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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紛紛去開城門,甚至還跟洛泰爾的親族打了起來,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城門總算緩緩打開,耶律沙的大軍猶如猛虎一般,呼呼的往里邊沖。..蘇普林城頓時一片大亂,博阿斯等人倒是聰明,很干脆的扔掉武器蹲在旁邊,這下可苦了洛泰爾的親族們。沒了城墻守護,洛泰爾的兒子們毫無反抗之力,一共十四個兒子,全都葬送在蘇普林城。這也怪洛泰爾太自信,如果他早知道其的風險,把幾個兒子送到霍亨索倫的話,不會被人連鍋端了。當然,洛泰爾的兒子也夠死板,到死還想著與蘇普林城共存亡。洛泰爾家族的毀滅簡直讓人大跌眼鏡,連趙有恭自己也沒想到能一鍋端,這幫子洛泰爾皇族仿佛等著被人殺一樣。
蘇普林城堡陷落,趙有恭也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對投降的百姓很寬容,定國軍只是巡城駐防,并不劫掠,這讓蘇普林軍民大大松了口氣,也認識到投降的正確性。當然,蘇普林城堡的結局早已經注定的,不過洛泰爾一家被滅的干干凈凈,還是有些讓人無法相信的。
多爾勒聽說了蘇普林城堡的情況,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以他的智慧,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怎么被人連鍋端了,洛泰爾那么多兒子,不知道逃跑么?只要逃到法蘭克王國那邊,東方人也拿他們沒辦法啊,想來想去,多爾勒也只能承認,東方人走了狗屎運,碰伽馬西這些死腦筋,十幾個兄弟,愣是一個沒跑出去。洛泰爾的女兒們也注定要悲劇,真不知道東方人接下來會怎么做,對手太弱,也是讓人提不起精神。
拿下蘇普林城堡,時間也進入到臘月末,一場冬雪再次降落北國,趙有恭感受著冰涼的雪花,才意識到已經有些忘卻時間了。太康六年馬要來了,而自己已經遠離大宋一年多,思念是一種落寞的憂傷,看雪花飛舞,漫步紅塵,伸出手,哪里才是故鄉。戰爭,收走了太多性命,同樣,也帶來了太多利益。觀賞著北國冰雪,又是一年將要過去,在這冰天雪地里,感受不到濃郁的年味兒,同樣因為戰爭的原因,西方人也沒感受到主顯節的味道。作為圣誕節的前身,主顯節對于每一個西方人都是非常重要的節日,可惜,太康五年的主顯節注定在戰火淹沒。主顯節的時候,伊斯特拉高地還在鏖戰之,日耳曼人為了伊斯特拉戰爭可謂是愁白了頭,哪有心思過什么主顯節?
三娘忙著準備些東西,雖然遠在薩克森王國,但三娘還是想給趙有恭一點年的體驗,面粉、肉餡,然后是餃子。蕭芷韻出身契丹豪門,對于過年并沒有太多的要求,倒是克萊爾,從尤姆斯堡來到蘇普林城堡后,便跟著三娘學起了包餃子。臥房里,兩個女人包著餃子,蕭芷韻對此不感興趣,陪著趙有恭站在窗口欣賞著風雪。圖來一夢,,雪夜如山,天穹在何方。雪落北國,一片模糊,好像天地變得更加廣闊了,“又想家了吧,忍忍吧,早日拿下波羅的海,解決了丹麥人,我們可以回家了。”
對任何人來說,長時間不歸家,總是難受的,交通不便,傳遞消息成了最大的問題,這個時代不后世,相隔萬里,那可真的斷絕聯系了。趙有恭有些擔心朝廷的情況,也不知道朱璉以及章億能不能抗住壓力,柴氏那邊終究還有一口氣在,又要謀劃帝國大道的事情,朝廷也面臨著很大的壓力。大宋境內,普遍對帝國大道缺少足夠的認識,也不知道最終會是什么結果。攬住蕭芷韻妖嬈的身子,淡淡的笑道,“能不想家么,難道你不想?希望趕緊解決這里的破事,丹麥人可是個大麻煩呢。哎,也不知道羅偉德諾夫那邊進行的怎么樣,洛林王國總得拿下來才行,否則鎮不住日耳曼貴族,對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影響太大了。”
“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索薩家族已經完全倒向我們,羅伊斯也親自去了梅林城,再加羅偉德諾夫老謀深算,想來能說服韋亭家族倒向我們的,如果實在不行,只能動用武力了。如今日耳曼貴族繃緊了神經,我們一旦對洛林王國用兵,怕是會引起日耳曼人的眾怒,能不動還是不動的好”蕭芷韻一直保持著冷靜的頭腦,她像溫暖的甘泉,總會在趙有恭最需要的時候,給予一絲安慰。趙有恭輕輕地點了點頭,帝國大軍確實很強,但也是有限度的,目前最大的敵人還是丹麥人,所以還是不惹日耳曼人為好。洛林王國的事情最好能不用兵,至少定國軍是不能出面的,定國軍直接出兵洛林王國,性質變了。
房間里克萊爾學著包餃子,玩的不亦樂乎,看到趙有恭和蕭芷韻走進來,本來笑吟吟的小臉立刻繃了起來,趙有恭莫可奈何的撇了撇嘴,“三娘,這丫頭又怎么了?”
三娘頭也未抬,小聲說道,“還不是聯姻的事情,這丫頭不高興了唄,她說那個瑪瑞娜是一頭母老虎”。三娘還欲再說,克萊爾已經有些受不了了,趕緊放下餃子,甩甩手,頓時一片白霧,“不準說,讓他娶那個母老虎,哼,整天打仗,還不忘那點色心。”
蕭芷韻也被克萊爾的鬼樣子逗樂了,敢情這丫頭還會吃醋呢,趙有恭搖搖頭,也沒跟克萊爾計較。事實,趙有恭對聯姻一件事持著可有可無的態度,主要還是拉攏韋亭家族,只要能讓韋亭家族倒向定國軍,聯姻不聯姻的并不重要,說到底,聯姻不過是一種手段罷了,并且也不是那么保險。算聯姻,韋亭家族要是鐵了心不跟定國軍一條路,那聯姻也沒什么意義。至于瑪瑞娜是不是母老虎,誰在意呢?或許,從一開始沒想過真的娶瑪瑞娜吧,所以心情絲毫不受影響。克萊爾一看趙有恭這副淡淡的表情,也沒了興致,乖乖地包起了餃子。之后,尤立科來了一趟,趙有恭跟他聊了一會兒南薩克森的事情,便送他離開。尤立科是個老派人,對南薩克森有一種莫名的渴望,不過趙有恭對南薩克森并不感興趣,如果攻打南薩克森,勢必觸動日耳曼貴族敏感的神經,一旦陷入戰爭泥潭,那得不償失了。
接下來的日子,輕松了許多,冰雪覆蓋,又沒有戰事,索性陪著三娘等人過個好年。接下來如何做,一切還得等梅林城那邊的消息。已經是臘月末,蘇普林城堡冰雪覆蓋,梅林城這邊雖然沒下雪,但同樣是寒風大作,吹得人睜不開眼睛。臨近傍晚,梅林城藍約爾旅館的門被人推開了。梅林城是一座普通酒城市,即便是藍約爾旅館,同樣有酒水供應,如此凜冽的寒風,沒多少人愿意在外邊,有錢沒錢的都到旅館喝一杯,有錢的住店,沒錢的喝些酒在屋里找個角落倒頭便睡。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酒館的門被推開,頓時一股寒風灌進來,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轉頭望去,進來的是一名其貌不揚的大胡子,由于裹得嚴嚴實實的也看不清長什么樣子,在男子身后還跟著一名年輕仆人。
這位其貌不揚的男子便是名震基普羅斯的羅偉德諾夫,只可惜,酒館里的人誰也不認識他,如果他們知道來人是羅偉德諾夫的話,非嚇得自動讓路不可。羅偉德諾夫,不僅僅是一個人名,更是一個時代,早些年關于他的傳說不少,此人跟隨維雅切,立下了汗馬功勞,基普羅斯最強大的鐵錘騎士團也歸他統領。維雅切死后,羅偉德諾夫深受東方人看,東方大帝更是讓他幫忙參謀軍政要務,到了現在,羅偉德諾夫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基普羅斯代言人了。不過羅偉德諾夫本人卻很低調,像現在,他轉過身關門,像個過路商人一樣哆哆嗦嗦的額朝柜臺走去,“來點烈酒,這鬼天氣,看樣子寒風不停下,是沒法繼續趕路了。本想弄點葡萄酒回去的,這下子困在梅林城了。”
羅偉德諾夫說這番話,是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更不想暴露身份,作為攝政王的代言人,出現在梅林城,消息一旦走露出去,影響大了。酒保倒了些黃酒推到羅偉德諾夫面前,習慣性地聊到,“你不是唯一一個倒霉的人,今天來旅館的,一半都是被困在城內的過路商客。咱們這梅林城,已經好久沒刮過這種風了,想來差不多該下雪了,所以客人,你還是有點心理準備得好,恐怕沒有個三四天,你是離不開梅林城了。”
喝口黃酒,身子總算暖和了一些,看酒保如此健談,羅偉德諾夫索性跟酒保閑聊起來,“真沒瞧出來,你還會看星象不成,足不出戶,知道要下雪。”
“在梅林城住久了,都知道,在梅林城,下雪前肯定先刮風,你說邪門不邪門?”酒保趴在柜臺,滔滔不絕的說著,除了買酒的,倒也沒人惹事,所以酒保也有些悠閑。將兩枚金幣扔給酒保,除了酒錢,其他的算是賞給酒保了。有了賞錢,酒保更是眉開眼笑,對待羅偉德諾夫的態度更好了,羅偉德諾夫趁機說道,“應該還有房間吧,能不能幫忙弄一間房,睡在這種地方,多少有些不習慣,當然,錢不夠的話,多加些也無妨。”
看看大廳里一群醉漢,什么味道都有,羅偉德諾夫著實有些受不了。更何況要在梅林城待一段時間,總得找個地方住才行,眼下還不想去見羅伊斯,酒館倒是個好選擇。酒保接過羅偉德諾夫又遞過來的兩枚金幣,壓低聲音笑道,“別人要是問,那肯定是沒有的,客人你嘛,是沒有房子也得湊出來才行。”
“如此便好,閑來無事,不如說說梅林城的趣事吧,剛進城的時候,聽路的人說起,咱們梅林城那位大小姐好像要嫁人了?”羅偉德諾夫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說話間還摸了摸大胡子,酒保臉笑容頓時全無,趕緊噓聲道,“客觀,你可別亂說,私下里說說便行了,可別讓瑪瑞娜大小姐聽去。”
酒保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好像天下間沒有他不知道的,“你有所不知,咱們這位瑪瑞娜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厲害,前些日子,帶著兵把梅林大道管理權收走了,還當面指著喬米的被子一頓狂罵,韋藍家族到現在都沒敢吱聲。聯姻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不過大小姐可是最恨別人說這事了,瓦羅莊園里的一個仆人亂嚼舌根子,被大小姐捆起來抽了二十鞭子。聽說,瑪瑞娜小姐對那位東方大帝很不感冒,這聯姻的事情,我看八成沒戲。”
“瑪瑞娜小姐如此厲害,連東方大帝都看不眼?”羅偉德諾夫饒有興致的喝了口酒,笑吟吟的看著酒保,這個酒保屬于那種嘴巴大愛吹牛的人物,見羅偉德諾夫聽得如此入神,頓時有種自豪感,“何止是看不眼,那個胖子路易斯你知道吧,那可是法蘭克國王,照樣入不了大小姐的法眼,當時大小姐站在梅林大道當著無數人的面,罵路易斯是癩蛤蟆。嘿,你說大小姐是不是很厲害?所以,瞧不東方大帝,一點都不稀罕。”
羅偉德諾夫聽得一陣冷汗,這位瑪瑞娜大小姐竟然彪悍到如此程度,怪不得羅伊斯這么多天都沒進展,看樣子是被大小姐給鎮住了。不過羅偉德諾夫倒沒有太擔心,他此行的目的是讓韋亭家族倒向帝國,至于聯姻,如果實在不行,也是可以放棄的。接下來從酒保那里,羅偉德諾夫又聽到了一些事情,關于韋藍家族以及盧克家族,酒保說了很多。當然,這里邊經過酒保添油加醋后,得過濾一遍才行。從酒保這里,羅偉德諾夫感覺到梅林城未必像表面那樣平靜。或許在酒保看來,梅林大道發生的事情微不足道,可是羅偉德諾夫并不這么認為。梅林大道利益并非不可或缺的,主要是意義非凡,韋亭家族能動梅林大道,會繼續動其他方面的利益,韋藍家族以及盧克家族算表明自己的決心,也得做些事情才對。可是到現在,梅林城異常安靜,盧克家族什么都沒做,瓦羅莊園那邊倒是動靜不小,在霍爾楠的直接命令下,巡城兵不僅拿下了梅林大道,還接收了盧克家族經營的南城集市。難道盧克家族和韋藍家族,這樣認栽了?場面越平靜,一旦鬧將起來,動靜越大。霍爾楠此人還是有些大意了,拿下梅林大道之后,該緩一緩,緊接著對南城集市動手,頗有些心急了。或許霍爾楠覺得有所倚仗吧,但現在談判還沒正式進行,瑪瑞娜也是一個變數,他這么確定帝國一定會跟韋亭家族合作?
如果霍爾楠真的這么認為,那大錯特錯了,帝國將北洛林貴族牢牢掌控在手,謹慎經營薩克森,只要不主動南下對付日耳曼貴族,這些日耳曼群雄也自然不會主動惹事。能讓韋亭家族倒向帝國,自然是好的,可要是代價太大,只能放棄了。霍爾楠太自信了,這樣下去肯定會吃虧的,羅偉德諾夫可不想看著韋亭家族遭到削弱,不管怎么說,韋亭家族的存在,都能為帝國帶來許多好處。跟酒保閑聊了一會兒,羅偉德諾夫便樓住進自己的房間,等著酒保離開,便將自己的侍從喊到身邊,“梅林城的情況很不對勁,你一會兒出去一趟,告訴其他人用盡一切辦法盯緊盧克家族和韋藍家族,另外,小王子摩爾那邊也要加派人手。卡隆那邊如果有什么異動的話,不用請示,先把他干掉。”
一座梅林城,勢力錯綜復雜,看去韋亭家族為首的紅葡萄貴族是最強大的,但隱藏在暗處的勢力也不少。羅偉德諾夫要盡可能的把局勢摸清楚才行,這個時候不能有半點猶豫,耽擱片刻,有可能前功盡棄。對于法蘭克使者卡隆,羅偉德諾夫沒什么好印象,其他人不能動,但動一動卡隆絕對沒什么問題。由于未來的波羅的海戰略,帝國肯定要西進丹麥,吞并英格蘭島,到時候和法蘭克之間的沖突不可避免,既然是敵人,那不需要太客氣。外邊寒風大作,行人稀少,是這種惡劣的天氣下,一名男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快步朝著盧克家族所在的南林莊園走去,全身包裹在黑皮氅子里,沒人能看清楚他的相貌。來到莊園門口,自然被守衛攔了下來,“此處是南林莊園,不得拉福德伯爵相召,不得闖入。”
“告訴拉福德,說圖林城摩爾求見”來人取下兜帽,露出一張英俊的面孔,此人不是小王子摩爾,又能是誰?守衛大吃一驚,趕緊告罪一聲,急匆匆的去通傳。寒風肆虐,冰雪隨時會降臨,這種天氣下,沒人愿意出門,拉福德年紀越大,精神頭越不好,如今還不到戌時,便躺在壁爐旁邊打著盹。盧克家族并非索薩和韋亭家族這樣的大家族,影響力有限,但一個家族能屹立梅林城兩百年而不倒,本身是一種能力。大家族有大家族的活法,小家族有小家族的門路。拉福德的父親身體不好,年僅三十歲便亡故,所以拉福德十四歲繼承了伯爵之位,到今天,已經五十多,四十年的經驗,早已經將拉福德磨練的心如淵海,深不可測。當霍爾楠對梅林大道下手的時候,韋藍家族以及盧克家族許多貴族都坐不住了,鬧著要給霍爾楠一點教訓。只有拉福德維持著冷靜,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拉福德不僅沒有報復霍爾楠,還下令家族人從現在開始夾起尾巴做人,誰要是去找韋亭家族的麻煩,出了事也不會有人幫忙。拉福德懦弱么?不,他一點都不懦弱,只是旁人看得更遠更深罷了。韋亭家族敢動梅林大道,一定是下定決心要集權了,霍爾楠可不是蠢貨,會沒有倚仗么?恐怕這個時候盼著盧克家族的人前去鬧事呢,他好有理由進一步削弱反對勢力。幾十年的經歷,讓拉福德明白一個道理,莽撞悍勇是成不了大事的,要真正的掌控全局,必須先看透局勢,在看清局勢之前,唯一能做的是按兵不動,有時候,做得越多錯的越多。老態龍鐘的拉福德,總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但誰能真的看透他?拉福德一直在等,等著各方利益失去耐性,浮出水面。以盧克家族的實力,想要對付韋亭家族,那是癡心妄想,哪怕所有家族武裝都集起來,已經不足韋亭家族十分之一。不過,拉福德有自己的家族智慧,弱小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得借力。當衛兵跑進來活,拉福德笑了,等了這么久,終于等來了人。
在衛兵的簇擁下,摩爾走進了南林莊園,這座莊園并不氣派,但渺小透著精悍,像拉福德的為人,平淡透著銳氣。看著眼前的摩爾,要說一點都不詫異,那是不可能的,摩爾代表著王室亨利家族,亨利家族竟然有對韋亭家族下手的念頭,當真讓人沒想到。連拉福德都沒想到亨利家族包藏禍心,那霍爾楠更不會想到了。摩爾下打量一番,頓時撇撇嘴,心暗道不爽,父親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如此看重拉福德,這個老頭行將木,老眼昏花,能有什么用?拉福德敏銳的捕捉到摩爾心的鄙夷,他也不著惱,只是示意摩爾坐下說話,“摩爾殿下來的還真快,本來還以為卡隆會第一個來呢,看來王室和元老會終究還是不甘心啊。”
摩爾萬分詫異,心的輕視也收起了許多,他蹙著眉頭,小聲道,“拉福德爵士,你知道我的來意?或者,早料到我會來找你了?”
“難道不是么?瑪瑞娜聯姻的事情,似乎王室根本插不手吧,既然插不手,隨便派一個元老院侍從過來可以了,何必派一名王子前來呢?羅伊斯住在瓦羅莊園里,韋亭家族很可能會倒向東方人,這個時候最心急的應該是卡隆才對,可是最先忍不住的卻是你”拉福德依舊昏昏欲睡,睜不開眼睛的樣子,但話語間充滿智慧,讓人不能自拔,拉福德也有意教訓下摩爾,這個毛頭小子,眼高于頂,吃點教訓也是應該的,“嘿,如果所料不錯,恐怕在來梅林城之前,王室已經跟路易斯家族做過交易了吧?”
摩爾起初還有些不以為然,可是越聽下去,臉色越凝重,最后右手微顫,差點把酒杯灑落在地面。這一刻,他再也不敢小瞧拉福德了,這個老頭,仿佛能看透人心,真的是太可怕了。要知道這一切都源自拉福德的分析,他唯一的依靠是局勢。王室和法蘭克人之間的交易非常隱秘,連元老會很多人都不知道,如此隱秘之事,卻沒瞞過拉福德。放下酒杯,摩爾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伯爵大人果然智慧過人,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我也不瞞著了,王室確實和法蘭克人有交易。元老會方面也不同意洛林王國倒向東方人的,所以王室才和路易斯家族達成約定。路易斯家族會支持王室收攏權力,而王室要做的是保證南洛林不會倒向東方人。”
拉福德并沒有懷疑摩爾的話,事實王室做出這種選擇一點都不怪。不管是北洛林還是南洛林,紅白葡萄園貴族誰倒向東方人都能保證己方利益,只有王室,東方人為了徹底掌控洛林王國,王室勢必會遭到史無前例的打壓。所以,洛林王國每一個貴族都可以倒向東方人,唯有王室不行。腓特烈為首的東部貴族以及多瑙河貴族靠不住,鐵匠家族實力又不夠,挑來挑去,真正值得依靠的也只有西邊的法蘭克人了。王室這一步棋走的非常正確,但同樣也必須足夠小心,走漏半點風聲,南洛林和北洛林貴族們齊心協力之下,最先倒霉的一定是王室,誰讓圖林城夾在南北洛林之間呢?當然,拉福德也不會被摩爾幾句話打動,王室對南洛林的掌控力可不怎么樣,要想掌控南洛林,首先要對付的是韋亭家族為首的紅葡萄貴族,這恐怕也是摩爾的來意吧,“摩爾殿下,你有什么計劃么?盧克家族幾千條性命,可不能有半點含糊的。”
拉福德這番話不清不楚,摩爾還是聽懂了其的意思,這是要看看王室的實力啊。實力強橫,那么聯手干掉韋亭家族,控制梅林城,慢慢收攏紅葡萄貴族,實力不夠,那敬謝不敏,從哪來回哪去吧。拉福德臉色古井不波,誰也看不出他到底怎么想的。摩爾重新落座,以微弱的聲音繼續說道,“王室已經派出五千大軍埋伏在梅林城外,只要風雪一停,可以抵達梅林城。伯爵大人久居梅林,想來有的是辦法打開城門吧。有了王室大軍,再加盧克家族和韋藍家族,霍爾楠倉促應對,必敗無疑。”
五千大軍不少小數目了,洛林王國不是東部貴族這樣的軍事強國,高高在的王室連同元老會,頂多也能湊足一萬多人,一下子拿出一半人手,絕對算得出手闊綽了。拉福德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瞇著眼睛仔細計較著,韋亭家族以及紅葡萄家族真正能動用的人手約在七千人左右,王室大軍五千人,盧克家族和韋藍家族也能湊足兩千多人,雙方實力差不多,但霍爾楠可不會想到王室狼子野心,所以,這一仗機會還是很大的,睜開眼,頓時精光四射,拉福德撫摸著胡須,淡淡的笑道,“殿下放心,北城門隨時都能打開,只要王室能夠遵守約定,事后盧克家族要成為梅林之主,南洛林不能有另一個盧克家族存在。”
“伯爵大人,亨利家族一言九鼎,絕對不會違背諾言,若滅韋亭家族,盧克家族將主宰南洛林”摩爾年紀輕輕,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老邁,杯酒一飲而盡,盡顯灑脫之意。
大約半個時辰后,摩爾裹著黑皮氅子悄悄地離開了南林莊園,他一路小心翼翼,但這一切還是落進別人眼。臨近子時,羅偉德諾夫得到了侍從傳回來的消息,他敏銳地感覺到自己猜對了,這一切的平靜之下,隱藏著更大的危機。來到梅林城的探子都是一群外來者,對洛林王國的事情并不熟悉,羅偉德諾夫至今依舊不知道那個裹在黑皮氅子里的男人是誰,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又如何做出應對呢?思來想去,只能兵行險招了,“當時守衛南林莊園的守衛你們應該認識吧,把其一個守衛暗捉起來,一定要搞清楚對方的身份。”
“羅偉德大人,這樣是不是有些倉促,一旦動手,我們的行蹤藏不住了”侍從面帶擔憂的勸解道,羅偉德諾夫繃緊臉,冷冷地笑了笑,“藏不住不藏了,明日去見羅伊斯,看來是要早點見見霍爾楠了,梅林城的情況,可有點危險吶。”
有了羅偉德諾夫的命令,外邊的人迅速動手,黎明時分終于弄清楚了對方的身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羅偉德諾夫卻一點都輕松不起來,反而感覺到一絲沉重。跑到南林莊園的不是卡隆,更不是南洛林貴族,竟然是那位人數無害的小王子摩爾。摩爾身后站著的可是王室,小王子預謀著什么,誰也不知道,但對梅林城來說,一定是一個巨大的計劃。摩爾到底要做什么?憑什么敢摻和南洛林的事情?羅偉德諾夫覺得自己對洛林王國了解的還是太少了,有限的消息根本看不破摩爾的計劃。對,卡隆,為什么卡隆沒有出現?羅偉德諾夫突然間似乎明白了什么,摩爾來了,卡隆沒來,最該心急的人不心急,最不該心急的人反而心急,如果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只能是摩爾和卡隆早商量好了。天亮后,寒風小了,雪花卻紛紛飄落,梅林城變成了一座白色城池,鵝毛雪片落在外套,久久才化,路行人依舊稀稀拉拉,商販們也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貓著。羅偉德諾夫離開了酒館,慢悠悠的朝著瓦羅莊園走去。
大雪之下的瓦羅莊園,看去更加美麗,點點綠意之,點綴著那座古樸的城堡,宛如來到了魔法仙境。由于羅偉德諾夫穿的實在不怎么樣,又是一個人凍得瑟瑟發抖,門口的衛兵直接把羅偉德諾夫當成街的流浪漢了。兩名衛兵手握劍柄,伸手去推羅偉德諾夫,“哪來的匪徒,這地方是你能進的么,還不快滾?”
羅偉德諾夫本來心情還不錯,被兩名衛兵一番喝罵,頓時想發火。當真是狗眼看人低,韋亭家族還真是囂張慣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心里有火,還是擺著笑臉說道,“請問羅伊斯大人是不是住在莊園內,還勞煩通傳一聲,說東邊的老朋友來訪”。自古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羅偉德諾夫將兜里的金幣捧出來,兩名衛兵總算臉色和緩了一些。
“沒想到看去不起眼,倒是有些錢,等著吧,我這去告訴羅伊斯大人,至于見不見你,不好說了”衛兵取了金幣美滋滋的進了莊園,羅偉德諾夫也只能徒嘆奈何。此時不到午時,又下起了大雪,羅伊斯躲在榻閉目養神。聽到敲門聲,才胡亂裹衣服,衛兵打量了羅伊斯一眼,不咸不淡的說道,“羅伊斯大人,外邊有個大胡子找你,說是從東邊來的。”
“東邊來的?”羅伊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過旋即明白過來,趕緊穿好衣服,“讓他進來吧,估計是老朋友到了,沒想到這個天氣,他也來到了梅林城。”
衛兵不疑有他,前去領人,反正這里是莊園西邊,不屬于核心地帶,也出不了什么事情。羅偉德諾夫在外邊挨了半天凍,進了屋趕緊坐在旁邊烤火,羅伊斯站在一旁有些尷尬的搓著手,心里早已經泛起了驚濤駭浪,沒想到攝政王竟然把羅偉德諾夫派來了,“羅偉德大人,你這是...怎么也沒提前通知一聲?”
“大本營那邊臨時做的決定,想要通知也來不及了,你先坐下吧,有些要緊事跟你商量一下”羅偉德諾夫將南林莊園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聽得羅伊斯目瞪口呆,王室竟然和盧克家族勾搭到一起去了。羅伊斯很快明白了其深意,他知道羅偉德諾夫真正想見的是霍爾楠,只不過需要悄悄地見一面才行。盧克家族屹立于梅林城這么多年,肯定有自己的耳目,直接去見霍爾楠,估計還沒見到霍爾楠,消息傳到盧克家族耳了。見羅伊斯沉默不語,羅偉德諾夫低聲笑道,“事情也沒想象那么嚴重,不管怎么說,韋亭家族也是梅林豪族。其實盧克家族和王室聯合也并非全是壞事,至少對我們來說還是有利的,有王室的威脅,韋亭家族必須聽我們的。”
“大人說的不錯,但怎么見到霍爾楠,還得好生謀劃一下才行,霍爾楠周圍恐怕有不少別人的耳目”羅伊斯想了想,敲敲額頭,苦笑道,“還得委屈下大人才行,能不能順利見到霍爾楠,還得落在瑪瑞娜小姐身。”
“沒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盡力去安排吧”羅偉德諾夫也不是那種迂腐之人,為人灑脫,能屈能伸。羅伊斯沒了顧忌,聊了兩句便匆匆離開了房間。一刻鐘后,羅伊斯出現在城堡外邊,只是等了片刻,瑪瑞娜悠然自得的走了出來。閑暇時候,瑪瑞娜總是一身皮甲勁裝,做事風風火火的,“你還沒死啊,說說吧,這次又要干嘛。”
接觸也有些時日了,羅伊斯也算了解瑪瑞娜,這位大小姐吃軟不吃硬,多哄哄好了,“瑪瑞娜小姐,剛我那邊來了個朋友,他可是霍亨索倫有名的劍士,大小姐不是一直說要找個好老師么,要不讓他試試?”
“哼,本小姐對你的眼光實在沒什么信心,相當本小姐的老師,必須有真本事才行”瑪瑞娜讓仆人取來披風氅子,跟著羅伊斯朝西邊走去。羅偉德諾夫是一個智者,不是靠武力吃飯的,結果可想而知,面對氣勢洶洶的瑪瑞娜大小姐,滿腹兵書的羅偉德被揍的鼻青臉腫的。瑪瑞娜揍人,動靜可不小,外邊的人也不知道實際情況如何,只能跑到城堡告密。霍爾楠一聽說寶貝女兒跑去找不明身份的人武,心頭一凜,生怕出什么事情,領著雅庫塔飛一般趕了過來。
羅偉德諾夫那叫一個郁悶,想他堂堂基普羅斯雄杰,卻被一個丫頭片子胖揍一頓,要不是為了大計,非教訓下這個丫頭不可。霍爾楠心急火燎的推開門,看到瑪瑞娜毫毛為損,還站在那里指著羅伊斯和羅偉德破口大罵,“這是霍亨索倫有名的大劍師,羅伊斯,你們索薩家族的眼睛都是怎么長的?”
呼,霍爾楠哭笑不得的看著寶貝女兒,瑪瑞娜看不出來,他可看得出來。此人相貌莊重,眉宇間有一種如有若無的氣勢,這種氣勢只有大貴族才具備的,雙手沒有老繭,一看不是什么大劍師。不過霍爾楠沒有聲張,對方將自己引過來,顯然是有深意的,使個眼色,雅庫塔退出房間,對著院衛兵吼道,“行了,都散了吧,瑪瑞娜小姐心情不太好,想要安靜一下。”
20122015傲宇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