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第三十六章 賭約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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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賭約


更新時間:2015年01月05日  作者:李子謝謝  分類: 古代言情 | 家宅情仇 | 李子謝謝 | 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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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書季過后,溫鹿鳴終還是離開了白家。

白振軒因為自己沒有挽留住好友顯得悶悶不樂。

白云暖雖然存了一絲不忍,但還是強迫自己不去后悔,不去心軟。

她不能讓溫鹿鳴留在白家,而和自己牽扯不清。

如果溫鹿鳴離開白家,那么恁她日后嫁誰都不必再背上與溫鹿鳴的緋聞了,即便要重嫁章乃‘春’,章思穎也不能以此做文章。

想到此,白云暖便覺心驚。

自己竟然還想著重嫁章乃‘春’,難道明知是火坑,自己還要往里面跳嗎?相比溫鹿鳴,章乃‘春’更應讓她避而遠之才是。

可是想躲,章乃‘春’卻自己找上‘門’來。

時維暮‘春’,輕寒薄暖,小立閑庭待燕還。

白云暖正由心硯陪著在廊下逗鸚鵡,卻見真娘穿過梅香塢的東角‘門’走到聽雨軒來。

“小姐,今兒起得倒是早。”真娘笑瞇瞇的,一臉慈愛。

白云暖笑盈盈迎向她,“哪里就早了?都日上三竿了。”

“可不知那誰說著‘春’困秋乏賴‘床’才是正理,求了夫人務必讓她睡到自然醒,于是每天一睜開眼,卻是太陽已落山的時刻,又該安歇了。”真娘掩嘴而笑。

白云暖知其拿自己前段時間昏天黑地胡睡的事情打趣自己,便抓了她的手撒嬌喚道:“真娘……”

真娘這才道:“說到早,可有人比咱們都早,這個人小姐一定猜不到。”

白云暖回頭看看心硯,她倒是真的猜不著。

心硯道:“真娘,你別跟小姐跟前打馬虎眼了,她‘性’子急,猜不出來又該惱了。”

“我非得等小姐惱了才說。”真娘戲謔地瞅著白云暖。

白云暖道:“等我惱我且隨你的心意惱了便是,只怕我惱起來需‘花’些時間,屆時誤了真娘的事。”

真娘這才噗嗤一笑,道出正事:“這人小姐說不熟悉也不熟悉,說熟悉也熟悉,就是踏‘春’那日與我們偶遇的章家大少爺。”

白云暖一怔,立即會意,章乃‘春’定是為了九連環的事情而來。

隨真娘到得書香堂,見父親正陪章乃‘春’坐于廳上。

白云暖入了廳內,向父親行了禮,又向章乃‘春’見了禮,便靜靜立于地上,聽父親訓示。

白‘玉’書道:“強金閣能爭取到皇家的修繕款項,章少爺功不可沒,父親正和你母親商量著要宴請章少爺以表謝意,可巧,章少爺竟就自己登‘門’了。”

“所謂心有靈犀,世伯您說,可不是么?”

章乃‘春’雖是同白‘玉’書說話,眼睛卻直勾勾瞅著白云暖。

只見白云暖一襲鮮紅綾羅‘春’裳,宛若一枝嬌俏海棠,亭亭‘玉’立,蓮臉生香,章乃‘春’看得目光都直了。

白云暖不動聲‘色’,自管不卑不亢地站著,任由他瞅。

白‘玉’書竟看不下去了,“嗯哼”咳了一聲,章乃‘春’方才驚覺,這才收了貪戀的目光,正襟危坐。

白‘玉’書道:“聽聞章少爺喜歡梨園佳音,不如在錦繡班為少爺包個場,聊表心意,章少爺以為如何?”

章乃‘春’當即拊掌大笑,眉飛‘色’舞道:“我說呢吧,我和世伯還真是心有靈犀,小侄已包下錦繡班的專場,特上‘門’請世伯伯母、振軒兄和阿暖妹妹前去觀場呢!”

章乃‘春’自是眉開眼笑,白云暖卻聽了那聲“阿暖妹妹”直覺想吐。

前世,自己面對章乃‘春’成親前的種種示好還是有些感動的,現在經歷了那一世痛苦的婚姻之后再面對章乃‘春’的黏糊,只會覺得其厚顏無恥。

“說好了是白家聊表謝意,若讓章少爺包場,白家豈不又欠了章少爺人情?”白云暖云淡風輕,對著章乃‘春’微微一笑。

章乃‘春’起身作了個揖,道:“非也非也,我請阿暖妹妹觀場,非是要和世伯搶這個包場的東道,而是為之前和阿暖妹妹的一個賭約而來。”

“賭約?什么賭約?”白‘玉’書蹙起了眉頭。

白云暖瞥見章乃‘春’一臉志在必得的笑,就知道那個賭自己輸定了。

‘春’陽散落一地普世的光明,白云暖和白振軒出了府‘門’,走向路旁章乃‘春’備下的馬車。

當書香堂的‘花’廳里,章乃‘春’當著白‘玉’書的面掏出一根紅絲絳,左右手的大小指各自捏著,將紅絲絳挑在手里,又張開手指,將紅絲絳撐成一個長長的方形,繼而用嘴巴叼住方形的一條邊,左右兩手迅速來去穿梭,然后嘴里的絲絳一放,兩手再向兩邊緩緩退去,一個圓圓的紅日便盤踞云端之上了。

“日落西山,九連環的第十種‘花’樣,溫賢弟教我的。”章乃‘春’得意地笑。

白云暖當然知道這招日落西山絕不是出自溫鹿鳴的手,奈何溫鹿鳴已離開白家,無法對證,白云暖也只能心里藏了郁悶,卻又無可奈何。更兼,白‘玉’書向章乃‘春’了解了事情始末后,便說:“白家,詩禮書香之家,理應言出必行,有道是愿賭服輸……”又擔心白云暖畢竟是‘女’孩兒家,拋頭‘露’面總不合適宜,遂讓白振軒陪了白云暖前去。

四兒坐在馬車前頭,見白振軒和一個白凈嬌嫩的小少年一起從白府那兩扇黑油漆大‘門’內走了出來,頓時一驚,趕忙轉頭對車簾內的章乃‘春’道:“少爺,白少爺來了。”

“白小姐呢?”章乃‘春’最關心的是白云暖。

“少爺您自己看……”四兒吞吞吐吐。

章乃‘春’困‘惑’地鉆出車簾,但見白振軒一襲無瑕白衫,出塵飄逸,而他身旁的小少年金冠繡服,白凈惹眼,雙眸如水,身板纖纖,不由好奇:這樣絕‘色’的人物又是白家的什么人?不管是凌云寺中,還是踏‘春’之時,都從未見過。

正腹誹著,直到白振軒引著白云暖走到馬車跟前來,他才恍然大悟,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女’扮男裝的白云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白云暖看著章乃‘春’輕浮的姿態,只當是看猴戲。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經歷了那樣痛苦的婚姻之后,她看眼前的人怎么可能柔腸得起來呢?

白振軒拱手道:“家父擔心阿暖‘女’兒之身,出‘門’在外有所不便,所以……”

章乃‘春’擺擺手,笑道:“世伯英明!阿暖妹妹這樣打扮,實在是俊!”

章乃‘春’豎起了大拇指。

白振軒和白云暖身后的心硯和松塔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章乃‘春’這才注意到心硯也打扮成小廝的模樣,也顯得嫩生生的,眉眼清秀得很,便道:“心硯姐姐也俊得很哪,只是雨墨姐姐怎么沒來?”

白云暖心里咯噔了一下,更加坐實了自己的猜測。

章乃‘春’的“日落西山”定是雨墨暗中授受。自己雖然讓心硯去囑咐她不可和章乃‘春’接觸,可是章乃‘春’是個滑頭的,又有錢,不用威‘逼’,單憑利‘誘’便能輕而易舉拿下雨墨。

雨墨本就是個心術不正的賤胚子,見錢眼開是情理中事。

白云暖心里不由窩了一股子火,強忍著壓下,只等著錦繡班觀場回來之后便要尋她來好好拷問一番。

當即,松塔坐到四兒身邊去,在馬車前頭。章乃‘春’引了白振軒、白云暖并著心硯上了馬車內。

四兒一聲呵斥,馬兒便緩緩撒開了四蹄。

一路上,章乃‘春’都向白振軒和白云暖兄妹介紹錦繡班的相公,說有個叫蓉官的,是琴官的姑表兄弟,比琴官略小一歲,卻也是個‘色’藝俱佳的。

因著琴官的關系,白家兄妹對那蓉官便先入為主地有了好感。

馬車過街竄巷,終是抵達了戲園地界。

一路上鑼鼓響,各個戲班的報子上都登了當天演出的劇目。也有悄無聲息關‘門’大吉的,便是遇到傳差,或去唱堂會。

過了幾個鋪面,見一個戲園招牌上寫著“天香園”,便是錦繡班。

因被章乃‘春’包了場,整個戲園出奇地安靜。

下了車,早有錦繡班班主迎了上來,年紀四十來歲,青黑臉,高大身材,滿臉堆笑,嘴里“大爺、少爺、幾位爺”叫了一氣。

章乃‘春’便問:“都準備妥當了?”

“就等著爺大駕光臨呢,蓉官已在候場了。”

說著引了眾人走了進去。

但見舞臺上紅‘色’幕布緊閉,弦子手已咿咿呀呀在試音,兩旁樓上樓下及中間池子里,往常坐滿了人,此刻卻是空‘蕩’‘蕩’的。

班主將眾人引到一個豪華‘精’美的雅座上,一揮手,一群小旦便蜂擁而至,大家圍著章乃‘春’、白振軒和白云暖,將大官座擠得滿滿的。

章乃‘春’見白云暖面‘色’有些不悅,便向眾位相公揮揮手,道:“先看戲,先看戲。”

當即前奏響起,幕布拉開,燈光中一個令人消魂‘蕩’魄的小旦便百媚千嬌走了出來。

那便是蓉官了,唱的是《舞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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