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正文
越過尤姆斯堡,再往西是薩克森王國核心地帶易北河流域,渡過易北河,可以直搗黃龍,攻打薩克森王都蘇普林城堡。(.
.)完了,所有人都被東方人騙了,他們真正的意圖不是普斯克城,而是要釜底抽薪,直接干掉薩克森王國。
薩克森王國立國百年,經過洛泰爾一世和洛泰爾二世苦心經營,已經儼然成為神圣羅馬帝國最強大的勢力,哪怕以腓特烈家族為首的東部貴族也被薩克森王國壓了一頭。東方人如果真的打下了蘇普林城堡,將會在神圣帝國內部引起一場大地震,整個帝國勢力會重新洗牌。薩克森和下薩克森組成的王國土地,可以和伊斯特拉高地緊緊連接在一起,強大的東方帝國自此以后會掌控神圣帝國北部的話語權。為什么會這樣?不,決不能讓東方人得到薩克森王國,蘇格斯不想放棄,一想起可能出現的后果,他忍不住從心底冒冷氣。東方帝國已經足夠強大,一旦讓他們把薩克森王國的土地也吃進去,那神圣帝國要被徹底壓在底下了。
蘇格斯派出了普斯克城所有能動用的兵馬,一刻不敢喘息,飛速往西邊趕,可是,他所有的努力注定是徒勞的。當來到費斯塔克,強大的基普羅斯駐軍終于展現出碾壓一切的實力,投石機配撞城車,再加箭雨覆蓋,整個費斯塔克籠罩在一種悲涼氣息之。費斯塔克扼守著薩克森王國東部入口,這里有著萬普魯士人拼死駐守,可是普魯士人什么時候見過如此多的投石機?傍晚時分,新一輪進攻終于開始,蕭芷韻親自抵達前線,負責監督這場戰事。蕭芷韻一點都不輕松,不啃下費斯塔克,意味著有風險,所以哪怕付出再多的代價,也必須迅速拿下費斯塔克城,“雨小晨,將軍積存的所有火油全部拋射進去,長弓手從南面壓制,另外,將鐵浮屠調過來,告訴耶律沙,本妃給他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之后如果還拿不下北邊的高地,讓他提頭來見。”
一旦指揮起來,蕭芷韻又恢復了往日的殺伐決斷,雖然帝國士兵們攻勢很猛,但還遠遠不夠,其北部高坡的普魯士人牽制了不少精力。之所以派鐵浮屠過去,是看了鐵浮屠的重甲防御力,這些鐵浮屠是沒了戰馬,一點點爬過去,也必須把高地啃下來。得到蕭芷韻的命令后,耶律沙哪敢遲疑,他太清楚蕭芷韻的為人了,這個女人說一不二,做起事情來堅毅果敢,別說是他耶律沙,算換成龐赫和蕭巋,如果不能完成軍令,也照樣是殺無赦。北邊的高坡一直給進攻的兵馬造成阻礙,這些普魯士人不斷偷襲,一碰重兵剿殺,迅速撤到高坡。這片地方滿是針葉林,定國軍士兵不熟悉地形,好多次進去都損失慘重。為了完成蕭芷韻交代下來的任務,耶律沙決定親自去一趟高坡。夜里寒風大作,林子呼呼咆哮,像無數女子哀怨嘆息,讓人不寒而栗,放火肯定是不行的,林子靠著費斯塔克如此近,一旦放火,燒的不光是普魯士人,還有定國軍士兵。看著幽森的叢林,耶律沙翻身下馬,涌出一股子地痞才有的狠勁兒,“全部下馬,將后邊的長弓手調過來一些,三人一隊,護著兩名長弓手,本將不信了,這里算是龍潭虎穴,老子也要拿下這片地方。”
在這片針葉林里,平常的打法根本起不到效果,怪不得蕭妃執意讓鐵浮屠過來,擺明了是要讓鐵浮屠當重步兵,一點點碾壓過去,算是靠爬也得一點點把這片高坡犁一遍。鐵浮屠不是第一次客串重步兵了,好在他們已經習慣了,只要有步兵拿著盾牌配合一下,他們也能當個合格的重步兵。僅僅片刻時間,大量的步兵和長弓手被調到了高坡下,這些人六個人為一隊,散開陣型,一點點往里推進,盾牌手護著長弓手,鐵浮屠在前邊當肉盾,這種怪異的組合,有些不倫不類的,用鐵浮屠當肉盾,也只有定國軍這樣的軍隊才干的出來。要是讓洛泰爾等人知道耶律沙這樣使用鐵浮屠,非被氣暈過去不可,這可是一群重金打造的鐵騎,竟然干起了最不起眼的臟活累活。夜色籠罩下,普魯士人躲在林子里偷偷摸摸的下手,這個方法可是屢試不爽,之前東方人好幾次都沖進林子,結果全都鎩羽而歸。愚蠢的東方人,天色都黑了,還敢進林子,這不是找死么?
一名普魯士人手里拿著一把小巧的弩,看到火把閃耀處,迅速出手,利箭順著寒風刺出,卻沒有想象的悶哼聲,只有叮當聲響起。見鬼了,為什么射不死人?這名普魯士人還在納悶,覺得耳邊勁風劃過,緊接著肩頭一陣生疼,一枝羽箭狠狠地刺穿了肩頭獸皮,沒入肉。這種情況不斷出現,普魯士人損失幾百人后,才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這次進林子的東方士兵幾乎刀槍不入。付出慘重代價后,他們總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是一群全身罩著鐵鐵甲的步兵,身后配著長弓手,只要有人偷襲,立刻順著進攻方向反擊,好多普魯士人這樣著了道。這可怎么辦,那幫子人刀槍不入,天色又黑呼呼的,只能被動挨打,這么后退下去,全都得跳下懸崖不可。萬般無奈之下,負責高坡的千夫長只能下令撤走,全部縮回費斯塔克城。
天亮后,高坡剩余的普魯士殘兵也被滅的干干凈凈,耶律沙總算松了口氣,這個差事可一點都不輕松,還不如去攻城呢。這一天,費斯塔克城空陰云密布,像城軍民的心情。自洛泰爾二世任之后,費斯塔克城便成了康拉德家族的領地,傳到這一代,現任城主也是下薩克森馬佐維亞公爵,馬佐維亞康拉德現年三十七歲,正是春秋鼎盛的年齡。他是絕對不愿意將費斯塔克城交到東方人手的,康拉德家族的利益適合洛泰爾家族緊緊綁在一起的,雙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保不住薩克森王國,康拉德家族也會徹底淹沒在歷史長河,從此一蹶不振。馬佐維亞一心守護王國入口,可局勢的發展,讓他越來越頭疼,打到現在,布置在外圍進行襲擾牽制的兵馬要么被剿滅,要么被逼的回到城,到現在,只剩下費斯塔克城了。東方人真的是太厲害了,一夜之間,將戰局徹底的掌控在自己手。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沒過多久,隸屬于康拉德家族的牧師約翰揣著袖子走了進來,看著眼前愁眉不展的馬佐維亞,約翰行了一禮欠身道,“公爵大人,格列高列教皇已經派出霍亨索倫周圍的教會武裝,兩日之內一定能趕到費斯塔克,還望公爵大人務必守住兩天的時間。”
“教皇陛下派來了兵馬?”馬佐維亞并沒有露出多少興奮之色,他現在擔心的是怎么守住兩天時間。教皇肯派援兵,也是可以理解的,縱觀東方人在基普羅斯的所作所為,他們根本不信帝,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異教徒。在基輔城和弗拉基米爾,東方人堆教會進行了殘酷打壓,如果讓東方人占據了薩克森王國,恐怕教會在神圣帝國的影響力會進一步衰弱。為了教會的利益,格列高列也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阻擋東方人前進的腳步。格列高列和多爾勒這些人不一樣,他沒有自己的土地,唯一依靠的是信仰之力,如果帝的信仰受到懷疑,手的力量也會消散,而多爾勒等人,他們可不是靠教會活著的,他們有自己的地盤,有自己的商貿利益,從一開始他們和教會不是一條線的,從某些方面來說,多爾勒乃至洛泰爾,他們都一直想盡辦法削弱教會的影響力,只不過不得其法罷了。當然,格列高列如此做,也不是為了洛泰爾,而是為了維持住神圣帝國的完整性,只有帝國穩固,教會的勢力不會有太大損失。洛泰爾這些人雖然也想盡辦法削弱教會影響力,但畢竟不敢明目張膽的做,可東方人不一樣,他們可真的會對教會舉起屠刀的,根本不會考慮日耳曼民眾的看法。
等約翰坐下來,馬佐維亞伸手點了點面前的地圖,“閣下或許不知道吧,東方人可是有著十萬大軍,這一點不用懷疑,我派出去的人經過多番統計,不會有錯的。面對如此龐大的兵馬,我們又該如何守住兩天?除非伊斯特拉高地的大軍能夠及時出現在東方人后方,否則靠我們自己,如何做得到?”
“公爵大人,事到如今,有些辦法該用得用,據我所知,如今費斯塔克城還有青壯男子兩千余人,十歲以的男子集起來也有四千,再加年輕女子,是一支不小的力量。我們只能想盡一切辦法,才有可能堅持兩天”約翰侃侃而談,此時他不是神圣的牧師,更像是為了勝利而不斷計較的法務官。馬佐維亞十分猶豫的皺起了眉頭,他并不想用這個方法,如此一來,那些平民恐怕要傷亡慘重了,可是最終,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為了康拉德家族的利益,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
康拉德家族的人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城軍民被集起來,每一個人為了抵御定國軍的進攻,貢獻著自己的力量,或許微不足道,可幾千人萬人集在一起,依舊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巳時,隆隆的鼓聲響起,投石機再次開始發威,由于工作量巨大,許多投石機過度使用,出現故障損毀嚴重。但是蕭芷韻沒有停手的意思,對費斯塔克城的施壓不能停止,必須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其實,很多事情并不需要蕭芷韻吩咐,如今剩下一座費斯塔克城,時間緊迫,沒有其他法子可想,只能強攻。高寵、史恭親自負責兩個方向的指揮,為了一舉拿下費斯塔克,蕭芷韻一次性投入了一萬四千人的兵力。
現在只能耐心等待,高寵負責的南面率先發起了進攻,兩千人的先頭部隊扛著云梯在長弓手的掩護下撲向橫亙在面前的堅城。這些人有斯拉夫人也有蒙古人,這一刻,他們是親密的戰友,有著同樣的目標,拿下費斯塔克,奪取薩克森王國。普希金是一名來自高加索山脈的獵戶,他沒有什么偉大的夢想,他只知道在最為艱難的時候,是東方攝政王挽救了全家人的性命。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的余生只有一個目標,是為東方大帝征戰沙場,開疆拓土,他是攝政王手鋒利的刀。左手扛著木盾,普希金像一頭野獸,朝著城頭猛沖。一截滾木落下來,普希金怒吼一聲,木盾一甩,直接將滾木甩到一旁,“啊....普魯士的奴隸們,爺爺來了....”
對于這些普魯士人,普希金是鄙夷的,這些人根本沒有自己的土地,只是不斷臣服別人,他們根本不配當一名偉大的戰士。康拉德家族,不過是洛泰爾身邊的野狗,如何能跟攝政王相?一塊石頭擦著臉頰落下去,鋒利的石塊劃破皮膚,留下一道很深的傷痕,普希金本長相粗獷雄壯,此時臉一道血痕,顯得分外猙獰。他咧開嘴嘿嘿一笑,落在守軍眼,像看到了一頭惡鬼。一名普魯士平民剛剛接觸戰場而已,看到普希金兇惡的笑容,嚇得大叫一聲,忍不住往后退去。
遠處,高寵不斷通過千里鏡觀察著攻城進度,看到靠著城頭越來越近,他忍不住揮手道,“很好,立刻讓長弓手靠近城墻,無論多少代價,也要壓制住守軍,替攻城人員減輕壓力。”
長弓手靠近城墻,勢必將自己置于對方弓弩手的射擊范圍內,損傷肯定會很大。但高寵認為這樣做是值得的,只要能登城頭,長弓手的犧牲是有意義的。軍令如山,士兵們根本不會有任何懷疑,哪怕其蘊藏著巨大的風險,長弓手們依舊毫不猶豫的靠近了城墻。雖然有盾牌手保護,可面對鋪天蓋地的拋射,還是不斷有人倒下,定國軍士兵以生命為代價,不斷對城頭守軍進行著壓制,是他們及時拋射出來的弓矢,讓攻城的人贏得了喘息之機。普希金看到城頭防守出現漏洞,從腰間取下一條飛爪,準確的勾住了城垛,緊接著狗熊般的身軀竟然抓著飛爪繩索,飛速往奔去。這是普希金作為獵人的獨門絕技,往常都是用來攀爬大樹的,用在攻城方面,也一樣效果明顯,扒住城垛猛地用力,直接躍進城墻。拔出鋼刀,直接將面前發愣的普魯士人砍翻在地。普希金天生神力,常年生活在山,又練出一身怪異的刀法,一時間普魯士人竟然被他砍得亡魂皆冒。有了普希金開路,更多的人順著這條云梯沖來,沒過多久,一個身著銀灰鎖子甲的男子扛著長槍沖了來,此人便是指揮使任酚。一名指揮使,竟然親自登城頭血戰,將士們無不奮勇向前。任酚和普希金像一對哼哈二將,帶領著士兵不斷沖殺,將缺口越擴越大,當西城墻三分之一落入定國軍之手后,也預示著城墻爭奪戰已成定局,憑著定國軍強大的戰斗力,普魯士人再想反撲,難于登天了。
西面攻防戰進行的如火如荼,耶律沙負責的東面卻陷入了苦戰,馬佐維亞親自負責東面防御,普魯士人像吃了藥一樣勇猛,耶律沙派出的敢死隊數次撲城頭,全都被打了下來,可謂是損失慘重。如果不是軍情緊急,耶律沙絕對不會采用這種搏命打法的,“齊格呢?讓齊格來見我,將親衛營派出去,一定要拿下東城墻。”
“是”衛兵走后沒多久,齊格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剛見面,耶律沙抬腳將齊格踹翻在地,如此還不解恨,耶律沙指著齊格怒罵道,“齊格,你到底是怎么指揮的?剛剛明明已經打去了,為什么又退下來了,你是干什么吃的,是不是要本將親自去廝殺?”
齊格趕緊從地爬起來,猛地站直身子,聲音洪亮道,“大將軍,你再給末將一次機會,這次末將一定能把城墻打下來,如若不然,末將把腦袋留在城墻。”
耶律沙瞪了齊格一眼,揮揮手哼道,“本將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本將把親衛營調給你,如果還打不下城墻,你把指揮權交給雨小晨吧,聽明白了么?”
“是,末將明白”齊格臉一陣紅一陣白,雨小晨可是蕭妃的心腹愛將,如果指揮權被雨小晨臨時拿走,這事落在王妃眼,會是什么反應?他齊格可丟不起這個臉,是死也要死在城頭,總不能讓雨小晨看笑話。齊格也豁出去了,或許是當指揮使之后,膽子變小了,但是這個節骨眼,是再惜命,也得頂去了。
齊格還未動身,諾基卡夫騎著馬匆匆而來,他一邊下馬一邊嚷聲道,“大將軍,西城墻取得突破,現在高將軍所部已經占據大半城墻。蕭妃命你速速放棄東面,改為主攻南城墻,配合高將軍所部,迅速打開西城門。此外,剛剛得到消息,教皇格列高列派出了一支教會武裝兵團,正在向費斯塔克方向移動。”
“太好了,高昌克總算沒讓人失望”耶律沙握緊拳頭,沖著齊格吼道,“你還愣著做什么,趕緊調集人手進攻南城墻,一定要配合高將軍奪取西門,今日酉時之前要是拿不下外圍城墻,老子扒了你的皮。”
耶律沙是真的生齊格的氣,這家伙膽氣已經不復當年,如果還有當年獨闖龍潭的豪氣,早把東城墻打出一道缺口了。要不是正值用人之際,直接把他扔到伙夫兵那里當一段時間伙夫。諾基卡夫對齊格的遭遇只能報以同情,卻什么都不敢說,這個時候替齊格說話,保不準還得牽連自己,到時候再跟曹指揮使一樣被貶去背行軍鍋,那還怎么活?
西城墻取得突破,對于整個費斯塔克戰事無異于巨大的突破,這可是拿下費斯塔克的好機會,為了配合西面戰事,耶律沙不僅分兵東面,還集兵力對南面發起猛攻,如此一來,大大的減輕了高寵所部的壓力。那些忙著幫西城墻守軍的南面守軍一遭到攻擊,趕緊撤回來守城,壓力驟減之下,任酚和普希金等人士氣大振,借著這股氣勢直接向南面擠壓,如今西線守軍已經被逼到了甬道樓梯附近。普魯士人艱難的抵抗著,但是登城頭的定國軍士兵越來越多,半個時辰的時間里,已經達到了兩千多人。西城墻的情況很快傳到了馬佐維亞耳,聞聽西城墻將要陷落,馬佐維亞整個人都驚呆了,這才多久,東方人打開了一道缺口。必須想盡辦法把這些東方人堵住才行,任由他們沖出甬道,打開城門,那回天乏力了。在馬佐維亞的催促下,居于城主府的預備隊被派了去,將近一千五百人的生力軍抵達西城墻,像一陣強心劑,讓普魯士人變得更有斗志。任酚強攻甬道兩次,全被打了回來,氣得他吐口唾沫罵道,“真是見鬼了,普魯士人怎么突然想吃了藥一樣?看來甬道很難打下來了,普希金,對是你,你小子領著人繞過去進攻南城墻,本將負責牽制普魯士援兵,務必配合耶律將軍拿下南城門。現在普魯士人大部分兵力都被吸引到東西兩個方向,南城肯定防守虛弱。”
說完,還生怕普希金聽不懂,伸手指了指南邊,揮手做了個殺頭的動作。普希金還真沒聽明白任酚說什么,不過那手勢還是看明白了,他點點頭,草草的包扎了下傷口,領著一票人往南邊沖去。南城墻守軍遭到側翼打擊,被打的措手不及,趁著城頭大亂,齊格領著人沖了來。此時齊格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泄。南城墻打開缺口,耶律沙迅速集結兵馬,準備隨時從城門沖進去,他在思索著進城后的計劃,卻見雨小晨急匆匆的趕過來,“耶律將軍,傳殿下口諭,命你速速去帥帳議事,此間事務由末將接手,這是殿下手令。”
說罷,雨小晨將令牌交到耶律沙手,耶律沙那叫一個郁悶,眼看著要攻進去了,雨小晨竟然跑過來摘桃子。不過耶律沙也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人,殿下這個時候把他叫回去,肯定是有大事發生了,“雨小晨,你小子做好攻城的準備,估計南城門很快會被打開。”
吩咐雨小晨幾句,耶律沙縱馬狂奔,匆匆回到軍大營,此時帥帳還有許多人,連總領前線戰事的蕭芷韻也回到了帥帳。見大家神情較嚴肅,耶律沙有些莫名的問道,“殿下,出了何事,如此急著叫末將回來。南城墻那邊剛剛取得突破,估計不久之后可以打開城門了。”
趙有恭抬手示意耶律沙先坐下,這時坐在趙有恭旁邊的三娘出聲道,“耶律將軍,把你從前線叫回來也實屬不得已,前方斥候剛剛傳回消息,來自霍亨索倫地區的教會武裝兵團已經距離費斯塔克不足五十里,先頭四千多名騎兵估計兩個時辰內可以抵達。經過殿下和東方先生的決議,由你和楊將軍統領兩路兵馬去抵擋教會兵團,務必將教會兵團擋在費斯塔克西面。因為普斯克城方面的日耳曼駐軍也在向我們靠近,這兩路日耳曼人如何合兵一處,會給我們帶來很大麻煩。”
接過三娘的話,趙有恭緩緩言道,“你和紹烈一起去抵擋教會的人,本王卻無法給你太多兵馬,五千騎兵一萬步兵,這是本王能給你們的最大兵力。如果你們還有其他要求,盡可以提出來,只要本王能做到,一定會答應你們”。雖然基普羅斯大軍現在多面受敵,但趙有恭表情還算鎮定,并沒有因為這種危局而露出半點驚慌之色。這些年,那么多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不會被眼前的局面嚇住,唯一需要擔心的無非是教會兵團,如果不盡早打垮他們,那進攻尤姆斯堡成了大問題。對定國軍來說,時間是一切。
楊再興什么也沒說,耶律沙考慮再三,很認真的說道,“殿下,末將只有一個要求,希望殿下能把銳鋒營調過來,只要有了銳鋒營,末將保證,必將和楊將軍勠力同心,不僅打垮教會兵團,還會替殿下打通前往尤姆斯堡的道路,如果做不到,末將愿軍法處置。”
銳鋒營,絕對是軍精銳之精銳,這可是趙有恭的親兵衛隊,不過趙有恭并沒有半點猶豫,他很爽快的點了點頭,“銳鋒營可以交給你們,本王也不需要你們做更多事情,但一定要打垮教會兵團。如果不能剿滅這支教會武裝,以后終究是個大麻煩,現在他們遠途勞累,人疲馬乏,正是下手的額好機會。”
趙有恭痛快的答應下來,楊再興的臉也多了一絲笑容,他可兼任著銳鋒營指揮使呢,這支兵馬有多強大,他任何人都清楚,說是以一當十也不為過。軍情緊急,耶律沙和楊再興道謝之后便匆匆離去,蕭芷韻并沒有急著離開,休息片刻,便起身道,“估計時間差不多了,費斯塔克城那邊應該有消息了,官人要不要一起去瞧瞧?”
“一起去吧”趙有恭站起身,輕松地伸了個懶腰,面對重重困局,依舊有著從容不迫的灑脫,這也是蕭芷韻喜歡他的地方。趙有恭隨著蕭芷韻走出帥帳,至于三娘則留了下來,普斯克城方面的駐軍不久之后也會追來,她還要配合東方瑾擋住普斯克駐軍才行。這是一支疲憊之師,根本不足為患,東方瑾早已應對。
費斯塔克戰事漸漸變得明朗化,在雨小晨的監督下,南城門已經打開,大量的定國軍士兵順著南城門沖了進去。打開一個城門,意味著整個費斯塔克,解決費斯塔克抵抗力量,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看到趙有恭和蕭芷韻一同前來,雨小晨不由得大吃一驚,“殿下、王妃,如今戰事沒有結束,還請二位能夠退回軍。”
“好了,不必大驚小怪的,如果站在這里還有危險,那本王要懷疑你們的能力了”趙有恭自然不會回去的,蕭芷韻更不會,手拿著千里鏡,慢慢觀察著費斯塔克攻城戰。像趙有恭所說,隨著越來越多的定國軍士兵沖進去,普魯士人的額抵抗已經變得越來越微弱。末時旬,屬于康拉德家族的紅底白馬家族旗幟掉在地,代表著大宋帝國的金色雙龍旗在城頭迎風招展。費斯塔克終于打下來了,趙有恭微微一笑,拉著蕭芷韻的手并肩向城門走去,從南城門開始,一路延伸到心大街城主府,街道兩旁全都是定國軍士兵,他們有的人受傷,有的人完好無損,此時全都站在街道兩側大聲呼喊著,黃皮膚、白皮膚、黑眼睛、藍眼睛,不同的人,為了這一刻而自豪,不管是斯拉夫人還是原來的宋人,他們全都感受到一種身為大宋帝國的榮耀,“攝政王....攝政王....大宋....大宋...帝國萬勝....”
張開雙臂,隨著人群一起歡呼,這一刻的榮耀屬于每一個大宋子民,擁有了費斯塔克,不僅占據通往薩克森王國的咽喉,同樣也將伊斯特拉高地的日耳曼人擋在了外邊。這個時候,趙有恭可以毫不猶豫的說一句,“洛泰爾,回不來了!”
走過眾人簇擁的街道,享受著此起彼伏的歡呼,士兵們太高興了,他們流出無數鮮血,終于拿下了這座宏偉的城池。在城主府內,趙有恭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馬佐維亞以及牧師約翰。是這個馬佐維亞,帝國士兵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偏偏馬佐維亞投降了。蕭芷韻在趙有恭旁邊耳語幾句,不外乎提醒一下,馬佐維亞這個人不能留,這種兩面三刀的人根本不能相信,如果馬佐維亞早早的投降,也能說明此人眼光夠長遠,可偏偏在毫無希望的時候投降,只能說明他不夠聰明,而且心性狠毒,逼不得已的時候什么人都能出賣。至于牧師約翰,這已經是個死人了,既然決定打壓教會勢力,不能給教會好臉色,“來人,將這二人拖出去砍了。”
幾名士兵走進來拖著馬佐維亞和約翰往外走,馬佐維亞有些沒反應過來,大聲叫嚷道,“尊貴的攝政王,為什么要這樣做,下臣已經投降了,你這樣做,豈不是寒了無數臣民的心?”
“哼,本王麾下有許多降臣,為什么偏偏殺你呢?理由很簡單,你這個人不識抬舉,你難道不知道本王跟教會結下了死仇么,可是這位牧師先生還活的好好的呢”趙有恭指了指約翰,有些厭惡的揮了揮手,馬佐維亞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慘白的,他終于明白了,他不是投降錯了,而是投降的不是時候。至于約翰,那不過是東方攝政王找的理由罷了,蕭芷韻恰到好處的補充了句,“康拉德家族與教會勾結,向帝國詐降,意圖謀殺攝政王,其罪萬死難恕。”
翻譯將話準確無誤的翻譯過去,馬佐維亞放棄了掙扎,臉只有悔恨,蠢啊,當初怎么信了約翰的鬼話,如果早投降的話,哪還有這些麻煩?約翰打得好主意,堅持兩天,呵呵,結果費斯塔克連一天都沒能守住。真不該聽約翰的,康拉德家族不該為教會做嫁衣。后悔已經晚了,這世什么藥都有,是沒有后悔藥。馬佐維亞的死,預示著一個時代的結束,隸屬于洛泰爾家族世代的貴族體系將會重新洗牌,強大無匹的薩克森王國從今往后將會成為別人的領土。
在另一邊,蘇格斯的普斯克城大軍終于來到了破曉平原,一支龐大的軍隊早已等候多時,看到這支軍隊,蘇格斯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費斯塔克城危險了。可是,蘇格斯依舊存著一絲僥幸,萬一康拉德家族守住了費斯塔克呢?史恭傲然地看著那些普斯克駐軍,他們人困馬乏,己方卻是以逸待勞,這一戰對方毫無勝算,唯一的問題是會付出多少代價罷了。蘇格斯同樣知道這個時候跟對方展開正面碰撞有多愚蠢,可是沒得選擇,為了拯救費斯塔克城,算前邊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
抬起手,普斯克城大軍開始列起陣型,史恭所部雖然只有兩萬人,但五個方陣維持的很嚴謹,絲毫沒有慌亂,騎兵也在摩拳擦掌,重騎向前,連環馬已經集結完畢。破曉平原,眼看著要爆發一場血腥惡戰,這個時候一隊騎兵從遠處奔來,他們人手提著一顆腦袋,來到陣前將腦袋往地一扔便揚長而去。一顆顆人頭擺在大地,看著那些人頭,終于有人驚叫出聲,“那...那是馬佐維亞公爵....那是約翰牧師......”
轟,普斯克城大軍如遭雷擊,蘇格斯也露出慘然的笑容,已經不需要打了,東方人把人頭扔到這里,目的太明顯了,是要打擊普斯克大軍的士氣。人困馬乏,士氣全無,真要開戰,東方人會欣然笑納這份軍功的。馬佐維亞的人頭在這里,也意味著費斯塔克易主,沒有了費斯塔克,再多的廝殺都失去了意義。
蘇格斯拿得起放得下,他抬起手深深地望了一眼菲斯特克方向,隨后緩緩調轉馬頭。普斯克城大軍撤走了,史恭也沒有下令追擊。普斯克大軍已經不足為患,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只會越來越被動,何必這個時候白白犧牲士兵的性命呢?
普斯克城大軍撤走,另一側的教會兵團同樣遇到了大麻煩,他們半路碰到了楊再興和耶律沙統領的大軍,先頭騎兵根本沒什么廢話,直接開始廝殺在一起。楊再興以銳鋒營騎兵為先鋒,直接撕開教會騎兵陣型,耶律沙率領步兵從側翼逼過來,這股隸屬于教會的霍亨索倫騎兵頃刻間感受到了無窮的壓力。為了保存實力,霍亨索倫騎兵只能暫時退卻。雙方在不勒泗河附近對峙,一時間誰也奈何不得誰。楊再興有些憂心的敲打著額頭,目光炯炯的望著眼前的作戰圖,“耶律將軍,教會兵團似乎知道了費斯塔克的情況,他們現在一心保存實力,我們到底該怎么尋找戰機?耶律將軍莫忘了,殿下可是囑咐過,一定要打垮這支教會武裝。”
“紹烈,你覺得我們如果做出進攻尤姆斯堡的架勢,教會兵團會是什么反應”耶律沙認真的詢問道,他心有個想法,但并不成熟。楊再興在戰略方面也有著獨到之處,他很快想通了耶律沙的意圖,“耶律將軍,你是想借尤姆斯堡把教會兵團調過來打?這個想法是好的,可有個問題,尤姆斯堡可是有著不少守兵,憑我們手的實力,短時間內根本打不下尤姆斯堡,這一點我們清楚,教會兵團的人也清楚,他們會這個惡當么?所以這一招很難湊效。”
“嗯,紹烈所言甚是”耶律沙輕輕地點了點頭,這事真有些想當然了,二人全都皺著眉頭。過了良久,楊再興有些不敢確信的說道,“楊某有個方法,是太過兇險了,我們可以趁夜橫渡不勒泗河,偷襲教會大軍。”
“紹烈,你是不是瘋了?這種鬼天氣,潛水過不勒泗河,兄弟們誰能扛得住?”耶律沙有些咋舌的挑著眉毛,楊再興這個餿主意何止是兇險,搞不好還沒偷襲日耳曼人呢,自己先被凍死了,“紹烈,這個想法不要提了,如果能夠搭建一座橋,反而可以嘗試一下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