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秦霜,我乃武元彪,給個面子,切勿廢了駒少……”
圍觀人群中,一個風度翩翩的紅衣公子回過神來,一下猜到秦霜踏腹之意,他跟張家駒交情頗好,慌忙報出字號,想要震懾秦霜,逼他腳下留情。
叫聲之中,武元彪身影暴起,竄向場中,他的大手,以虎爪之形,抓向張家駒,一股澎湃吸流,席卷張家駒,便想要搶先一步把他“凌空吸走”。
“哇!”
一聲凄慘的不似人聲的慘嚎,破空炸起,就在慘叫乍起之際,英才們的耳膜中,都隱約聽到一道清脆而瘆人的“啪”的蛋殼破碎顫音。
秦霜的右腳,驀地離開張家駒的腹部,吸流卷著張家駒的身軀,呼的吸入撲上來武元彪的右掌之中,他攙扶著張家駒站穩,赫然就看見,那張家駒面白如紙,疼得渾身哆嗦,武元彪目光下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張家駒的腹部,崩裂一道血縫,汩汩瑩白色的種氣,從那道血縫中噴薄涌出,裊裊升空,化為光雨,消失不見!
饒是他出手快,可是也沒攔住張家駒的武種被秦霜一腳踏碎,徹底廢去了一身種源修為,成了一個“廢人”。
誰也沒想到,那個靜悄悄離群獨坐,呆頭鵝一般的秦家英才,竟然出手不同情,眨眼之間,剛才還在英才群中談笑風生、瀟灑風/流/的張家英才張家駒,便在他的一踏之下,成了廢人一個!
“你你你……你敢廢我武種?……”
疼醒了的張家駒,哆嗦著嗓子,簡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顫聲叫道。
“你應該感謝蠻龍候,如果不是他的侯府,禁止殺戮,此刻的你,早就是一具死尸了!”
秦霜靜靜的站著,靜靜的述說著,誰也無法看出,眼前這個安靜如楚子的年輕武者,剛才迅如雷霆般的破碎了一個天才的武道種子,廢了張家駒的修煉夢想!
張家駒被他一句話氣的,欲哭無淚,欲怒無力,顫抖的像是一棵脆弱的小草,他簡直無法想象,成了廢人的他,以后如何面對生活。
秦霜對他卻毫無憐憫同情之心,別看張家駒此刻滿臉可憐相,如果不是他技高一籌的話,恐怕他就要被出手狠毒的張家駒,當場轟殺了,連當一個廢人的資格都沒有。這類溫室培養出的花朵,出手從來只顧自己暢快,從不憐憫他人心情,只有他自己倒了霉,一腳踢到了鐵板,才會悔不當初。
“秦霜,你聾了嗎,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
攙著張家駒的武元彪,見好友慘成廢人,忍不住氣往上沖,特別他當眾警告秦霜,要他給個面子,話還沒落,張家駒就落得如此悲慘,這讓聚武殿內的英才們怎么看他?一種惱羞成怒被削臉的火辣辣的感覺,涌上他的臉龐,讓他白凈的面相頗顯著一絲猙獰。
“你是個什么東西,我憑什么要聽你的話?”
秦霜根本不認識那武元彪,見他出言不遜,當眾對他那么不客氣的喝叱,像是喝叱一個仆人似的,自然不會跟他客氣,口氣一冷,一句話便硬頂了回去。
“什么,你敢罵我……”
武元彪從未當眾被人斥罵為“東西”,怒氣漲的滿臉通紅,他反手把搖搖欲墜的張家駒,交給了張家的四個武仆,便要挺身而出,狠狠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之徒。
武家,是蠻龍東城的家族霸主,其他三大家族,合縱連橫,構成一個三族聯盟,捆綁在一起,才能跟一個武家對抗。因此,武家的風頭,在蠻龍城比秦家勁的多,別說一個秦霜了,就算是秦家公認第一天才秦冷嘯見了武元彪,那也是“彪少長、彪少短”的刻意結交,不敢給半點臉色。
武元彪沒想到小小一個名不見經傳,突然出現在本屆英才宴中的秦霜,居然吃了狼心豹膽,不僅不聽他的命令,廢了張家駒武種不說,還敢當眾斥他是“什么東西”,在數百英才林立的殿中,他的臉唰的一下暴怒漲紅,滿腔的怒氣焰騰騰的按捺不住,要發作出來……
“彪少且慢,我族秦霜不識彪少尊嚴,言語冒犯,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一側驀地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藍影一閃,一道藍袍武者的身影,電閃躍入場中,雙手抱拳,沖著武元彪深深一躬,滿臉誠懇的道歉之色,擋住了武元彪的去路。
“秦冷嘯,是你,你來的正好,哼,你們秦家,什么時候,培養出一頭沒教養的瘋狗,還敢咒罵本少……”
武元彪凝目一看,認得那人,正是秦家號稱年輕一代最天才的秦冷嘯,顯然他是剛進府,聽說秦霜跟武家英才沖突一事,都沒來得及問個究竟,便急匆匆的趕來滅武元彪的怒火,唯恐秦霜無知,壞了秦家跟武家的交情。
武元彪是七重中期的修為,比張家駒踏入七重初期不久,功力要高明數籌,而秦冷嘯據傳剛剛突破種源六重的武境,跟武元彪根本不是一個層次,武元彪不知秦霜在秦家中的地位關系,他也知道秦霜表現出的實力,要比秦冷嘯更強,不過,家族中除了論實力之外,輩份也極為重要,俗話說的倚老賣
老,那賣的不是老,而是輩份。在武元彪看來,秦冷嘯身為老資格的家族天才,如能幫他喝叱的秦霜狗血淋頭,不敢炸刺兒,他也能大漲面子,在眾英才面前挽回尊嚴……
秦冷嘯剛從府外走進,根本沒看見秦霜展露實力,廢去張家駒武種一幕,他一聽幾個朋友提到秦霜,便知此子初次參加英才宴便給家族惹禍,怒涌心頭,不等那幾個朋友往下再說,就聽到武元彪的怒吼,武家豈是單獨一個秦家能招惹的?武元彪的怒吼,嚇了秦冷嘯一跳,仗著往日跟武元彪交情夠硬,忙大叫一聲,越眾而出,想要訓斥秦霜,平息武元彪的怒火,秦家如今正跟張家“族戰”,千萬不可再跟武家起什么沖突,那就陷入兩線作戰的窘境了,單獨一個秦家,支撐不起兩場“族戰”的。
因此,秦冷嘯很惱火,沖那武元彪賠著笑連連抱拳請罪,一扭身,笑容收斂,臉色莊重嚴肅了起來!
“秦霜,我不管你對還是錯,總之,彪少不能得罪,他首先是我秦冷嘯的至交好友,其次我秦家跟武家,是世交通好之情誼,豈能容你愚昧短見,破壞兩家交情?還不給我跪下,向彪少磕頭認罪,更待何時?”
什么,跪下請罪?秦家家教,果然嚴厲啊!
圍觀眾英才聞聽之下,都面露驚詫之氣,秦冷嘯近來突破六重武境的消息,早在英才中熟識的圈子中傳開了,誰也沒有想到,六重境的秦冷嘯這么語氣強硬,一登場就喝令廢掉張家駒武種的秦霜下跪向武元彪磕頭請罪,都覺得秦家族規,“果然”森嚴,輩份高就是不一樣,再高的種源修為,也得服從,也得遵令,也得下跪……
武元彪怒氣沖沖,隨時準備動手,可是秦冷嘯壓迫秦霜向他下跪的言語,讓他心頭大喜,哈哈,這可要比跟秦霜狠斗一場報復的過癮啊,他是親眼看到秦霜一招便把張家駒暴擲地下,摔得昏昏沉沉,然后廢其武種的……他的功力,的確要比好友張家駒高上數籌,可是要說鎮壓秦霜,估計也得一番惡斗,他判斷秦霜可能功力跟他差不多,且專修速度系武技,真要打起來,還需加點小心呢。
如今不戰能逼秦霜向他下跪磕頭請罪,還有比這更爽的事兒嗎?聞聽之下,武元彪憤怒的面色,緩和下來,看秦冷嘯越發的順眼,這小子,就是會說話,會辦事兒,以后不妨多結交一下,至于那張家駒嘛,雖說兩人友情甚佳,可惜他已被踩碎武道種子,再幫他出頭,以后也是個廢人了。
如果秦霜真的肯當眾下跪,磕頭請罪,武元彪贏回顏面,他決定給秦冷嘯一個面子,饒秦霜一次,他可不是秦霜,知道給秦冷嘯留面子,以后好相見,家族之間,更能給元老族長們,留下一個“精明識大體”的印象。
張家駒如果清楚武元彪此刻心底想法,恐怕會悲憤的大呼一聲“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呀”,沒辦法,人就是如此的現實。
“你說什么?”
秦霜在秦家早就聽說過秦冷嘯的名頭,但見他還是第一次,不過,秦冷嘯胸襟前佩戴的秦家族徽,再加上除秦霜之外,唯一參與英才宴的身份,充分說明面前這年輕武者便是家族第一天才,他想不到此人一出現,便胳膊肘往外拐,當眾喝他下跪請罪,簡直可笑到了極點,憑什么你這六重境的內門族人,對我這七重族人氣焰如此囂張,口氣如此強橫……
莫非秦冷嘯還沒聽說我凝氣成翼的傳聞不成?并且也不知我廢掉張家駒武種之事?……
秦霜覺得,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秦冷嘯此刻的言行。
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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