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拉!”呂憲英猛一收韁,棗紅馬被勒得人立而起唏律律地鳴叫。翔貝勒向懷里猛拉。牦牛張背抻踢地向前猛躥,起落間便將棗紅馬甩到后面去了。
“喂!”
承翔驚惶地回過頭驚惶地叫起來。
“兩腿夾緊!”鄭懷光從另一側掩上來。承翔夾緊雙腿,牦牛在他的腿下扭曲著掙扎、拼命地喘息。
“向下坐,用力向下坐!”
承翔向下猛地一坐,牦牛粗壯的四蹄咔嚓陷進河邊的淤泥里,撲通爬在地上。承翔一下子被甩在空中,張牙舞爪地拼命狂叫:“唔哇!救命啊!”
呂明言張開雙臂去接,承翔乒地一頭撞在他胸口上,三個人連人帶馬跌進永安河里。
“我不會游泳啊!”承翔在水里拼命地向上躥,“救命!美女!”
呂憲英憤怒地把他的腰帶兜頭丟過去:“去死!”
趴在水中掙扎了半天,承翔才注意到呂明言和呂明揚站在齊腰深的河水中用冷漠的目光冷漠地注視著自己。他尷尬地咧開嘴笑笑:“不深哪?”
呂明揚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對著他的臉怒吼:“這樣玩會出人命的,大哥您悠著點。”
呂明言緊繃著嘴唇大步向岸邊走,呂明揚松開他的衣領跟上去。
承翔摸著自己的腦袋覺得一肚子的惱火:“喂!是你在亂搞呀。怎么又成了我的錯?”
岸邊的人群紛紛散開,留給他零星的背影。呂憲英提起馬鞭直直地指著他的鼻尖:“翔貝勒,我記住你了!”說完她毅然決然地轉身,大踏步地離去。
承翔站在水里呆了半晌,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有說不出的難受。他憤怒地抬起腿來拼命地踢水:“我就是不會游泳么!會水了不起啊!”
鄭懷光豎起兩根指頭來對他勾手:“上來吧上來吧,別在那兒博取同情了。”
承翔深一腳淺一腳地淌到岸邊來,悶著頭不吭聲。鄭懷光用手按住他的腦袋把他的臉仰起來:“怎么了?”
“我又不是故意掉下去的。憑什么說我啊?”
鄭懷光指了指趴在江邊喘息的牦牛:“他們說的是那個。”
“是呂明揚惹瘋的。”承翔唧唧歪歪地告狀。
“能把發了瘋的牦牛制服,他們認為你的騎術很高。”
“不是我干的。”承翔有些懵噔,連忙失口否認。
鄭懷光走到牦牛的身邊蹲下,伸手撥開牛的眼瞼仔細地查看。牦牛黑亮亮的眼中蓄滿了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惹這么大的貨還有臉當好人。”承翔憤憤不平地對鄭懷光說,“都是它惹的禍。”
鄭懷光輕輕地梳理著牦牛角邊的鬃須:“千百頭瘋牛沖過來,的確很難對付啊。”他望著牛的目光逐漸溫柔,承翔詫異地看到鄭懷光輕輕把推手緩慢地送進牛頭里。牦牛急促的喘息聲慢慢變得均勻起來。
“幫我扶一把。”鄭懷光示意承翔托住牛腹向上抬。牦牛的四蹄在淤泥中踉蹌地蹬踩,歪歪斜斜地站起身來。鄭懷光輕輕地撫摸長長的鬃毛,檢查它依舊顫抖的腿:“這么大的坐力竟然沒把腿壓斷,看起來藏民騎兵是依靠他們天生的蠻力來駕馭發瘋的牦牛的。”
“他們是去吃飯么?”看到操練場外面的人在騎手的帶領下陸陸續續地離開,承翔有些著急。“我們也走吧。”
鄭懷光把手插在牦牛的身上緩慢地推拿它的每一個關節,沒去理他。
“吃過飯才有力氣訓練,對吧?”承翔仔細查看著鄭懷光的表情,繼續勸說,“我已經立志要做一個能沖鋒陷陣、保家衛國的驍騎兵了。”
鄭懷光用宛如看白癡的目光瞅了他一眼,“你還是饒過這頭牦牛吧。”
遠處的山坡上,林逸青從望遠鏡里看著這無比滑稽的一幕,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你還笑。”費揚塔琿哼了一聲,“我聽說敬王爺有意讓驍騎營和健銳營合練,就這樣的貨色。驍騎營可是一大堆,可是夠你頭疼的。”
“這倒也沒什么。我看這個翔貝勒倒也是個可用之材。”林逸青笑道,“人盡其用,他也有他的長處。”
聽了林逸青的話,費揚塔琿不由得一愣。
“那個馬場頭目也是個人才。另外那兩男一女,如果我沒記錯,都是武成公家的公子小姐吧?”林逸青問道,手中仍然舉著望遠鏡。
“是,他們是呂家二公子呂明言和三公子呂明揚,養女呂憲英。”費揚塔琿答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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