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既然他們不敢招惹這個毒舌孩子,那么顧輕狂的注意力自然又回到了羅千語和羅千陽身上,好不容易遇到的美女,可不能讓這孩子給搞破壞掉。
“兩位小姐,怎么樣?要不要一同回京啊?”顧輕狂不停搖著折扇,滿臉期待。
“唔……”羅千語手端下巴,做了個沉思狀,“這位公子,那你要先問一問我兒子同不同意。”
“你,你兒子?”
顧輕狂有點暈了,這么年輕漂亮的女子怎么可能有兒子。
“娘親!”小木木甜甜軟軟地叫了一聲后,笑眼瞇瞇地向羅千語撲了過去,“娘親,小姨,我來了!”
當即,顧輕狂就像被雷擊了一下,原來她真的有兒子,還是一位毒舌兒子。
羅千語嘴角扯動,微微一笑,掏出帕子給兒子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土,“怎么你一個人跑上來了?小舅舅他們呢?”
“他們在馬車邊上說話。”小木木有些不悅地皺了皺鼻子,對著娘親開始抱怨,“小舅舅和姨爹爹兩個人像學堂的先生一樣說得之乎者也,我都聽不太懂,和他們待在下面太無聊了。”
“聽多了就懂了。”羅千語一臉認真,“剛才的成語不是用得挺好的嗎?”雖然有一個見異思遷是用錯了的,但他覺得一個這么小的孩子已經很不錯了。
小木木歪頭想了想,“娘親,我還是更喜歡舞劍。”
“可這里是佛家修行的地方,不能舞刀弄槍的。”
“我知道。”小木木很聽話地點點頭,轉身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笑道:“我不舞刀弄劍,我就是舞一舞樹枝。”
這樣說來。羅千語自然不能拂了兒子的用意,就擺出了一副任由他怎樣都好的架勢。
然而當一根樹枝在小木木手里上來翻轉、揮灑自如時,那邊的“夫妻”二人早就驚呆了。
原來人家這孩子毒舌是有資本的!
原來人家這孩子是會功夫的!
原來人家這孩子的功夫真心不弱……
顧輕狂和宮無淵偷偷對視一眼,眼神復雜得誰也沒有理解對方的意思。
兄弟二人雖是自小一塊長大,但都是懶惰貪玩的性子。相比之下,他們二人誰也沒有宮無策勤快。所以無論是學文還是學武,他們都輸給宮無策。
顧輕狂身上的功夫只能稱為三腳貓,用來防身倒還可以,如果真的動手,恐怕連這孩子都不如。而一身女裝的宮無淵就更是沒有自信了。他自小體弱,那可是在爹娘手心里長大的寶貝疙瘩,曾經弱到哭幾聲都怕閃了腰的孩子,哪會舍得他那般勤學苦練。
兩人突然意識到他們勾答錯人了。
本來這樣就夠丟人的了,要是再被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給修理一頓。那就更丟人了。
威北侯府。
宮無策剛剛下朝歸來,就聽有人來報,說因為大夫人突然身子感到不適,老夫人決定在驛站休息一天再進京,讓他莫要著急,也莫要出城去迎。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正要換掉朝服,費管家又進來了。“侯爺,東山別院的黃管家來了。”
“噢?”他手上一頓。欲解開朝服腰帶的手就停了下來,“讓他先進來說話吧!”
黃管家臉上微笑,依舊是在別院時的那身打扮,微微彎著腰,對宮無策一臉敬仰地叫了聲,“侯爺。”
“那邊有什么動靜?”宮無策原地問他。面無表情。
“回侯爺,羅娘子到東山別院的第二天直接帶著公子還有兩個丫鬟去了集市上,聽說在集市上還救了一個被街頭霸王欺負的小男孩,當天她臨出門之時曾經讓我打聽從東南戰地靖王部隊歸來,后被皇上封為定遠將軍的羅千鴻住在何處。”
“羅千鴻?”宮無策喃喃兩句后。心里就開始郁悶了,一個褚慕白已經夠讓他心煩的了,什么時候又多出一個羅千鴻,這女人到底認識多少男人?
可轉念一想似乎又不對,“羅千鴻,羅千語……”
“莫非……”宮無策雙眸閃了閃,“莫非這是一對兄妹?”
黃管家點點頭,“很有可能。”又道:“打聽到羅府的位置之后,羅娘子就帶著大公子出門,至今未歸。小公子暫且留在別院由蘭媽媽照顧著,兩個丫鬟也被羅娘子放出去回家看爹娘去了。”
宮無策點點頭,看來這個羅千鴻也該好好查一查。
西北戰地歸來之后,宮無策開始隨著皇上上早朝,但是由于之前對朝中情況不熟,除了老侯爺的那幾個故交之外,他熟識的人并不多,這一次東南西北兩地同時交鋒,又有一批軍中戰將脫穎而出,人才可謂一浪推著一浪的涌過來,若是沒有一個好記性,還真是記不住這么多生面孔。
對于這個羅千鴻,他似乎就沒什么印象。
黃管家看他一直沉思,又小心翼翼地道:“侯爺,還有一個事兒。”
宮無策道:“你說。”
“羅娘子出門之前,除了交待我們照看好二公子之外,還讓我幫她找房子。”黃管家一臉謙恭,繼續道:“她說最好要臨街的那種,前面可以做店面,后面可以用來居住,或買或租都可以。”
“找房子,還要臨街的。”宮無策原地踱了兩步,思潮起伏,看來這個女人真是要自立門戶了。他還真是沒有想到,羅千語看起來瘦弱纖小,骨子里卻有一顆這么強大的心,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卻還不靠男人,就要憑著自己的本事折騰出點門道來。
他悶悶地哼了一聲,嘴角輕輕扯動,“我倒還真想看一看,她到底能折騰出些什么花樣來。”
“侯爺,那您看?”
宮無策輕輕一擺手,示意黃管家靠近一些,然后他低聲嘀咕幾句,只見黃管家先是一愣,繼而又頻頻點頭,連聲稱是。
待母親和大姐從庵堂里出來的時候,羅千語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家都是把佛祖請到家里每天念經磕頭的了,因為來到寺院真是一件又累人又麻煩的事兒。
中午他們是在大成寺里用的齋飯,用飯回來后,那一對奇怪的夫妻已經離開了。
下午秦氏又陪著羅千姿在經堂里聽師太念經,日頭偏西之時,一家人才回到京城。
回來的路上,羅千語觀察著一家人的神色,別人到是沒什么,臉上只稍稍有了些疲憊之色,可羅千姿的臉上,不止是疲憊,還有各種無奈與焦急。
易水寒在前面趕車,一路抿著嘴角,一句話也沒說,羅千姿歪頭靠在馬車壁上,面色如土。
回到京城之后,羅千語沒有回羅府,而是帶著小木木直接去了東山別院,她準備將東西收拾一下,然后帶著小森森搬到娘家去小住一段時間,并且利用這段時間先把房子的事辦妥,開始自立門戶。
結果剛到東山別院抱起小森森,黃管家就進來了,“羅娘子,您讓我找的房子,我找到了三處,都非常符合您的要求,您看你什么時候去看看?”
“這么快?”對于這樣的辦事效率,羅千語有些難以置信,看來這個黃管家還是有些本事的,她眼中透出欣賞之色,忙問,“那房子是租還是賣,都在什么位置?”
黃管家很是謙虛,絲毫沒有得意之姿,“東城,西城和臨堂胡同邊緣各有一個宅子,價格各不相同,一家賣兩家租,有的是空屋,有的家具擺設一應齊全,這恐怕要羅娘子自己對比一下,方能做出決定了。”
羅千語一思量,這倒也是。
“黃管家,那麻煩你幫我聯絡這幾家的房主,明天我就去看房子。”事不宜遲,盡早買了房子,就能盡早搬出東山別院,由此才能盡早和宮無策劃清界線。
“好。”黃管家笑著答應退了出去。
羅千語將抱在懷里的小森森放在床上,看來今晚只能在這里再住一夜了,或許等買好或租好了房子直接就從這里搬過去,不回娘親那里折騰一下,倒也不錯。
只是想到羅家,羅千語不免就想起從大成寺回來時,姐姐羅千姿那一臉的疲憊之色,她該想個什么辦法幫一幫姐姐才是。
今天在馬車上,她曾經順手又摸了摸羅千姿的手腕,雖然皮膚上呈現著淡淡的紅色,但那只是姐姐心情抑郁所結,并不是她不能懷孕的象征。
除了這些,再沒看出任何不妥之處。
生孩子夫妻二人缺一不可,如果說姐姐的身子沒有問題,那么無法懷孕這件事的根本原因會不會出在洛水寒身上?在現代這樣的問題可是屢見不鮮,沒什么好奇怪的。
不過,她總不能扯過姐夫的手腕摸一摸看看他是不是有病吧?這好像不太像話。可是若說直接幫姐夫診一診是不是他不能生孩子,這更不像話。
這可怎么辦才好?眼看著姐姐的年齡越來越大,再過幾年可就要錯過最佳的生育年齡了,而且她那么期盼有個孩子……
思緒一亂,羅千語就開始望著天花板毫無睡意地數綿羊。
綿羊越數越多,思緒卻越來越亂,幾乎是天快亮的時候才沉沉睡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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