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青來到了一張桌子前,從里面拿出了一卷已然重新裝裱好的畫,遞給了潘清嫻。`
潘清嫻好奇的接過畫打開,赫然現,那竟然是自己畫的一幅牡丹。
潘清嫻心頭劇震,她萬萬沒想到,林逸青竟然會買了自己的畫(她當然不會知道其實這幅畫是林逸青從曲飛鵬那里得來的)。
“你不用總叫我上國天使,你可以叫我瀚鵬。”林逸青定定的看著她,“我敬重你爺爺潘清簡的品格,敬重你的才學品貌,我也可以叫你的名字,我們可以平等相待。”
聽到林逸青提到自己的爺爺潘清簡的名字,潘清嫻的心中掀起了狂瀾,拿著畫的手竟然微抖起來。
“聽說……天使……不,瀚鵬去祭拜過我爺爺了?……”
“潘清簡老大人是越南睜眼看世界之第一人,公忠體國,勤政愛民,我素來敬服。”林逸青說著,在沙盤前坐了下來,留給了潘清嫻一個背影。
“可我爺爺……現在還背負著污名……”一想到嗣德君臣給爺爺強加的罪名,潘清嫻便心如刀攪。
“是啊。一代耿直忠臣,竟然落得如此下場,思之令人心痛。”林逸青嘆道。
“瀚鵬……可愿為我爺爺洗去污名嗎?”潘清嫻顫聲問道。
林逸青聽出了她話中的希冀之意,頓時明白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了。
“當然。”
潘清嫻望著林逸青的背影,一任淚水漸漸的模糊了雙眼。
“哈維爾艦長,我要求‘杜貝萊海軍上將’號保持備戰狀態,隨時可以投入戰斗。”坐在病床上的孤拔對前來探望自己的哈維爾艦長說道。
“將軍閣下請放心,只要您一聲令下,‘杜貝萊海軍上將’號將立刻向敵人起毀滅性的攻擊。”哈維爾上將看到孤拔已然能夠從床上坐起來向他下命令,不由得十分高興。
現在,他不再擔心林逸青給孤拔服用的藥物和每天派人送來給孤拔的精美乾國式飲食了。
“通知米樂將軍,要他進一步整頓東京遠征軍,補充在以前的戰斗中損失的兵員。加緊進行訓練。”孤拔對一位侍從軍官說道。
“是,將軍。”軍官應道。
“乾國海軍那里,有什么新動向嗎?”孤拔轉頭向老部下利士比少將問道。
“我們的人一直在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利士比少將說道,“乾國海軍的四艘魚雷艇一直在進行雷擊訓練。他們的巡洋艦輪流出海巡航,為過往的商船護航,他們的高通報艦定期進港,除此之外,沒有特殊的活動。”
“讓‘科爾貝’號(就是那艘魚雷艇母艦)的魚雷艇也進行相關的訓練。”孤拔說道。“繼續密切觀察他們,有任何新的動向,都要向我報告。”
“遵命,將軍閣下。”
“對了,你還要通知米樂將軍,要他盡快恢復祖阿夫兵團的力量。”
“米樂將軍已經在這樣做了,將軍閣下。`他已經著手開始在越南人當中引入祖阿夫兵團的制度,建立越南人的祖阿夫兵團。”
“我看過謝瓦里埃少校關于越南雇傭軍的戰斗力狀況的報告,越南人的戰斗力讓我們無法信任。”
“米樂將軍正在對他們進行嚴格的訓練,一段時間以內會收到很好的效果的。”
利士比告訴孤拔。為了訓練越南人的“祖阿夫兵”,在順化城西北部的一座小鎮中,米樂建立了一座兵營。兵營起了個古怪的名稱,叫“摩西之營”。這個名稱來自于《圣經舊約出埃及記》,取其中的一句話:“注定要死的人必死,注定要活的人必活。”(生死存亡乃命中注定,即中土經常說的俗語: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越南雇傭軍中的大部分人都來到“摩西”兵營。訓練數周后,一大半人就6續被淘汰了,剩下的當作精銳士兵進行訓練。以使這些士兵“刀山敢上,火海敢闖”。
“我們一開始就讓新來者明白,他是微不足道的,是零。”一次“摩西之營”的指揮官。當年曾在河內城英勇作戰的貝杰少校公開告訴記者說,“然后我們再把他變成我們所需要的新戰士。我們故意使士兵達到體力上疲憊不堪,精神上緊張至極的地步。這樣,大多數人就垮了。但是還剩下精華部分,即剩下那些能當精英的人。實際上他們正在成為精英。”
一些外國報紙和軍事期刊雜志上也可談到了這種訓練的具體內容。一切都從強化體力負荷開始,但只一般士兵的六分之一口糧。
接著便是更為嚴重的“測驗”。給每個“越南祖阿夫”士兵一支步槍、2o子彈、一個只裝一根火柴的火柴盒。一只生雞蛋。用馬車把他們拉進猛獸和毒蛇經常出沒的熱帶叢林。一晝夜后,“越南祖阿夫”士兵必需到達指定地點,生起篝火,煮熟雞蛋。長官率領檢查人員前來指定地區檢查。那個被風吹滅或者被熱帶大雨澆滅火柴的人,不能再稱為“祖阿夫兵”。也有根本就是不到地點的,誰也不去尋找他們,大自然會實行自然淘汰的。
接著是教他們不用火柴生火;敲石取火,吃嚙齒動物、蛇、猴肉,喝很久以前死去的動物骨骼中的積水。讓他們養成殘酷和對自己的保護人及唯一的主子法國人無限忠誠的習慣。
聽到利士比的報告,孤拔放下心來。
現在的他,只等著談判真正到來的那一天。
朱雪雁坐在一塊青石上,瞧著路對面的藥鋪,大門內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就像披散在腳下四處的悠然自得的樹陰,尤其是在這樣的天氣中,時間還是正午,眼觀鼻、鼻觀心,那里就仿佛是一片安靜的深淵,或說是一間透亮的冰窖,如果喜歡,說那是你的心房也不假,所以。當朱雪雁終于見到有一條人影動了一動,緊張的視線終究未能打破她波瀾不驚的漂泊的心態,其中也沒什么可奇怪的。
螞蟻在地上亂爬,這把林逸青給她的叫“鋼鷹”的怪刀可以把其中的任意一只剖成對開的兩半。這還只是一個假設,究竟是不是如此精細,朱雪雁還從未試過。這把刀就像一把長斧,一邊是吹可斷的刃口,另一邊的刀背又寬又厚。刀長五尺半,揮起來摧枯拉朽,全拜五斤的墜勢,用的好也許可以剖開一只螞蟻,當然,也可能剖得一頭熊支離破碎,這把刀的特性就是能游走在肌膚和骨骼之間,順從地找到一條縱長的線,迅切開它或者在角力的掙扎當中擴大它,衍生出新的刀路。總之,前后都是連貫的一下。可以在眨眼之間完成。
柜臺后邊的董五敲打著算盤,指法頗不熟練,她身形一縱,滑向了董五身前,冰冷如玉的手指切進了董五凝立不動的手指之間,一系列清晰的響聲一時如雨點一樣響起,蹦出了藥鋪的大門,拂過干硬的路面,傳進了朱雪雁的耳畔。`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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