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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一聽,臉色頓時黑沉起來,雙目一連發著陰光,范陽王劉和乃劉虞之子,漢獻帝的堂兄弟,雖無權勢,但畢竟是漢室宗親,表面身份還是無比尊貴,即使是曹操,在不傷大雅的情況下,亦賣其幾分面子。{.
此番范陽王不惜勞苦,跋山涉水,趕來隗里,必有大事,賈詡何等智慧,略略分析,便很快猜到劉和的來意。
“此人必是來調和涼州之戰事,主公當前雖已稱王,但并未公開造反,此番出兵涼州,乃是反擊先前涼州無故攻伐關中之故,在義理上是站得住腳的!”
“若是朝廷派人調和,主公便失去了舉兵的理義,而忤逆朝廷之意,此事可大可小,小者云淡風輕,仿若未生,大者唬弄百姓,陰謀發難,好毒辣的手段,此舉到底是曹操所為,亦或是…”
賈詡陰柔的鷹目一瞇,迅疾在腦海中升起一號人物,當即心里一跳,暗罵自己怎會忘了此人的存在!
“涼州智囊成公英,此舉大有可能是此人所為!”
成公英乃韓遂麾下首席謀臣,韓遂死于北地,以成公英忠烈的脾性,必定對呂布恨之入骨,甚至是不死不休。
先前,賈詡特地調查了成公英一番,通過成公英輔佐韓遂的一些事跡,賈詡對他的評價是:善謀、堅韌,毒辣而又不失耐心,這是一個絕不容許掉以輕心的對手。
“如此看來,西羌那邊,大有可能亦是此人所為。看來此番涼州之戰。會是一場危機遍布的硬戰啊!”賈詡鷹目剎地一睜。爆發出兩道精光。
那隊斥候見得,皆覺心臟一緊,紛紛直覺自己仿佛成為被雄鷹看中的小雞,賈詡一斂神色,言此事由他稟告呂布,隨即呼退所有斥候。
賈詡來至府衙,急尋呂布,呂布速速接見。賈詡將朝廷來人,還有此中深意一一告之呂布,呂布沉了沉臉色,暫未有所反應。
過了一陣后,呂布見賈詡數次張口,又忽然閉口,一副有言難述的憋悶樣子,當即言道:“文和可是有計,但說無妨!”
賈詡神色一沉,便是說道:“當下涼州戰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勢在必行,詡有一計,可解眼下之急,只是這計不太光明!”
呂布挑了挑眉頭,輕敲伏案,凝聲一字,“說!”
“諾!近日我軍收得不少西羌兵甲,主公何不派一隊輕騎偽裝成西羌兵馬…”
賈詡忽然語氣一頓,一手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然后一雙眼睛緊緊的看著呂布,唯恐見得呂布臉上生有不喜。
呂布甚是平靜,緩緩而道:“哦?文和可是要我殺了這范陽王?”
“晉王英明,西羌與馬騰、韓遂兩人素來交好,又受其所轄,而范陽王身份尊貴,若被西羌所殺,則有損朝廷顏面,曹操不僅不能再為此事調停,我等還可以借朝廷大義攻伐涼州!”
此言一落,呂布當即朗聲大笑,頷首而道:“哈哈哈...文和此計甚好,當應從之!”
呂布言畢,見賈詡眉頭一松,當即開解而道:“日后但凡諸如此類之事,文和無需顧慮,暢談便可,我非是那道貌岸然,不知時務之輩,有些時候,面對一些事情,略用陰謀,亦非是不可,但此中有一前提,那便是盡量不要禍害百姓!”
呂布似乎看出了賈詡的心思,燦然一笑,悠悠而道,涼州戰事,對于他轄下整個勢力至關重要,而范陽王在呂布心中,不過是一掛著尊名,只知盤剝、享受百姓血汗的蛀蟲,這種人殺了便殺了,否則難道還眼睜睜地看著他壞了攻略涼州之大事!
漢室昏庸無能,無法統領天下,為黎民百姓帶來安康穩定的生活,這樣的朝廷,覆滅乃遲早之事,呂布身為穿越者,又從中感受過因漢室的無能,而帶給天下的禍害,對其早就沒有丁點忠誠。
賈詡心中舒緩了不少,對呂布表現出來的反叛姿態,不怒反喜,其實賈詡心中一直都有一根刺,那就是不明呂布對漢室的態度。
漢室已是病入膏方,賈詡希望呂布能有吞天之心,以其能耐,去為天下帶來一番新的氣象,如此才是賈詡輔佐于呂布麾下,最為想要而為的。
賈詡鷹目連暴絢麗光華,整個人好似打了雞血一般,變得斗志昂揚,呂布和賈詡,一君一臣目光交接,某些事情仿佛已是通心明亮。
有一些話,呂布并不能當面表明,否則傳到某些有心人的耳里,定會對此大做文章,將逆賊名頭強冠于呂布的頭上。
但若是呂布不作任何表明,又會影響麾下之人的士氣,畢竟這些人死心塌地,不惜生命地跟隨呂布,漢室將滅,呂布若無獨立之心,一味愚忠強求力挽狂瀾,只會寒了這些豪杰俊才之心。
而賈詡雖做過不少天理難容之事,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是大奸大惡之人,其實賈詡在保身之余,亦望能早日輔佐明主,平定天下,解百姓于倒懸之難。
亂世之際,試問誰又能隨心所欲,賈詡當時身為董卓、李郭謀臣,許多時候亦是身不由己。
話說,賈詡得了呂布的首肯,當即從并州狼騎中挑選百名精銳,各做吩咐,令其皆詳裝成羌騎之貌后,往隗里城外疾奔而出。
另一邊,范陽王劉和帶著二百隨從正往隗里城趕去,行至一林間時,已是黃昏時刻。
劉和走出車廂,見天色快是入夜,滿臉黑沉,他身嬌肉貴,這幾日顛簸勞苦,真是快要了他的命。
劉和何時受過這樣的罪,暗暗地在心中罵了呂布、馬超等人一番,然后心中又想,到了隗里定要那深受皇恩的邊軍小賊,好好地招待自己一番。
劉和認為呂布邊軍出身武夫,身份實在卑賤,其能得此大位,皆因皇恩浩蕩,而呂布麾下轄地富裕多金,現下已是天下聞名,劉和滿眼都好似發著金財的氣息,暗道那時定要呂布好好孝敬自己一番。
劉和正是思慮間,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暴然而起,劉和皺了皺眉頭,連忙令幾個隨從前去打探。
“前方來者何人,快快下馬報上名號,可知我家主人,可是當今圣上堂兄,范陽王!”那幾個隨從策馬奔去,眼見一支馬隊飛來,連忙扯聲喝道。
哪知那支馬隊聽到那隨從之話后,非但沒有下馬覲拜,反而連甩馬鞭,往那隨從的位置火速奔去。
“放肆,你等!!!”
一個隨從正是暴喝,聲音卻忽然遏止,原因是一把金燦燦的羌刀抽起,正往他的脖子唰地砍來。
羌刀一飛而過,一個頭顱轟地飛起,其余幾個隨從嚇得大驚失色,正想驚呼,幾把羌刀幾乎同時飛起,將他們的頭顱平唰唰地砍飛。
“噠噠噠噠噠噠!”
馬蹄聲愈來愈是響亮,劉和怒色一起,喝道:“哪里來的刁民,明知本王在此,竟不下馬趕來覲拜,還敢在馬上放肆!”
對于劉和來說,王這個名頭,可是他這一生最為受用的名頭,在許昌城,除了曹操麾下的心腹,無論走到哪里,只要他將自己的身份一亮,立即就能成為他人畏懼膜拜的對象。
“本王乃當今圣上堂兄,范陽王劉和,你等...”
劉和急急趕于馬車之前,立身于馬車之上,掣出腰間寶劍,正是吆喝時,忽地身體一顫,當即那在喉嚨里未有發出的話,猝然倒退而回。
只見一隊百人羌胡打扮的騎隊,齊齊掣出羌刀,個個皆是滿臉殺意,煞氣騰騰地朝著劉和這邊殺來!
賈詡隱身于馬隊之內,用熟練的羌語一連大吼幾聲,賈詡乃是西涼之人,昔年被挾持造反,為了在反賊中左右逢源,為了保住性命,賈詡學會了一口流利的羌語,說起來更是有幾分羌人的口音。
賈詡吼聲一落,那支騎軍陡然加速,如同一根根脫弦巨箭飛來,這一百并州狼騎久經沙場,難遇敵手,又豈是劉和那二百隨從可以對付的狠角色。
劉和倉促而避,其隨從一片大亂,正是慌張欲逃之時,一百并州狼騎已是赫然殺至。
一百并州狼騎陣型整齊,一百柄羌刀轟然而出,見人就砍,如同一百頭猛虎沖入了羊群,劉和隨從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時一個并州狼騎將領滿臉惡煞,策馬飛奔,眼看快要追到劉和的身邊時,劉和一腳踩在一塊凸出的石塊上,猛地摔倒在地,弄得灰頭土臉。
并州狼騎將領急忙追上,臉露冷笑,手中羌刀正抬。
“放肆!!!本王乃...”
此時此刻,劉和竟還在報著自己的名號,可是那并州狼騎將領根本對此充耳不聞,手起刀落,一刀砍破了劉和的頭顱。
隨后一百并州狼騎又在賈詡的指示下,將劉和隊伍的輜重,盡數擄掠后,用羌語吆喝著離開現場。
十余日后,范陽王劉和的隊伍被羌人洗劫,劉和更是遭到羌人的弒殺的消息傳回了許昌,曹操聽得嘆息不止,心中對呂布勢力的忌憚又加深一重。
說來,眼下若非曹操急著要親征荊州,報曹仁兵敗荊州之仇,曹操必然會趁呂布被牽制于涼州之際,大舉突襲呂布腹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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