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醉第475章 一紙檄文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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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一紙檄文


更新時間:2015年04月21日  作者:少穿的內褲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少穿的內褲 | 風花醉 


胡錦平可是老胡家的獨苗苗,撒起錢來一向是大手大腳,這會兒他大罵姓張的,于是乎得月樓里滿是罵聲,嫖客們也不尋歡了,姑娘們也不伺候人了,一個個賽著罵張雷,因為罵的好了,說不定胡大公子有賞呢。得月樓里本是個文雅的場所,可這會兒李媽媽也管不住別人的嘴啊。

李曦兒煩躁的很,聽著外邊亂糟糟的,忍不住對旁邊小丫鬟問道,“這是怎么回事,為何外邊這般亂?”

“還能怎地?最近秦王殿下的招賢榜鬧得沸沸揚揚的,李姐兒不是不曉得,咱們那位張祭酒行文痛罵秦王,這不,胡公子不服氣,正在罵張祭酒呢。”

李曦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是秦王,整天秦王秦王的就不煩么?官家也是的,最近也很少來了,真要是生氣,發兵滅了秦王不就成了?李曦兒想的很簡單,可他哪里小的當今官家那點本事,可謂是什么歪門邪招都用了,就是奈何不得定**,還被定**打的灰頭土臉的,能有什么好辦法?

胡錦平果然慷慨,大嘴一張,付了今天的賬單。也許是罵的開心了吧,胡公子正想把李媽媽喊下來吹會兒牛皮呢,這會兒老管家從外邊跑了進來,揪著胡錦平的袖子就往外拉,“公子,快回吧,大官人發火了,你要是再不回,家里可就翻天嘍!”

別看老管家一副死了爹娘的慘樣,胡錦平渾沒放在心上,甩甩袖子。不咸不淡的哼道。“哎呀。能有啥事,老頭子三天兩頭的抽風,這次又咋了?是本公子欠賬欠多了?”

老管家那個郁悶啊,大官人生氣還能因為錢?就胡家的錢讓公子糟蹋一百年都沒問題,但凡大官人生氣,那肯定是因為別的事。

不管胡錦平愿不愿意,還得乖乖地跟著老管家回家,這一進家門。就聽到了胡富貴熟悉的罵娘聲,“這個小兔崽子,越來越不成樣子了,老夫還在跟呈祥兄商量他和心兒的婚事呢,這小子倒好,又去得月樓里耀武揚威了,你不曉得,老夫當時那張臉,哎,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胡黃氏吃著瓜果,一臉的平靜。任胡富貴罵的震天響,好像跟她沒關系,“老不羞的,還有臉說,當年你和王呈祥還少王煙花場所跑了?對了,那個白姑娘呢,你啥時候娶回來?”

“咳咳,娘子,你這叫啥話?少年風流人之常情嘛,都多少年的事了,你還拿出來叨叨,煩不煩?”胡富貴跟吃了老鼠屎一般,被噎得倆眼發愣。

胡黃氏哼哼兩聲,白了胡富貴兩眼,“敢情你那叫人少風流,換成小兔崽子就是家門不幸了?”

“咳咳....”

就在胡富貴尷尬無比的時候,就聽外邊傳來一聲響亮的喊聲,“爹,娘,孩兒回來了....”

胡富貴立馬找到了出氣點,沖著門口的胡錦平怒道,“小猴子,說,今天又干了啥好事?跑得月樓里罵娘,你能耐了啊,人家去了得月樓還附庸個風雅,你倒好,老夫想給你打個圓場都不行。”

胡錦平倆眼一轉悠,人就往門檻退去,因為他看到自己老爹又去找木棍子了。眼看著胡富貴要動用家法,胡錦平很不服氣的嚷嚷道,“爹,這可怨不得孩兒,你要怪就去怪那個姓張的,寫的什么狗屁玩意兒?哎...我說爹,你還真動棍子啊,別....你再來,孩兒可就跑了啊,你可小心自己的老腿,別摔著.....”

胡富貴氣的兩眼發直,腦袋冒煙,擼著袖子大吼道,“小兔崽子,你說誰是老腿,別跑,看老子不敲死你,哎呀,誰敢攔我....”

胡黃氏掐著腰,手里的瓜果往地上一撒,突然毫無預兆的往門檻上一坐,“官家,官家,快把廚房的菜刀拿來,今日大官人要給大家開開葷!”

“....”胡富貴頓時沒了脾氣,每次娘子都用這招,偏偏他胡某人還吃不消,沒轍啊,就這么一個兒子,那菜刀是接還是不接呢?

胡富貴沒了脾氣,胡錦平從大水缸后邊竄出來,一臉郁悶的哭喪道,“爹,你也真是的,不能等孩兒說完么?給,你來看看,這就是姓張的寫的檄文,你好好瞧瞧,看看這狗東西該不該罵?”

撇了自家兒子一眼,胡富貴木棍一扔,接過紙張看了兩眼,一會兒后,胡富貴吹著胡子瞪起了眼,操著揚州腔調罵娘道,“張狗兒好生惱人,竟敢說商**國,這個王八羔子,老子好好賺錢經商,給朝廷上稅,還他娘的禍國了,咋地了,商人就不能做官了?”

胡富貴這通罵,罵的比胡錦平還來勁兒,胡黃氏納悶不已,站起身揪過自家兒子,小聲問道,“乖兒子,怎么回事?那姓張的寫什么了,把老頭子氣成這樣?”

“娘,你是不知道,那混賬東西說什么工農如蔽,商人逐利,禍國殃民,當嚴防,不可為官。”

胡家是干啥的,那就是典型的江南富商,說商**國殃民,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子么,張雷不僅該罵,還該殺。胡富貴那邊罵了好一會兒后,把紙一卷往懷里一塞,嘟嘟噥噥道,“過些日子,老夫要找老友聚一聚,一定要聯名往開封府告一告張雷,身為祭酒,說出這種混賬話來。”

一聽胡富貴這話,胡錦平打著擺子嘿嘿直樂,“爹,你老糊涂了吧,張雷這檄文本就是朝廷授意寫下來討伐秦王的,你還去開封府告,有個屁用?”

“呀,你才老糊涂了呢”胡富貴瞪瞪眼,也沒計較,這父子倆說話一向沒個正形,連胡黃氏都習慣了。回到屋里。胡富貴喝口茶水。“兔崽子。關中那邊真的是商人可做官?”

“爹,你這話問的,還老說自己朋友遍天下,消息通九州的,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那長安大商人韓熙你知道吧,現在人家可是秦王府戶部尚書,專管錢糧,還入王府當了內閣大臣。”

嘶。胡富貴倒抽一口涼氣,一介商人,也知道戶部尚書是什么官的,那可是正二品大員啊,“這內閣大臣又是什么官?”

“孩兒也不知道,只是聽說是內閣臣屬,專門與秦王議事的,職能和宰相相同!”

乖乖隆的咚,胡富貴倆眼都直了,可真羨慕死那個韓熙了。胡富貴和韓熙也是相識的,那就是個白白胖胖的財主。沒想到這貨也能當戶部尚書了,還當了宰相。胡富貴想的還是太簡單了,韓熙能當戶部尚書,可不僅僅因為商人身份,還有兩個原因,其一韓熙有能力,其二韓熙是大娘子的心腹,大娘子的心腹,不就是趙小郡王的心腹么。戶部尚書這么重要的位子,哪能不讓心腹之人擔著?

這會兒胡富貴也琢磨開了,韓熙能當戶部尚書,他胡富貴也能混個一官半職吧,“兔崽子,你說姓韓的當尚書花了多少錢?咱們付雙倍價錢。”

胡錦平倆眼發直,他徹底被自己老爹給打敗了,梗著脖子干笑道,“爹啊,你別開玩笑了,人家秦王取官看的是能力,你以為跟汴梁城的大老爺們一樣,啥都看你的錢?嗨,爹,你不就是求官么,看孩兒如何,憑孩兒的本事,去定**闖蕩兩年,定能混個將校,到時候還不是讓你光宗耀祖?”

“啊呸,以后別提這事,打仗,你懂不懂,那可是會死人的,你再說去定**當兵,老夫就把倆腿給鎖了!”

胡錦平也有點怒了,一拍桌子站起身就往外走,“爹,你這人迂腐不堪,誰告訴你當兵就一定得死了,孩兒說啥也得去關中瞅瞅,想孩兒槍棒無雙,難道還怕那些宵小不成?”

一看胡錦平動真格的了,胡富貴也不著急,一盤二郎腿,抬嘴給胡黃氏遞了個眼神,胡黃氏心領神會,往地上一攤,哭天喊地的叫了起來,“哎呀....賊老天啊....想我胡黃氏一輩子一根獨苗,到頭來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你為何這么不公啊....啊....賊老天啊....”

嗡嗡嗡,胡錦平的腦門就如炸開了一般,他是邁不動腳了,回過頭,一臉苦笑道,“娘,孩兒服了,你莫要哭了,孩兒再也不提當兵的事了,成不成?”

胡黃氏果然不哭了,抹抹眼淚氣哼哼的怒道,“不早說,害的老娘掉這么多眼淚!”

“....”胡錦平愁得直撓頭,有這樣的老爹老娘,真是幸福的煩惱啊。

重新回到屋中,胡錦平談著腦袋鬼鬼祟祟道,“爹,你真想當官?”

“呸,老夫一把年紀了,當不當官有啥重要的,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兔崽子,要真有個前程,不是好事?”

“那成,有爹這句話,孩兒就想想法子!”

胡錦平一臉認真,胡富貴卻沒當回事,自家兒子幾斤幾兩,他還不知道?要他胡吃海喝逛窯子還行,辦正事想辦法,估計沒啥戲,到頭來還得靠他這個老子。

胡家父子嘀嘀咕咕,朱家大院里朱娘子也在咯咯發笑,“呵呵,那胡大公子可真有趣,當初咱家殿下怎么沒跟他成為好朋友呢?”

“哪能呢,殿下在京的時候,胡公子還在揚州逍遙快活呢,聽說這次來汴梁還是追著李曦兒來的。不過娘子,你真有心讓胡大公子替殿下做事?”

“這么說還過早,再觀察一下吧,不過現在看來,這位胡公子為人不拘俗禮,做事雷厲風行,倒堪一用,只是不知這性子如何,要是太油滑了,反倒不能大用!”

“嗯,娘子說的是,婢子也會讓人好好觀察下胡家父子的。對了,那張雷怎么辦?”

“張雷?不用管他,跳梁小丑,嘩眾取寵而已,如此不知死活之人,無需咱們動手,只需殿下修書一封便可!”

要不怎么說朱娘子是趙小郡王肚子里的蛔蟲呢,這會兒趙有恭正在寫信呢,一邊寫還一邊笑,嘿嘿,讓你罵,過兩天讓你哭都沒地方哭。寫完信,就把牛皋喊到了書房,“兄長,派人把信送到汴梁去,另外,你親自走一趟函谷關,沒事往關外發發兵!”

“得,殿下,你就瞧好吧!”

牛皋嘿嘿一笑,也不管自家夫人還在陪著貞娘說話了,一個人高高興興的跑出去了。

當日,牛皋快馬趕到函谷關,一騎便飛奔出關,直往汴京而去。而此時張雷還在家里醉生夢死,渾不知大難臨頭。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過早的知道了事情結果,往往不是什么好事,至少現在還能享樂一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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