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王府和南王府一行,準備從皇宮正門應天門而入。這也是外蕃大臣進宮該走的宮門。
還沒等到應天門門口,皇宮便有大批侍衛如臨大敵一般堵在門口,似乎要設法阻止什么人進宮。
韓健見到應天門的陣仗,心說皇宮沒鬼才怪。要不是怕他揭穿皇宮里存在的陰謀,只是女皇生病的話,何至于連他來皇宮門口也需要這么多人戒備?
楊蓯兒脾氣很犟,越難的事她越喜歡迎難而上。現在皇宮門口的大批侍衛明顯是針對他們而來,可她仍舊一點都不在乎,徑直往前闖。
“非陛下傳召,一律不得進宮!”侍衛中的小軍官上前冷喝道。
“我們遠道而來,就是聽聞陛下龍體有恙,前來探問,如此你們都不允許進去看看?”楊蓯兒冷聲道。
楊蓯兒的問題并沒有人回答,侍衛們只是堵住們,兵刃在手與東王府和南王府的侍衛對峙著,這架勢,有隨時火拼的跡象。
韓健好似說和人一樣,上前道:“請別誤會,其實我們來的本意,是要探望陛下的病情。若是陛下實在不方便見我們,那傳達一下我們的問候,不知是否可行?”
楊蓯兒瞅了韓健一眼,她自然沒想到韓健帶著人來,居然會這么沒原則,被侍衛一番話就給阻住。
“問候之事,我們做不得主!”侍衛見東王態度溫和,他們心中自然也松口氣,畢竟要是東王也硬來,東王府和南王府的人硬闖皇宮,真動起手來他也擔待不起。
“那請這位仁兄,去找能做主的人來與我們見面。”韓健笑道。“放心,我們只是想讓人傳達問候。”
那侍衛小軍官想了想,大概覺得韓健這要求也并非十分過分。便緊忙對手底下的人吩咐一番,讓他們進宮去找什么人。
不過派人去了半天。去者才回來,在那小軍官耳邊說了什么。小軍官道:“東王見諒,沒人可以向陛下轉達東王的問候。東王還是請回吧。”
“那可不行了。”原本好說話的韓健,此時態度卻突然不善起來,“我們遠道而來,身為陛下臣子,得知陛下染病在身,面都見不著也就算了。現在連基本的問候都傳達不進宮,這是我們身為人臣的本分?”
這次韓健態度強硬起來,便顯得有禮有節,本來韓健只是說傳達問候,這可說是一個很簡單的要求,但這要求都做不到,就好像是這些侍衛將他給激怒一般。
“東王請稍候,我等再派人去通稟。”那小軍官也有些緊張起來,再派人進宮去尋人。
等人又去了,楊蓯兒走過來。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他們找不到人幫我們轉達什么問候?”
“這個當然。”韓健一笑道,“以這些侍衛的等級,能找到人去見到陛下?”
楊蓯兒冷冷瞪了韓健一眼。她感覺出自己是被人當槍使頂在前面,剛才還覺得韓健有些懦弱無能,原來是在裝熊,其實他自己心中早有定策,可是提前竟也不說。
“那他們就是找不到人去傳達問候,你又如何?”楊蓯兒冷聲道,“你不會就這么回去吧?”
“否則怎樣,帶著兵馬殺進皇宮?”韓健笑道,“這里畢竟是皇宮。以我們這點人手,別說殺進去。恐怕連應天門都進不去一步。”
楊蓯兒見韓健一副悠然自得模樣,便知道韓健還有后招。至于是何她還不得而知。但她知道韓健是有意不肯言明,心中自然有氣,便回到一旁站著不再說話。
過了不多久,應天門那邊又有情況,一隊隊侍衛突然往皇宮里撤,而宮門也在關閉中。
“什么情況?”韓健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會來關城門這一套。
“你不是有辦法嗎?這不是應該在你計劃之內?”楊蓯兒有些恨恨說道。
“誰說的?”韓健苦笑道,“我只說不能亂來,可沒說準備怎樣。現在是要鬧哪出,居然把宮門關了,就為阻止我們進宮?”
楊蓯兒冷冷一笑,對著宮門城樓的方向大喝道:“關城門是何意?難不成,你們要造反?”
原本那小軍官登上城樓,一臉無奈回道:“奉監國旨意,今日宮門關閉,到明日再開啟,若是有什么事,請明日再來!”
楊蓯兒簡直氣的跺腳,心說要是剛才沒有某人的阻攔,她甚至都帶人硬闖進去了,現在宮門卻關閉,她連宮里面是何情況都不知曉。
“楊小姐,何必如此生氣呢?”韓健不合時宜笑道,“既然人家不請我們進去,我們還賴在這,是否有些不識相?”
“要回去你自行回去,我要在這里等著面呈陛下。”楊蓯兒怒道。
“在這里杵著,也未必是良策。我有個辦法,楊小姐是否想聽聽?”韓健突然故作神秘道。
“嗯?”楊蓯兒打量著韓健,目光好像在說,你有辦法不早說?
韓健湊上前道:“我聽聞這些日子,監國都在御史臺行走。楊小姐要進宮,何不去御史臺,問問監國的意思?”
楊蓯兒一聽韓健的話,不由又有些來氣。去御史臺問什么楊余都是借口,這分明還是要拿她當槍使。
不過韓健既然讓她知道楊余在御史臺,她知道無論如何也會過去看看,這是她的性格,有些事她不想拖下去。現在就算是綁也要把楊余綁回來,質問他為何阻攔她去面呈女皇。
“那東王可是要同去?”楊蓯兒問道。
“這是自然。”韓健笑道,“在下也想去問問監國,陛下是生的什么病,是因為不能見風而不得見人,還是因為傳染才不得見人?”
楊蓯兒目光冷淡打量韓健一眼,道:“你分明知道陛下不是因為生病,還說這些,到底是何意?”
韓健故作一愣,反問道:“那楊小姐又如何肯定陛下沒病?”
這次輪到楊蓯兒稍微錯愕。也的確,從開始,女皇沒生病只是推測,誰也說不準現在皇宮里是怎樣一番光景,也許這一切是女皇自己安排的也說不準。
楊蓯兒這次沒多言,直接帶人往御史臺的方向趕,路上甚至都不搭理韓健。
韓健也不會自討沒趣,等東王府和南王府的人抵達御史臺,卻再次被人攔住,不過這次可沒皇宮那么大的陣仗。畢竟御史臺只是衙門官所,有人也有限,楊余出來走,帶的人手也不太多。
“我們來見監國,還請通稟。”楊蓯兒之前上前與攔住他們的人喝道。
“還請等候!”門口的人見到楊蓯兒來勢洶洶,也不得不進去通稟。
楊蓯兒退回來幾步,韓健上前,笑道:“楊小姐,我看這樣,你們守住前門,我們去后門,一會包抄進去,你看如何?”
“你什么意思?”楊蓯兒看著韓健,突然好似是恍然過來,道,“你是想綁……亂來?”
“什么亂來?我們只是設法請三殿下回去喝杯茶,這不為過吧?畢竟三殿下乃是陛下的親弟弟,陛下生病,不對外人講,三殿下總會知道詳情吧?”
楊蓯兒這才知道韓健忽悠她過來是為何,原來是要綁架楊余回去。
“勸你不要亂來!”楊蓯兒道,“這里是洛陽城,現在你面對的是我魏朝的監國,他現在可有調動軍隊的權力,你做這些,行同謀反!”
“哇。楊小姐,你給在下安的好大的罪狀。剛才是誰要硬闖皇宮?硬闖皇宮就不是謀反了?”韓健反問道。
楊蓯兒眼睛一掃,有些不想跟韓健說話的意思。
韓健湊上前道:“綁人回去是假,施加一些壓力是真。以楊余的性子,老早也料到我們不敢亂來,所以他才干如此淡定帶不多人就敢來御史臺。但若是我們強硬一些,若是楊余心里有鬼,那他就會擔心,我們或許會趁機要挾他一下,本身不傷和氣,又能得到結果,如此不是一舉兩得?”
楊蓯兒想了想,韓健說的不無道理。楊余正是仗著京城局勢盡在掌握,也就敢在京城里橫著走,他限制東王府和南王府進城的人數,就以為可以高枕無憂,卻不知道東王府和南王府居然會同時調集人手來找他“說理”,楊余若真是洛陽事情的元兇,自然會膽怯,以為東王府和南王府準備拼個魚死網破,會擔心自己的安危,那就落進韓健圈套之中。
“既然要要挾,你要挾他什么?”楊蓯兒問道。
“這個……”韓健微微一頓道,“其實在下回到京城,一是關心陛下安危,再者是想……營救一個人出來。他正被拘禁在刑部之中,而且曾經是在下的良師益友,而且……”
韓健說了一半,便不再說下去。楊蓯兒知道“而且……”后面是什么,應該是“而且是我未來老丈人”。她心中突然有些吃味,面對韓健,她心中還是有些波瀾,她自己以為有些事可以放下,但從她再次見到韓健開始,一些事不想去想,卻偏偏想起。
此時在御史臺內,楊余得到東王府和南王府帶人來的消息,自然也有些慌張,不得不出來正面相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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