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除此外,炮臺的布置也成問題,由于形式老舊,炮位朝向單一,幾乎所有炮臺都有射界死角,容易被敵方利用。≤≤,在極為重要的江口地帶,僅僅只有朝向航道的炮臺,而根本未設朝向外海的炮臺!
“此是江浙一帶情形,據稱各省皆如此,一味因循,海防江防要地,多處一無布置,若真有蹈海來犯者,恐無一可守!”梅宏看著這些畫師們辛苦畫下的這些畫稿,痛心疾首的說道,“主事者荒悖若此,真是罪無可逭!”
林逸青看著這些畫作,雖然說之前他對天朝“雄兵百萬”的傳說早就不抱希望,但現在這些畫給他本人的刺激也還是很大。
這種國防極度空虛的情形,各省都同樣存在,如果真的因為他率領薩摩人歸來問題使得乾國和日本俄國開戰的話,乾國沿海地區,只怕要經歷一場浩劫了!
他現在也能夠明白,為什么林義哲憑一己之力,一意加強船政水師的力量了。
為什么集中全力建設船政水師,是因為他知道,那時的乾國,能夠和日本一戰的,只有船政水師,如果乾國和日本開戰,只要船政水師折戟海上,那么自朝鮮、遼東、山東直至閩浙臺灣一線數千里海防便會頃刻間門戶洞開!日本陸軍便會蹈海而來,在乾國數千里海防線上的任意一點隨意邀擊,而只要日本陸軍的軍靴踏上乾國的土地,以其在戰力上對乾國陸軍的絕對優勢,其可以在乾國的土地上任意縱橫。甚至直逼京畿。逼迫乾國政府簽訂城下之盟!
這是在林逸青原來的那個時空中早已被歷史證明了的戰法。而要想使這一幕不真正發生,這時能想到的唯一應對就是——打贏海戰!
對于日本而言,其海軍一旦控制了海上通路,那日本在對乾國的戰爭中幾乎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而對乾國而言,惟有爭得制海權在手,遏制住日本陸軍的登陸企圖,才有不陷入失敗的可能!
而現在,乾國的敵人。又多了一個令歐洲都為之恐懼的龐然大物俄國……
對林逸青這個穿越者來說,哪怕和俄國的戰爭幾年之內不會爆發,時間也實在是太短了,短的根本不足以打造出一支成規模的近代陸軍出來!
成規模的陸軍短時間內不能速成的話,那么,就只有象在薩摩那樣,短時間內打造出一支精銳的特種兵部隊出來,可是乾國的底子,似乎比西鄉隆盛麾下的薩摩武士差得太遠……
“聽說瀚鵬此次隨沈公靈柩回鄉,欲要認祖歸宗?”梅宏的聲音將林逸青的思緒拉了回來。
“正是。”林逸青點了點頭,他有些好奇梅宏為什么對這件事非常關心。
“林家大兄瀚鵬見過沒有?”梅宏問道。
“尚未見過。也未通過書信。”林逸青答道。
林逸青注意到梅宏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知道他擔心自己的那位大哥林洄淑很可能會給自己臉子看,他對當年林氏兄弟的內情不是很清楚,便道:“當年是不是兄弟之間有什么過節,遠山但說無妨。”
“這位林家大兄敵視洋務,認為林文襄不走正途,曾寫信規勸,林文襄自然不會他的,兄弟二人因而失和,再不來往。”看到梅宏有些為難,熟知當年情形的沈瑋慶說道,“當年的情形,我知道的也就是大概這樣。”
“瀚鵬,頌田,你們不知道,當年這封回信,便是林文襄要我親手送到林家大兄的手中的。”梅宏嘆息道。
“那他看過信后是何等情狀,我大略也已想到了。”林逸青從梅宏的表現便猜出了林洄淑當時的樣子,笑著說道。
“可我當時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梅宏嘆道,“林家大兄接信后即便當著我的面拆看,看完后便破口大罵,稱林文襄所寫是……是禽獸畜產之言!我當時怒極,待要爭辯,彼卻轉入內堂去了,丟下我在前廳。接著便從后堂又傳來大罵之聲,震動屋瓦,我不愿再聽其污言穢語,是以便自行離去,上船回轉。”
“他都罵了些什么?”林逸青倒是絲毫未有動氣之象,而是平靜地問道。
“他……他主要就是罵林文襄官迷心竅,一心鉆營,中了洋人之毒,背棄祖宗,甘為禽獸。”梅宏怕林逸青生氣,又顧及他兄弟之情,斟酌了一番言辭,還是沒把林洄淑罵林逸青的原話一五一十的全說出來,“此等污濁之言,瀚鵬還是不要聽的好,免傷了兄弟和氣。”
“罵便由他罵好了,說到鉆營,倒也沒錯。”林逸青嘆道,“若想做幾件安民濟世的大事,不負天下蒼生,如今這世上,不做官又如何能夠辦到?我輩讀圣賢書,不就是為了學以致用,經世濟民么?若舉國上下都如他這般潔身自好,置身事外,沒有了這做實事之人,這國家豈不是要亡了?”
“瀚鵬說的是。”梅宏聽到林逸青的這一番圣賢之論,不由得佩服不已,林逸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又高了一層。
梅宏原本家境貧寒,無力應試,平時只靠教授幾個童蒙糊口,是得了林義哲的資助后才得以考中舉人,有了官職。對于林義哲的資助,他一開始其實是存有戒備心理的,雖然他是一個落魄的秀才,但他骨子里存有一種讀書人的傲氣,對于林義哲的這份資助,他雖然接受了,但心里一直不安,潛意識里甚至認為林義哲是想收買自己。而在同林義哲接觸久了之后,耳濡目染之下,原本對洋務也是不愿聞問的梅宏,漸漸的改變了觀念,最后心甘情愿的加入到了洋務派“濁流”之中。
“瀚鵬,我當年只不過是個落第秀才,對洋務也是不甚了了。總覺著洋人的東西。定是邪物。洋人的學問,定是邪說,但自得林文襄資助,入船政幫辦諸事之后,天長日久,這才識得以前之非,嘆西學之妙。”梅宏委婉的對林逸青說起了自己的經歷,勸說道。“在下將心比心,覺得林大兄似乎與在下當年情形相似,瀚鵬此次回鄉祭祖,若遇到林大兄,萬不能如在日本一般……不然,大人面上須不好看,朝廷那里得了消息,只怕又會生出風波,不利于大人日后前程。”
“我明白遠山的意思,再怎么說。也是我的兄長,就算他一時言辭不當。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待日后慢慢勸說好了。”林逸青明白梅宏提醒自己的好意,微笑著答應道。
“遠山擔憂的是,不過我覺著,林家大兄這一次,似是不會和瀚鵬為難。”沈瑋慶道,“自與林文襄失和之后,兄弟二人雖再無往來,然林文襄故去后,林大兄親至港口接靈,慟哭不已,后林文襄靈柩葬于船政墓園,未入祖陵,林大兄曾為之與族中長老爭辯,欲要將林文襄移入祖陵之中,只是因為林文襄遺愿葬入船政墓園,與保苔犧牲將士英靈為伴,是以最終未能成行,以此觀之,這位林大兄似有轉念,所以我覺著,他見著瀚鵬,定會非常高興,瀚鵬這次回鄉,不妨和林家大兄好好談談,能把他爭取過來是最好不過的。”
“大哥說的是,多謝大哥和遠山提醒,我這次回去,定然照辦。”林逸青說道。
見到林逸青答應,梅宏和沈瑋慶都放下心來。
“對了,有件事情,需要拜托遠山。”林逸青對梅宏說道,“我們在江中遭遇水匪的事,遠山已經知道了,報上也有了報導,然此中內情,外間并不知曉……”林逸青將彭玉林兩次暗害自己、自己將砍殺的殺手和水匪的人頭送回去警告他的事對梅宏詳細說了一遍,“遠山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將此等事約略在報上刊載文章評論,須得不指明具體的人,亦不損及朝廷顏面,然又可使此等惡行為宮中及天下萬民所知?”
“瀚鵬的意思我明白,此事便包在我身上。”梅宏聽到彭玉林的惡行,一時間憤怒不已,他知道林逸青要他如此也是為了報館考慮,一口答應下來,“縱然朝廷念及彭氏前功,不深追究,咱們也要叫他脫掉一層皮去!”
林逸青想到接下來自己準備借勢掃除彭玉林時的手段,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冷笑。
他知道,這樣的報復,比砍掉彭玉林的頭,要有價值得多!
“還有一件事,瀚鵬可曾聽說,左季皋已然到了福州?”梅宏又想起一件事來,立刻對林逸青說道。
“噢?還有這事?”林逸青揚了揚眉毛,“左氏來福州,卻是為何?”
“左氏公開宣揚,平定西陲,乃是完成林文忠公的遺愿,他這一次去福州,便為了在林文忠公靈前告慰。”梅宏說道,“但我覺得,他很可能是沖著瀚鵬你來的。”
“是啊!恐怕左氏當真是來者不善。”沈瑋慶想起了當年左季皋對父親的種種逼迫,眼中閃過憤恨之色,“按說西疆戰事已息,至今已有數月,左氏卻不早不晚的在瀚鵬要歸鄉認祖歸宗之時到福州來,這當中必定有蹊蹺之處。”
“既然如此,那我可得好好的準備一番了。”林逸青想到自己預先派人在福州所做的安排,不由得微笑起來。
看到林逸青怪怪的笑容,梅宏和沈瑋慶都是一愣。
“遠山若是不忙,且隨我到福州一趟如何?屆時種種熱鬧,回來也好做些文章,登在報上。”林逸青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我就叨擾了。”梅宏好奇心起,立刻答應道。
此時的梅宏,根本不會想到,他的這一次福州之行,會看到哪些新奇的事情。
說起福州這座南方瀕海的城市,現如今的人們的腦海中的第一印象恐怕就是船政水師的海兵和當地的果飲了。福州人平和穩重,自然不好烈酒,加之福州盛產水果,又氣候炎熱,香甜潤喉的果飲自然就成為本地人最愛的飲料。
走在福州的大街上,濕漉漉的水汽和鋼鐵的生氣混合在一股濃濃的果香中。如同一首剛柔并濟的交響樂將人從頭到腳籠罩其中。福州是大乾帝國南方重要的通商口岸之一。來往的各國客商往往擠的路上摩肩接踵。人滿為患,甚至成為了福州一景,日本著名的文學家坪內逍遙曾經將其錄入了行記之中,使得福州的驛路煙塵和果香凝露廣于天下流傳。
島津洋子自小愛好旅行,自從讀過了坪內逍遙和另一些日本著名的旅行家的著作之后便心生向往,她選擇來到福州等候林逸青歸來,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沖著這里琳瑯滿目、數不勝數的果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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