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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經很嚴重了!今天女王陛下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的訓斥你一頓?難道僅僅是為了一張報紙上的匿名文章?你難道就沒有動動腦子想一想嗎?”亞歷山德拉王妃明顯的有些著急,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急促起來。()
“可我什么都沒做啊!”伯蒂親王有些抓狂的喊道,“就算是我想做些什么,母親也不會讓我做的!”
的確,伯蒂親王有理由抓狂,因為自從父親阿爾伯特親王去世后,除了參加一些諸如訪問等禮儀事項之外,母親就再也沒有讓他過問過一絲一毫的政治或王室事務。
“問題不在于你做了什么!而是在于你的母親女王陛下會因為那些家伙的關系,以為你要過問皇家海軍的事務!”亞歷山德拉王妃說道,“你必須要和那些家伙劃清界限!你要知道,你的父親在世的時候,皇家海軍可沒有什么‘陪審團’!”
聽到這句話,伯蒂親王顯然是受了很深的觸動,不吭聲了,而在遠處傾聽著這一切的喬治王子,也是嚇了一跳,竟然屏住了呼吸。
對于父親的死,伯蒂一直心存愧疚——他那時正在駐愛爾蘭的陸軍部隊服股,和一個女演員打得火熱,父親阿爾伯特親王聞訊后親自前往愛爾蘭探望規勸他,不料卻染上了傷寒癥,歸國后不到兩星期便去世了,母親維多利亞女王傷心欲絕,將丈夫的死歸咎于伯蒂的不檢點。因為如果伯蒂沒有那么多的**韻事,阿爾伯特親王也許就不會前往愛爾蘭,也就不會染病而死。
伯蒂后來向身為丹麥公主的亞歷山德拉求婚。其實主要的目的,是遵從母親要求他盡早結婚,以彌補自己以前的過失。
良久,喬治王子才聽見父親發出了一聲粗重的嘆息,“好吧!我明白了,我會按你說的去做的,親愛的。”
父母的談話就此結束。喬治王子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他猜想很可能和前些時候在皇家海軍中廣為流傳的“陪審團被毆事件”有關。
對于各艦“陪審團”欺凌低級軍官和水兵的惡行。他當然也知道,只是因為他尊貴的身份,他們輕易不敢對他怎么樣,但盡管如此。和陳偉同樣身為海軍學員的喬治還是受了那些人的多次表面上看起來“無傷大雅”的捉弄,尤其是智力有些不健全的哥哥維克托,受的捉弄更多。這一次聽說陳偉痛打了二十多個“陪審團”的人,他的心里也是非常痛快的,并和許多海軍學員一樣,對陳偉抱有好感和同情。
只是他現在想不明白,這件事怎么會和自己的父母發生關系,而且看起來問題還相當嚴重。
喬治不再去想這些事,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大海,回到了皇家海軍之中。
自己和哥哥維克托雖然都是海軍學員,但哥哥無論智力如何。現在看起來仍然是順位的王位繼承人,聽說奶奶已經準備要他去劍橋讀書,而自己,則很可能要去指揮一艘魚雷艇。
那又有什么不好呢?喬治在心里是熱愛大海,喜歡海上生活的。
如果有了自己的戰艦,自己就可以再去澳大利亞。見到泰拉和她的姐妹們,重新回到大自然的懷抱中了……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喬治王子明顯的發現,父母都顯得心事重重,在飯桌上,他們只是簡單的問了一下維克托和喬治在皇家海軍實習的情況,囑咐了幾句之后,便再不說什么了,一餐飯可以說吃得郁悶不已。
盡管在外人看來,喬治和哥哥在享受難得的假期和父母團聚的時光,但喬治的心里卻很希望這段假期早點結束,他可以重新回到海上去。
第二天,喬治正在自己的住所發呆,仆人卻突然前來通報,說休伊文托馬斯中尉來訪。
喬治王子和休伊文托馬斯中尉關系很好,聽說好友來訪,他非常高興,立刻親自出迎,二人見面自是十分親熱。
在坐下來喝了一會兒茶,閑聊了一會兒之后,休伊文托馬斯中尉不知怎么,突然提出來想要去拜謁喬治王子的爺爺阿爾伯特親王的墳墓,想請喬治王子陪他一起去,喬治王子并沒有多想,立刻便答應了。
而當喬治王子和休伊文托馬斯中尉來到了阿爾伯特親王的墓前時,喬治王子驚訝的發現,墳墓前堆滿了鮮花,前來拜謁的人足有上千人,而且幾乎全部都是皇家海軍的軍官。
“這是怎么回事?”喬治王子隱約的發現了什么,向休伊文托馬斯中尉問道,“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在這里?”
“可能是大家現在都在懷念阿爾伯特親王主持皇家海軍的時代吧。”休伊文托馬斯中尉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說道。
聽到二人的談話,前來謁靈的皇家海軍軍官們發現了喬治王子和休伊文托馬斯中尉,紛紛向他們倆聚攏過來,很多人熱情的和喬治王子打著招呼,而一些水兵看到喬治王子也前來拜謁阿爾伯特親王的墳墓,竟然發出了陣陣歡呼聲。
喬治王子不明白大家為什么看到他在這里會如此的激動,但他看到在場的還有不少新聞記者,想到昨天父母的談話,突然間恍然大悟。
正如喬治王子所料想的那樣,皇家海軍官兵集體自發拜謁阿爾伯特親王墳墓的行動經報紙媒體廣泛報導,立刻引發了軒然大波,人們立刻便聯想到了此前發生的“陪審團事件”,認為這是皇家海軍的官兵在以這種方式表達對皇家海軍充斥著尸位素餐而又欺上壓下的“陪審團”成員的不滿。一些人紛紛呼吁英國政府重視此事,要求對皇家海軍進行改革,而海軍部的改革派則抓住這一機會。呼吁對皇家海軍進行“手術式的清洗”,以去除那些依附在皇家海軍身上的“毒瘤”。
在報紙報導了“皇家海軍官兵集體謁靈”的第二天,威爾士親王伯蒂便接受了記者的采訪,迫不及待的表示了自己的立場,聲明和“陪審團”劃清了界限的同時,還表達了支持皇家海軍進行“人事改革”的觀點。這是多年來淡出政界的伯蒂親王第一次公開發表這樣的觀點。伯蒂的舉動讓很多原本以為他會是“陪審團”的強大支持者的人大跌眼鏡,而維多利亞女王這一次面對兒子的怪異舉動。不但沒有怪罪他擅自發表觀點,還在私下里出人意料的說:“小癩蛤蟆總算還做對了一件事。”
最終。在強大的輿論及各方的攻勢下,海軍部的保守派退縮了,皇家海軍各艦的“陪審團”被強令解散,大批不稱職的軍官被清退。皇家海軍的改革派取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大的勝利。
當陳偉拿著自己的調令和行李物品,來到碼頭邊,遙望著他即將前去報到的“不屈”號鐵甲艦,心潮起伏不已。
陳偉被軍事法庭宣布無罪釋放,而且因“陪審團”成員蓄意傷害他在先,是以他無須對被他打傷的“陪審團”成員做任何的經濟方面的賠償。陳偉被釋放后,緊接著便收到了艦隊司令簽發的一紙調令,調他前往皇家海軍最為新式的“不屈”號鐵甲艦上服務。
對于這次調動,陳偉頗感意外。因為目前“不屈”號鐵甲艦還沒有正式服役,到這樣一艘全新的軍艦上去,對他本人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挑戰。
這艘足足建造了7年的強大戰艦,本身的經歷便頗為曲折傳奇。
從本世紀70年代到80年代,英國主力艦設計的多元化現象,是由于要從戰術和技術兩個角度去考慮軍艦的設計。英國海軍部也因此逐漸對軍艦設計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概念。但在海軍部內,海軍軍械總監,海軍部審計官。海軍造艦總監之間,對于鐵甲艦使用上的取向問題。還是不時會發生爭論。因此,出現了同時建造無風帆低干舷式炮塔型主力艦和帶風帆巡洋型主力艦(如9073年動工的“亞歷山大”號與“鹵莽”號)的現象。
在風帆、火炮、裝甲和穩性之間的取舍,成了越來越難以調和的矛盾。而這種矛盾,貫穿了這個時期的英國主力艦設計歷史。
由于當時使用的是厚重的復合裝甲,因此,在這樣的技術水平之下,巡洋型主力艦的戰斗力無疑是很難再有突破的,盡管法國和德國仍在建造這種類型的軍艦,但船旁列炮或者中央主炮艙的布局,以及風帆索具的重量,使她們無法配備更厚重的裝甲與更大的火炮,極大地限制這種類型的軍艦的發展。如“亞歷山大”號的裝甲只有12英寸厚,“鹵莽”號還要薄1英寸,很難抵御那些越來越大的火炮。
低干舷式炮塔型主力艦倒是可以很好地解決裝甲防護的問題,低干舷減少了防護面積,降低了重心,使裝甲厚度可以增加。但正是低干舷帶來了亟須提高其穩性的要求。
隨著海軍工程技術的發展,船舶的穩性理論與船體線形阻力理論,在60年代逐漸被摸索出來。以里德為代表的一小批艦船設計師和以弗洛德為代表的實驗工作者,不斷在該領域進行研究,尤其是后者進行的水槽試驗,對穩性理論的建立作出了很大的貢獻。由此,對船舶的穩性與阻力問題的認識,也從以前的憑經驗過渡到精確的量化確定。但對于其他許多艦船設計師,他們依然對這些理論十分陌生。
降低重心、加大船舶的寬度和提高干舷都有助于改善穩性,但在安裝更重火炮、配備更厚裝甲和縮小防護面積的要求下,類似“蹂躪”號的圍堰式(breastwork,得名于該型軍艦在艦橋建筑基部有一個沿艦長方向分布的帶裝甲的甲板室,類似城堡的圍堰)炮塔鐵甲艦所采用的解決方法,恰恰是減小干舷。
如果不能解決好這兩個問題。看來只好建造兩種類型的主力艦,分別用于保護海岸和控制海洋。正是這個原因,考慮到保護海外利益的需要。使英國在9073年動工建造了2艘高干舷帶風帆的巡洋型主力艦。
“蹂躪”號的穩性確實令人擔憂,盡管沒有了帆桅,但其低干舷——最小處僅8.5英尺,仍使其戰斗力大打折扣。當初第一海軍大臣米爾恩擔心該艦只能在比較平靜的水面上作戰,事實證明這種擔憂并非多余。9072年4月,該艦進行了首次實船橫搖試驗。400名水手在艙面甲板上兩舷之間往復走動18次,形成7°橫搖。隨后在8月和9月。弗洛德等人多次隨船出海,觀測“蹂躪”號的穩性。他們在“蹂躪”號安裝了自動搖晃記錄儀。其中一次遇到波長450600英尺、波高2026英尺的海浪。“蹂躪”號縱搖58°,最大11.75°,橫搖則達到14°。在風浪中,“蹂躪”號艦艏旗桿甚至埋入水中6到8英尺。艦艏甲板長期積水6到10英寸深。同時,炮塔盡管高出水面12英尺,但在較好海況下依然難以瞄準目標。另外,持續上浪造成航行阻力增加,燃料消耗量也隨之增加。因此,即使攜帶足夠橫渡大西洋的燃煤,也僅能保證軍艦在本土水域附近或地中海海域活動。
為了提高“蹂躪”號的穩性,弗洛德建議給該艦安裝舭龍骨。因為通過水槽試驗,證明舭龍骨可以提高船舶的穩性。但里德以安裝舭龍骨后容易被船塢設施碰壞為理由而拒絕。因此直到1880年“蹂躪”號才裝上舭龍骨。
在另一個方面。隨著火炮制造技術的發展,從9073年開始,海軍工程師更加迫切地面臨這樣一個問題:艦用裝甲的改進速度開始逐漸落后于火炮發展的速度。即便是低干舷式炮塔型主力艦。在應對這個問題上也顯得吃力。對于那些并不編入戰列的二級鐵甲艦,這也許還不是大問題,但對于要沖鋒餡陣的一級鐵甲艦,卻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在“蹂躪”號動工一年后,她的裝甲看上去似乎已經不足夠了,而此時距離她的完工還有三年。每一個增厚裝甲的舉動都反過來刺激火炮的發展。因此。“蹂躪”號的例子證明了,單純依靠增厚裝甲所帶來的輕松感是如何的短暫。而且。象“蹂躪”號那樣全艦長式的裝甲防護,如果再增加裝甲厚度,估計什么船也扛不起。“蹂躪”號的低干舷倒是減少了需要保護的面積,里德采用8.5英寸和12英寸垂直裝甲板保護除前艏樓以外的整個側面,使這條軍艦被譏諷為“硬皮餡餅”。
此時火炮可以擊穿裝甲板的最大厚度是8英寸,但足以給艦船設計師帶來危機感。雖然可以在后續建造的軍艦上開始采用12和14英寸的裝甲板,但這不是長遠的辦法。因為增加裝甲厚度將導致軍艦在浮力與航速上的犧牲。因此,里德轉而考慮如何以最小的防護面積去獲得良好的抗沉性。他思考的結果,就是“不屈”號的中央裝甲堡的最初起源。他這樣寫道:“這個中央裝甲堡,沿舷側延伸200英尺,從水下6英尺到水上6英尺,然后是兩道橫貫船體的圍壁。”中央裝甲堡“其長度只要能保證當前后圍壁以外的部分被擊穿進水導致下沉6英尺時,艦體仍可作為一個穩定的平臺和保持安全即可。”換個說法,就是將軍艦設計成,在中部安排一個大約長200英尺的裝甲防護區域,并能保證首尾進水也不沉沒。
按照這樣的設計,就必須增大軍艦的寬度,將比英國海軍現有的遠洋型鐵甲艦更寬,將無法保持自“勇士”號以來所一直沿用的類似巡洋艦艦型的設計。另外,考慮在中央裝甲堡外的首尾部分存放燃煤容易被命中彈引燃,里德建議在投入作戰前,干脆預先往這些艙室注水。為減少注水帶來的重量增加,首尾部分應設計得比較狹小尖削,這也同時可以帶來減少航行阻力的好處。與此同時,海軍部委員會也認識到了這一點,對里德的見解表示認同。他們指示,可以在后續建造的鐵甲艦上嘗試采用這種配備中央裝甲堡,首尾配備大量水密艙的形式,以解決類似“蹂躪”號的圍堰式淺水重炮艦型鐵甲艦所暴露出的不足。這是該委員會首次更直接、更全面地介入與影響艦船設計師的工作,從此開創了70到80年代英國海軍部直接介入主力艦設計的“委員會設計”時代。
不過,盡管提出了集中防御的概念,但對于真正如何在主力艦設計上應用這一思想,并沒有什么更具體的想法,只是一個模糊的框架:延伸到水線以上的中央裝甲堡,保護著火炮與炮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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