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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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煩進去通報陛下一聲,說是本王求見。{}”韓健對兩名身著戎裝,立在女皇寢帳門口有些鶴立雞群的宮女說道。
“東王殿下……陛下有吩咐,不得傳召,任何人不見。還請殿下……先做等候。”兩名宮女有些慌張,顯然是之前女皇下了死命令,兩人只是遵命而為。
韓健當下不由想往里闖,本來他在女皇面前也顧不及什么君臣有別了。但眼下,卻有這么多侍衛看著,他硬闖,只會招惹別人的閑言閑語。
韓健心想,難不成我就在這干等著,讓蓯兒在里面“受苦”?
卻在此時,寢帳里傳出女皇的聲音:“何人在外喧嘩?”
“回陛下,是……是東王殿下。”宮女顫顫巍巍大聲回道。
韓健往寢帳里瞥了一眼,寢帳畢竟只是布制的,就算是厚了一些,但終究隔音效果差,再加上女皇本身“耳聰目明”,他說話的聲音也大,被聽到也不奇怪。
“讓東王進來。”女皇道。
“是……是。”宮女這才起身,給韓健讓開一條路。卻并不敢過去給韓健掀開帳簾。
韓健自己掀開帳簾,入眼的是拉住的昏黃,在他打開帳簾時,里面的燭火也在風的吹動下晃了幾晃。隨即,韓健進到寢帳內,跳動的燭火也旋即恢復了正常。
女皇的寢帳,比別人的也“高級”了一點點,從外表看是圓形帳篷與其他一樣。但里面卻有屏風相隔,而女皇睡榻周圍,也用紗幔圍了起來。女皇出來,一切要從簡,但女皇身邊的準備,還是很周到,女皇這里有木桶準備沐浴,比那些士兵十幾個人公用一個臨時的澡堂,要先進的多。
韓健到的時候,女皇一身寬袍。好像剛沐浴過。連頭發似乎都沒完全干。水汽氤氳。在大秋天的,寢帳里的溫度比外面高了不少。
女皇坐在睡榻上,顯得很自然,一副淡定自若神情。而楊蓯兒則是拘謹地坐在睡榻前的木凳上。正一副無辜而期待的神情看著韓健。目光好像在說。相公你可算來了。
“臣給陛下請安。”韓健恭敬行禮道。
在楊蓯兒面前,他還不想表露出對女皇的“不敬”,一切都顯得他是東王來面見女皇。規矩沒有少。
韓健沒露破綻,女皇自然也不想自損威儀,抬手道:“東王平身說話便是。”
“謝陛下。”韓健直起身子,目光落在楊蓯兒身上,就好像在提醒女皇,你也是時候把我的夫人還我了。
“東王,朕與東王妃正說及你,你便來了。好像你有順風耳一般。”女皇笑盈盈說著,好似君主對臣下的關心,還說了句玩笑話。
韓健臉上只笑不笑,回道:“陛下言笑了。臣剛與眾軍將議事完,想過來向陛下稟報。順帶,還要給陛下請安。”
“哦。那今日行軍,可有何要向朕所稟告?”女皇問道。
韓健心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知道我是來接蓯兒回去的,你還在這里假正經問這些,分明是想在我夫人面前下我的面子。
“回陛下,今日行軍一切順利,距離江都并不太遠,尚未發覺有逆軍賊軍靠近。”韓健道。
“哦,那就好。”女皇點點頭,“好了,東王妃,你也與東王回去歇息了。你們夫妻在外,朕不想多打攪你們,不過東王妃要記得時常過來說說話。”
“是,陛下。”楊蓯兒規規矩矩螓首微頷,坐在凳子上也能優雅地行禮。
這也是楊蓯兒之前接受的正統的禮儀訓練,楊蓯兒的守禮,與顧欣兒不同,顧欣兒畢竟之前幾年都在上清宮修習,對于大家小姐的禮儀她懂,但對于宮廷禮節,楊蓯兒可以做她的師傅。
“嗯。”女皇一笑,道,“東王,你也早些帶東王妃回去。朕累了,不想受打攪。”
韓健本還想單獨留下質問一下女皇這是要耍什么花樣,但被女皇這么直接下逐客令,他再留下,難免會引起楊蓯兒的懷疑。
韓健現在還不想讓嬌妻知道,他正在熱烈追求自己的上司。便過去扶起楊蓯兒,顯得夫妻恩愛一般,行禮過后,退出寢帳。
女皇看著韓健和楊蓯兒一副夫妻恩愛的模樣,神色有些復雜,韓健瞄了一眼,也說不上到底是怎樣的神色。等韓健扶著楊蓯兒出了寢帳,韓健對宮女交待一聲,讓她們進去好好服侍女皇。但其實,這兩名宮女也是韓健安排在女皇身邊的眼線,隨時將女皇的一舉一動告知于他。
“蓯兒,陛下跟你說什么了?”剛走遠,還沒等回到自己的營帳,韓健便在路上問楊蓯兒道。
“說什么……很多話,不過都是陛下在說,相公你也知道,我跟陛下沒獨處過,在陛下面前人家緊張的要命,好在相公來的及時,給蓯兒解圍了。”
楊蓯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
“那你總該記得陛下說了什么吧?”韓健微微皺眉道。
眼前的嬌妻,難道是察覺到什么,故意不跟他說?
“……陛下說的都是一些問候的話。問我在東王府過的是否習慣,你怎么對待內院的妃子,是否會厚此薄彼的。這些話,讓我也不好回答。”楊蓯兒想了想,說道。
韓健心想,難道這是女皇在為日后嫁入到東王府,提前做“考察”,趁著楊蓯兒還懵懂未知,找她過去,先探探路?
“那蓯兒你如何回的?”韓健問道。
這時候,兩人也到了寢帳門口,韓健揮手示意,讓侍衛可以退下。在軍營里,四處都是巡邏的士兵,他在營地里行走也不會帶太多侍衛,也是為了不使自己顯得突兀。連他休息的帳篷,也顯得很平常,這是為了防止敵人襲營,偷襲主帥。
在軍營里,所有的帳篷近乎都一個樣,不是中高層的將領,根本不知道哪個營帳是哪個。
楊蓯兒進到帳篷里,坐下來,這才徹底松口氣,順帶也回答韓健之前的問題:“我就如實回了幾句,相公你一視同仁,沒有刻薄誰,還對我們很好。相公,你瞧蓯兒多懂事,在陛下面前還夸贊相公呢。”
韓健看楊蓯兒那笑嘻嘻的模樣,心想,大概她還沒猜到什么。
他跟女皇之間的事,到如今,最多也只有三個人知曉。除了兩個當事人,也只有法亦可能察覺到什么。楊蓯兒再聰明,也想不到他“膽大妄為”,居然以臣子的身份來追求女皇。
“行了,休息吧。我讓侍衛把熱水端過來,在外面,不能天天沐浴,便擦一下身子。”韓健說著,突然想起剛到女皇寢帳時候,女皇好似洗過澡的問題。當時他還瞄了一眼木桶,里面的確是有花瓣水的,這也是女皇沐浴的規格,“對了蓯兒,你去陛下寢帳時候,陛下可是有沐浴過?”
“嗯。我去的時候,陛下正在……嗯嗯沐浴,讓我在屏風后面等了好一會呢。相公,陛下有能沐浴的條件,人家為何不可?”
“咳。”韓健咳嗽了一聲。
“好了相公,人家知道身份有別,說句笑話而已。”楊蓯兒喜滋滋說道。
因為韓健去為她解困及時,在楊蓯兒眼里這是大功一件,使得她也分外顯得小鳥依人。
到第二天,天還沒亮,大軍便要出發。這也是行軍的規矩,早起出發,一邊當是晨練,也是趁著早晨天氣還不太燥熱的時候走,不容易出汗。否則便是冬天,一天下來走幾十里路,渾身也會出汗,生病的概率很高。
韓健要騎馬而行,不過上馬之前,他親自扶楊蓯兒上馬車。便在此時,本該在遠處鑾駕的女皇,卻親自帶著兩名宮女上前來。
“陛下。您這是?”韓健見到女皇,便感覺像是有什么事要發生一樣。女皇不會無緣無故臨出發之前過來找他和楊蓯兒。
楊蓯兒立在韓健身后,看似恭敬,但其實是找韓健來當自己的擋箭牌。
“朕旅途寂寞,想請東王妃過去與朕做伴,不知東王意下如何?”女皇一副你不識相就要小心的神色,令韓健實在難以拒絕。
楊蓯兒則有些慌張,干脆直接用韓健身體擋住自己,免得被女皇發現。
“陛下……這個……”韓健不好說,女皇親自來要人,他若是拒絕,那就有些太不識大體了。
“怎么,東王你有意見?”女皇語氣冷淡下來。
“不是,內人能陪陛下,是她的榮幸。蓯兒,今日便陪同陛下,一路上,你也能打發一些寂寞,這樣可好?”
楊蓯兒一副“相公你怎么這樣”的神色望著韓健,簡直跟深閨怨婦一般。昨日她還“犒勞”過韓健為她解困及時,沒想到第二天,韓健便把她給“賣”了。
“妾身遵命。”臉上不愿,不過楊蓯兒也知道韓健沒法拒絕,卻是欠身一禮,并未將臉上的不愿表現在女皇面前。
“東王妃,昨日朕與你未說完之事,今日可以繼續說說。”女皇一臉熱情,上前拉著楊蓯兒的手,往自己鑾駕的方向走。
韓健看著二女的背影,嘆口氣。心想,難道女皇是因為少了韓松氏這個閨中姐妹,轉而把注意力放在老實巴交的楊蓯兒身上去了?(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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