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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到了二月底,韓健也愈發忙了起來。本來應該由楊瑞處置的朝事,現在他也要一手包辦,加上公務上的往來和接待南朝國使的事,韓健幾天下來都是起早貪黑早出晚歸。
楊瑞離開洛陽也有十天,當初楊瑞說要十天半個月回來,到二月底的時候仍舊沒有任何消息,韓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沒有回報,韓健為了避人耳目,只能將調查的重點放在閆寧太子身上,連他的生父那邊都不能去調查,免得被家中的姨娘察覺到端倪。
可終究是什么都沒查到。
二月二十九,二月最后一天,韓健剛以朝廷的名義接見了齊朝使節代表蕭旃,盡管兩邊在商談上沒有什么大的進展,不過韓健知道,這次南朝派長公主蕭旃過來,主要目的在于示好。齊朝以這種方式表明他們沒有出兵的計劃,會繼續坐山觀虎斗。而本身齊朝內部也是紛爭不已,謝黨未除,現在朱黨又橫行,此時的何太后為了自保,只能聯合曾經的政敵惠王蕭翎來制衡朝中權力。
對于蕭旃這次來訪,韓健覺得蕭旃被利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現在蕭旃在南朝中的地位有些尷尬,一邊是她是何太后的長女,與何太后關系緊密,另一邊她卻又跟朱同敬走的近,為謝黨所不容。蕭旃注定在南朝中不會得到跟北朝楊瑞一樣的地位,因而這次出使,更多是被各方勢力所打發出來,她出使是有利于各方的,因為少了他,齊朝的勢力會更均衡一些。
到中午,韓健早早回到東王府,這也是他難得給自己“休假”。
作為東王。雖然時間上他有自由調配的權力,但因為公事繁忙,他已經很久沒有給自己放過假。
回到東王府內。內宅的顧欣兒和楊蓯兒都沒在正廳,只有韓崔氏在與一些東王府的幕僚商討事情。見到韓健回來。所有人都起身行禮。
“既然三娘有事情說,我先進去了。”韓健道。
韓崔氏道:“既然東王回來,有些話正面說就好,而今是東王當家,可不再是妾身,你們有話,也不妨與東王挑明,你們也都是東王府的老臣子。”
韓健聽了這話。便知道這些人不是韓崔氏找來商量事情的,而是來“告狀”的。
既然是告狀,韓健不由坐下來,倒想聽聽這些人告的什么狀。
韓崔氏道:“諸位,怎么不說了?”
在場的幾名幕僚面面相覷,臉色都很為難,似乎是不太敢在韓健面前多議論是非,一個個都起身行禮告辭。韓崔氏自然沒多強留,而是讓這些人離開,等人都走了。韓崔氏才從廳堂門口進來,一坐下便道:“都是來說蘇參將事情的。”
韓健釋然,原來是說蘇廷夏的事。
“近來軍中便有所議論。也沒想到他們會直接到東王府里來找二娘你說。”韓健道。
韓崔氏嘆道:“健兒,雖然在軍將安排上,三娘不該過問,但有些事你也要適可而止,這姓蘇的,怎么也是外人,不是東王府的老臣子,你就算慧眼識英,也要讓下面的人服氣才成。這么一上來。便給他這么大的權力,身邊連監軍的人恐怕都看不過眼。他們一個個拿的都是監軍的話來跟三娘我說,我能怎樣?”
韓健心中開始為蘇廷夏身邊那些監軍擔憂起來。
蘇廷夏是很聰明的人。既然身邊的人不服,自然會殺雞儆猴,現在他沒什么過錯的情況下,身邊監軍不斷對上級打小報告,蘇廷夏能忍?不過韓健倒也想看看蘇廷夏是否有這樣的魄力敢對那些監軍下手,雖然在東王府行軍制度上,監軍跟將領分屬于兩個陣營,但說起來要是鬧出矛盾來,也沒哪個將領敢對監軍下手,畢竟這意味著軍將自己將監督自己的人殺了,屬于是不打自招。
“三娘提醒的是,不過這人我想好好用用,加上近來張行的事一鬧,軍中人心有些不穩,而洛陽的新兵與東王府的軍將本來就不合,所以才會調蘇參將過去。”韓健說道。
韓崔氏點點頭,沒多說,轉而讓韓健進內院多去陪嬌妻去了。
韓健沒有去顧欣兒和雯兒那里,而是去了楊蓯兒處,楊蓯兒而今已經身懷四個月的身孕,肚子也已經隆起,平日里也不再能舞刀弄劍打發無聊,閑暇下來便拿本書看看,算是消遣。見到韓健進來,楊蓯兒也有些意外,近來韓健少有沒入夜便回府的事,更別說是大中午回東王府。
“相公,怎這么早回來?可是姐姐回來了?”楊蓯兒起身過來問道。
韓健一嘆道:“蓯兒你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要是陛下這么早回來的話,那恐怕也就不是陛下了。”
楊蓯兒吐吐舌頭,道:“相公這么早回來,不是為了來陪妾身吧?還是只是回來吃個午飯,一會還要出去?”
韓健笑道:“難道為夫給自己放半天的假都不行?”
楊蓯兒笑了笑道:“那也感情好,好久沒跟相公獨處了,相公可是回來慰勞妾身的。那我們一起吃過飯?好像……午飯還沒準備呢,還是吩咐廚房那邊吧,妾身也懶得調理了。”
本來楊蓯兒也有自己做飯的習慣,不過在懷孕之后,楊蓯兒自己也懶了許多,反正她身懷有孕,整個東王府都拿她當塊寶一樣,簡直也到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地步。她只需要守在房門里,每天也不用勞心便可將事事完成,一開始她自己也不太習慣,但懶散下來也能成為一種習慣,也養成了她自己的懶毛病。以至于現在到飯點都不去多想,直接等著廚房那邊將飯菜送過來。
韓健與楊蓯兒一起吃過午飯,美美睡上午覺,才起床來,本來以為給自己放假,就可以輕省一些,可韓健才剛起床,便有丫鬟過來通稟說,韓崔氏讓她過去到正廳那邊,說是有客人到訪。
韓健知道朝廷和東王府現在沒了他不行,楊瑞那邊將整個擔子全都放下,交到他一人身上。這跟在江都時候不同,江都畢竟只是一隅之地,而且韓健還有韓松氏等人在旁幫忙,整個東王府上下已經習慣了韓松氏這個代理家主,事事也都會遵從。可在京城之地,朝廷上下的人也只認同他東王一人,東王府上下的軍政,韓崔氏也不敢多插手,免得被人閑話,以至于好像是少了他韓健,整個朝廷對否運轉不了。
“見過殿下。”韓健剛到正廳,便有人起來行禮。
韓健瞅了眼,一個都不認識。眼前有四名男子,有老有少,似乎都是軍旅出身,從身上所穿的衣服來看,都是軍中便裝,也就是文官的衣著,而且還是南王府的。
南王府派人來“拜訪”?韓健覺得有些奇怪。
“何事?”韓健坐下來,問道。
這時候韓崔氏起身先迎過來,對韓健打個眼色,似乎在說“來者不善”。
其中一名留著山羊胡的痩削老者道:“我等是封鎮南侯之命,前來向監國殿下復命。”
韓健點點頭,道:“鎮南侯的人?你們不去南王府,怎到東王府里來了?”
“事情自然與監國殿下您有關。”那痩削老者道,“近日得知豫州內有叛黨作亂,與西王府相勾結,而今南王被陛下所留,不能回豫州,豫州無人做主,鎮南侯便向朝廷申請回調豫州,先平息叛亂,再舉兵北上,協助朝廷平患。”
韓健一聽,原來是南王府也想從洛陽撤兵。
這次豫州協助朝廷,派出鎮南侯的兵馬大約有三萬多,之前調回去一部分,而今在洛陽周邊駐扎的兵馬是不到兩萬人,這兩萬兵馬,本也是洛陽防務的重要組成部分。韓健知道,若是這兩萬兵馬都撤了,那洛陽城的防務實在是有些空虛,東王府兵馬剛調回去不久,難道還要重新調遣回來不成?
“你們直接去兵部那邊為好,本王今天閑暇,不想談論這些事情。”韓健道。
那痩削老者道:“鎮南侯自知事情緊急,已經早前一步帶兵回豫州,特來向監國殿下您稟告。”
韓健聽了這話心中也不由有些氣惱,南王府也算是絕,不想再在洛陽城周邊浪費軍力,便直接調遣回去,所用的理由不過是什么叛亂,話說豫州上下現在都好端端的,無論是朝廷的情報系統,還是東王府兩套情報機構,都沒獲知豫州城有什么叛亂,鎮南侯黃仕瑯這不是自己在找借口退兵?
現在不但退兵,而且還來個先斬后奏,似乎在為一些人一些事鋪墊一樣。韓健不由心想,難道這次西王府撤兵,暗中也與南王府有過溝通?試圖聯合南王府和北王府,一同擺朝廷和東王府一道?
本來韓健就很清楚,而今北方的這些勢力中,都基本是各自為政,任何的聯盟都有些不堪一擊,即便東王府跟西王府之前有過戰略同盟,那也只能算是暫時的。現在洛陽城形勢逐漸趨于平緩,自然會成為各方勢力的眼中釘。
沒有人愿意見得洛陽一直平穩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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