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于百順震著,順子娘意識到小樂絕逼不是沒主意的人,訂婚的事就不敢提了。
好在除了這個沒順著她,其他的小樂倒是表現的強差人意,她把家教辭了以后就不出去了,順子娘也就不說什么了。
這天她正在配于百順聊天,說到現在這世道太亂有孩子被拐賣,她就想到自己在街上被人搭訕的事了。
當成笑話給于百順講,當然忽略掉她擺地攤差點讓城管和諧的那段,于百順聽的直皺眉。
“這以后可不能單獨出去了,光天化日還有那樣的衣冠禽.獸!”
“哈哈,你是沒見人那人的模樣,智商不夠還學人家當壞人,我說自己說北中的他就信了!”小樂笑的開心。
張郎領著余震站在門口,不明白為什么老友的臉都青了。
“智商不夠...”余震先是被于百順的衣冠禽.獸那四個字刺激著,又聽見小樂說他智商不夠。
小樂和于百順正笑著,聽見門口有聲音,看一眼汗毛孔都豎起來了。
她正給于百順喂水果呢,看張郎和余震一起出現,手里的蘋果塊直接奔著于百順的鼻孔塞過去!
于百順調整一下用嘴接著,哥又不是爾康那的大鼻孔,塞進去多影響形象!
“小樂我過來看看于百順,還有這個人想見你。”張郎介紹,“這是青年交響樂團的指揮總監余震,余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們附中的本屆尖子,陳小樂。”
于百順看了眼小樂,她明顯有些心虛,眼神都飄忽不定。小單眼皮瞇起來了,什么情況?
囧哩個囧,小樂覺得超尷尬。不過她還是強裝淡定的對余震和張郎打招呼。
就沖這個,余震對她的印象分一下又提高不少。壓的住場沉得住氣,拿到那樣的場合也算是夠格。
“正是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余震,目前籌備歌舞春晚,有一個節目需要一個小提琴獨奏,我很欣賞你的琴聲,想邀你加盟有試音沒有意向?”
于百順和小樂都是一驚,尤其是小單眼皮第一直覺就是騙紙!
早些年的晚會除了綜合臺的聯歡晚會。還有歌舞和戲曲,都是重頭戲,分量也不算輕。
這樣級別的晚會邀請的都是業界有名的藝術家,怎么可能輪到小樂這個在校學生,還讓人家導演上門找人?
這么一想于百順就謹慎了,如果不是張郎領著來的,很可能就輪著輸液架子給人打出去。
“事實是這樣的,我們有一個節目邀請了國外的青年鋼琴家,原本跟他合奏的小提琴手突然得了急癥沒辦法合作,這幾天我一直在物色人選。”
“這機會這么好。我朝也從來不缺人才,不至于讓您親自選人吧?”于百順問。
余震雖然身份在這,但是人還是很隨和的。實際上不光是于百順有疑惑,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知道怎么解釋。
“主要就是對方對這次的合奏提了幾點要求,我們也是沒辦法,年紀不大且不能是參加過帕格尼尼紐梅因。”最重要的是人家指名要求要找那種擁有天使氣質的,否則免談。
這就很頭疼了,去央音找沒參加過重大賽事水平還高的就已經夠難的,而且這個天使的氣質就更讓人頭疼了,老外的思路歷來古怪,這邊理解的天使應該就是漂亮的女生。
就這么幾個條件卡下去一多半的都不合格。剩下的給鋼琴家看,人家都不滿意。
這鋼琴家的國際分量極重。能邀請到他整臺晚會的水準都會拉高,導演組自然是不想放過。可是對于合奏的人選一直卡在這,直到余震看到了小樂。
“哪來的洋鬼子這么挑?在咱們地盤上這么得瑟,還有我得說兩句,咱自己國家的晚會干啥非得花大價錢請老外?”張郎是一點也不客氣。
余震干笑兩聲,“這不也是上面的任務么,國內的大學我都找了個遍,沒辦法就想到你這個老家伙了。”
張郎驕傲的抬頭,“找我就對了,我們雖然只是中等學校,但是你說那些走出去的有多少是我們培養出來的?就拿陳小樂來說,琴技扎實,最重要的是這孩子的性格太穩定了,拿到哪兒都是拿得出手的好苗子。”
小樂被夸的有點不好意思,從啥時候起她也刻上附中驕傲的標簽了。
“這孩子的琴聲我在路邊聽過,非常棒,只是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好的孩子沒參加過頂級賽事?明年以后只能參加成人組的吧?”
路邊?于百順敏銳的捕捉到關鍵詞,看了眼小樂,小樂心虛的望天。
余震找的很多人都是因為參加過比賽而被刷下來的,老外太bt了。
“實際上我這學生是成長型的,并非一開始就是天才,這也是她身上最寶貴的東西。”
小樂重生前并不是多優秀的孩子,拿過的最高獎都沒出市,全憑著重生后不懈努力外加孟寒的識貨一路殺過來,等她學成的時候恰好又沒有這兩個賽事。
頂級賽事都是好幾年才舉辦一次,小樂想參加也只能去成人組了。
對于別人夸小樂,于百順從來都是與有榮焉,張郎和余震談論小樂的時候他就含笑看小樂。
“怎么樣,有沒有興趣,下午陪我試音?”余震這話其實多余問,他覺得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好機會。
某些權貴砸著錢和權想往里塞人還沒這個機會呢,對于一個藝術生來說這樣的機會簡直跟天上掉餡餅差不多。
“我家有病人——”
“我沒事的。”于百順怕她裝大了把這露臉的機會丟了,趕緊開口,媳婦上春晚這是多大的榮耀。
“有報酬嗎?”小樂的話讓余震狠狠的默了。
尼瑪當了這么多年的音樂導演,第一次遇到這路問報酬的貨,還是個小女生!
她難道不知道這背后巨大的利益么,這種腦殘問題是個人就不會問好吧!
“這個,其實你要從長遠角度來考慮問題,只要你能上了這個舞臺,對你以后的職業生涯肯定上大有幫助,眼前的這些蠅頭小利就不要計算了。”
“那就是沒有了唄?我拒絕。”誰要看長遠,她現在就缺錢!
余震求助的看了眼張郎,這女孩腦子沒病吧?天上掉下的餡餅往下扔?
“老張,這,你看——”
張郎也被小樂刺激到了,上春晚沒人考慮錢,這種知名度帶來的后續經濟效益是無法估量的。
在計劃經濟時代演員都是文工團養著,演出本身就屬于她們的工作范疇,所以并無報酬。
而那些外面請來的大腕們雖然有酬勞也只是象征意義上的,別說他們只是歌舞晚會,就算是春晚請的那些個天王天后最高酬勞也不過才幾千塊錢,那個賣拐的笑星才拿到2000.
所以小樂問價錢的行為在這些人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但是小樂卻是考慮的很現實。
她現在需要錢,如果白給人家當義務工還不如多陪陪于百順呢。
“我再給她做做思想工作,下午給你回復。”張郎也被小樂震懾住了。
這孩子看起來也不像是這么缺錢的啊,于百順是做生意的,看他開的車什么的也不像是在乎這點勞務費的。
“小樂,這次機會你不能錯過,要不學校給你撥點補助?”張郎送走了人對小樂說。
小樂看了于百順一眼,壞了,引起小單眼皮的警覺了。
“我那個,我沒時間...”
“張叔你回去吧,我跟她說說。”于百順覺得有必要跟小樂談談。
“你什么時候去路邊拉琴了?我零花錢沒給夠你嗎?”等人走了于百順直接問她。比起上春晚,他覺得先把媳婦拋頭露面的事弄清楚更重要。
小樂諾諾的解釋,“我想買件衣服,差點錢——”
“跟我還撒謊?我到底哪兒沒養好你了,需要你出去拋頭露面的?你想要錢跟我說就是一句話的事,用得著這樣嗎?”他把臉沉下來了。
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在乎穿戴的人,他覺得非常不爽,自己的女人背著他偷摸的賺錢,而他竟然不知道,這無意是對于大款狠狠的打臉。
她被他訓的心煩意亂的,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怎么到他嘴里變成那樣了。
“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憑什么伸手問你要錢!”
“咱倆之間說這個有意思嗎?你想氣死我是吧!”這個小沒良心的,關鍵時刻就往他心上捅刀子。
他是真生氣了,男人也是要面子的,口氣自然是不太客氣。小樂從來都被他捧慣了,突然被他一說心里無比窩火。
“我能是什么,你們不都認定我是你養著的女人嗎?錢的事從來都是你把著,我買點什么都得通過你,我要是想買點自己的東西不自己想辦法怎么辦,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經濟不也換不來你們尊重!”
可能是被順子娘的施壓弄的有些心煩,再加上賺錢受阻小樂的話說的很重,于百順本來就慪火她偷摸賺錢的事,被她一激氣的一口氣沒上來,倆眼發花。
那個鋼琴家是誰大家都猜到了吧