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洗一洗吧,你身上的香氣應該洗掉。”島津洋子微笑道,“衣服也讓京子幫你換一下,如果你就這么回去,大家還是會懷疑的。”
佐佐木理央恍然大悟,向島津洋子鞠了一躬,然后轉身快步的離開了。
目送著女忍者的離去,島津洋子想象著遠在越南的林逸青接下來會看到怎樣一場好戲的上演,不由得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只是一個開始。”她轉過頭,看著鏡中的自己,“我的……復仇之旅。”
張華奎猛地打了一個寒戰,從黑暗當中蘇醒過來。
入目的仍是一片黑暗。
漆黑的柱子,鐵鏈,昏暗微弱的燈光……
等等,這是哪里?
張華奎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給牢牢的綁在了椅子上。
“你小子總算醒了。”一個牢頭模樣的人看著他冷笑了一聲,擺弄著手里的鞭子,上下的打量著他,仿佛在看一頭死豬。
“這是哪里?”張華奎顫聲問道。
“順天府大牢。”
“我……怎么會在這里?”
“你說呢?”
“放我出去!”
“那成,你先說說,孫黎輝孫御史是怎么死的?”
“什么?”
“別裝糊涂!趕緊的,說說你怎么害死的孫御史?省得皮肉之苦!”
“孫御史怎么會死?我沒有害他!”
“別以為你是張樹聲的兒子,就沒人可以動你!今兒個你要是不說清楚,老子扒了你的皮!”
“我……冤枉啊!救命!救命!放我出去!……”
當林逸青在順化得知兩廣總督張樹聲被免職的消息時,已經是一個月之后了。
林逸青和島津洋子定的“西南大換血”計劃當中,兩廣總督張樹聲其實也在清除之列,但因為張樹聲和黃桂蘭是親家,是以不太好正面下手,但林逸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張樹聲竟然會因為兒子張華奎犯事而落馬。
對于張華奎這個“清流腿子”,林逸青并不陌生。
早朝鮮“壬午兵變”時。這個家伙就很活躍。
9082年朝鮮發生壬午兵變,暴亂的士兵攻入朝鮮皇宮景福宮,搜捕被認為是一味諂媚外人、引狼入室、禍亂朝鮮法統的朝鮮王后閔妃,閔妃得報出逃。叛兵迎回高宗生父興宣大院君李是應為朝鮮攝政。繼續實行閉關鎖國之策。由于亂兵搗毀了漢城的日本公使館,迫使日本公使花房義質出逃,日本以此借口出兵朝鮮;其時直隸總督李紹泉因母親病故回籍守制,兩廣總督代理直隸總督的張樹聲果斷處置,繞過了效率低下的官方程序。直接派淮軍精銳陸軍和北洋水師在朝鮮馬山浦登陸,直搗漢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刀斬亂麻地平定了朝鮮之亂,斷了日本干涉朝鮮的口實,一時間在國內聲望鵲起,雪片一般的“表揚信”不斷飛到張樹聲的案頭,被這些贊揚和溜須拍馬弄得飄飄然的張樹聲不免動起了將他的“署理直隸總督”前面“署理”二字拿掉的念頭,想取李紹泉而代之。
乃父有此念想,作為孝順兒子的張華奎迅速活動起來,邊在北京城內制造其父功高至偉的輿論,一邊開始在清流健將們中尋找可以作為聲援的人選。而當時在清流中最嶄露頭角的莫過于因為將時任戶部尚書王文韶彈劾罷官回家而榮升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張霈倫,張華奎自然而然的就找到了他。
可是,張華奎忘記了——張霈倫的父親張蔭唐早年和李紹泉是生死之交,張蔭唐早逝后,作為“世伯”的李紹泉對張霈倫也頗多照顧。由于這份照顧,自當言官以來參人無數的張霈倫不曾參劾過李紹泉一次,怎么可能因為區區一個張華奎而壞了他與李世伯的大義?更何況那時的張霈倫早就不露聲色的入了李紹泉的幕府,成了老李的“灰色幕僚”。所以,張華奎此舉非但沒有拉張霈倫入伙,反而被張霈倫以“疆臣不得奏調京官”的理由參了一本。可是碰了一鼻子灰。眼見取李紹泉而代之的路子走不通了,后來李紹泉又被朝廷奪了情,張樹聲也就借坡下驢地請求回任兩廣總督,眼見即將到手的直隸總督的位子飛了。張樹聲心中不是滋味,張華奎也恨上了張霈倫,但卻沒有反省一下自己的沒腦子。
林逸青知道,因為上一次的事,張華奎恨死了張霈倫,一直想要找機會報復。但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張華奎會弄死了原本可能幫他忙的清流干將孫黎輝。
孫黎輝是翁叔平的得意高足之一,寫彈章也很有水平,當年曾經多次彈劾當時是駐英國公使的郭筠仙和任船政大臣的林義哲,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林逸青率薩摩軍民歸附乾國時,他也曾上折子反對,“詞極陰狠”,以至于林逸青曾經動了派忍者干掉他的念頭,只是因為自己剛剛歸國,時機不成熟,是以作罷。而后他見林逸青成了皇太后面前的紅人,便知趣的再也不彈劾林逸青了,林逸青也就沒有再想要對付他。
但這一次,張華奎突然之間“發神經”害死了孫黎輝,卻等于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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