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
穆錦晨看著面前毛發濃密的汪星人,表情有些復雜。
這就是傅暻送給自己的禮物?
我要它做什么呀?
他難道不知我很怕它么?
特別是它那高貴冷艷的小眼神,被它盯著,有種深深被藐視的感覺。
她不要被藐視。
沉默了一會兒,穆錦晨咽了下唾沫,問傅暻,“十六祖,你確定要將它送給我?”
傅暻點頭,“嗯,元宵已養了六年,乖巧溫馴聽話,送給你閑來無事逗逗趣。”
“十六祖,你都養了六年,你肯定特別喜歡它,我可不能奪人所愛。”穆錦晨忙道。
她正想著如何拒絕,聽他這樣一說,立即找到了拒絕的理由。
去過傅家無數次,她與元宵的接觸并不多。
雖知它不會咬自己,但看它那樣大一坨,很難克服對它的害怕。
誰讓她天生懼狗呢!
所以面對傅暻的一番好意,她得想辦法婉拒才行。
“沒事,除了元宵,家中還有其他的犬。”傅暻輕輕擺手。
“這樣啊。”穆錦晨粉唇輕輕抿了抿。
傅暻看出她不太想要自己所送的這份特殊禮物,唇角勾了勾,輕笑一聲,道,“圓圓,元宵不比普通的犬,經過這幾年的訓練,它極通人性,能辨別心懷叵測之人。
回京之后不比這兒,人心難測,讓它留在你身邊,對你應該有所幫助。”
“它還有這本事嗎?”穆錦晨頓時來了興趣。
如果這家伙真有這能耐,那可以收下。
否則她真不要。
見她嫌棄的表情變成了期待。傅暻又笑了笑,點點頭,“當然,圓圓你還記得咱們初見那日的情景嗎?”
“記得呀,怎么了?”穆錦晨好奇的問。
“那日是元宵發現你在院外。幸好你當時并無惡意,只是被古倫帶至那兒。若當時換做是古倫,他定要吃些苦頭。”傅暻解釋。
經他這樣一提醒,初見他時的情形在穆錦晨面前清晰呈現。
沒錯,那日她是被寧古倫哄騙至那兒的,事先不知他心中的小九九。否則肯定不會貿然隨他前去。
寧古倫翻墻入院之后,她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元宵。
當時它只是用高貴冷艷的眼神盯著她瞧,并沒有做出攻擊的動作,是自己太怕狗,慌張之下想逃跑時誤落入水田里。
“它真有這樣厲害啊。”穆錦晨還是有點兒不太相信。
“當然。我幾時騙過你。”傅暻正色應著。
而后他輕輕拍了下元宵的背,溫聲道,“元宵,過去!”
一直像雕塑一樣的元宵抬起它蓬松的大腦袋看向傅暻,高貴冷艷的眼神在這一刻有了變化。
是不舍!
看著它的眼神,傅暻不由也傷感起來,他蹲下身子,揉了揉它軟軟的毛發。“元宵,日后要聽二小姐的吩咐,她的命令等同我的命令。知不知道?”
‘嗚嗚!’元宵口中發出類似哭泣的嗚咽之聲。
穆錦晨在旁邊瞧著怪不忍的,“十六祖,看它挺舍不得你的,算了吧,還是別送給我了。”
可不等傅暻表態,元宵已經向她走來。又恢復了之前那高貴冷艷的模樣。
走到她身旁,也管她樂不樂意。就用大腦袋在她身上蹭了蹭。
似撒嬌,又似乎在向別人宣誓主權。她是它的!
“好了,保重!”傅暻面上笑容溫潤如玉。
“嗯,十六祖,你可要記得說服王妃,希望你們也能早日回京城,我真擔心王妃在這兒太寂寞了。”穆錦晨再次叮囑道。
“放心,這事我不會忘。”傅暻點頭。
將元宵送給穆錦晨之后,他又過去與寧氏說話。
見他送了元宵給穆錦晨,寧氏自然要說些客氣話,同樣也希望他能早日說服傅母回京,這樣大家又可以常來常往。
所有東西都已準備好,要啟程離開了。
穆錦晨上了馬車,還沒坐下,發現元宵這貨也跳了下來。
喂,你去其他馬車!
若不是傅暻在一旁瞧著,穆錦晨想大喊一聲,可現在她只能用眼神暗示,希望它能自覺點兒。
可元宵并不識相,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看著傅暻發呆,無視她的眼神攻擊。
傅暻沖她揮手,面上笑容依然溫暖如三月的春風。
穆錦晨眼睛莫名有些酸澀。
要離開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他們。
馬車緩緩的動了,傅暻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直到最后變成一個小黑點。
直到看不見傅暻了,元宵才動了動身體。
“喂,這是我的馬車,你去其他馬車里。”穆錦晨這才將眼角拭了拭,扭頭去對元宵說話。
元宵優雅的抖了抖身子,然后在她的腳邊的軟墊上趴了下來,一臉的愜意。
看它這樣,穆錦晨有種上當的感覺。
傅暻不是說它通人性嘛,那它怎么聽不懂自己在說什么呢,為什么這樣不自覺呢?
紅綾在一旁見了,忙可憐兮兮的乞求,“小姐,元宵多可愛呀,您就別趕它去其他馬車好不好?”
她和穆錦晨不一樣,她不僅不怕狗,還特別喜歡狗。
每回去傅家時,她都要和元宵玩一會兒。
不過比較可惜的是,元宵不太理會她,任憑她怎么逗,它都無動于衷,該睡覺就睡覺,該發呆就發呆,該離開就離開。
難道自己這樣不討人喜歡么,連只狗都嫌棄她?
這讓她的自尊有些受打擊,
打擊歸打擊,依然不能改變她喜歡元宵的心。
現在見傅暻將元宵送給了穆錦晨,她可是打心眼里開心呢。以后就可以天天逗它玩啦。
“我看它有些呆。”穆錦晨撇了撇嘴。
本在閉目養神的元宵忽然抬頭看她,似乎對她的說辭感到不滿。
“看什么看,你本來就呆嘛,傻乎乎的。”穆錦晨用腳尖輕輕拔弄著它背上濃密的長毛。
幸好有紅綃紅綾相伴,否則讓她一人和元宵獨處。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
“嗚嗚!”元宵就這樣一直盯著她瞧,似是讓她收回說過的話。
她偏不改口,笑瞇瞇的回瞪著它。
一人一狗就這樣互瞪了一路,惹得紅綃紅綾二人哭笑不得。
三天之后,穆錦晨一家終于到達應天府。
看著熙熙攘攘熱鬧的京城,穆錦晨覺得特別陌生。仿佛初來此地,沒有那種回家的親切感。
知道她們一家人今日在回來,定遠侯早讓人將秋楓院打掃得干干凈凈。
開了侯府的正門,兩大串紅艷艷的鞭炮掛在府門的兩側。
馬車還未停下,在定遠侯的指示下。鞭炮被點燃,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響聲。
在喜氣的鞭炮聲中,定遠侯滿面紅光闊步走向當頭的馬車,寧古倫緊隨其后,笑容滿面。
車簾被挑起,穆文仁當先跳了下來,向定遠侯笑著行禮,“父親。我們回來了。”
“好好,平安呢,這可是咱們平安第一次回府呢。”定遠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樂呵呵的笑著。
說話間,穆文仁已將平安抱了出來,寧氏也笑著下了馬車。
“平安,快向祖父問好。”穆文仁笑著搖了搖平安的小手。
平安睜著烏黑有神的大眼睛認真的看著定遠侯,過了片刻,小嘴一咧。面上現出笑容,奶聲奶氣的喚道。“祖父!”
發聲很清晰。
“噯!好孫兒。”定遠侯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兒了,張開胳膊將平安抱了過來。
而后笑著低頭。用硬硬的胡須茬子去扎平安。
“咯咯!”平安笑著去躲。
“哈哈!”定遠侯開懷大笑,笑聲揚出很遠。
穆錦晨笑瞇瞇的走過來,打趣道,“祖父您重男輕女,有了平安就忘了我啦。”
寧古倫在旁邊也笑。
“圓圓!”定遠侯趕緊抬頭看她,笑著嗔,“你這丫頭,怎么長大了這心眼兒倒變小了,還吃小平安的醋不成?”
寧氏摟了她的肩膀,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笑,“怎樣?被笑話了吧,羞!”
穆文仁也看著女兒笑得一臉寵溺。
穆錦晨沖定遠侯皺了下鼻子,道,“哼,祖父,我這不是吃醋,說事實嘛。”
“哈哈,祖父現在呀就是喜歡平安,因為平安不會說祖父偏心。平安,是不是?”定遠侯沖穆錦晨眨了眨眼睛,故意氣她。
“是!”平安恰到好處的一聲是,讓眾人樂不可支。
這時,文氏夫婦與甘氏夫婦,還有穆瑩瑩、穆文智、穆瑜穆琳、穆瑛穆瑜幾人都迎了過來。
看定遠侯與平安親密的互動,文氏與甘氏眼中滑過妒忌之色。
穆瑛垂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攥了攥,面上現出陰霾之色。
但這抹陰霾之色只是稍縱即逝,正在互相寒暄的眾人并沒有發現他的神色變化。
“圓圓,十六祖還真是大方,竟舍得將元宵送了給你。”寧古倫與穆錦晨在悄聲說話。
“他說元宵不錯,可我看它呆愣愣的,有些傻。”穆錦晨沖元宵撇了下嘴角。
這一路上都被她打擊,元宵已經習慣了,無視她的侮辱,淡定的用高貴冷艷的眼神斜睨著眾人。
寧古倫忙為它正名,“圓圓,它不傻,厲害著呢……”
“喲,二姐,這只狗好可愛喲,從哪兒得來的?”他話還沒說完,穆琳溫柔的聲音就響起。
穆錦晨抬頭,只見穆琳笑盈盈的走過來。
穆瑜也走了過來。
雖然是與穆錦晨說話,可穆琳的眼睛去看著寧古倫。
沒來由的,穆錦晨對穆琳的討厭又加深了一些。
寧古倫的眉頭也蹙了蹙,彎身撫了撫元宵柔軟的背毛。
也不等穆錦晨的解釋,穆琳徑直向元宵走去。
“汪汪!”一向從容淡定而又溫和的元宵忽然張口沖穆琳吠起來,口中并發出嗚嗚的警告之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