?陛下做下的事情,也實在讓人齒寒,當真怪不得皇后背棄大遼的。只是,若皇后娘娘勸降,那他該怎么辦?

如今已經確認定**沒心思大戰一場了,耶律大石也不會蠢到讓手下兵馬原地杵著,當即頭前開路請蕭觀音去了中軍大帳。落座之后,耶律大石將其他部將請出,單獨面對蕭觀音。蕭觀音顯得很鎮定,示意耶律大石坐下說話后,慢慢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大帥,我今日來所為何事,想必你也清楚的,秦王要我來勸大帥歸降。這種事,我本不想管的,可實在不忍大帥與我大遼兒郎多做傷亡。如今陛下已經死了,我那兒子也沒了,只剩下了耶律淳,大帥也該為自己好好想想了!”

說完話,蕭觀音便起了身,耶律大石詫異的很,本能的問道,“娘娘,你這是要去哪?”

“自然是要回去了,太多的大道理我也不懂,秦王的意思也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剩下的事情大帥自己做決斷吧”蕭觀音邁步朝帳外走去,由于她的身份,營中也無人敢攔著。耶律大石有些呆呆的,那表情像是笑又像是哭,呵呵,普天之下還有這么勸降的,看來皇后娘娘真的不想摻合這些事情啊。

蕭觀音說的話不多,甚至有些應付公事的意思,但意思卻說的非常明確,若不降,趙有恭就會圍困西京,全殲西京近十萬大軍。耶律大石坐在軟墊上,還在思考著之前蕭觀音說的話,皇后娘娘雖然說得很籠統,但很有道理,也許這也是大部分西京將士的想法吧。以前是為陛下,是為大遼而戰,可現在呢?陛下死了,太子死了,難道讓他們聽命于叛賊耶律淳?耶律大石打死也不會聽命耶律淳的,相信大多數西京子弟也不會對耶律淳有什么好印象,既然大遼國內已經沒了根,接下來該怎么辦?只有一個選擇,向西占據河套走廊,自立為王,可是現在龐赫跟韓世忠堵在西邊,顯然這條路也行不通了。

想來想去,也只能給定**硬拼了,但問題是拼的贏么?耶律大石一點信心都沒有,他覺得趙有恭一點機會都不會給大遼勇士留的,如果他將炮兵調來,大遼勇士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也許真該考慮下皇后娘娘的建議了,該認命了,經過幾年的發展,不得不承認趙有恭已經成長為一代雄主,他完全有能力征服契丹。

蕭觀音走后沒多久,耶律大石就將部將全部召集到了帳中,看著這些追隨自己多年的部族勇士,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滿臉苦澀道,“諸位,眼下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耶律淳與耶律乙辛狼子野心,合謀害死陛下和太子,就連國相耶律余睹大人也遭受毒手。我大遼內亂,趙有恭有揮兵來戰,真要打起來,我等毫無勝算。所以,本帥決定明日便投降定**,獻出西京所轄。今日諸位誰要是有不同意見,愿意走的,本帥絕不攔著。”

耶律大石提出投降后,其余諸將并不感吃驚,因為誰都知道這樣已經是眼下最好的選擇了,而且投降趙有恭一點都不可恥,唯有步軍統領袁文凱一臉憤慨的怒道,“大帥,你怎么可以這樣做?我等都是大遼男兒,豈能投靠一個漢人,秦晉王再怎樣,也是我大遼人,總比那趙有恭強的。”

聽了袁文凱的話,許多人已經皺起了眉頭,馬軍統制姚錫更是大怒道,“放屁。袁文凱。你想投靠耶律淳直說。別帶著我們。”

“就是,耶律淳害死陛下和太子,又逼著皇后娘娘委身關中,但凡我大遼男兒,必將取其狗頭,要老子為耶律淳賣命,休想!”

袁文凱也沒想到自己一席話會引起這么大反響,他看著這些群情激奮的遼將。心中也生出一點懼意,右手握住刀柄,一點點朝帳外退去。姚錫一眼就看穿了袁文凱的意圖,往側后買了一部,拔出佩刀一下就捅宰了袁文凱腰間,可憐的袁文凱來抵抗一下都不能,就這樣被姚錫送進了地獄。袁文凱慘死,耶律大石卻臉色平靜,無動于衷。如果袁文凱要領兵北逃,到北邊苦寒之地當個部落首領。耶律大石絕對會放行,可他竟要投靠耶律淳。哼哼,那耶律淳和耶律乙辛聯手還死了耶律余睹,豈能由得袁文凱投靠他?

九月初一,一紙書信送到豐鎮,隨后不久韓世忠就下令撤出豐鎮,大軍向北與龐赫合兵一處。九月初二,近十萬遼兵集聚西京城下,就在云中府之南,舉行了盛大的盟誓儀式,趙有恭手持秦王刀,筆直的站在陣前,耶律大石手捧西京印璽,身后跟著西京諸將,來到近前,眾人單膝跪地,嚷聲道,“拜見大王,我等愿為大王開疆拓土,披荊斬棘,無怨無悔,若違此誓,神靈降罪,死后入阿鼻地獄。”

遼人是信奉神靈的,甚至有種病態的尊崇,聽著這些遼將的誓言,趙有恭揮手讓三娘取走印璽,一把將耶律大石扶了起來,“哈哈,耶律大帥乃當世英杰,能得耶律大石相扶,本王自能如虎添翼,戰無不勝。”

趙有恭說的可一點都不虛,他很重視耶律大石的,論統兵能力,耶律大石可是一點都不必韓世忠和牛皋差的,猶在龐赫之上,將來能否抗衡上京和中京,就要看耶律大石呢。

安排降兵的事情自有朱武和東方瑾等人,趙有恭則隨著耶律大石來到了云中府,上一次來云中府還是幾年前,現在來,也沒看出云中府有什么變化。進了大帥府,趙有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云中府為大同府,同時任命耶律大石為大同府府尹,領大同兵馬都統制,同時又以朱武為軍政參事,高寵為大同防御使,楊再興為馬軍都統制,協同耶律大石共守大同府。同時,原西京兵馬先入大楊灘進行整編。對趙有恭的安排,耶律大石并無異議,甚至還有些欣喜,外家軍入定**都有去大楊灘整編的傳統,所以并沒什么特別的,最重要的是,還讓他耶律大石主政大同府,這不就是沒動他耶律大石的位子么?雖然有高寵、楊再興以及朱武在,有些監視的意思在,但憑著他耶律大石的能力還怕這些么?他耶律大石有的是能力讓趙有恭更加重用,也同樣能取得趙有恭的信任。

一下子增加了乙室軍以及西京兵馬,這平添二十萬大軍是好事也是壞事,不過趙有恭一直秉承著精兵政策,他要的是職業軍人,于是隨后關中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整編運動,有不少遼兵自愿退出,他們倒也愿意當個百姓,放放羊,打打獵的。就這樣,陸陸續續的裁撤了許多人,最后剩下了八萬精兵。當然趙有恭也不會浪費人才,那些主動退出的遼兵,也有職責,就是充當預備役,平時可以不訓練,但每月月底都要去州府參加操練,戰時要隨時聽候征調,為此,還可享有每個月一貫錢的薪俸。

趙有恭一口氣吞了乙室軍和西京,實力突飛猛進,而這個消息傳到別人耳朵里,可就想炸雷一樣了。尤其是西夏皇帝李乾順,如今李乾順就像坐在火鍋里的螞蟻,心中慌亂,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定**吞了。就在定**勢力突飛猛漲時,李乾順又得到了一個噩耗,老殿下李秉祚病重。

對李乾順來說,李秉祚就是天,這些年如果不是皇叔坐鎮宥州指揮調度,也許大夏國南部早就被定**突破了。其實李秉祚病的一點都不突然,早在多年前他就已經落下了肺病,一把年紀,本該頤養天年的,偏偏吳玠占據了銀州城,李秉祚不得不扛著許多擔子,最終積勞成疾。九月初五,李秉祚被翔慶軍護送回興慶府。此時的李秉祚已經面色蒼白。那張臉就像斑駁的老樹皮。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軟榻旁,李乾順跪在木階上,緊緊地握著李秉祚的手,“皇叔,你...你感覺怎樣?”

“哎,我這身子...咳咳....恐怕是熬不過去了,陛下,切記。趙有恭詭計多端....不可硬敵。我大夏國不是丁**的對手....必須結一強援才行....聯姻女真....聯姻....”李秉祚眼角流出兩道濁淚,最終話沒說完,半張著嘴沒了聲息。李秉祚這一生最寵愛的人就是侄孫女李清露,可在死時,卻做出了最為心痛的決定。

如果可以,絕不會讓靈兒嫁到他方的,可眼下能保住大夏國的除了聯姻女真,還有什么辦法?而且,就算聯姻,也不一定能保住大夏國。李秉祚知道自己害了侄孫女。可他不得不如此做,因為身為皇族的女兒。就得為皇族做出犧牲。

李秉祚死了,他是積勞成疾,活活累死的,李乾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沒了一點大夏國皇帝的樣子。李清露自小就崇敬叔祖,如今見他去世,如何能接受得了,守著床榻哭得死去活來。

李秉祚之死,對大夏國來說,就是天要塌了。石州城里,赫連鐵樹、麻刺海、熊光璧聚在一起,神色萬分凝重,老殿下去世,大夏國定然會混亂一陣,定**會放過這個機會么?所以,他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才行,要是等到定**攻打大夏國時再做出反應,那就晚了。雖然李乾順下了命令,要秘不發喪,等談妥和女真人的合作之后再宣布,可如此大的事哪里瞞得住趙有恭。暗堂和情報處在興慶府廣布眼線,此時就發揮了作用,李秉祚死后僅僅一天,消息就傳到了長安城。

聞聽李秉祚去世,趙有恭眉頭一跳,咧嘴大笑,李秉祚這個老狐貍終于被耗死了。其實很早之前趙殿下就有耗死李秉祚的心思了,就那老頭一把子年紀,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他趙某人還耗不過一個老頭,現在終于得償所愿,那自然要好好把握機會的。當天,秦王府集聚群臣,章億以秦王宮宰執的身份對各將下達了命令,龐赫領兵向北進逼龍州,鄭彪攻打賀蘭原威逼洪州。同時三封書信分別送往銀州、麟府和武州,九月末,耶律大石以高寵為先鋒領一萬精兵駐防云內州,韓世忠則調兵前往達拉特,僅僅幾天時間,定**就對西夏東北方向完成了合圍之勢,與此同時駐防麟府的謝貺命錢林、岳飛入西夏東部黑山谷。三路大軍齊動,吳玠自然也不會閑著,在錢林所部到達指定位置后,也與劉錡出兵橫山一路向北威逼彌陀洞,一路進逼石州城。

九月末,西夏東部戰云密布,整個大夏國也變得人心惶惶,李乾順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他不知道為什么定**會這么快就知道皇叔的死訊,本來已經派使者去了會寧府,現在倒好,使者還沒回來,趙有恭卻先派人來了。吳玠以以兩萬大軍兵圍彌陀洞神勇軍,劉錡則領兵牽制石州與夏州兵馬,看似率先發動攻擊的是銀州吳玠,可實際上真正的殺手锏卻是進入黑山谷的錢林和岳飛。黑山谷位于彌陀洞北邊,周圍都是戈壁灘,西邊就是毛烏素沙漠,看上去這是一條不可通行的死亡之路,但只要過了毛烏素沙漠,就是駱駝河了。只要西夏人,就沒有不知道駱駝河的,因為駱駝河下邊就是興慶府。這就是章億和東方瑾定下的殺招,看上去四面圍困,實際上殺招直指興慶府。

吳玠圍而不恭,劉錡也是按兵不動,倒是龐赫率先打下了防守空虛的龍州,鄭彪也緊隨其后奪取了賀蘭原。駐防彌陀洞的麻刺海心情沉重,莫看他長得粗獷,可心思一點都不粗獷,漢人占據優勢,卻遲遲不發動攻擊,意圖何為?麻刺海領兵多年,自然之道圍而不攻的目的,圍而不攻,要么是想耗對方糧草,要么是在等待什么。如今彌陀洞糧草充足,所以這耗費糧草不成立,就只剩下等待時機了,那吳玠到底等的是什么呢?

麻刺海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因為在西夏人眼中黑山谷就是一處死亡之地,還有毛烏素沙漠。進了那里的人。沒一個人能活著出來的。

九月的最后一天。秋風涼爽,美麗的駱駝河水面清幽,藍色天空映在水中,顯得更加高潔,就在這寧靜的秋風中,一支大軍從遙遠的東方出現,他們一身黑甲,手持兵刃。邁著威武的步伐,宛若從天而降的死神。許多當項牧民駐足觀望著,他們還以為是大夏國的兵馬調防呢,有的人還沖著那些黑甲士卒揮舞著手臂。很快,越來越近,當看清那些人的臉后,那些西夏人頓時驚慌了,因為這根本不是大夏國的軍隊,他們舉著雙龍旗,頭盔樣式也不對。明顯是漢人大軍啊。怎么回事,漢人的大軍怎么會出現在駱駝河?

“漢人殺過來了。漢人殺過來了”牧民們慌了,他們四散奔逃,很快漢人大軍出現在駱駝河的消息就傳到了興慶府。為了應付定**的八面張網,李乾順可以說派出了所有的兵馬,就連拱衛興慶府的翔慶軍也派到了宥州,如今駐守興慶府的只有不到四千人的宮帳軍,這幾千宮帳軍能擋住漢人的猛攻么?答案是否定的。

錢林抵達駱駝河后,并沒有急著西進興慶府,而是在駱駝河東岸安營扎寨,埋鍋造飯。駱駝河雖然離著夏州有些遠,可不代表夏州赫連鐵樹就不知道,更何況,錢林并沒有瞞著西夏人的心思,他就光明正大的駐防,還生怕西夏兵不來呢。錢林領一萬大軍駐防駱駝河,而且這一萬大軍還是精銳老兵,身經百戰,赫連鐵樹如何能不慌,他匆忙將信送到石州熊光璧手中,見信之后,熊光璧驚得身形一晃,差點沒暈過去。真是見鬼了,那些漢人是如何殺到駱駝河的,毛烏素沙漠的死神難道睡著了?此時已經不是弄清楚這些事情的時候了,最重要的是趕緊將這些人趕走才行,任由定**留在駱駝河,興慶府只有失陷的份。可如何趕?如果調兵遣將,那彌陀洞怎么辦?熊光璧很清楚,只要自己抽調兵力馳援興慶府,那劉錡失去掣肘,一定會對彌陀洞發起猛攻,這樣吳玠和劉錡合力,彌陀洞又能堅持多久?

最終熊光璧還是做出了放棄彌陀洞的想法,他將諸事交付給副將后,又給赫連鐵樹寫了一封信后,匆匆領著五千兵馬離開了石州,與此同時,赫連鐵樹也派副將程奇領六千兵馬配合熊光璧馳援興慶府。赫連鐵樹哪里知道,自己這么做,卻讓吳玠笑得連后槽牙都掉了,可以說赫連鐵樹這一分兵,立刻讓戰爭形勢發生了驚天逆轉,本來吳玠想要打下石州等地還有些難度,但現在就太輕松了。當天,圍困彌陀洞的大軍一分為二,一萬兵馬繼續留在彌陀洞城外,其余兩萬人全部奔赴夏州城,當定**兵圍夏州城后,赫連鐵樹才徹底想明白。駱駝河的定**就是誘餌,誘使他赫連鐵樹分兵的,呵呵,奇兵抵達駱駝河,緊接著一環扣一環,直到兵力不足的弱勢暴漏的越來越明顯。別說不知道是計,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漢人用的是光明正大的陽謀啊,我大軍出現在駱駝河,你到底是救還是不救,不救,順勢就打興慶府,活捉大夏國皇室,你救,那救反身阻敵,配合銀州方面的大軍拿下夏州城。

夏州,雖然是一座城池,可要是夏州一丟,東面的石州、彌陀洞也定然不保,因為彌陀洞、石州的物資可都是從夏州運送的。錢林所部于當日末時與熊光璧所部照面,一碰面,雙方就在鄂托克旗展開了一場大戰,這一戰持續了很久,誰也沒討到便宜,但對錢林來說已經足夠了,現在熊光璧就是想領兵回援夏州也沒有希望了。

夏州城內,赫連鐵樹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里,他手里握著一把刀,手腕青筋暴起,太不甘心了,這一仗輸的太窩囊了,從始至終都被漢人牽著鼻子走,甚至連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這一次吳玠沒有任何耽擱,休息一個時辰后,于當日傍晚對夏州城發起猛攻,與此同時,麻刺海為了馳援夏州,也被逼領兵出城攻擊劉錡組成的大陣,最終留下四千具尸體后,麻刺海領著三千多名殘兵趕往夏州。其實麻刺海做的非常正確,夏州如果丟了,石州和彌陀洞定然不保。與其如此。不若合力保住夏州城。

為了攻下夏州城。吳玠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早在大軍行動之前就從長安調來了凌振的炮兵,當霹靂火彈在夏州城頭響起,許多西夏兵都被炸暈了,他們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厲害的火器?有炮兵的掩護,定**輕易撞開了夏州城門,隨后大批兵馬涌入夏州。赫連鐵樹只能下令死守,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指望宥州的翔慶軍能及時趕到。可惜赫連鐵樹這個想法注定要成為空想了,因為龐赫不會蠢到放翔慶軍離開的,大軍過龍州,直接占據牛心亭,堵死翔慶軍東進的路。

十月初二子時末,夏州大戰終于接近了尾聲,此時定**已經經過艱苦鏖戰,順利奪取了南城以及東西兩城,城也只剩下西北角一小塊地方。赫連鐵樹表現得很頑強,雖然只剩下幾百人了。卻守著西北角一片軍事營地寸步不讓。

吳玠領兵來到軍營前,朝里喊話道。“赫連鐵樹,本將勸你不要負隅頑抗了,如果還這般不識好歹,就別怪本將不客氣了。

“呸,吳玠,你把老子當成什么人了,有本事你就來攻,老子殺一個是殺,殺兩個是賺,不賠”,赫連鐵樹哈哈大笑,只是那笑聲如同英雄遲暮,充滿凄涼。

赫連鐵樹一心尋死,吳玠也不會客氣,直接將弓弩手調來,在營外放起了火,營帳挨得很近,大火一起,立刻引燃了周圍許多帳篷,大火肆虐下,無數西夏兵遭了秧,看著那些被火燒的嗷嗷直叫的士兵,赫連鐵樹心如刀絞,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殺,怎么殺,吳玠擺明了已經不給拼命地機會了。沒有希望了,赫連鐵樹步子到自己還能做什么,踉踉蹌蹌的來到了一處沒有著火的大帳中,他跪在地上,默默不語。很快外邊出來了陣陣喊殺聲,終于,吳玠還是找到了他。

對赫連鐵樹,不管他如何狡詐,至少是個非常好的將軍,吳玠也是有些佩服赫連鐵樹之忠勇的,所以在此勸解道,“赫連鐵樹,降吧!”

“哈哈....嘿嘿.....讓老子投降,你是做夢,告訴你,老子就是死,也不會投降你們的”說罷,赫連鐵樹拿起佩刀,一下抹了脖子,這一下鮮血直冒,赫連鐵樹也躺在地上抽搐起來。夏州城大戰落下帷幕,但不代表這場戰爭已經結束,至少熊光璧和麻刺海手上的兵馬還是很讓人頭疼的。當然,聞聽夏州陷落后,麻刺海放棄了去夏州,而是退到了石州城中,恰恰熊光璧也退回,一時間石州城內,竟然云集了兩萬多人的西夏大軍。

吳玠重重圍困石州城,依舊是不打,就由著你們守城就好了,等到興慶府被拿下,你們守著這座破城又有什么用?吳玠打的主意,很多人都能想到,但問題是有辦法改變現狀么?想要改變現狀,就得請吳玠領著人滾蛋,可能么?

宣和五年十月初六,韓世忠、高寵猛攻西夏東北方潮格旗各部,只用了一日時間,就從北向南打了百里地,席卷四十多個部落,一路上打的西夏人望風而逃。十月初九,大軍抵達駱駝河,于是攻三路兵馬,合兵有近四萬人看是了最后王城之戰。興慶府,做為西夏國最為繁華的所在,此時已經沒了國都景象,有的只是慌亂。其實任何國家滅亡之時,都會伴隨著慌亂。城中烽煙四起,到處是打殺搶東西的人,城內只有幾千宮帳軍,又如何干派出去整治市井?

李乾順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里,他現在就在考慮一個問題,到底該怎么辦。大夏國要亡了么?以前從漢人手中奪回來的土地,現在又要物歸原主了,這種感覺可想而知。李乾順愁眉不展,卻有一個妙齡女子頭纏白布來到了殿中,她福了一禮,有些苦澀的說道,“爹爹,讓女兒去試試吧。”

“你去做什么?”李乾順起初沒有聽明白,去,去干嗎,她能干嗎?李清露神色不動,只是說了一句,“孩兒要出城,見一見那秦王趙有恭。”

“什么你瘋了,靈兒,此時萬萬不可,那趙有恭就是嗜血魔鬼,你見他作甚?快回去,這國家大事自有爹爹操著,無需你管,回去,陪著你皇祖母!”李乾順大聲斥責,李清露卻紋絲不動,久久之后,她微閉雙眼,流出了兩行清淚,“爹爹,別騙孩兒了,你之前不是要孩兒嫁給女真人的么?現在肯定等不到那一天了,就讓孩兒去見見趙有恭吧,也許還能保我族性命的!”

“你....你都知道了....”李乾順默然不語,眼睜睜看著李清露走出大殿,消失的無影無蹤。

宣和五年十月初十,也就是傳說中的雙十,趙有恭從龍州出發,看著龐赫領兵攻打宥州,這宥州城高墻厚,又經過李秉祚幾次翻修,可謂是固若金湯,饒是龐赫統軍威猛,一時間也奈何不得有翔慶軍駐守的宥州城。不過翔慶軍雖然英勇,畢竟勢單力薄,在缺少支援的情況下又能支撐多久?半日后,宥州馬軍都統李斯涵率軍獻出南門,引定**蜂擁而入,至此翔慶軍把守的宥州城也宣告陷落。至此,興慶府附近最后一座堅城宥州城也成了定**的囊中之物。

夜,李清露一身潔白的孝服順著繩索滑下,她剛剛來到城下,就被守在附近的斥候捕獲,幾名士兵鋼刀送上前,看著則個清麗脫俗的女子,他們大聲叱道,“什么人?”

“大夏國銀川公主李清露,告訴趙有恭,本公主要見他!”李清露盡量使自己鎮定一些,因為這個時候慌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李清露?幾名士兵面面相覷,他們不敢確定李清露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只能先將李清露綁縛起來,隨后由一隊兵馬押送到后方宥州城。

宥州帥府,趙有恭忙碌了一天后也是困乏,于是早早的睡下,也不知道什么時辰,就聽到三娘在耳邊廝語,睜開眼,有些皺眉的問道,“怎么了?”

“官人,李清露來了,你到底是見還是不見?”三娘知道趙有恭和李清露是認識的,至于李清露要做什么,多少也能猜測得到。

起了身穿好衣服,趙有恭洗把臉清醒一下,問了一句,才知道此時才剛剛亥時,也就是說睡了一個時辰而已。

在客廳里,趙有恭見到了一臉素雅的李清露,示意衛士退下后,趙有恭坐在椅子里悠閑地笑道,“靈兒,你來做什么,這個時候來不合適吧?”

“哼,少說風涼話,趙有恭,只要你答應放過我族,無論什么事,本公主都答應你!”

呵呵,色誘么?這個李清露,還真是純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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